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姚氏送了信,借了緣由請了嫂子盧氏來家說話。書神屋 m.shushenwu.com
盧氏正記掛此事,聽了信就頗有些心神不定,匆匆將家中事務交待了幾個心腹婆子,也不張揚,只讓幾個家僕陪着,一徑兒往蕭家來了。
姚氏一路迎到了二門口,見了面,一把攥住她嫂子的手就往裏走。
盧氏瞧她形容憔悴,笑容勉強,不覺心中一緊,只不好就在路上問起,待進了屋,見姚氏摒退了從人,這才連忙發問:「姑奶奶急着讓我過來,倒是何事?莫是臻姐兒鬧出事來?」
姚氏這憔悴,正是昨夜心焦不得入眠所致。
此時不由對盧氏道:「嫂子心中記掛之事,是萬萬不可了,從此休要再提,莫害了臻姐兒一命。」
盧氏奇道:「這話從何說起。」
姚氏便與她這般一說:「……一身脂粉,滿口胡話,下起手來,又沒個輕重,咱們家雖不說大富大貴,但女兒也是嬌養的,如何受得了這等混世魔王?就是我那婢女也受不住,現在還躺着呢。」
盧氏聽得心驚肉跳的:「竟有這等事!我當他是個好的,不過年青浮躁,年紀大些便好了,不想如此暴虐。」
姚氏嘆道:「如今我倒後悔,當年沒將他接來。如今他被他外家養野了性子,反教我擔驚受怕。我家老爺雖說成日裏對着他橫眉冷眼,心中卻將他看得要緊,就是他衝撞了我,我家老爺也是要勸我受着。」
盧氏就不由欲言又止。自家姑奶奶這點小心思,她不是不知道,當時沒勸得了,此時再來說她,倒是馬後炮了。
姚氏見盧氏嘆氣,知曉她還是心中有些不舍,便有意讓人叫了瑞春過來。
待瑞春捂着臉來了,姚氏只道:「好丫頭,委屈你了,這年輕女孩兒傷在面上最是要緊,我記得我家原有種膏藥去淤消腫最是有用,便教我嫂子來時帶了一罐,且給你用着。你這份委屈我記着呢,大少爺是醉了,你莫往心裏去。」
瑞春忙福了福身,口齒含糊道:「多謝太太、舅太太,婢子是胡打海摔慣了的,怎會這般嬌氣,那還要太太、舅太太費心,粗養幾日就好了。原是婢子不識眼色,怎敢怪到大少爺身上。」
只因蕭源打了繼母屋裏的丫頭,其實說起來也不是小事,只姚氏不敢借題發揮,只在心裏替自己委屈,連帶的也替瑞春委屈了,看她如此懂事,更是覺得她好。當下讓婆子捧了膏藥出來。
瑞春一直捂着臉,此時才放了下來,伸出兩手去接膏藥。
盧氏看她面上腫起高高的一塊,擠得半邊眼睛都看不清,又紫里泛烏,不由得嘶了一聲,倒替瑞春害疼。
瑞春接了膏藥,千恩萬謝的下去了。
姚氏看她嫂子沉着張臉,便嘆了口氣:「看着了罷,他從小習武,為什麼得了皇帝看重嫂嫂都忘了?一頭黑熊都能撂倒,尋常姑娘家如何當得他一拳半腳的?要真出了事,找他償命也晚啦。」
盧氏忙道:「我自然不會再如此糊塗,我是替你操心。」
姚氏道:「這苦日子倒快捱到頭了。我家老爺只說待他成婚,便讓他分開去過。我便輕省了。只老爺要尋個精明厲害的來轄住他,我卻是犯愁,何處尋這麼個主。今日請嫂子來,也是為着這事,嫂子好歹替我想想。」
盧氏失笑:「這往何處尋去?」
盧氏被瑞春這傷嚇得連飯也沒用,就領着一頭霧水的姚臻急忙忙的回去了。
朱沅令雀環一番打聽,也是失笑。知道蕭源在替她打算。
蕭源若想娶她,也不只這一個法子,但朱沅嫁過去若脾氣不收着些,便會惹人非議,婆家畢竟不比娘家。
只他自己先將這罐子摔破了,朱沅來日也都不用憋屈自己,只怕越悍還越討喜了。
