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沈娘娘這樣金尊玉貴的人,皮肉之苦真是沒有受過。書神屋 m.shushenwu.com
被扇這一巴掌,臉上就紅腫得不能看,朱沅讓碾了些冰片在藥膏中,覆在沈娘娘臉上一片涼絲絲的,倒也好受許多。
沈娘娘覺着好過了一些,便遣退了身邊人,只留下朱沅,她想說話,又尷尬得開不了口。
朱沅便盡力維持聲音平穩,就像在說「今天下雨啦,花瓣落了一地」之類無關痛癢的事:「皇上是一國之君,有錯也不是錯,自然是旁人錯。娘娘可不能將這錯擔到自己身上。」
沈娘娘精神一振:「那末,是要推說竇氏輕浮媚主?」
朱沅搖了搖頭:「若竇氏輕浮,皇上先前還欲選其為太子妃,豈不也是打臉?癥結在於——皇上從未屬意竇氏為太子妃。」
沈娘娘便有些納悶的望着她。
皇帝這意向,在宮裏頭可是傳開了,宮中女官都有上趕着討好竇氏的,這些女官都是臣子之女,消息有無透到宮外都不好說呢。
朱沅看沈娘娘還是只能暗中行詭,卻不能光明正大將黑說成白,自己也是放心不少——道德水準越高,也就越不容易出現狡兔死,走狗烹之事不是?
只是此事上頭,沈娘娘被遷怒可就不妙了。皇帝為掩醜事,將竇氏處死,雖不可能將這園中諸人都一併處死了,但皇帝此後就算不以為此事是沈娘娘主使,也得以為沈娘娘看戲不怕台高(這是事實)。加上對竇氏的一點愧疚心理,恐怕皇帝就更加偏向於竇皇后了。
朱沅也就顧不上藏拙,便肅容義正嚴辭道:「皇上何曾屬意竇氏為太子妃呢,怕是皇后娘娘一廂情願。想也知道,國朝怎麼能一門連出兩位國母?豈不是讓外戚坐大?」
沈娘娘若有所悟,又有些驚訝的望向朱沅,半晌目光漸沉:「你讓我好好想想,這話怎麼說。」
***
黃昏時分,竇汝珍一覺醒來,屋中並未掌燈,幽暗一片。春日裏的水氣似乎在空氣中都擰得出汁來,她用手摸了摸床頭的衣衫,頗有些潮濕。
屋外頭的宮人聽到動靜便喚了聲:「竇女官。」
竇汝珍嗯了一聲。
宮人便端着個托盤進來。盤角放着盞小巧的宮燈,盤內卻是疊着套衣裙。
這宮人將燈移到床側的桌案上,再將衣服呈到竇汝珍的面前:「這天潮得不像話,這套衣裙是才在薰籠上薰好的,乾爽着呢,穿着也舒服。」
竇汝珍便接過在她的服侍下穿戴好,洗漱過後這宮人又給她端了盞燕菜來,竇汝珍也是默然坐在桌旁服用。
正這時卻有個嬤嬤被小宮人引到門外:「嬤嬤,竇女官的屋子在這。」
竇汝珍捏勺的指頭一時緊得發白。
這嬤嬤在外頭道:「竇女官,婢子奉皇后娘娘之命,給您送薔薇硝來了。」
竇汝珍將碗碟往旁邊一放,用帕子擦了擦唇角:「進來罷。」
嬤嬤應聲走了進來,竇汝珍認識她,她是竇皇后身邊得用的春嬤嬤。
春日易生蘚,薔薇硝是用得上的,但這園子裏並非沒有。皇后娘娘特意使嬤嬤來送,想來是有話要說了,宮人都識趣的退了出去。
春嬤嬤捧着個青瓷小瓶走上前來,衝着竇汝珍福了福:「二姑娘。」
春、夏、秋、冬四個嬤嬤都是竇皇后從竇家帶到宮中去的,對着竇汝珍,用的還都是竇家的排行稱呼。
竇汝珍扶她起身,淡淡的道:「可是姑姑有什麼吩咐?」
春嬤嬤笑着將青瓷小瓶奉上:「娘娘就是知道您每年春里離不了這薔薇硝,這回往園子裏來得匆忙,只怕不及準備,特特叫婢子送了過來。」
竇汝珍接過瓷瓶道:「還請嬤嬤回去後,替汝珍謝過姑姑關愛。」
春嬤嬤輕輕的上前一步:「娘娘還有句話囑咐。」
竇汝珍神情一動,微微垂下了頭,似聆聽模樣。
春嬤嬤說聲告罪,就向前近乎附耳一般,低聲道:「娘娘讓二姑娘,好好愛惜竇家顏面。」
春嬤嬤素來是有些倨傲的,從前竇汝珍不曾入宮,每回到宮裏頭來,對皇后身邊有臉面的宮人也是不敢輕易得罪。後頭入了宮,更是需要這些嬤嬤們提點了。
春嬤嬤還以為會看到竇汝珍或惶恐,或不解的神情。
誰知竇汝珍只是一派平靜:「我知道了,嬤嬤請回罷。」
春嬤嬤張了張嘴,遲疑道:「娘娘的意思……」
竇汝珍打斷:「我心中有數。嬤嬤請回。皇上未召,皇后娘娘便私下派人入園,說出去也是不妥,趁無人追究,早早離去為好。」
春嬤嬤便有些訕訕的,眼睛往這青瓷小瓶上一瞟,福身退了出去。
竇汝珍把玩這小瓶兒,過得一會兒又拿了張白紙鋪在桌上,將瓶塞拔了,一瓶子薔薇粉都往紙上倒出。
小宮人正是進來給她添燈油,看見了也不由目露艷羨:這薔薇粉隔遠遠的也聞着香,看着又細又柔。
