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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9章月牙湖
四平剛走出幾步,腳下又兀得滯住。讀字閣 m.duzige.com
四平緩緩轉身,回看向身後,身後的阮奕同趙錦諾正一處說着話,阮奕有些傻氣,一面比劃一面咯咯作笑。
趙錦諾低眉笑笑,眉間也是清淺笑意。
四平額頭冒出幾縷冷汗來,他沒看錯,這趙錦諾,長得還有些像宴相……
既像安平,又像宴相……
四平心頭駭然。
四平喚了近前一個內侍官上前,附耳交待了一聲,內侍官應聲,而後從馬廄處,取了一匹馬從歇腳處離開。
四平遠遠又看了幾眼阮奕和趙錦諾,遂才慢慢平復心緒。
周遭不斷還有馬車從籩城的東西兩處驛館前來,亦不斷有人朝四平問候。
四平一一應聲,一面上前安頓娘娘身邊親近的京中後輩,一面還要照料着整個歇腳處的安穩。
不少早前落腳的馬車,差不多補給好,也都陸續啟程。還有些坐得稍微久了些的,位置便漸漸不夠,馬廄里也有些打擠。
內侍官來請示四平的意思,四平環顧四周,確實已有不少人都站在涼棚之中說話。
四平吩咐道,按先來後催促一遍。
內侍官照做。
……
趙錦諾同阮奕一處坐了些時候了,起初的時候還是阮奕抱着大白。
眼下,大白在趙錦諾懷中吃起了胡蘿蔔。
趙琪同趙則之起初沒怎麼同阮奕說話,但是從大白吃胡蘿蔔開始,仿佛就親近了許多。
阮奕並不像討厭袁欣一樣討厭他們二人,因為他們二人沒有不經允許就伸手去摸大白,只是好奇在一側看着,問些諸如大白一次能吃多少根胡蘿蔔之類的問題。
阮奕認真想了想,早前從早到晚都在吃,這幾月似是不怎麼吃了。
趙琪又問,它還吃什麼。
阮奕道,青菜。
趙琪和趙則之連連點頭。
少有人會有興致問起阮奇關於大白的事情來,趙錦諾看得出阮奕高興。
趙錦諾低眉笑笑,剛好,大白將手中的胡蘿蔔吃完。
趙錦諾微怔,大白似是……輕輕咬了……
不,應當是輕輕用嘴碰了碰她指尖。
趙錦諾愣住。
大白「親」了她手指?
趙錦諾微微攏眉,一雙美目含韻,又抱起大白到跟前,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番,低聲道,「你是只兔子精嗎?」
分明是打趣的話。
大白一雙眼睛眨了眨,耳朵也適時豎了豎。
趙錦諾笑笑,遂將大白還於阮奕。
阮奕歡喜接過。
正好阮旭和王允之踱步上前,前來此處歇腳的馬車漸漸多了,一側,內侍官正在逐一詢問早前抵達的人,可有歇息妥當,若是妥當,能否將先位置挪出來?
趙錦諾環顧四圍,涼棚下,果真還有好些人在站着,而且人還在陸續往此處來。
他們確實到了也有些時候,歇得也差不多了。
「允之,要不我們先啟程,早些到月牙湖獵場再歇息?」阮旭提議。
「我也有正有此意。」王允之也正好道。
聽到二人的話,阮奕抱着大白起身,趙錦諾和龍鳳胎也跟着起身。
阮奕是很想繼續同趙錦諾一處,但大哥不許,他只好抱着大白,眼巴巴得同趙錦諾三人再見。
大白的兔爪也被他握着揮手。
趙錦諾忍俊。
等上馬車,趙琪和趙則之掀起簾櫳,又見一對又一對的馬車前來,趙則之嘆道,「這京中究竟有多少世家子弟呀?」
趙琪托腮應道,「聽說能來月牙湖獵場狩獵的,都是京中有頭有臉的世家子弟,旁人都不在受邀行列里,沒想到竟還有這麼多人。」
趙則之嘆道,「聽說月牙湖獵場並無固定住所,會住在臨時搭建的帳篷里,我們怕是會同王家的子弟住在一處……」
趙琪笑道,「反倒我同姐姐一起。」
趙則之惱火。
趙琪笑眯眯道,「放心吧,二表哥會安排妥當的。」
趙錦諾伸手撩起車窗上的簾櫳,目光看着窗外出神。
腦海中想的是旁的事情。
方才那位名喚四平的公公,無論是先前借着近處說話,他特意多打量了她幾眼,還是寒暄完離開之後,他又在遠處看了她稍許時候……
趙錦諾總覺得何處不對。
四平公公是在皇后身邊伺候的內侍官,不應當在她身上放這麼長時間。
她不知哪裏出了問題。
但有一條,等到月牙湖,小心謹慎一些卻是沒錯的。
趙錦諾深吸一口氣,單手撐起下顎,思緒不知胡亂飄到了別處……
聽聞近處馬蹄聲,她回過神來,見是范逸正和顧城一道,騎馬經過馬車一側,往前方去。
趙錦諾眸間微滯,范逸?
