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舒易安眼皮一跳,和所有犯人一起抬頭望向聲音的來源,只見一個年約五十,兩鬢斑白卻精神矍鑠的男人正站在迴旋樓梯之上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們,一雙鷹鈎般的眼睛不但沒有同齡人的渾濁,在水晶吊燈的映射下反而閃爍着讓人不敢逼視的精光!
光憑這樣的眼神舒易安便知道,這人絕非是良善之輩!
就在眾人打量着這位名震全國的舟山監獄典獄長的同時,馬德華也在不露痕跡地打量着他們,這些犯人大多精神不振面露苦色,明顯是精神上受到了極大的打擊,下馬威的手段一如既往得到顯著的成效讓馬德華很是滿意,他快速掃視了一圈,目光卻忽然停在了人群中某一個人的身上,緩緩眯起了雙眼。道友閣 m.daoyouge.com
舒易安心裏一緊,連忙低頭錯開了馬德華帶着審視意味的犀利目光,恰到好處地將自己偽裝成懦弱害怕的樣子來掩飾他的心虛,這模樣或許可以騙過他人,但像馬德華這樣在官場上混跡數十年的人精當然不可能被他拙劣的掩飾所矇騙,因此舒易安剛才的表現全都真切地落在了他的眼底。
沉着,冷靜,鎮定,自持。這八個字就是馬德華對舒易安剛才的表現所做的全部評價。
還真是出乎他的意料啊,本以為在遭到那番刻意的驚嚇後所有人的精神上都會或多或少受到一些衝擊,可他卻沒想到還有人竟然能如此鎮靜?在來之前他曾詳細看過這個少年的資料,雖然他的表情刻意嚴肅,但臉蛋明顯和照片上的一樣稚嫩,似乎他今年才剛滿十七歲?
雖然不明白這個少年到底有什麼值得讓人在意的地方,但既然那個人打過招呼了,馬德華也只能照他的吩咐辦事。
只是可惜了,雖然從他剛才的表現馬德華可以判斷他將來並非是池中之物,可他落到了501那些喪心病狂的人手裏,能否有命活下來都還是個未知數。
不過那和他馬德華沒有關係,他只需要知道還有五年他就能安穩地從這個位置上退下來了,所以他絕不容許有任何節外生枝的事阻礙他後半輩子的榮華富貴。
心念電轉之間,馬德華這個老狐狸已經打好了如意算盤。由於之前的下馬威取得了良好的效果,大多數犯人都還處於失魂落魄的狀態,馬德華只簡短地交代了一些常規的話便匆匆離去了。
舟山監獄分為南院和北院兩個部分,典獄長馬德華所住的這個部分是關押着政治犯和一般民事糾紛的犯人的北院,而與之對立的北院關押的則大多是窮凶極惡的死刑犯,他們有的是變態連環殺人案的兇手,有的參與多起惡性搶劫事件,有的是策划過多起暴動全國事件的恐怖分子,更甚者在入獄前是殺人不眨眼的黑道大哥。
而手裏沾染着兩個人鮮血的舒易安,自然該被關押到南院。
所有的犯人區分站成兩列,分別由兩個獄卒帶領着前往他們該去的牢房。
北院和南院相隔了一個放風的操場,通道內設有層層嚴格的把守,監獄裏明文規定,任何情況之下兩院的犯人都不能互串,否則下場必然會十分悽慘,不過沒人知道具體會遭受什麼處罰,因為自舟山監獄建立以來,還沒有人敢觸犯這條規定,即使是放風的時間操場裏也有一條高壓電線網阻止兩院的犯人有相互觸的機會。
舒易安猜測這條規定多半是為了防止犯人有逃跑的機會,如果兩院的犯人能夠相互接觸,那些政治犯和黑道大哥早就利用彼此的勢力相互合作逃出這個鬼地方了。
即使事先已經做了一番心裏建設,但到達南院時舒易安還是感到十分驚詫,如果說北院的建築風格像是一座中世紀的神秘古堡,那麼南院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大雜院,環境只能用「髒、亂、差」來形容,這差別大得簡直讓人難以相信它和北院同屬於舟山監獄。
不過舒易安卻不敢掉以輕心,相反他的眼皮正不受控制地狂跳着,心裏也隱約有些不好的預感。他可還沒忘記之前那個金髮混血少年被活生生地咬掉半邊耳朵的悽慘遭遇,連北院的犯人性格都如此兇殘,那麼南院……舒易安不敢再想下去了,他的心跳仿佛擂鼓一般不安心地躁動着,腿也幾乎發軟。
從入獄到現在不過短短几個小時,可舒易安卻幾乎把這輩子的悔恨都給用光了,當那對背叛他的狗男女倒在血泊之中時他沒有悔恨,當他坐在法庭之上接受來自道德的審判時他也沒有悔恨,可現在他不過在這舟山監獄裏花幾小時來回走了一遭,簡直把自己的腸子都快悔青了。
但世界上沒有後悔藥賣,所以後悔也沒有用,恍惚出神之間,舒易安之前的犯人都已經安排妥當了,輪到排在最後的舒易安時,他們已經站在了這條長廊最後一間牢房前,簡陋的門牌上黑色油漆斑駁脫落,舒易安只能勉強看清501這三個數字。
南院結構異常簡單,因為關押的都是些三教九流之人,自然也不需要像北院那樣按勢力將犯人劃分,而舒易安一路恍惚,自然沒有看見在他踏入501牢門的那一刻獄卒眼中透露出的一絲憐憫和幸災樂禍,當然他也不會知道,這一刻便是將來糾纏他一輩子的噩夢的開端。
隨着一聲輕響,牢門在舒易安身後關閉,不知為何舒易安的眉頭突然一跳,神遊太虛的意識瞬間收回,芒刺在背的感覺連頭皮也開始發麻。
從剛進入這間牢房開始,舒易安就察覺到一道異常陰冷的目光一直鎖定着他,陰暗的牢房裏異常寂靜,他只能隱約看見幾道高大的身影,但他們冰冷審視的目光卻仿佛一隻無形的大手惡狠狠地扼住了舒易安的咽喉,讓他感到呼吸都有些困難。
但舒易安知道,這些人都只是雜魚,這個牢房裏真正掌權的,應該就是那個坐在雜魚們身後,身形幾乎完全隱匿於黑暗中的人,當舒易安的目光看向那黑暗中的人時,空氣中陰冷壓迫的氣息就更為凝重。
呵,想來個下馬威嗎?
