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嚴令低着頭急匆匆的從宮內小道走過,過路的小太監們趕緊側身讓路,羨慕的看着他進了轉角的那個院子。美國小說網 https://www.gogogous.com/那可是三公公的地盤,能隨意進出的,也就只有三公公的幾個心腹,其中一個就是嚴令嚴公公。
嚴令進門的時候,三公公正在練劍。
合抱粗的石榴樹下,三公公一襲薄衫,手中一柄細長的御賜寶劍正如毒蛇般遊走不定吞吐寒光。
三公公武藝高強眾人皆知,但是高強到什麼地步,無人清楚。
當年宮中還有兩位年紀大了的供奉,武藝到了什麼級別已經無人得知了。這兩個人在宮中多年,平日裏也該輪值輪值,該休息休息,卻從來懶怠收徒。
東廠內廠剛成立的時候,還是鄭高求了皇上的口諭,才敲開了這兩位的大門,送了一群資質好的小太監讓他們挑。
那兩個人看了所有送來的人,只留下了三個小太監,其中就有小三子一個,答應□□一番。第一年過去,死了一個。第二年過去,死了第二個。第三年的時候,小三子出來了,對鄭高稟告那兩位供奉年歲大了已經去了。
鄭高大吃一驚,連忙去查看,果然那兩位供奉平平靜靜的躺在床上,渾身無傷,已經去了。
面對鄭高的詢問,小三子只是坦言道三年時間太短,他只學了皮毛不算出師。鄭高本身也是個高手,沒發現小三子哪裏有特別之處,只能信了他。
誰知,就在不知不覺間,小三子已經成為了三公公,有了一定勢力。為了殺殺小三子的風頭,一次校場比武中,鄭高主動與小三子交手一次,雖然點到為止,表面上不輸不贏。但是鄭高驚恐的發現,小三子的武藝不僅不在他之下,他甚至試不出對方深淺!
此次比武之後,三公公一舉奠定了自己的勢力,名聲大噪。與此同時,三公公的行事風格也逐漸為人所知,雖然年紀輕輕,但卻老成的不可思議,冷靜,殘酷,毫不留情,但凡發現手下有二心,這個人都不會再出現在眾人面前。
但是,他手不緊,不跟手下搶功勞,也護短,他旗下的人沒人敢動,動了就要做好和三公公對上的準備。
基於種種原因,三公公的勢力逐漸擴大,他本人又得皇上看中,如今已經是內東廠中不容小覷的勢力之一了。
嚴令進門以後立在一旁靜靜的等着,果然沒過多久,三公公收招,吐氣,旁邊的兩個小太監忙上前送帕子和劍匣。三公公仔細的收好寶劍,嚴令眼尖的發現那寶劍比往日多了個劍墜,似乎,是個虎形木雕?
一晃眼,那寶劍已經收起了,嚴令忙打起精神,他來此可是有重要事情的,使了個眼色,那兩個小太監一溜煙抱着劍匣下去了。而他本人,則拿出一個字條,雙手奉上。
三公公拽着外袍,冷冰冰的道:「念。」
「揚州府學大火,死七人。一人身份有疑。」
三公公伸手接過字條,卻看都沒看,握在手中直接震碎,「先按兵不動。下去吧。」
嚴令低頭,「是。」轉身離開小院。
三公公緩緩仰頭看着院子中枝繁葉茂的石榴樹,露出一個讓人膽寒的笑容。
長央宮中,曹貴妃側躺着養神,旁邊的大宮女玉釧正小心的給她修着指甲,突然聽到曹貴妃幽幽的問了聲:「皇上呢?」
玉釧麻溜的跪下,回道:「回娘娘,皇上招了蘇貴人在御花園賞花。」
許久沒聽到曹貴妃出聲,玉釧也不敢抬頭。過了許久,腿都快要麻了的時候,曹貴妃的聲音又響起了,「派人傳消息回曹家,該是時候讓人進來了。」
玉釧低頭答應了一聲,倒退出去傳話。
正在御花園賞花的天元帝,渾然不知,一場官場風暴,即將來臨。
一場風暴的來臨,往往由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開始的。
就在六月最後一日的朝堂上,吏部左侍郎韓青上奏,揚州府府學發生大火,燒死赴考學生七人。眾人譁然。
那七名學子分別來自於揚州府下屬幾個屬州縣,其中兩名,文名甚廣,本能在此次科考中榜上有名,居然因為府學走水燒死,實在是可惜。
此事必然要追究當地官員的責任,不僅如此,府學大火,造成當地學子躁動不安,因此韓青的意思是,朝堂上應加以安撫,平息眾怒。
「平息眾怒?」天元帝隱含怒意的重複了一句,「自然要怒,堂堂府學走水,居然燒死七人!揚州的官員都是吃乾飯的,啊?」
眾人躬身,「皇上息怒。」
天元帝哼了一聲,他現在在朝堂上脾氣越來越大。
此時晉王突然出列,「兒臣願為父皇分憂,前往揚州府徹查此事。」
天元帝眯起眼睛看着眼前這個兒子,風華正茂,英武非凡,大婚三年多了,府上連嫡子都有了。如此意氣風發,不由得讓他回想起多年前的自己,油然而生的竟是一股嫉妒,身為一個帝王,他富有四海,握着多少人的命脈,唯獨掌控不了的,是時間。
他老了。
晉王殿下半天不見父皇出聲,不禁偷偷抬頭去看,卻見父皇神色複雜的看着自己,嚇了一跳,趕忙又把頭埋下去。
忽然,天元帝旁邊的大太監蘇誠喊了一聲:「退朝。」他一驚,抬頭,父皇果然已經走了,他不由得愣住了,看看四周文武百官,也都是神情訝然,這,到底是怎麼了?