這一路范逸都太過消停,一改往常,她險些都忘了這一路其實都是同范逸一處的。
范逸同顧城一道,一面說話,一面騎馬,似是沒有看見她,倒是趙琪和趙則之見到范逸,相繼親切喚了聲「范侯」「范侯」!
早前從乾州回京一路多得范逸照顧,在京中,只覺范侯比京中旁人倒是都來得更熟悉些。
范逸早前是真未注意趙錦諾這邊,聽到有人喚他,便同顧城一道策馬回身,才見是趙錦諾的馬車,方才開口喚他的正是趙琪和趙則之,趙錦諾則坐在馬車窗邊,正好抬眸看他。
范逸頓了頓,回頭同顧城說了兩句,顧城點了點頭,騎馬先往前去。
范逸則騎馬走在馬車一側,同馬車內的趙琪和趙則之問候了聲。
趙琪和趙則之兩人又朝他禮貌笑笑。
范逸目光再看向趙錦諾,「趙錦諾,趙琪和則之都知曉同我招呼一聲,你這是啞巴了不成?」
他語氣中分明蘊含不滿。
晌午時,才見她與阮奕一處,兩人抱着只兔子都說了許久話,她對阮奕倒是和顏悅色,對他是招呼都不打一聲。
趙錦諾從善如流,「范侯好。」
范逸這一拳似是打在軟綿綿的棉花上,很有些窩火,又不好說什麼。
半晌,才低聲憋了句,「我沒名字嗎?」
趙錦諾詫異。
范逸似是也想起方才趙琪和趙則之也是喚的一聲「范侯」,他也沒說什麼,當下,便有些惱羞成怒,遂低聲腹誹了句,「沒良心。」
趙錦諾愣住,他這句話很輕,應是只有她聽到。
范逸已打馬而去。
趙錦諾目露詫異。
倒是顧城見他這麼快就追上來,很有些意外,「這麼快?不是說要敘舊嗎?」
范逸沉聲,「敘完了。」
顧城眼珠子都險些瞪出來,遂笑,「你這交情也不深啊。」
范逸瞪了他一眼,揮鞭,一騎絕塵而去。
顧城只得揮鞭去攆。
……
趙錦諾有些錯愕看向先前那一騎絕塵。
微微闔眸,喉間亦輕輕嘆了嘆,這人的脾氣似是一直都這般難捉摸得很。
……
許是馬車途中太過無聊,又許是昨夜聊得很晚,趙琪很快趴在她懷中睡着。
趙則之也靠在角落裏入睡。
趙琪躺在趙錦諾懷中,趙錦諾一手托腮,一手拿着早前備好的書冊在看。
七月盛夏,但車窗上簾櫳半撩起,馬車跑起來,吹入車內的風還是帶去了不少燥意,尤其是離月牙湖越近,越覺一路綠蔭如許,連帶着夏日的燥意都去了不少。
趙錦諾放下書冊,想起今日在歇腳時候,一側的內侍官所說,月牙湖是在雲岩山內,內有廣闊的獵場,獵場中分佈着大大小小的湖泊,其中最大的那個湖泊便是叫月牙湖,形狀如月牙一般,整個獵場也都因月牙湖而得名。
……
思緒間,馬車入山,速度漸漸緩慢下來。
等到獵場外圍時,有守衛的禁軍上前逐一核對身份。
到趙錦諾這處時,見趙琪和趙則之都入睡,禁軍看了看手中冊子,低聲道,「是趙江鶴趙大人府上趙錦諾,趙琪,趙則之?」
趙錦諾頷首。
禁軍合上冊子,簡單看了看馬車上,放下簾櫳,讓放行。
此處只是獵場外圍的檢查處,入內後,馬車還要行一段時間,屆時還需下馬車,便盤查得不是這麼嚴格。
只是入了獵場之後,馬車便是依次同行,盡然有序,也慢了下來。
范逸同顧城騎馬先行,已至獵場中門。
有內侍官招呼,「侯爺,顧小將軍。」
亦有禁軍上前,替他二人牽馬至馬廄處。