朱沅原先應了他,還有幾分是為了應付沈娘娘這一關,此時倒心中真正趁意,只念及花無百日紅,不免又嘆了口氣。
姚氏翻來覆去,絞盡腦汁,也不過列出三個人選,等蕭見行歸家,用過晚膳,兩人洗漱過後便對坐商議。
蕭見行一聽之下,頭一個人選就先搖了頭。
此女自幼巾幗不讓鬚眉,師從乃父,很有些拳腳功夫,性情潑辣爽利,難得又有些嬌憨。說來倒是個好人選,只不過攀她不上——一品威武大將軍的千金,蕭見行這個小小的大理寺五官,還是不要發夢的好。
姚氏也是心知肚明,只是實在擬不出人選,怕蕭見行以為她沒用心思,只得勉強拿來填數。
第二人選是騎都尉楊耀之女,此女因年幼喪母,楊耀一直未續弦,這後院之事竟慢慢落到長女楊敏蓉肩上。只她沒個長輩領着,因此深居簡出,燕京的大小宴會是鮮少出現,姚氏也是好容易才想起她來,像是聽人說過是個大方爽利會理事的。
蕭見行盯着看了半晌,便道:「是高攀了些……不過人道是喪婦長女不娶,這楊氏也只得低嫁。源哥兒如今雖品階不高,卻正在御前聽用,實也不算辱沒了她。只是還得再用心打聽打聽,能見上面才好。」
姚氏不禁為難,蕭家同這楊家,素無往來,楊敏蓉又甚少外出,想見她卻是不易。
說話間蕭見行看到了第三個人選,赫然是朱沅。
提起她來,倒是熟悉許多,姚氏、蕭見行都是照過面的。
蕭見行心中也有數,只說:「且先打聽着楊氏,這朱氏卻是太厲害了些……」
姚氏此時倒是想早早將這樁差事了了:「老爺切莫遠香近臭,這朱姑娘,容貌是上上之選,又有幾分手段,妾看她便是轄不住源哥兒,就這樣貌也拴得住源哥兒。老爺和朱老爺品階相同,沒有高攀低就之說的。她母親柳氏也是個賢德省心人。她幼弟雖說還小,看着也是聰慧的,將來不至拖累人。難得比鄰,除了朱老爺有些貪花好|色,倒沒鬧出別的醜事。老爺且到何處去尋這樣知根知底的一家?」
蕭見行道:「她對庶母且下得去手,怕是個混不吝的……」
姚氏笑道:「她要不是這性子,對上源哥兒豈不是挨打的份?老爺是怕她往後不孝罷?但瞧着如今朱老爺倒也並無不妥,沒說她一字半句『不孝』的,想來是那做妾的不安份。且兒媳婦同公公,能說上幾句話?反倒是要做婆婆的我都不怕,老爺還怕什麼?」
蕭見行怒道:「你且先打聽着楊氏,將『甩了這燙手山芋』的心思且放一邊!」
姚氏唬了一跳,連忙應下,低眉順眼的服侍着蕭見行。
朱沅在家中歇了三日,雖然沈娘娘是說過不必着急,但她也定了明日回宮,。
這陰沉詭譎的深宮,連她也覺得讓人難以透氣,不過即躲不過,也就無謂做出些膽小怯事的姿態了。
她站在抄手遊廊下,看着庭中的樹蔭下女先生正在說書,朱老太太正聽得入迷,柳氏坐在一旁服侍着,沉哥兒正伏在柳氏的膝頭。小孩兒耐不住性子,幾番要吵鬧,都被柳氏按住。
朱沅看着沉哥兒憋悶的樣子,不由好笑。
正笑看着,趙姨娘便由個婢女扶着,沿着遊廊一路來了。
趙姨娘一眼看見朱沅正嘴角含笑,側身而立,便下意識的想躲開,猶豫一刻,又覺着何必露出這幅害怕的樣子,實是滅了自己威風,往後可如何是好。她便定了定神朝前走了幾步,笑着道:「大姑娘怎的站在這風口上,雖說天還有些熱,到底入秋了,沒得受了風,可要受罪了。」
朱沅偏過頭來,目光在她的腹部一轉,雖不是很明顯,但也看得出有些隆起了。
朱沅便道:「怎麼趙姨娘不知道麼?我自習醫術,這保重自個身子之事自是拿捏得住的。倒是姨娘,看此氣色……像是補得過頭了,恐怕對胎兒不利呀。」
