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歐洵覺得一覺醒來,天都變了。書神屋 www.shushenwu.com
就那劇本,撇開質量不談,編劇沒名氣,製片人沒名氣,沒大牌導演沒明星演員,周景居然告訴他,有人答應投資,一出手還不是小數目,三千萬。
雖然說比起其他鴻圖巨製來說,這點錢夠寒酸,可對於他們來講,這足足夠了。歐洵問了問投資人的情況,周景那邊回答,「叫大禹公司,來的是個負責人,說是原先就看過的劇本,原本有合作意向,沒想到被咱們買了下來,他們覺得跟誰合作都可以,於是來找咱們談。」
歐洵自然就想到了楊文博,「這公司怎麼樣?法人是誰?」
「我查了查他們的資質,手續很全,作品不多,但口碑都不錯。我問了問跟他們合作過的朋友,回應也不錯。法人叫王超。大禹公司的人也說了,一敲定合同,他們就會打款,當然,他們會派人過來管理資金。對了,他們還保證,演員的事兒不插手。」
不是楊文博!歐洵就想到別的上面,雖然洗黑錢之類的想法在他腦袋裏蹦了好幾次,他還是給按下來了,就一句話,沒必要。只要肯投錢,這年頭都是大爺,歐洵沒有往外推的道理,「把合同打印出來給他們看,如果沒意見,咱們就簽了吧。」
放了電話,歐洵揉着腦袋,已經把昨天下午發生的事兒忘得乾乾淨淨。上大學的時候他就是有名的一杯倒,昨天又陪着周景喝了這麼多,腦袋早就成了漿糊,別說楊文博,就連他昨天自己學着視頻跳舞都只記了個大概。
他肚子裏空空如也,從冰箱裏翻騰了半天,只找出兩個雞蛋外加半包土司,煎了個蛋,夾在土司里做了兩個簡易三明治,吞下去後歐洵才覺得身體舒服點了。顧軍又打了電話來,說是已經上飛機了,等會到了來找他。說自己已經成難民了,是不是兄弟看他招待。
歐洵拿他沒辦法,只好拿了錢包到樓下菜市場買了蒜薹、豆皮、西紅柿,要了只雞,想了想顧軍那大胃口,又到旁邊肉攤撐了兩斤五花肉,拎着零零碎碎一堆東西回了家。到樓底下的時候,聽見有個大媽在那兒說,那車昨天晚上停了一夜了,誰家的啊。
他回頭瞧了瞧,是輛大奔,想來跟他沒關係,就自顧自的上了樓。
顧軍來的時候,他紅燒肉正到收湯階段,整個房間裏都瀰漫着濃濃的肉香,顧軍猛吸了一口氣,就坐在沙發上賴着不動了。他這次拍的是抗日劇,跟着劇組跑到深山老林待了一個星期,條件不允許,縱然劇務盡力了,但說實在的,伙食依舊差得很,每天不過是填飽肚子,因此整個人看着又黑又瘦。
歐洵給他拿了毛巾,踹着他去洗了澡,這邊飯菜就好了。一共四菜一湯,小雞燉蘑菇,紅燒肉,蒜薹炒肉,京醬肉絲,外加一個西紅柿雞蛋湯。歐洵這手藝,是跟高鼎在一起的時候練出來的,當時高家有門路,他還找了個大廚學了段時間,因此着實不差。
顧軍吃的快將自己舌頭咬了下來,等到盛到第四碗飯的時候,他才慢下了速度,開始說話,「上次我跟你提的那個民國劇,暫時定名叫,已經差不多了。演一個民國公子,劇本我瞧了,人物很出彩,只是出場不多。」
這已經是幫了大忙了,歐洵現在手上就剩下幾千塊錢,窮的恨不得能當褲子,能接一個是一個。他點頭問,「什麼時候進組,我馬上要去湘南,那兒還要錄節目,不要重複了。」
「那沒事。」顧軍搖頭道,「一共沒幾場戲,我想叫上你是因為這片子都是大腕,保准能火,這角色也不錯,你能露露臉不吃虧。戲剛開拍,我明天就要去那邊劇組報道,你恐怕要晚些,有節目也沒事,協商一下就行。」
楊文博此時就在歐洵樓下的車裏,正聞着不知哪家飄下來的紅燒肉味發饞,當然,他心裏固執的認定,那是三樓歐洵做的,他剛才瞧見歐洵提了五花肉上去。他已經一夜沒吃飯了。
他昨天一回家,他媽王翠花就已經在別墅區門口等着他了。楊文博只能下了車,跟着他媽往回走。母子兩個其實從見面起就沒深聊過,王翠花不敢問,怕問出了那些上當受騙在外一個人熬着的傷心事,把楊文博推得更遠。楊文博心裏更簡單,他覺得你們對不起我,你們不問,我幹嗎要說呢?
