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婦重生記 第90章

    測試廣告1    只說朱沅在宮中日日留神動靜。燃武閣 m.ranwuge.com

    還好如今沈娘娘復寵,她所寵愛的朱沅也連帶着水漲船高,朱沅如今說出話去也無人敢小覷。

    是以朱沅稍加留心,也不難打探到消息。

    就聽說這幾日竇皇后將清元宮把持得鐵桶一般。

    而太子,似乎正準備出京往攀塗尋訪番人——整個東宮都在忙忙碌碌的收拾行裝。

    皇帝如今有了福壽膏,一日之中也有些清醒的時候,堪堪過問些難以決斷的大事。以往其餘政務都歸太子打理,此番皇帝挑選了幾名四名臣工共議處事,又命高陽王坐鎮,倒也能將局面支應過去。

    這日太子往清元宮去拜別皇帝,卻只得伏在簾外。

    簾內皇帝側臥於榻上,聲音頗有些飄忽:「……一路仔細,務要尋訪到此番人。」

    太子憂心忡忡:「父皇安心,兒子豁出性命不要,也必要將此番人帶回。萬望父皇保重龍體。母后獻上的福壽膏,定是好的。父皇當用便用,不必惜着,千萬別苦着自己,兒子定然極快帶着此番人歸來,一解父皇之憂!」

    竇皇后坐在榻側,不由聽得眼角一抽。

    但此話卻正說到了皇帝心中,他生恐福壽膏斷糧,日日都是強自減量、拖延吸食。他也固執的認定自己精神不濟乃是吸食不夠的緣故。

    此時他方動了些情,從帘子後伸出一隻手來:「你路上也須仔細自己。」

    太子一見這手,心中就是一怮。

    他自幼極為崇敬皇帝,以為他就像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有限的幾次,皇帝曾牽着他的手,那時皇帝的手寬大、結實、乾燥。可如今,皇帝的手真如枯枝一般,瘦至無肉,黃中泛黑。

    太子緩緩的握住了皇帝的手:「兒子,會的。」如今的局勢,他也在將皇帝往死路上推了一把,不是嗎?

    太子垂下了眼:不能不推。

    太子拜別皇帝,又往沈娘娘宮中來。母子兩遣退宮人,說了好一陣子話。

    朱沅躲在屋內不敢出來,卻未躲過,太子終遣了個小宮人來喚她說話。

    朱沅只得依言而至。她遠遠的就見太子負手在站花蔭之下,斑駁的陽光灑在他身上,頭戴玉冠,身着白色直裰,以金絲繡龍紋,身姿頎秀。聽到動靜,太子回頭看她微微一笑,以往有些陰鬱的面容倒是顯得越發俊美起來。

    太子待朱沅走近,笑着輕聲道:「你倒是想了個好法子。」

    朱沅屈膝道:「臣女不過胡言亂語,作不得數。」

    太子一手甩開摺扇,打斷她的話:「你倒是如何想到的,嗯?」

    朱沅聽他尾音,心中詫異,不由飛快的抬頭瞟他一眼,但見他唇角含笑,目光盈動,便有意裝得呆板:「哦,臣女素喜醫術。太子是否有聽聞過瘡疥?」

    太子眉頭一皺:「唔。」

    朱沅抬起頭,用手比了個圓:「喏,它初生時紅紅腫腫,中間一點綠膿,這時你去擠呀,又疼又擠不出。索性等它爛透了,滿滿的一大包膿,輕輕一擠,噗!」

    太子嫌惡的搖了搖扇子:「住嘴。」他輕皺着眉,又搖了搖扇子:「將她喻為瘡疥?也算合適。」終究是聽到如此噁心的形容不快,瞪了朱沅一眼,一聲不出的轉身就走了。

    待走出兩步,不經意的回頭看了看,頗有些疑惑:他似乎看到朱沅在笑?