竇汝珍等這小宮人出去,這才用指頭在粉末中摸索,不一會兒就摸出了一顆黃豆大小的臘丸。
她看了這臘丸半晌,突然自嘲的一笑:「愛惜竇家顏面?」
手上用力,將這臘丸捏碎,微微一揚,就將之扔進了痰盂中。
***
皇帝叫了人陪着投壺。一局下來也是有些疲倦——他最近,是越來越覺得疲倦了。
宮人將銀盆捧過頭頂,皇帝由人服侍着淨手,擦了一脖子的汗水,又換了件衣衫,只覺得松泛許多。
這時他才有心理會王得寶:「怎麼了,一副藏藏憋憋的樣子?」
王得寶便道:「是沈娘娘,在外頭等着請罪呢。」
皇帝就微微一怔,他算是知道沈蘊蘭的脾性,就是根直心腸,原先被冷落那許多年,也不見服軟請罪,昨日又蠢透了,跑到他面前來看熱鬧。
此時聽說她來請罪,皇帝自然是覺得有些新奇:「唔,讓她進來。」
沈娘娘兩手托着根藤條,款款的走了進來。今日她頭髮未挽,不着釵環,只梳了條大辮子垂在胸前。不如往常穿得鮮艷,竟是素淨得很。一下就減了齡,稚嫩了起來。
皇帝一看這架勢,竟是新鮮,微微的揚了揚手,宮人們便紛紛的退了出去。
沈娘娘走至他面前,輕盈的雙膝觸地,將藤條放在一邊,動手就去解腰帶。
她一雙眼睛自下往上,一眨不眨的瞄着皇帝,手上卻是慢慢的將腰帶放下,又將外衫、羅裙一件件解下,整齊的疊在一旁,只留了一身又薄又透的白綾中衣,胸口蔥綠的肚兜都露了一半。
這時她才托起藤條呈過頭頂:「臣妾昨日出言無狀,求皇上責罰。」
她面上腫雖消,但紅未退。這樣一副嬌軟可憐的樣子,令皇帝自然是有些心軟了。
他想起了她其實也並無大錯,又想起了她還曾在東燕山下護在他身前。
於是似笑非笑的接過藤條:「真知錯了,朕若處罰,你心中甘願?嗯?」
沈娘娘絞着十指,輕輕的嗯了一聲。
皇帝原本沒有想罰她,但她這副樣子,他鬼使神差的就輕輕的抽了一藤條下去。
沈娘娘一個瑟縮,隔着她又薄又透的中衣都能看得出她肩上泛起一條紅痕。
皇帝對這結果也是有點驚訝的,他目光暗了下來,蹲下|身,鉗住了她的下巴尖:「朕今日瞧着你,實在有些非同一般……」
不管皇帝昨日對沈娘娘是怎樣的怒氣,這會子是一點也不剩了,他的手順着她的下巴摸向她的頸項,一路往下。
一場翻雲覆雨,皇帝對沈娘娘的語氣都軟了下來。
沈娘娘枕在他臂彎里,頗有些委屈的絮叨:「……也是皇后,常想將竇氏塞給太子,我才信以為真。仔細一想,那有這回事呢……」
皇帝神情一動,唔了一聲。
抹掉一件事,最好是讓它從未發生過。
他越想越覺得理直氣壯:別說明旨,就連口諭也不曾有過。都是竇皇后一廂情願……讓她慎言便是……至於竇氏,姑侄共侍一夫,在天家也不少見。
沈娘娘看着皇帝逐漸放鬆的面容,也是舒了口氣。
竇皇后敢說個不字,想必也是免不了一頓捶打?
朱沅看着這事鬧了兩日,便無人敢再提,直到皇帝派人給了竇汝珍賞賜,她才知道此事塵埃落定了,此時才算是真正的舒了口氣。
蕭源也是被嚇得規矩了兩日,這會子便迫不及待的來尋她。
朱沅大半夜,黑燈瞎火的,只覺得床上一重,鼻端又嗅到了熟悉的氣息——自從上回被他親個沒完,她就記住了他的氣息:炙熱而亢奮。他的體溫都比尋常人更高一點。
朱沅覺得他真是給點顏色就開染坊,許他進一步,他就敢往前奔十步。
這都大半夜摸到床上來了,她雖然不是貞潔烈女,但也忍不住想他這種行為是不是就看輕了她。
朱沅的冷靜都被破了功,伸出手先去摸他的頭。
蕭源高興着呢:「沅姐姐!」
誰知朱沅摸到了他的耳朵,用力就是一擰:「你把我當什麼了?」
蕭源不敢叫痛,偏着頭去就她的手:「不是,沅姐姐,我從園子裏出去就讓我爹爹上你家提親。我就是想你了,什麼也做不成。」
感覺到朱沅手上力氣輕了點,他就隔着被子將她抱緊:「我不進被子,你許我像上回那般親一親就行。」口氣里滿是無賴和祈求。
等了半晌沒等到朱沅的回應,蕭源便小心翼翼的低下頭去,輕輕的觸到她的唇。那種令他神魂顛倒的酥麻,在這幾日裏一直令他渴求不已,此刻終於再一次感受到了。
朱沅感覺到他的炙熱將自己包裹,在這漆黑的夜裏,他像是一顆頑固的太陽,頑固的不容她逃脫,用力的照耀着她,連她的心都慢慢的暖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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