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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撞破
突如其來的一幕打破了早前的所有部署。一筆閣 www.yibige.com
原本只需確認阮奕的消息,而後讓人盯住城北小苑和城門口,只要人在富陽城中,那晚上三兩日確保萬無一失後動手最好。
但眼下,早前所有的安排都需提前,風險極大。
但若趙錦諾不去,引得對方生疑,那整個營救計劃可能都會落空。
營救的計劃不能停,只能提前。
還要確保趙錦諾和阮奕的安全。
屋中,青木環臂看着窗外。
豐巳程在屋中走來走去,不怎麼安定。
長翼則是看着屋中的地圖沒有移目。
趙錦諾手中捧着水杯,因為不安,所以手中不穩,杯麵上漾起的層層漣漪,便似她當下的心境,不平靜,絲絲泅開在心底。
這次動手只有一次機會,若是打草驚蛇,對方許是會殺了阮奕。
兩國相交,劫持主使是大忌,朝帝既然能借暴風雨行事,便是還沒有膽量同蒼月撕破臉,如果阮奕的行蹤暴露,朝帝很可能交待過,要取阮奕性命,死無對證,堵蒼月的口。
阮奕的命是懸在刀劍上的。
趙錦諾垂眸。
能進入城北小苑的只有豐叔叔和她,要確保阮奕的安全,還要將人救出來,不是件容易的事。
即便人救出,這一路上都免不了被一路追殺。
趙錦諾其實猜不到他們能順利回蒼月的幾率有多大。
她捧起水杯輕抿一口,想起今日見阮奕時,蒼白的臉色,清瘦了不知多少,她心底好似被鈍器划過。
長翼叔叔幾人商議了好幾條營救的方案和線路,每一條方案和線路的弊端和死穴在何處,趙錦諾聽了稍許,便覺驚心動魄,有些不怎麼敢聽。
但褚進聽得認真,也會不時插話問清楚。
趙錦諾覺得越漸緊張,臉色也有些難看。
青木同豐巳程在推演的時候,長翼近到她跟前,「出去透透氣吧。」
「長翼叔叔?」趙錦諾意外。
長翼溫聲道,「中間牽涉的事情太多,等確認下來我再詳細告訴你,明日你需比旁人都更清醒。」
趙錦諾會意,推門出屋,去了屋外透氣……
入夜許久,她一直坐在苑中的台階上,托腮看着苑外。
苑外有早前扮作苑子主人的暗衛進出,趙錦諾知曉今夜註定是個不平靜的夜晚……
……
幾日前,京中寧遠侯府內。
譚悅端坐在書齋的案幾前,三月的南順已暖風和煦,夜間的風只帶了稍許涼意,書齋的窗戶還是幾乎掩蔽的。
已等了有些時候,譚悅握拳輕咳。案几上放了水杯,他端起水杯輕抿一口。
「人還沒來嗎?」譚悅問。
馮濤拱手,「屬下去看看。」
「不必了,如此反倒引人耳目。」譚悅淡聲。
馮濤應是。
書齋外,是芝芝的腳步聲,端了夜間的藥來。
譚悅接過,配合得一口飲盡。
芝芝又遞水給他漱口,解了口中的苦味。
茶會解藥性,自從開始好好吃藥起,譚悅飲白茶的習慣都已戒掉。
如今幾乎不飲茶,只喝水,整個人的臉色同正月時相比,已經好了許多,整個人也罕見得氣色紅潤了稍許。
用太醫的話說,他是在鬼門關走過一遭的人。
其實當時太醫也未必有把能握救回他,卻不能同他直接說起。但他似是比早前都有信念要活下去。
整個正月,連太醫都替他捏把汗,他卻咬牙撐了過去。
過往他是活不活,活多久都無所謂,但眼下,他想要長長久久得活下去,好好得活下去。
太醫也有信心照料他。
又過了小半個時辰,侯府外都有打更人的聲音傳來,譚悅在案幾前又看了好一陣子書,微微打了呵欠。
趙濤上前,「侯爺,可要去小榻上寐片刻,人到了屬下叫您?」
譚悅搖頭,「不必,對方是長輩,沒有晚輩睡着等長輩的道理。」
譚悅話音剛落,便見另一個侍衛入內,「侯爺,人到了。」
「請進來。」譚悅強迫自己鎮定。
對方的年齡,閱歷都年長自己太多,他是不想在對方面前露怯,但卻不見得能藏得住。
書齋的門「嘎吱」一聲推開,侍衛迎了腳步聲入內,譚悅正襟危坐。
侍衛將披着斗篷連帽的人迎入書齋內,除卻馮濤,其餘的侍衛和芝芝都退了出去,從外將門掩上。
等書齋的門掩上,譚悅才起身,朝着身前的身影拱手,「見過宴相。」
宴書臣也伸手,揭下斗篷上的連帽,目光看向譚悅,眸間的深邃幽蘭,似是要將他看穿一般。
譚悅喉間輕咽,等深吸一口氣,再抬眸看向宴書臣,宴書臣的目光似是已恢復如常,好似早前是自己錯覺一般。
譚悅有些拿捏不清。
宴書臣頷首,溫聲道,「小侯爺,我早前見過你父親。」
譚悅目光微滯,方才強裝的沉穩,似是在這一刻無從遁形。
對方,一定深諳人心。
譚悅低眉,索性也不再班門弄斧,沉聲道,「宴相從長風來見我,冒了不少風險,宴相就有話直說吧,譚悅洗耳恭聽。」
