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共和國沒有這樣的先例,而且……一想到之前自己為了這件事還差點兒將與艾麗絲集團和張家之間的關係降到冰點,李玉梅本能的對張嵐的這個說法有些提放:莫非是這小子在試探自己?
「這個不同。」張嵐淡淡的笑着。
不同?有什麼不同?不都是自己走到那個位置上嗎?李玉梅一愣,隨即明白了張嵐的意思「沒錯,是不同的,現在是張家和艾麗絲集團將自己推到那個位置上,而之前則是自己想要走到那個位置上。一個是艾麗絲集團和張家給自己的,一個是自己想要擺脫他們的控制而努力爭取的,這自然不同。
李玉梅默默的點點頭,心裏不由得開始興奮起來:如果真的能夠走到那一步的話,那自己是就會成為五千年來第二個走到那個位置的女人……對於一個女人來說,能夠走到那個位置上,幾乎是男人走到那個位置難度的幾十上百倍!
歷數中國五千年的歷史,能夠走到這一步的女人,迄今為止只有一個。除了這一位之外,雖然在此之前和之後又眾多女人以後宮的身份總覽朝政,可卻都被一道薄薄的帘子擋住了,她們永遠都沒有機會走到那個最高的位置上,如今,自己也終於有那麼一個機會走到那個位置了嗎?
那個位置有誘惑力嗎?答案當然是:是的!要不然李玉梅之前也不會做出那件事,可那件事也算是給了李玉梅一個提醒,所以興奮之餘,李玉梅又有些猶疑,「可是……」
這個「可是」裏面包含着太多的東西:可是如果自己要走向那個位置的話,需要付出些什麼?這個國家需要為此付出些什麼?怎麼樣才能力排那些頑固的遺老和守舊勢力們的反對,成功的走到那個位置上?
不要看自己現在距離那個位子似乎只有不到兩步的距離,但歷數歷史各個王朝,走到那一步的人還少了?可真正能夠最終坐到那個位子上的人又有幾個?
張嵐卻明白李玉梅的意思,想了想,沒有直接回答李玉梅的這個問題,而是反問道,「當然,如果只是現在的情況的話,難度確實不小,不過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曾慶正現在的日子也不好過吧?」
曾大太子的日子當然不好過,從一開始的意氣風發到現在的情況,只用了不到兩年時間,根據現有的情況看來,曾大太子登頂的希望正變得越來越渺茫,反正古往今來沒有成功登頂的太子海了去了,在殘酷的政治鬥爭中,這種情況實在是屢見不鮮。
李玉梅點點頭,一時沒有明白過來張嵐為什麼突然問起了這個問題,不過隨即,李玉梅一下子瞪大了眼睛:難道這小子要在這個問題上和曾大太子合作?
可是,這可能嗎?李玉梅不敢相信自己猜測的結果。
更何況就在剛才,曾大太子的衛士長還和張嵐起了衝突,曾大太子可是希望用這種強硬的方式來和張家、艾麗絲集團「合作的」,難道這小子一點都不介意方才的事情?
如果這句話是別人提出的,李玉梅早就一個大耳瓜子抽過去,可既然這話是張嵐提出來的,那就由不得李玉梅好好想想了。
仔細想了想,李玉梅還是想要確認一下張嵐的意思,「你是說,要讓曾慶正主動讓出那個位置?可是這也太難了吧?」
張嵐點點頭表示贊同李玉梅的話,隨即反問了一句,「讓曾慶正主動退出當然很難,但如果是我們支持曾慶正上去干一屆,第二屆再換人呢?」
在這之前要同曾慶正合作?支持曾慶正上台?李玉梅一愣,隨即醒悟過來張嵐這個辦法真正的意思:自己算是和曾慶正結成一個攻守同盟,以自己的支持來換取曾慶正的上台,而在曾慶正上台之後,就將自己扶到太子的接班人位置上,為自己五年之後的登頂做準備,等到五年之後,自己就順理成章的順序接班。
皺着眉頭想了想,片刻之後,李玉梅眉頭舒展了開來,點頭道,「不錯,如果是這樣操作的話,成功的可能性確實很大。」
對於李玉梅來說,張嵐的這個提議真的是個不錯的選擇。
首先的一點,現在的曾慶正面臨的局面並不好,甚至可以說是惡劣。中央核心層面的支持,只剩下三位——在這三位中,還有兩位屬於搖擺不定的牆頭草,隨時都有可能改變自己的政治立場,恐怕連曾慶正自己都沒有對他們抱有太高的希望——以這樣的情況看來,明年大選的時候曾慶正落選幾乎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現在所做的一切都幾乎等於是無用功了。
但李玉梅卻明白,如果曾慶正獲得了自己的支持,那麼整個局勢都會立刻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自己的支持,對於曾慶正來說是極其重要的,因為這不僅僅是意味着一位中央政治局常委的支持,更意味着張家和艾麗絲集團的支持。
雖然在幾位巨頭之中曾慶正依舊有着自己的鐵杆同盟,但同胡哥擁有的同盟數量相比,實在是有些少了,而且最要命的是,排名前四位的那四位,全都不是他的支持者,眼看着現在自己的局面已經全面落入了下風,而明年就是換屆之時,說曾慶正不着急是不可能的,可着急又能怎麼樣?在別人看來,或許曾慶正現在所做的一切,只不過是垂死掙扎、讓自己死的時候儘可能的壯烈那麼一點而已。
某種程度上來說,自己的這張贊成票,甚至相當於四張!到了那個時候,曾慶正基本上可以和他們打個平手,而到了那個時候,以曾慶正的權謀和手腕而言,能夠成功登頂的可能性要超過六成!