「我去吧,稍後來尋你。」顧城先前路上就說,覺得馬似是有些不對,稍後到了獵場要先看看,眼下正好一道將范逸的馬送到馬廄去。
范逸應好。
內侍官上前,「侯爺,四平公公早前已按您的吩咐,將您和顧小將軍安排在一處營帳,請隨奴家來。」
依慣例,營地的地方有限,除卻宮中幾位殿下和范侯有單獨的營帳,其餘各家的子弟都是四人一處營帳。范逸早前說起要同顧城住一處,四平便將顧城安排與他一處,只是沒有安排在陛下和皇后的大帳近冊,而是同其他子弟的營帳在一起。
內侍官領了范逸往營帳去,范逸道,「把營帳安排的冊子給我看看。」
內侍官應聲。
范逸接過,尋到女眷一側,不多時便翻到趙錦諾那頁,遂將冊子交還給內侍官,吩咐道,「這裏,把趙家的兩位小姐同王家分開,換成洪家的也好,沈家也好,總之,在京中事兒少的,好相與的。」
內侍官眸間詫異,還是應好。
「現在去,我自己認得地方。」范逸打發人。
內侍官趕緊去做。
只是剛出去兩步,又聽范逸道,「回來。」
內侍官又趕緊回來,「侯爺?」
范逸沉聲道,「把褚進,劉世賢,郭子玉,李友庭這幾個人打散了去,他們同誰不對付,就安排誰與他們分別在一處,記得了嗎?」
「記得……」內侍官一臉欲哭無淚。
范逸凌目,「要本侯親自同四平說?」
內侍官不敢,「奴家現在就去!」
言罷,撒腿跑開。
范逸這才斂目。
雖然他亦不喜歡范逸,但知輕重。
阮奕才在京中露面,若是任由褚進這群人這麼鬧,真鬧出事情來,母親這裏還需善後。
阮奕是宴叔叔的半個兒子,是陛下看着長大的。
若是此時生了事端,陛下怕是要動怒。眼下巴爾隱隱有南下跡象,陛下正在操心巴爾之事,加上早年在外征戰,早前他入宮看陛下和母親時,陛下舊傷復發,母親正宣了太醫入宮。
此時,還是不要給陛下和母親添堵得好。
……
馬車依次在獵場中門停下,先有內侍官核對身份,又分別有禁軍和宮中女官在兩處仔細檢查。
等入了獵場中門,又有旁的內侍官領着眾人去營帳處。
趙錦諾意外,四人一個營帳,她與趙琪竟未同王家姐妹分在一處,而是同沈家姐妹二人分在一處。
洪家姐妹二人是大理寺卿沈洪青的女兒,姐姐喚作沈綰,妹妹喚作沈妙。
趙錦諾早前並未見過她二二年,但內侍官領着去營帳的一路,趙錦諾便發現二人很和善,也很好相處。
趙琪亦喜歡她們二人。
男子和女眷的營帳分在大帳兩側的,大帳中有一片寬闊的空地是設宴用的,明晨也會在這裏開始月牙湖狩獵。
趙錦諾早前並未參加過這種場景,其實心中隱隱有些說不出的期許。
內侍官將四人領到帳外便告退,帳外有宮女值守,內侍官也提醒若有需要,可尋這些宮女幫忙。
待得趙錦諾幾人入內,內侍官朝值守的宮女輕聲叮囑,「范侯關照趙家大小姐,仔細些伺候。」
宮女心中有數。
待得內侍官離開,宮女便端了茶水入內,依次放在四人跟前,亦朝四人道,「陛下和娘娘今日晚些才會到,沒有安排今日晚宴。明日才是狩獵正日,今日安排了溫泉洗浴,若是歇息好,便可隨奴婢先去。」
趙錦諾幾人應聲,宮女便福了福身,先退了出去。
月牙湖有溫泉,趙錦諾和趙琪都未聽過。