二皇子燕王殿下抄着手一直站在一旁不出聲,他在朝堂上做個隱形人很久了,若不是天元帝指派,他輕易不會出頭。這會兒,他看着一臉尷尬的五弟,微笑的上前拍拍他肩膀,「五弟,先回去吧。」
天元帝一時衝動,退了朝,回到書房,轉眼就有點後悔,揚州府學一事還是相當緊急的,他也知道,晉王殿下是很合適的人選,曹家在揚州勢力不小,晉王去了查案必然事半功倍。只是,這天下是他的,不是他兒子的。別人只需要知道天元帝即可。
思及此處,他抬頭,「蘇誠,把鄭高叫來。」
蘇誠面帶笑容,躬身回道:「啟稟皇上,聽聞鄭大人前往郊區大營練兵去了。」
天元帝點點頭,「去把小三子叫來。」
蘇誠點頭稱是,倒退出了外書房,悄悄招手叫來個小太監,「去,把三公公請來。」
那小太監清脆的答應一聲,轉身就跑了。一路飛奔,路上還遇到了鄭高鄭公公,他閃到一邊,從另外一條小路繞遠跑走了。
沒多久小三子就出現在外書房門口,與蘇誠互相行禮,蘇誠殷勤的幫他開了門。
「小三子啊,」天元帝有點疲憊,年紀大了,精氣神兒越來越不如從前,「揚州府學走水一事,交給你,允你帶齊人馬去給朕查個清楚!」頓了頓,似乎想到了什麼,咬牙發了狠,扔下一塊腰牌,「失察官員,不必帶回,就地處決!」
三公公幹脆利索的答應了個「是」字,確定皇上並無更多指示,他躬身離開了外書房。
蘇誠還候在外書房門口,見三公公出來,與其對了個眼色,自己繼續進去伺候了。
三公公則在外書房門口略站了站,緩緩伸手拽了拽披風,輕聲自言自語道:「快入秋了,該起風了罷。」
微風輕輕吹過,一片葉子悄然從樹上落下,幽幽落到秦王殿下的臉上。
秦王拈起這片樹葉,把玩了一會兒,柳兒從外面匆匆進來,見殿下還在樹下的榻上躺着,周圍就站着一個袁一,幾乎要尖叫了,「殿下,您又自己躺這裏了,府里其他人不是死人,您就不能多使喚兩個麼?」
秦王殿下悠哉悠哉的指出:「劉小二,你破聲了。」
那柳兒嗖的拿團扇捂住嘴抱怨,「沒辦法啊殿下,我姐這聲音是越來越高了,我得天天吊嗓子才學的像。」
袁一上下仔細打量了柳兒,轉頭問:「殿下,屬下怎麼沒聽出來破聲?」
秦王殿下嗯了聲,「你當然沒聽出來,因為本王騙他的。」
劉小二臉漲的通紅,「殿下捉弄人!」
袁一速度摸摸了胳膊,「劉小二,別學女人撒嬌!」
眾位不知道是否還記得,那柳兒有個弟弟,比她還小三歲,身量和柳兒差不多,也繼承他們爹劉偉的一身能耐,擅長扮作他人。這劉小二最擅長的,就是扮成他姐。
二人偶爾會身份互換在秦王殿下身邊做事,偏偏別人都分辨不出來,就秦王殿下一猜一個準,打擊的兩個人快沒信心了。
他這會兒進來,自然是有事的。
劉小二做了個鬼臉兒,院中無他人,也就沒避諱着,直接對秦王殿下道:「王家那邊,動了。」
「哦?」秦王殿下笑了,鬆手放開那枚樹葉,「這麼快?」
「是呢,」劉小二搖了搖團扇,不自覺地學着他姐說話,「現在啊,街頭巷尾都傳,王家那嫡長子怕是不中用了呢,以後連孩子都不能生了,就是廢人一個了。」
秦王笑的意味深長,「王之恩?」
劉小二點點頭,「是他奶娘孫子的岳家那邊親戚傳出來的消息,要我說這王之恩也真是不聰明,以為拐了幾道彎就查不到他頭上了麼。」
「他越蠢,事情才會越大。」秦王殿下轉頭,看着頭頂的樹枝,「告訴管家,備車,本王要進宮一趟。」
三公公帶着一干屬下,快馬出宮,先要趕到京郊大營點齊人手,然後奔赴揚州府。剛出宮門,就見遠遠一行侍衛護着一輛馬車疾駛過來。
三公公一擺手,急拉韁繩,雙腿夾緊馬腹,迅速停下坐騎。身後一干人等也紛紛停下馬匹,嚴令仔細辨認了下,湊近三公公身邊,「是秦王殿下。」
三公公點點頭,「避。」
一干人等避讓一旁,那馬車速度極快,駛過他們身邊的時候,馬車窗簾都飛起來了,掀起一股塵土,三公公眯了眯眼,一瞬間與馬車中人視線相交,隨後錯過。
後面的十幾個人被嗆的咳嗽幾聲,嚴令知道三公公素來喜潔,如今被塵土揚的滿身,怕是心情不好。誰知上前幾步,卻發現三公公面色平靜,看他湊過來,也只是點點頭,「速度趕路。」說完,一駕馬,率先沖了出去,腰間佩劍上,那個木雕的劍墜,猛的一晃,又垂了下來,似乎,是個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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