舒易安在心底不屑地冷哼一聲,挺直脊背毫無畏懼地迎上了那些冰冷審視的目光,坦然自若地任那些人打量個夠。
反正被看幾眼又不會少塊肉,做出恐懼害怕的模樣不但不能引起這些暴徒絲毫的憐憫心,反而會讓他們以為他是個軟柿子而肆無忌憚地欺負挑釁,異常冷靜的舒易安頭腦清醒地分析出其中的利害關係,同時也不敢有絲毫鬆懈地警惕着那些人的一舉一動。
畢竟,這些人是真正意義上的暴徒。
雙方無聲地對峙着,即使舒易安只是單槍匹馬的一個人,氣勢上也絲毫不亞於對方。空氣仿佛都在此刻凝固,異常凝重的氣氛中,突然響起男人的輕聲嗤笑。
這仿佛是一個訊號,舒易安眼神一凝,迅速屈起手肘抵擋這突如其來的攻擊,但即使如此也被那巨大的力道擊退了好幾步!
還不等舒易安調整好呼吸,那人又展開了密集的攻擊,舒易安心裏一沉,男人的拳法毫無章法又陰毒至極,招招都朝着人體最為脆弱的地方下手,舒易安只能防守型地見招拆招,可即使如此,每當男人的拳頭砸向他的手臂時,那恐怖的力道都會給他一種全身的筋骨都被震碎一般的錯覺!
男人的攻擊太過霸道,很快舒易安便被男人逼退到了牢房陰暗逼仄的一角,男人的攻擊也越來越陰毒狠辣,黑暗中舒易安確信他在男人眼中看見了一閃而過的嗜血與詭譎的光芒!
舒易安眼神一凝,在男人提起拳頭的同時矮下身就地一滾,迅速而狼狽地躲過了男人異常兇狠的一擊!
伴隨着一聲巨響,狼狽地半蹲在地的舒易安僵硬地回過頭,瞳孔驟然一縮,就在剛才他的頭所在位置的牆上已經凹下去一個龜裂的大洞,但凡剛才的躲閃有半點遲緩,那麼現在開花的可就是他的腦袋了!
男人挑釁的看着舒易安,舒易安眼中閃過一絲怒意和陰狠,這已經超出了下馬威的範疇,難不成他們還真準備殺了他不成?這些雜碎……
「好了,到此為止。」
隱匿於黑暗中一直默不作聲的男人突然拍了拍手,清脆聲音迴蕩在氣氛劍拔弩張的牢房裏顯得異常詭異,之前攻擊舒易安的人也立刻停下了動作,服從地站到男人的身邊,那模樣一反之前兇狠甚至稱得上異常溫順?
舒易安覺得有些好笑,也不知道他怎麼會想到這麼和那兇惡外形不相符的形容詞。不過這麼看來,這男人果然是這間牢房裏唯一說的上話的人。
男人停下了拍手的動作,隨意搭在大腿上的手指修長而又白皙,任誰也不會想到那雙骨節分明的手上沾染了多少鮮血。男人的嗓音散漫而淡漠,清晰地鼓譟在舒易安的耳邊。
「反應不錯。你叫舒易安?」
舒易安抿了抿唇,心想你這不是廢話嗎?剛才被這男人的手下當猴一般戲耍的怒氣還沒緩過勁去,於是舒易安偏過因為剛才的打鬥而異常緋紅的臉蛋,拒絕回答男人的問題。
「臭小子,我們老大在問你話呢!你他媽是不是又想討打啊?!」首先被激怒的是剛才和舒易安打鬥的男人,他藏在滿臉絡腮鬍子中的雙眼帶着威脅瞪向舒易安。
舒易安感到男人審視的目光中帶上了幾分玩味,牢牢鎖定在他的身上,舒易安依舊默不作聲,悄悄收束的手指卻暴露了他心中的不安。
半晌,男人突然輕笑了一聲:「馬德華沒告訴你我是誰?」
男人的笑聲讓舒易安的脊背瞬間僵直,大腦卻在飛速運轉,既然能夠直呼馬德華的名字,顯然男人的身份並不低,聽那絡腮鬍子的話這男人多半還是在道上混的,有這麼個身手不凡的手下背景應該也差不到哪去,可典獄長竟然連招呼也不打一聲就把他給扔到這群暴徒身邊,難道典獄長跟他有仇麼?
舒易安有些欲哭無淚,男人似乎覺察到他的心裏變化,輕聲嗤笑了一聲,慢條斯理地說——
「記住了,我叫雷勁。」
輕飄飄的一句話卻不亞於一枚原子彈炸在了舒易安的耳邊!
舒易安的瞳孔劇烈收縮,他猛地抬起頭來,異常驚詫甚至有些驚恐地盯着面前的年輕男人,聲音裏帶着些顫抖:「你說,你叫雷勁?是哪個……雷勁?」
男人輕笑:「就是你想的那個。」
那個全z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年紀輕輕就叱咤黑白兩道,人生極富有傳奇色彩的黑道巨擘——
雷勁!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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