六成,對於任何一位有志於走到那個位子上的人來說,都屬於絕對高把握的事情了……放牛娃朱重八可是一點把握都沒有的,可最終還不是一樣走到了那個位子上了?
而且對於現在的曾慶正來說,他手中一個最致命的硬傷就是:他手裏沒掌握着軍權!太祖爺就說過一句至理名言:槍桿子裏出政權;古人也說過掌握着軍隊對政權的重要性:秀才造反,三年不成。
對於曾慶正來說,手裏沒有軍權實在是太要命了,但如果他能夠同艾麗絲集團和張家結盟的話,這種情況就能夠得到最大的緩解:儘管他手裏依舊沒有掌握軍權,但大家都知道,艾麗絲集團的聲音絕對抵得上兩個集團軍!真的撕破了臉皮的話,這個比例還要在上升一些。
現在支持曾慶正上台,來換取李玉梅的太子身份,當曾慶正干滿一屆之後李玉梅上台……對於曾慶正來說,這筆交易也不吃虧,以他的年齡而言,固然可以干滿兩屆,畢竟之前的江老就是這麼幹的,可隨着中央層面逐步取得的共識,大家已經不怎麼希望看到一個80歲的老頭還在台上呆着了,對於曾慶正來說,幹完一屆之後體體面面的下台,留下一個「禪讓」的好名聲,實在是再划算不過的了。
當然,就算是到時候曾慶正不想下台也沒有關係,反正對於張嵐來說,他有很多辦法讓曾慶正下來。沒錯,曾慶正的權謀、手腕、心機和城府都是一時俊傑,可對於張嵐來說,他完全沒有必要和曾慶正在這些方面糾纏不清,到時候憑藉着自己擁有的絕對實力優勢逼迫曾慶正下台就是了……如果到了那個時候,臉上不好看的可就是他曾慶正了,一句很有名的話就是「如果權謀能夠打倒大象的話,那還要獵槍幹什麼」。
仔細想了想,無論怎麼算這都是一個很划算的交易,而且也想不出來曾慶正有什麼不同意結盟的理由,可是李玉梅還有一個疑問:「如果他不答應呢?或者他現在答應了,將來不履行承諾怎麼辦?」
「這個就不用擔心了,」張嵐胸有成竹,信心滿滿的道,「您覺得到時候他有不同意的本錢嗎?」
李玉梅放心了,有了張嵐的這句話,就是醬紫能夠走到哪一步的最高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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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慶正看着眼前的這封信,臉色變了數變,良久之後,緩緩的將這封信放在桌子上,卻是一言不發。
信里的內容倒是很簡單,只是寫信的人的身份很不簡單:九巨頭中唯一的女性李玉梅。
在信里,李玉梅很客氣的表示自己的乾兒子張嵐和乾女兒張晨曦聽聞曾書記愛好根雕,家裏頗有一些造型奇異的根雕作品,想要來見識一下,希望曾書記能夠接待一下。
當然,這只是表面上的說法而已,根本當不得真,張家和艾麗絲集團的雙料接班人,如果真的喜歡根雕的話,什麼樣的根雕找不到?這個說法,無非是給自己找一個來自己家的藉口而已,可是……他們來找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麼?
這個問題才是真正讓曾慶正皺眉不已的原因。
曾慶正絕對不會認為張嵐在這個時候拜訪自己,是來向自己妥協和退讓的,既然他能夠在白天的時候毫無顧忌的開槍,敢先後狠狠的掃江老和胡哥的面子,那他就不會將自己的這張老臉怎麼當成一回事。先打了自己的臉,然後再向自己賠禮道歉?曾慶正不會認為張嵐這傢伙是這種人。
那麼是來掃自己的面子?或者給自己一番警告?這麼說似乎倒也說得過去,可以曾慶正對張嵐這傢伙的理解,縱觀這小子以往做事的庚哥,就明白張嵐這小子更喜歡當眾將人踩在下面,要踩人也是在大眾場合之下,專門到別人家裏踩人,這種事情這小子還從來沒有做過。
既然既不是來向自己賠禮道歉,又不是為了找回場子,那他這個時候來拜訪自己是幹什麼呢?可是任憑將各種可能性都想了一遍,也沒有想到一個合理的解釋。唯一讓曾慶正心裏稍感欣慰的是,通過這封信,也能夠看得出來張嵐不是來找自己麻煩的,否則他不會這麼客氣。
不是來找自己麻煩的就好啊,嘆了口氣,曾慶正明白,自己眼下的情況,其實是再也經不起太多的折騰。現在想起來,今天上午的做法,實在是有些不智,無論如何,得罪了這樣的存在都是一個十分錯誤的決定,甚至現在想來,連曾慶正自己都覺得荒謬:當時自己怎麼就做出了這麼一個荒謬的決定?