沈綰和沈妙姐妹二人早前便來過,就朝趙錦諾和趙琪說起,月牙湖是有溫泉的,因為有地脈在,所以除卻溫泉,就連月牙湖的水其實也是微暖的。
早前狩獵多在秋冬,秋冬狩獵前泡泡溫泉是最舒服的。
眼下是夏日,應當去的人不多。
沈綰和沈妙姐妹二人便不準備去。
趙錦諾早前在新沂時時常去,但趙琪早前在乾州,從並未泡過溫泉,兩人四目相視,趙錦諾從對方眼中看到期許。
……
因得內侍官早前的提點,宮女對趙錦諾很是照顧。
一路領趙錦諾和趙琪二人去月牙湖的溫泉的路上,說了不少月牙湖溫泉的事。譬如月牙湖溫泉很大,劃分了男女兩處。溫泉里分了不同的小泉,添加了不同的藥材,但每一處泡的時間都不可太長,最好一炷香內的時間,現在是夏日,不到一炷香會更好。只是有一處是深泉,若是不會水,便不要去。
趙錦諾應好。
等到了溫泉處,才曉沈綰早前說得不差。
炎炎夏日裏,願意來溫泉的人很少。
整個溫泉苑中,似是只有她二人。
趙琪不禁唏噓,「姐,那我們呆會便走吧。」
趙錦諾莞爾應好。
好在已經入夜,日薄西山後,並非像白日裏那麼熱,趙錦諾泡了幾處池子,也差不多覺得放鬆了。
只是又陪了趙琪呆了一些時候。
兩人都未在溫泉池中停留太久,約莫小半個時辰,便起身換了衣裳往回走。
剛走出些許時候,趙錦諾摸了摸袖袋中,似是裝了碎玉的那枚荷包落在更衣處了。
這是娘親留給她的東西,她不能丟。
趙琪見她緊張,趙錦諾亦朝宮女道,「我的荷包似是落在更衣處了,裏面有緊要的東西,勞煩先送我妹妹回營帳,我稍後攆上。」
這一路都有燈火,每隔一處都有禁軍把守,其實安全。
宮女見她着急,便應聲。
趙錦諾小步快跑折回,離得倒是不遠。
溫泉門口值守的禁軍見了他,循禮問候,趙錦諾歉意道,「東西落裏面了。」
禁軍沒有多為難。
趙錦諾很快在更衣處尋到早前掉落的荷包,打開看,裏面的碎玉還在,趙錦諾欣慰嘆了口氣。
循着沿路返回,只是走着走着,覺得這條路似是方才不曾走過。
先前光顧着跑回來尋荷包,此處似是並不是早前哪條路……
好在周圍燈火通明,亦不會有害怕擔心之處,每隔一段時間還會有禁軍巡查,她即便真尋不到路,也能找巡查的禁軍幫忙。她沿着燈火和小徑繼續往前,卻發現走到了一大片廣闊的湖面處。
趙錦諾心中嘆了嘆,她竟從一處小徑走到了月牙湖這裏。
同營帳是兩個方向,難怪覺得路不通。
這處地方應當最是隱蔽的路。
只是人到了月牙湖跟前,很難移步。
月色很美,月色下的月牙湖更美。
清風晚照里,寬闊的湖面似是攏上了一層清暉。
清暉下層層漣漪,泛着微光,一層推着一層,在湖面上輕輕泅開,既寧靜又動人。
早前新沂便是臨水。
她覺得親切又熟悉。
忽得,想起方才聽領她和趙琪去溫泉的宮女說起過,月牙湖一帶有地脈,所以,連月牙湖的水都是微暖的。
她心中好奇,遂尋了臨近處上前。
半蹲下身,用指尖輕輕觸了觸湖面。
倏然,指尖上淡淡的溫和暖意傳來,她笑了笑。
果真是暖的,只是不如早前的溫泉那般暖,但一分寒涼都未有。
趙錦諾伸手撫了撫水,稍後,正準備拎起裙擺起身,去聽得前方遠處似是有人半嗆着水,半喚了聲「救命」!