趙姨娘臉色一變,直以為朱沅是諷刺她近來受用太過。朱沅威風歸威風,她到底是她庶母,如今又有身孕擋着,倒也不必懼她。
想着趙姨娘便哼了一聲:「大姑娘學醫沒得幾日,話倒真敢說。」
朱沅也不言語,走近兩步,便拿住了趙姨娘的手腕。
趙姨娘連忙一掙,豈知朱沅用了巧勁,趙姨娘只覺手上無力,竟然掙之不脫,這一驚非同小可,直以為朱沅要動手。須知趙姨娘早買通下人,知道賈氏如何被朱沅修理過,如今賈氏還見了朱沅如同耗子見了貓呢。她自恃如今母憑子貴,再不敢拿自己有孕的身子去冒險的,連忙就嚷道:「大姑娘要做甚!」
這一嚷,便引得柳氏同朱老太太都看了過來。
朱沅若無其事的鬆了手:「不過是給姨娘診診脈罷了,何需大驚小怪。」
趙姨娘將信將疑,但也未覺身子有不妥。
柳氏身邊的宵紅已經是得了柳氏的話過來了,冷着臉對趙姨娘道:「夫人發話:姨娘莫作些輕狂之態,且收些聲,莫攪了老太太聽書的興致。」
趙姨娘一口銀牙咬碎,可恨朱臨叢不在家中,只得忍了聲氣道:「是。」朝着柳氏、朱老太太的方向福了福身,見柳氏並沒招她過去,便沉着臉轉身離去了。
朱沅只看着趙姨娘的背影,微微一笑。
宵紅傳完了話,堆起笑容朝朱沅福了福身:「大姑娘,這一出『紅鸞記』,老太太聽着覺着好,讓姑娘無事便一起去聽書呢。」
朱沅點了點頭:「你替我回了祖母,我明日就要回宮,且有些事要理,閒了休說陪着聽書,我這且有些段子,要說給祖母聽呢。」
宵紅得了話便去了。
雀環按捺不住,看着宵紅走遠了,方才悄聲問朱沅:「姑娘,你方才是何用意?」
朱沅笑道:「也沒什麼,當真只是給她把了把脈。」
雀環道:「那……」
朱沅搖了搖頭:「你且等着好了,我不在家,你同含素只管每日打掃屋舍,做些針線,替我打聽着消息,卻莫去沖她。若衝出什麼事來,我爹說一聲打殺了你們,我可是身在宮中,救你們不得。」
雀環聽她說得要緊,嚇出一身汗來,旋即又撅着嘴道:「只是看她那輕狂樣,有些礙眼,明明有些不清不白的……」
她看朱沅臉色,連忙又道:「姑娘且放心,含素姐姐一早說過,姑娘屋裏的人,斷沒有同個姨娘鬧起來的,婢子但凡她出現,都是低着頭不去看她的。」
朱沅笑道:「知道乖就好了。你性子急,凡事多聽含素的話,不求你立功,卻不要犯事。」這語氣,很是親呢了。
雀環聽得朱沅這話,確是為了她好,不禁心中感動。她雙手合什:「也不知婢子是修了什麼福氣,有姑娘這樣的好主子。」
朱沅只笑着看她,卻不說話了。
自從前世,雀環為了她被杖斃,朱沅心中對她只有虧欠的。雖然礙着旁人目光,並不能待她過於優厚,但心中卻真正的要替這丫頭着想,務要令她平安,來日嫁個厚道的丈夫,好好的過這一生。
待入了夜,蕭源又如期而至。
他駕輕就熟的貓了進來,只見朱沅一身青緞衣裳,下頭穿着玉色的綢襪,趿着香色的繡鞋,歪在榻邊看書,豐美而光滑的青絲垂着,將她的臉都遮了半邊去,顯得少了些平素的凌厲,微微露出的一段雪頸,更如玉脂般細膩。
蕭源便湊了過去在挨下坐了:「沅姐姐看什麼書?」雖這般說,卻趁機將頭貼近了些,嗅了嗅她髮絲上的香氣。
朱沅便抬了眼,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
蕭源只覺這點小心思被戳破了,面上一紅,但又捨不得做出正經樣子不去瞧她,仍是目光不住的往她面上、頸上去看。
朱沅啼笑皆非,竟然十分自然的擰了他耳朵,將他越湊越近的頭推開了些:「且正經些,同你說,明兒我便回宮了。」