但無論如何,今天的做法,想來一定會給艾麗絲集團和張家那邊樹立起一個不好的印象的。
或許連曾慶正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今天所採取的這個過於激烈的動作,已經昭示了一點:眼下的情況很嚴峻,嚴峻到連他曾慶正有些進退失據了。
可是……掃了一眼桌子上放着的這封信,曾慶正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不管張嵐所來到底是為何,既然人家已經擺開陣仗了,那自己還能怎麼辦?該怎麼應對就怎麼應對吧,無論如何,也不能弱了自己的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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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梅有些驚訝,她沒有想到曾慶正竟然這麼快就給了回信,而且還不是一封簡單的回信,而是一封請柬,信只是隨着請柬附上的,在心裏曾慶正恭敬的表示,聽聞張嵐公子與張晨曦小姐酷愛根雕藝術,本人也有同樣的愛好,家裏也有幾件收藏的作品,今願與兩位公子小姐一起欣賞云云……
無論是信還是請柬,都是曾慶正親筆書寫,以曾慶正現在所處的位置而言,可謂是極重的禮節了,也算是充分表達出了曾慶正的誠意。
張嵐對曾慶正的做法很滿意,「不錯,既然知道事情無法避免了,索性就直接迎客入門,至少在氣勢上不落下風,這老頭……」說着,笑着點點頭,「真是不得不讓人佩服他的心胸和氣魄。」
小晨曦點點頭,這話倒是不假,曾慶正這人,即便是算不得一位英雄,但無論如何,一個「當世梟雄」的讚譽卻無論如何都是當得起的,能夠走到這一步的人,果然沒有一個是等閒人物。
張嵐摸了摸鼻子,其實當初些這封信的時候,自己還是有些惡趣味的心思的:無論如何,自己都是被曾慶正給嚇了一下,那麼自己嚇他一嚇、撈回一點面子似乎無論如何都是說得過去的吧?所以張嵐心裏其實很期待當時曾慶正臉上是種什麼樣的表情、心裏是怎麼想的、有沒有為今天過於魯莽的舉止後悔過……相信今天的事情早已經傳到了有資格知道這件事的人的耳朵里,而想來那些人對曾慶正的評價會自然而然的稍稍降低一點了吧?或者他的盟友也會對曾慶正這種既魯莽又平白無故的給自己樹立了一個敵人的做法很鬱悶?
張嵐也相信當這封信擺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同樣的內容也被其他人知道了……或許就是曾慶正自己示意人將內容散播出去的……張家的小主人和小女兒在白天被曾慶正的衛士長襲擊了之後,居然不計前嫌的要去曾慶正家裏欣賞根雕?
想來知道這麼一個消息之後,不知道又會跌落多少人的眼珠子吧?估計他們這會兒已經滿腹愁腸:丫的,這兩個混蛋到底唱的哪一出?
一想到那些人精居然也會因為自己的舉動而愁腸滿腹,張嵐就很有一股惡作劇成功之後的成就感。不過既然如此,那就無論如何都不能墜了自己的名頭,想了想,「既然人家都擺出了這麼一番架勢,那無論如何,帶一份過得去的禮物……嗯,也算是表示一下我們對這次合作的誠意吧。」
小晨曦對張嵐的做法有些不以為然,在她看來,張嵐的做法完全屬於多此一舉:只要讓這傢伙明白自己是以支持他上台來換取五年之後的李玉梅上台,他還能不同意?可問題是,偏偏張嵐就這麼多此一舉的做了,真是讓人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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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個。」在趕往曾慶正住處的路上,小晨曦面無表情的念出一個數字:短短的佈道2公里的距離,小晨曦已經發現了16撥來監視自己行蹤的人,看來昨天的那一封信效果相當的不錯,該知道這個消息的人基本上都知道了。
雖然國內的政治巨頭和軍方巨頭們大多都住在玉泉山、中南海和西山別墅這三個地方,可這三個地方依舊不是可以讓人步行而到的地方,哪怕曾慶正和李玉梅同樣住在玉泉山這一邊,想要到曾慶正居住的別墅,也需要乘車。
「才16個麼,不算很多。」張嵐向車窗外打量了一眼,反正他是什麼也沒有看到,不由得向小晨曦打趣道,「估計這十六撥人當中,最多只屬於三四方勢力吧?」
「嗯。」小晨曦點點頭,又搖搖頭:這些人到底屬於哪一方,她還真沒有準確的判斷出來。
張嵐也沒有繼續說話,只是輕輕的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一個金屬箱子:作為自己的誠意,向來曾慶正對這份禮物應該是十分滿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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