時間墳墓 第19章 去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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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大牛把騷亂人群安撫下去，吩咐他們補充食物，才走回林驚身邊坐下。

    「89個人，加上你們5個，就是94個。」他苦笑着，「接下來去哪，俺想着尋個地方先過一陣再說，你有啥建議沒？」

    林驚瞥了老李頭一眼，老李頭沉默後，微微點點頭，他才低聲說出了南京基地的事情。

    「你是說，你是說……」

    朱大牛啤酒肚一哆嗦，小眼睛浮現驚喜，接着又謹慎掃過周圍，「你這消息，準確麼？」

    「應該沒錯，我們接收過廣播。」林驚坦然承認。

    「要是真的就好，可惜……這路可不太近。」朱大牛皺起眉頭，「南京，俺倒知道怎麼去，但具體到啥江寧區湯山林場，這地方偏僻着呢，難找了。」

    「我知道在哪。」老李頭抽着煙，然後給林驚他們每人發了根煙，叫他們點燃熏身上。

    「老爺子可真有本事！」

    朱大牛笑眯眯望着老李頭，眼珠快速轉動，「成！那俺們都跟着老爺子走，吃點東西就出發！」

    正吃着東西，昨夜撒潑的婦人帶着個6、7歲的小男孩走過來，朝朱大牛露出討好的笑，「牙牙快，快叫乾爹！」

    小男孩好奇望着林驚他們，看見朱大牛才笑着跑過去要抱，「乾爹！」

    「哎！」

    朱大牛大笑着抱起男孩，揉捏着他的臉，「牙牙，以後你要跟好乾爹，這一路可不能亂跑，聽到沒？」

    「聽到啦！」男孩咯咯笑着，躲避朱大牛煩人的手。

    「那啥，他大哥，不，孩他乾爹，昨晚上是俺不對，這一喝酒就想起娃兒他爹來……」婦人笑得羞澀，勾動劉海也有些風韻，「以後你就是孩他爹，俺們娘倆孤兒寡母的，沒個男人照看就心發慌，你……」

    「雲芳啊。」朱大牛突然打斷，神情很冷淡，甚至沒朝婦人看一眼，「有些話不用說俺也明白，俺就當牙牙乾爹，別的事俺沒心思琢磨。你放放心心跟俺走就是，不少吃不少喝，這日子就還能過。」

    雲芳明顯失落，又立刻振作，笑着甜甜應了聲，「哎，就聽孩他乾爹的！」

    等休息夠15分鐘，朱大牛抱起牙牙，大笑道：「出發！俺們去南京！」

    「南京？」

    「怎麼想起去南京了？是不是……」

    訝異的人們騷動，懷疑的目光在林驚他們身上遊動，但林驚他們淡然起身，朱大牛也沒多解釋，和林驚他們走在最前方。

    人群走得謹慎，1小時走出3公里多，雲芳湊到朱大牛身邊，笑得嫵媚，「孩他乾爹，牙牙還是俺帶着吧。」

    朱大牛瞥了她一眼，看見牙牙朝母親露出的燦爛笑臉，終於放開了手，「你們跟緊俺，看好牙牙，別叫他亂跑。」

    林驚和他並肩走在隊伍最前面，後面是牙牙和雲芳，還有逗弄牙牙的瑩瑩她們三個女孩。老人、孩子和女人走在中間，老李頭又落後點，最後才是剩下的年輕男人們。

    走出這麼遠，路上遇見的螞蟻數量明顯減少，看來快走出螞蟻領地了。

    再往前走了1個小時，螞蟻徹底看不見了，角落、陰影里活動的是動物，隱約看着好像是老鼠居多。

    「這感情都分好地盤了！」朱大牛感慨，朝林驚打趣道：「快成精了吧？說不定再隔幾年，這老鼠能穿西裝打領帶，走着去上班！還有穿齊b小短裙的，哈，那得是母的，還得是漂亮母妖精才成！」