    但一定神,又見她一臉肅然的原地站着,碰到他的眼神,又似露出些惶恐來。

    太子領着大群隨從護衛,浩浩蕩蕩的出京了。

    宮中先前緊張的氛圍為之一松——雖然太子和竇皇后並未衝突,但宮中之人卻害怕站錯了邊,如今兩虎走出一隻,似乎所有人都覺着,只要旗幟鮮明的向着竇皇后獻媚就成了。沈娘娘?皇帝如今只信着竇皇后呢,偶爾也只圖新鮮召竇純妃伴駕,那肉也是爛在竇家鍋里。沈娘娘連皇帝面都見不着。總之亦不至於得罪了沈娘娘,看看太子回不回得來再說罷。

    沈娘娘似乎也逐漸平靜下來,並不急着爭寵,只教人搜羅些書籍,每日不出宮室,讓朱沅念書給她聽,念到好笑之處,兩人還要議論一二。

    朱沅卻知沈娘娘是半點也沒放鬆打探消息的。她猜測最要緊的消息來源便是竇純妃這條暗線了。

    若說竇純妃,當真極具才幹。竇皇后把得如此之緊,偏教她站了半寸之地。不過,想來兩人同樣姓竇,竇皇后若連她也容不得,豈不在皇帝面前露出了賢良面具下的真容?

    這段時日風平浪靜,朱沅惦記着家中那群久住不走的刁客,還有個胎身未明的趙姨娘。便向沈娘娘告假家去。

    沈娘娘看着橫豎無事,便准她在家多住幾日無妨:「前段時日,因宮中事多,便是到了時候也未許你歸家,此際便一併補齊。」

    朱沅笑着謝恩:「謝娘娘恩典。」

    謝過沈娘娘,便將所攢的一些賞賜一一登冊帶出宮去。

    此際朱家正鬧得歡騰。

    朱大夫人何氏和朱三夫人孫氏,前番丟過顏面,倒也安生了一陣。

    朱臨叢惟恐怠慢,命柳氏每日雇了馬車,領着朱老太太並兩位朱家夫人、侄女四處遊玩。

    燕京畢竟繁盛,旁的不說,就說這戲班子的唱本,其花樣之多,就是蘇江鄉下地方不可望其項背的。且蘇江地方,非得逢節慶,或有紅白喜事,才會搭台唱戲,怎麼比得了燕京,日日唱戲,一日唱數場不重樣的。

    燕京的戲園子大多都有意留了數個雅間專供女客看戲,出入的路口都是與男賓分開的。一般家境中等的人家也是無法請戲班到家去唱戲,因此親至戲班看戲的女客也是頗多。


    朱老太太並朱大夫人何氏、朱三夫人孫氏都是最喜看戲的,幾乎成了戲園子的常客。這一看,就看出個樂不思蜀了。

    何氏、孫氏絕口不提歸鄉。朱家老三朱臨丞不敢去催老母親,亦不敢催促大嫂,只是每次朝自己媳婦開了個口,就被孫氏劈頭蓋臉的給堵了回來。一晃一行人都在朱家住了將近三月。

    柳氏還未說話,家中下人先有些受不住了。

    朱老太太倒還好,偏何氏、孫氏二人愛做怪拿喬,將自己和女兒當成正經官太太官小姐,對下人呵來斥去,要東要西。

    原本多了這些主子,下頭就有些伺候不開,此際更是苦不堪言了。

    柳氏看着帳面上多出的這些開銷,也只得咬牙忍着,畢竟沒有往外趕客的道理。

    不想何氏和孫氏私下裏嘀嘀咕咕的,一起到朱老太太面前扇起了風:「娘,這燕京好哇。吃的好,用的好,人看着順眼,耍的花樣也多。」

    柳氏給朱老太太請了個女先生來說書,正是聽到高興的地方,便漫不經心的唔了一聲。

    何氏道:「這樣的好地方,要是咱們一大家子都能搬了來,熱熱鬧鬧的住在一塊兒……」

    孫氏一拍巴掌:「要有這樣的好事,娘天天樂呵,一定要長命百歲的。」

    朱老太太用了半分心,皺了皺眉頭:「他們就這麼個小院子,咱們來都住都騰挪不開,發什麼夢?」

    何氏賠着笑:「娘,一個院子住不了,就不興再賃一個?您就不想每天樂呵呵的去看戲,看完戲回來逗逗孫子孫女兒?」

    朱老太太眼一亮,又猶豫下去:「這地兒,貴着咧,租個院子得多少花銷?」

    孫氏何氏一起圍着她:「娘,這值什麼?咱二叔可不就是個官老爺?」

    朱老太太繃着臉還沒吭聲呢。

    何氏一拍大腿怨了起來:「一邊當年咱們一大家子勒緊褲腰帶供二叔念書是圖啥?不就圖他發達了,咱們一家也跟着沾光?這可倒好,二叔一家在天子腳下享福,咱們倒還在山溝里餵蚊蟲。」