趙錦諾微怔。
這聲音不大,她亦未第一時間見到人在何處,只聽到是男子的聲音……
湖面太過寬闊,在月光下泛着微光,一時竟看不清人在何處。
周遭沒有巡查的禁軍在!
趙錦諾拎起裙擺起身,循着方才那聲音沿着湖邊看去,應是已半嗆了水。
這聲音越聽越覺有些熟悉,趙錦諾攥緊了掌心,似是……
阮奕!
她整個人如怔忪一般,加快腳下腳步。
「救命……咳咳……」這聲音越加讓她確認是阮奕!
就是阮奕!
阮奕不會水!趙錦諾驟然想起這一出。
早前在乾州江船上,阮奕去攆大白的時候,郁夫人就擔心說起過怕他落水,當下,趙錦諾心跳不停。
聲音越漸微弱,趙錦諾心驚。
方才在月光下見到的人影,似是眼下在湖面上都沒了蹤跡。
趙錦諾心底似死死揪起,卻在慌神剎那間,見湖面上小小的白色一團在撲騰。
大白?
大白是同阮奕一處的。
阮奕不會水,已經沉下去了!
趙錦諾顧不得這麼多,跳入水中。她自幼在新沂,通水性,而月牙湖的水並不涼,只是不知深不深。
她循着大白的方向游去,心底似是砰砰砰跳個不停,似是手腳都有些不聽使喚,想起心中那雙清楚明亮的眼睛,似是當下就慌神作一團。
阮奕……
虧得月色透亮,月牙湖邊上的燈光亦不昏黃。她見到阮奕,似是一顆心都要躍出胸膛,她伸手夠住他,但是水下發不出聲音,氣泡自鼻息往上躥起,她扶住他拼命上游。
他很沉,又失去意識,她托着他其實吃力。
待得終於浮出水面,她重重喘了口氣,又喚了聲,「阮奕!」
他失了意識,嘴角還在往外吐着水。
趙錦諾攬着着他好容易游到近湖邊,才扶着他側身躺下。
阮奕心跳聲尚在,身子一側,還在繼續吐水。
嗆水之人要透氣,趙錦諾撕開他衣領讓他好通氣一些,周遭沒有旁人,她咬了咬唇,捏住阮奕鼻子,深吸一口氣,俯身將氣吹到他嘴裏,待得他胸口鼓起氣息,她再用手按壓他胸前。
阮奕還是未醒。
「阮奕,別嚇我,快醒!」越昏迷得久,失去意識越久便越容易醒不過來。
趙錦諾沒有停下,還是如此循環往復,給他灌氣,按壓,只是心中越來越慌,手中亦越來越沉。
反覆五六次,似是還不見效。
「阿奕……」她眸間氤氳,聲音都有些顫,手中的動作也越漸吃力和緩慢。
「大白兔,快醒過來……怎麼不聽話了?」她伸手撫上他臉頰,眸間不覺兩行清淚,喉間哽咽,「你再不聽話,我不喜歡你了……」
她雙手都開始打顫。
還是再捏住他鼻尖,顫顫朝他雙唇吹着氣。
但雙唇才將貼上他的雙唇,還未吹起,一雙手似是緩緩攬緊她。
她雙唇貼近處,他忽如早前接吻一般親她,又似是遠遠不夠,那帶着旁的意味深吻,讓趙錦諾怔住,只是這全然不同與早前的吻,似是只有一瞬,他應是沒了力氣,手亦鬆開,昏昏沉沉又微弱地喚了聲,「阿玉……」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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