譚悅給宴書臣斟茶。
宴書臣低眉笑笑,接過茶盞,輕抿一口,輕描淡寫道,「不日,蒼月會向南順宣戰。」
譚悅和馮濤目光皆滯住。
譚悅語氣冰涼了幾分,「敢問宴相原因?」
宴書臣輕笑,「蒼月同南順宣戰不需要原因,但若是小侯爺問,臣可以告訴小侯爺,南順私下扣了蒼月的出行主使,在慈州備了兵馬讓蒼月覺得威脅,還遣了使臣前往長風,同長風密談出兵攻打蒼月東部之事,侯爺覺得這些理由夠嗎?」
譚悅重重攏了攏眉頭,「我與阮奕也有些私交,阮奕出事,我也很遺憾。但宴相,阮奕遇事是天災,雖然確實是因出使南順造成的,但因此遷怒南順實在有失偏頗。」
他看向宴書臣,宴書臣只是說話,卻沒有應聲。
譚悅繼續道,「慈州本是邊陲重鎮,屯兵演練都是常有之事,至於與長風密談出兵一事,既是密談,宴相如何知曉?」
宴書臣笑了笑,一面低聲應道,「這一趟,我原本就是從長風出使回來,侯爺不妨看看……」
一面從袖間掏出一張白絹,上面有密密麻麻的字跡,並蓋了長風國君玉璽——是長風和蒼月兩國的備忘。
譚悅臉色微變。
宴書臣幽幽道,「當初,我朝順帝陛下登基,還是得了長風玄帝相助,他二人的關係可能南順朝帝陛下並未弄清楚,所以才會想着找長風結盟……」
譚悅臉色徹底變了,宴書臣是有備而來的,他能說這些,便是心中通通有數。
「宴相想讓我做什麼?」譚悅開門見山。
宴書臣放下茶盞,微微斂眸,「我想同小侯爺做個交易。」
他在長風收到過兩封密信,一封是宮中的,說江船回朔城途中遇到暴風雨,阮奕遇難。
一封是范逸從朔城送來的,說阮奕被擒,對方想滅袁開陽活口,阮奕有句話讓開陽轉告他——南順國中有人知天命。
宴書臣近乎很快的時間在腦海中將所有的事情練成一串。
從阮奕恢復之後對諸事的拿捏和判斷,沉穩而老練,錦諾的身世他基本確認阮奕已經知曉,阮奕又特意請旨認他做義父,讓錦諾可以名正言順喚他一聲爹……
最重要的是,阮奕讓袁開陽轉告他的那句知天命。
知天命,所以才能借暴風雨行事。
而同樣的,從種種行徑來看,阮奕也應當是知天命,所以才能推斷出旁人知天命這樣的推論
否則,阮奕不會讓袁開陽捎這樣的話給他。
有人知天命不可怕,可怕是南順朝帝還信這個人,因為信他,所以扣下阮奕,所以慈州屯兵,所以要結盟長風攻打蒼月東部。
雖然他猜不到朝帝信賴此人的原因,但相比起揪出南順國中這個知天命的人,更重要的是,除掉信他的朝帝,再扶持另一個人上位。
沒有信任,即便知曉得再多,都是一紙荒唐書而已。
他這趟來南順的目的很清楚,宴書臣抬眸看向譚悅,幽幽道,「這一仗,其實也可以不打……」
……
翌日晨間,馬車緩緩駛向城北小苑。
駕車的車夫已經換成了青木,青木臉上的傷疤,也儘量用斗笠和草木灰遮掩。
馬車內,豐巳程怕趙錦諾緊張,一直不停同她說話,趙錦諾一面聽着,一面回憶長翼叔叔的叮囑,又握住手中袖中長翼叔叔給的那枚袖珍匕首。
今日要救阮奕出來,她面色不能慌亂惹人生疑。
有豐叔叔和青木大人在,是力保救出阮奕。
「丫頭,不怕。」臨近了,豐巳程叮囑。
趙錦諾莞爾。
馬車緩緩停下。
郭宅的人都認得這輛馬車,直接讓人領去馬廄處候着。因為富陽的天氣基本一年四季都在陰雨,所以馬車多帶斗笠,青木很容易混進去。
下了馬車,豐巳程同趙錦諾一道入內。
苑中,郭府管家在同人說話,郭府管家正對着他們,說話的人背對着他們。
見這人手中握着佩刀,豐巳程心中暗捏了一把汗,不知今日又多來了什麼人,所有不在計劃內的人,都是風險。
趙錦諾和豐巳程經過時,郭府管家停下來,朝他們點頭致意,又朝身側的人說了句,「稍等。」
而後,踱步向他們二人處來。
郭府管家身側的人正好轉身,近乎是一瞬間,趙錦諾低下頭去。
她擅長畫人像,便對人的長相記憶都很深刻。
這人她見過!
早前在蒼月的時候,曾裝作是新沂的同鄉接近她,她當時就猜到這人有問題。
後來她回京中,還聽柱子說起過,這人來了好幾回府中尋了她好幾次。
眼下這人在南順,手中握着佩劍!
他是南順的人!
韓盛看了眼豐巳程,又看了一眼她身側的書童模樣的人,正低着頭,似是唯唯諾諾。
韓盛沒有移目。
正好郭府管家交待完,又重新到韓盛跟前,悄聲道,「韓將軍放心,一切正常。」
長廊一側,剛轉彎,趙錦諾只覺心頭砰砰似是要躍出胸膛,腳下都是軟的,才伸手暗暗扶住豐巳程,低聲道,「豐叔叔,出事了。」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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