    朱老太太是曉得這兩個兒媳不是省油的燈,加上前回讓朱沅給頂了一回,倒也不好就聽她們攛掇。

    孫氏一看她只是不作聲,就換了個說法:「娘啊,您幾個孫子,都等着他二叔父發達了,他們好一起漲……說書是怎麼說來着?」

    旁邊木樁一般的女先生忙賠着笑道:「水漲船高?」

    何氏道:「對,水漲船高,他們都能說門好親。一直到現在都還沒說親呢。娘,就讓他們窩在蘇江,再娶個泥腿子媳婦?得趕緊的,領到燕京來,也娶個官家小姐,岳家給謀個好差事,這才齊活了!」

    朱老太太心中一動。

    老大家的朱江,老三家的朱漢,早兩年都到了說親的年紀,一直等着朱臨叢做官,他們能跟着抬抬身價說門好親,等朱臨叢做了官,孫氏、何氏又誰都瞧不上。也就蘇江縣令的千金她們能瞧上,可惜人家早出閣了。

    旁的不要緊,這兩孫子可是朱老太太的心頭肉。雖然她覺得讓他們娶個官家小姐是扯淡,不過尋兩個殷實富戶家的姑娘做孫媳,憑着朱臨叢的臉面,該不是問題罷?

    孫氏趕緊添柴加火:「這燕京人多,好姑娘多啊,可不能再拖,這哥倆眼看着年紀就大了,到時候旁人得嘀咕是不是暗裏有病。」

    朱老太太被她這一把火就給燒得動了心。

    等朱沅回家,朱老太太已經是鬧着要朱臨叢給新賃個幾進的大院子,大傢伙都要住一起。朱臨叢被她一說,也覺得自己如今是朱家最出息的人,就該兼顧一家上下,幾個侄兒的事原就該包在他身上。因此就壓着柳氏拿錢箱子。

    柳氏站在一邊,也不應,也不動,就抿着唇,垂着頭不吭聲。

    孫氏指頭都要戳到柳氏額上了:「二嫂,當年咱們一大家子攢了給二伯念書的錢,放到癩七頭手上生利,如今怕買都買得起這麼個院子了。難不成如今你們想不認賬?」

    明里是指柳氏,實際把朱臨叢給臊着了。

    他瞪着眼喝了一聲:「柳氏,快取銀票來。」

    朱沅站在門口冷眼看了一陣,涼涼的道:「這是何處來的威風?為何我次次歸家,都眼見我母親受欺?」

    慢說是飽受朱沅手段的朱臨叢,就是孫氏、何氏二人心中都是一怵。

    孫氏緩過神來,又是外強中乾的道:「當年……」

    朱沅冷笑一聲:「當年,當年。大伯娘只比我母親早入朱家門兩年,三嬸娘尚比我母親晚入朱家門一年。便正論起勒緊腰帶供我爹爹念書,也只大伯娘委屈了兩年。因着兩年後,我母親帶着嫁妝入了門,自此朱家上家吃飽喝足,還用起了下人,我父親亦時從此時起才正式拜於名師之下。三嬸娘,你是否無此資格論當年?」她一邊走近,一邊問到了孫氏臉上。

    孫氏語塞。

    朱沅又去問何氏:「大伯娘,就這兩年,我母親自此後供了你十數年,也不知這錢交到癩七頭手上,夠不夠還債的?當年事我也是聽鄉里鄉親說的,若是有誤,大伯娘千萬指出來。」

    何氏也是有些底氣不足了。

    朱沅不屑道:「你們就只欺負老實人,看着我母親厚道,就使勁欺她。把話說穿了,其實你們又何來資格欺負她?」

    朱老太太沉下臉喝道:「她們沒資格,我總有資格?我總是將你爹生養,苦哈哈的供着他罷?如今我就想着一家人有福一處享,住在一處熱鬧。」

    聽了朱老太太這話,何氏、孫氏又挺起了腰,得意的望向朱沅。

    朱沅對着朱老太太倒是恭敬起來:「祖母別怪孫女心疼母親。孫女這副有話說話的脾氣,還是跟着您學的呢。」

    一句話就說得朱老太太緩和下來,只是仍盯着她等下文。

    作者有話要說:很意外沒有人責備我……也許責備我的人都走了……

    謝謝你們還在這裏。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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