    這話說得不正經，林驚尷尬的笑，不好接口。

    身後女孩們隱約聽見，都是俏臉微紅，暗罵朱大牛耍流氓。牙牙母親雲芳臉色紅潤，咬住嘴唇，媚眼流轉似乎在想着什麼。

    朱大牛沒留意身後，朝林驚擠眉弄眼的，嘿嘿低笑着，「別說，等以後有機會，俺一定請你回來過過老鼠的夜生活……」

    林驚受不了了，趕緊加快步伐，想要遠離這個思想邪惡的人。

    可就在這時，後面傳來刺耳的尖叫聲。

    走在隊伍邊緣的女孩，應該是昨夜穿短裙帶孩子迎接林驚的活力女孩之一，俏臉恐懼慌張，用力踹着腳。

    「放開！放開！快來幫我啊！」

    她白皙小腿被一雙厚毛爪子抓牢，正在和她角力，想要把她扯進去。

    「是老鼠，打老鼠！」

    旁邊女人都尖叫，拿起手裏的木條狠狠戳去。很快，陰影里傳出尖銳的「吱吱」聲，前肢被戳得血肉模糊的老鼠猛地縮了回去。

    「不好！」老李頭高喊，「血腥味會引來很多東西，快跑！」

    人群驚慌起來，再次拼命往前跑。等跑出幾百米去，回頭就看到周圍蟲子、老鼠甚至飛蟲、飛鳥來得很快，不一會兒把滴血的地方徹底覆蓋，為爭奪食物又廝殺起來。

    末尾有個男人突然慘叫，人影猛地栽倒，一轉眼被拽進草叢不見了。

    林驚才看清，隨着他們深入老鼠群的領地，周圍深洞和石縫變得隨處可見。

    「快！」他隱隱不安，凝重道：「這裏不安全，必須儘快離開！」

    朱大牛朝身後大吼，「跑！往前跑！誰都別回頭，只管跑！」

    每個人都用盡力氣的奔跑，但命運顯出冷漠和不公的一面，誰也不知道下一刻，死神會在誰的面前降臨。

    時不時響起的慘叫聲，通常嘎然而止，代表又一條生命的遠去。

    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所有人都跑不動，周圍似乎恢復正常，他們才停下來喘息，心有餘悸。

    朱大牛掃過人群，心裏算算人數，臉色立刻陰沉下去。就剛才這一小段路，出發時94個人，到現在只剩30多個，又不見了一大半。

    林驚目光也在人群里尋找，等看見沙瑩瑩和如楠，最遠的老李頭，總算鬆了口氣。可是心裏覺得不對，他再算算人，加上自己，4個！

    果然少了一個，是誰？

    「英姐！」如楠驚慌大喊着，企圖得到回應，可惜沒有，「英姐不見了，我要去找她！」

    經過如楠這提醒，林驚總算找到點印象，是那個平時話最少的「白富美」。

    沙瑩瑩用力拉住如楠，渴求望向林驚，是要他拿主意。

    「好，我們去找她，一起出來的，也要一起到南京！」林驚沒猶豫，過去和她們匯合，就準備返回去找。

    朱大牛還想勸他們兩句，附近又響起女人尖叫。

    當所有人看過去，恰好見到雲芳腳邊破開個大洞，迅速探出兩隻尖長指甲的大爪。雲芳毫不猶豫，把牙牙推過去，才驚慌後退。

    「你個賤人！」朱大牛看得雙目充血，怒罵道：「你親兒子，你也送他去死？好狠的心！」

    可惜雲芳也沒逃掉，大洞裏一把抓住牙牙，另一個鼠爪往前伸，正好抓住雲芳腳踝。兩隻巨大鼠爪同時後扯，瞬間就把牙牙和雲芳都拖進了大洞裏。

    「救我啊，朱大牛你可不能薄情寡……」大洞裏傳出回音，是雲芳哀求和慘叫的聲音。

    「艹！」

    朱大牛怒罵，瞪着眼掃過周圍，「誰跟俺下去？」

    在他的注視下，有些人拼命搖頭，有些人乾脆悄悄後退。

    「那俺就自己去！」

    朱大牛咬牙，獨自走到深洞觀察一會兒，還是義無反顧地走了進去。

    林驚握緊鋼條，目光掃過老李頭、沙瑩瑩和如楠，「走！我們也回去找人！」

    「哎！」朱大牛在深洞最外面，遠遠招呼林驚，「還去南京麼？」

    「當然，只要還活着，就會去南京！」林驚鄭重高喊。

    朱大牛哈哈大笑，大步走進深洞，「好！等救回人，俺們在左邊火鍋店碰頭。要是走散了……」

    他豪放的笑聲，在深洞裏久久迴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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