於是這大半個月來,他們相處得瞧着很是親密。王翠花趕走了阿姨,天天給他變着法子做他小時候喜歡吃的飯菜。他倒也給面子,每天準時回家,對他大哥也算柔和,起碼沒提當年的事兒,還讓人帶着他們在市里逛街看景。但內里如何,兩邊人心裏都清楚。
王翠花守在這兒,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這裏雖然是她二兒子家,但她其實做不了任何主,擺不出任何當媽的款。所以她得先來墊墊底,別讓楊文博發出脾氣來。
母子兩個慢慢地在綠蔭大道上走着,做了小二十年寡婦的王翠花偷偷抬頭看楊文博的臉色,卻發現他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平靜的跟鎮口的池面似得。仿佛只是吃完飯在小區里閒逛罷了。這樣的楊文博她看了半個月,其實還有些害怕。
王翠花終究只是個寡婦,而楊文博在商場裏摸爬滾打了十幾年,論養氣的功夫,十個王翠花也比不過一個楊文博。她瞧着越走越近的家,終於說了這事兒,「偉啊!你哥哥把你嫂子和侄子就叫來了,這事兒我是不同意的,只是沒想着人來的這麼快。我知道,你還生你哥哥的氣,這些天我也看出來了,你不愛搭理他,只是他腦袋不好,你就算可憐他,別跟他一般見識。我已經跟你哥說了,你嫂子和侄子就住一個星期,玩完就讓他們一起回去,絕不多住。要來了就走,鎮上的人還不定怎麼編排呢!」
「那我當年離家的時候,鎮上人怎麼編排的?」楊文博突然就冒出了這一句。
王翠花一下子就愣那兒了。她瞪着眼皮已經下拉的杏核眼,看着楊文博,臉色變得難看起來。這事兒原本就是傷口,既然提了,就不能摁下去。她想了想說,「說得人很多,都說我顧了大兒子忘了小兒子,說我心偏到咯吱窩去了。」
那段歲月顯然並不好過,王翠花說了兩句,就不想再提,反而轉頭解釋起來,「偉啊,媽當時真沒辦法,錢已經給人家了,要也要不回來,不娶回來怎麼辦?我當時也打聽了,上大學能貸款,所以才同意的,沒想到你……」
「那媽你其實挺偏心的。」楊文博直接說道,他那張小麥色的臉,看起來沒有任何表情,就跟提起了別人家的事兒似得,「明明每次都是他錯了,但你勸得總是我,我就該吃他的虧嗎?他把我的學費偷走娶媳婦了,你勸我說有貸款,好像我沒去上學,錯就在我了。他明知道我不同意,還執意將兒子媳婦帶來住在我這兒,噁心我,為何還要勸我忍一忍?我要求不高,你向着我說幾句又怎樣了?那哪裏是我的大嫂,那是我的錄取通知書,那是我的前程!」
這下王翠花真嚇着了,她有些不解的看着楊文博,「你哥他不是腦子不好嗎?他一個傻子,你能跟他計較什麼。我知道你沒上大學肯定心裏難受,你以為媽就不難受嗎。你現在過好了,別老想那事兒了,多難受啊!」
楊文博聽了心裏膩歪,這真是個好邏輯,照這樣子說,他哥就能坑他一輩子——自從學費事件後,他從不相信他哥是傻子。只是,他沒法去跟王翠花說,她不會信的。所以,楊文博只能說,「那就別讓我想起來。我在不遠處還有套房子,我讓人送他們過去住,玩完了,我會安排人送他們回去。」
他的意思,是連見都不見。
只是,王翠花壓根不給他這個機會,這老太太憋屈着臉說,「這不成,人都來了,你怎麼也要吃個飯,認認人。你嫂子你不喜歡,那還有你兩個親侄兒呢。那可是咱們老楊家的人。」楊文博還想反駁,老太太直接拉着他的手問,「你這是讓媽跪下求你嗎?」
楊文博愣在了那裏,此時,兩人已經走到了別墅門口,他大哥和一個胖胖的中年女人站在門口,指揮着兩個大胖小子,「你叔來了,還不去接接。」就跟主人似得。
楊文博被噁心的不行,那股子火再也憋不住,甩開他媽掉頭就走,王翠花在後面連喊了兩嗓子,楊文博似是又聽進去了,轉頭大步走了回來。這讓王翠花和楊光一家吊着的心落了下來,尋思這是同意了。
其實這事兒挺簡單,楊文博發達了,楊光想着他兒子,老太太覺得不能委屈了孫子,都是老楊家的人嗎?
可惜他們沒見過楊文博在商場上跟人勾心鬥角的時候,他沉着臉大步走回來,略過老太太和楊光一家,直接進了屋。那裏面如今跟大半個月前已經完全不同,沙發上鋪着老太太帶來的花粗布,說是防磨。牆上掛着的裸女油畫,被老太太用紅布蓋了起來,邊柜上供上了觀世音菩薩,燒了整整半個月香,上面的房頂已經發灰。
這壓根不是他要的生活。他已經離家十幾年,他跟他們,從老太太護着楊光說讓他勤工儉學的那一刻起,就有了裂痕了。幹嗎還要硬湊在一起呢!十幾年都過來了,為何還要想恢復呢!他媽帶來的他當年最愛吃的煎餅,他如今早就吃不下了——他的胃早就壞了。
似是想通了,楊文博淡然道,「查理,幫我大哥一家收拾一下,我在四環那裏還有套房子,今晚就送他們過去住。」他衝着想說什麼的王翠花道,「媽您願意在這兒就在這兒住,願意跟大哥住也可以,那邊房子也很寬敞。」
說完,他瞧着花紅柳綠的客廳,一點待的心情都沒有,轉身就走。他也不知道去哪兒,一晚上開着車到處晃蕩,不知道怎的,就開到了歐洵樓下,他一個人坐在車裏,看着三樓那暗着燈的窗戶,心情才漸漸地平息了下來。
只是此時,他已經忘記了昨天的煩惱,聞着三樓飄下來的陣陣香氣,靠,歐洵這是給顧軍做飯嗎?測試廣告2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1s 3.9641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