蕭源只覺心裏一沉,面上就下來了,瞪着眼看她:「沅姐姐如何不多留幾日?我們一年見面的次數,一隻手也數得清,姐姐好狠的心!」
朱沅見他平素混世魔王一般,此際卻做些小兒女之態,心中又好笑,又柔軟。
手下的力道便放輕了些:「宮中形勢複雜,既然無法不回宮,那末離宮久了也是不妙……你在御前,也需當心些。」
蕭源難得正經起來,坐正了身子,沉吟片刻才低聲道:「沅姐姐,我瞧着皇帝,怕是不好了。」
朱沅比蕭源還清楚這事的起源,不由微微點了點頭。
蕭源皺着眉頭:「御醫雖說無事,不過粉飾太平,皇帝的身子,是一日比一日虧敗了。如今是皇后娘娘日日陪在皇帝身邊,我們一干武騎侍從也只能遠遠的看上幾眼,皇帝是許久未曾同我們說話了。以前他是常常來了興致,便讓我們同他去演武場比試。」表現出色的武騎侍從還大有賞賜,蕭源許多財物便是這麼來的。
「我瞧着情形不妙,皇后娘娘像是完全把持住了清元宮,皇旁只聽得進她一人的話……這些御醫,也像是看她眼色說話。太子又不在京中,只怕快則一月,遲則三月,清元宮恐要生變。」
朱沅微微有些訝異,不想蕭源瞧着粗疏,倒也細心,又十分大膽,如此設想,一般人怕是想也不敢。
這一番話,十分要緊,不是同誰都能說的。只一個非議皇帝、皇后娘娘,便可入罪。
蕭源卻是毫不隱瞞的同她說了,不由得朱沅心中不感動。
只聽他道:「我只覺着皇后娘娘並非瞧着那般賢良,得勢之後騰出手來,恐怕要對沈娘娘不利。沅姐姐卻是沈娘娘身邊的得意人,我只怕會牽連到姐姐。姐姐且勸沈娘娘當心,此際且莫爭寵,倒是遠遠的避着清元宮為妙。」
朱沅微微頷首,沉吟片刻才道:「到此關頭,真要有事,我是躲不過的。」
蕭源臉色一沉,哼了一聲:「我自會盯緊了清元宮,憑她是誰,想傷到沅姐姐,我也放她不過。」
朱沅聽得心中柔軟,難得猶豫半晌,才悄聲道:「你莫衝動,鹿死誰手還未知……太子也並非當真就這般痴傻的離京撂手不管了,自有後着。情勢複雜,你也需仔細,莫讓人當了槍使。」
這話中的關切之意,蕭源立即捕捉到了,剛才的凝重頓時一掃而空。他立即眉開眼笑的涎着臉貼近了些,看朱沅並無反對之意,便去嗅她的髮絲:「我省得……,嗯,真香!」
等了一會不見朱沅斥責,又得寸進尺的將臉漸漸的貼近她的頸項,用唇鼻去蹭她凝脂一般的肌膚。
朱沅只覺得頸項間一股熱息,又被他蹭得發癢,不由得又伸手擰了他耳朵將他的頭推遠:「你且消停些,瞧着是個好的,偏又像個色中餓鬼。」
蕭源只粘着她:「我對別人再不這樣的,一年裏也見不了沅姐姐幾次,姐姐且容我一二。」
朱沅只覺得對着他,多數時候竟是哭笑不得,只得問道:「你家中這齣戲唱得如何了?你爹爹可還嫌棄我?」
蕭源這笑就掛不住了:「只差一分火候了。姐姐莫多想,管旁人作甚,只消知道我定會一世捧着姐姐,任什麼都聽姐姐的。」
作者有話要說:兩天沒時間碼,我凌晨三點就起來,接着昨天碼的半章,專心碼了一章肥的
對了,現在123言情的標準是「脖子以下不能寫」,這章我是寫了一段脖子的,咳,不算違規哈,小源手都沒敢放人腰上。
wwmmyy扔了一個手榴彈 投擲時間:2014-07-15 10:5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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