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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直至以後
「這是白安草,清熱,去濕,它的特別之處,是花期只有一個月,而且只長在這附近。一筆閣 m.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宴書臣指着跟前的植物。
兩人蹲在一株植物前,這一幕,安平覺得似曾相識。
「宴書臣,你怎麼什麼都知道?」雖然記不得,她還是問。
宴書臣微楞,淡淡垂眸,掩了眸間氤氳,「因為我看得書多啊,書上什麼都有。」
彼時,他便如此應過她。
安平忽然興奮道,「我想起來了,宴書臣,我在一本書上看過白安草……歷山遊記?」安平眼中掛着笑意,似冬日裏的暖陽。
宴書臣整個人怔住,稍許,眼底盈盈水汽,似是再忍不住。
她記不得他,記不得錦諾,記不得旁的許許多多的事,卻還記得歷山遊記里的一句話……是因為,日日都捧在手心,反覆看,反覆讀,睹物思人,才回連一句百安草都記得。
她彼時有多想念他,卻從未讓他知曉。
他似是雙眸都在顫抖。
安平看着他,語氣忽得沉下來,「宴書臣,我們來過這裏是不是?」
「嗯。」宴書臣哽咽。
安平起身,環顧四周,原來她早前真的同宴書臣來過,但卻記不起了,她似是真的……有太多事情記不起了……
就連他,還有錦諾……
安平眉頭微攏,有人卻自身後攬緊她,柔和潤澤的聲音道,「這裏是歷山,很早之前你讓我陪你來過,我們在這裏呆過十餘二十日,每日都在一處,是我……最幸福的一段時光……」
他的聲音分明溫暖,她卻聽得莫名心酸。
只是她真的什麼都想不起來,卻能尋着他的話,聽到時光荏苒,又時過境遷。
宴書臣自身後擁緊她,「安安,我們二人從未成親拜堂,如今,還不算晚……嫁我好嗎?」
他也想看她鳳冠霞帔,替他穿戴。
安平心底莫名動容,眼淚奪眶而出,頷首應好。
等下了歷山,在歷山腳下的莊子,才見到阮奕和錦諾,帶了大白兔和小棉襖來……
安平愣住。
還有,阮鵬程。
阮鵬程看着宴書臣笑。
宴書臣亦看着他笑。
兩人相擁,似是要說的,都在相擁里,再無旁的言語。
「弟妹好。」阮鵬程向安平招呼,總歸,他虛長宴書臣幾月,叫聲弟妹也好。
似是還是頭一次,這么正式稱呼她。
安平眉頭微攏,「我好像……見過你?」
阮鵬程頷首,「見過,在很早之前。」
安平眉頭微舒,「你是宴書臣的朋友?」
阮鵬程笑了笑,應道,「我也是阮奕的父親。」
安平驚得合不攏嘴,一會兒看看宴書臣,一會兒看看阮鵬程,一會兒看看阮奕。
阮奕抱起小棉襖,朝安平笑道,「娘!我和錦諾的婚事,還是你定下來的。」
安平又詫異看向錦諾。
錦諾牽着小白兔,笑若清風霽月。
安平便也笑起來,母女相擁。
……
翌日早起,錦諾同安平一處,新娘服,新娘妝,雖然一切從簡,也無旁人來,但這是宴書臣和安平的大事,錦諾認真。
晌午的時候,去除繁瑣的流程,借着吉時,趙錦諾攙了蓋着紅蓋頭的安平入了廳中。
同樣身着紅袍的宴書臣回頭,眼底微微泛紅,臉上洋溢的笑容卻掛不住。
似是等這一刻,他等了一生這麼久。
「爹,我把娘交給你了,你要好好……」錦諾太高興,便語無倫次,阮奕笑笑,話音未落便將她牽到一旁。
宴書臣牽起安平,他的掌心的柔和暖意春來,紅蓋頭下,安平濕了眼眶。
「一拜天地。」阮鵬程充當司儀。
小白兔和小棉襖歡喜拍手。
「二拜……」阮鵬程愣了愣,似是遇到了難題,聰明如阮鵬程,很快又道,「二拜兄長。」
他就是兄長。
宴書臣很是惱火。
但今日成親,他還不能對阮鵬程惱火。
只是,小白兔和小棉襖已經開始繞着新郎官新娘子跑,周遭皆是歡聲笑語。
「慢些,別摔了。」阮奕叮囑。
阮鵬程趕緊道,「夫妻對拜,送入洞房!」
中間都不帶歇口氣,宴書臣惱火看他。
阮鵬程笑不可抑。
但執手時,兩人躬身,頭頂碰上頭頂。
紅蓋頭下,小棉襖朝安平笑笑。
安平也笑笑。
……
共飲交杯酒,錦諾和阮奕才帶着小棉襖和小白兔離開。
屋中燃着紅燭,亦見宴書臣穿着大紅喜袍的模樣,安平久久未曾移目。
良久,她低眸,眼淚噼里啪啦下落。
宴書臣半蹲在她身前,捧起她的臉,「從此往後,你我風雨同舟,再不分開。」
「宴書臣……」安平擁他。
宴書臣眼角也噙着淚,卻從未有一刻,如眼下圓滿。
——我想日日同你在一處,看你讀書,看你寫字,再同你一道去別處遊歷採風,看你寫好多好多遊記,聽你炫耀你讀過哪些書。我想夜間枕着你的臂彎入睡,也想清晨在你身邊醒來,宴書臣,我想你做我的駙馬……
——宴書臣,這裏有我嗎?
有,一直都有,未曾變過。
直至以後。
(宴書臣安平番外完)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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