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恩家客廳觥籌交錯,琳琅滿目的美食擺滿了桌子,不時傳來陣陣歡聲笑語。不管是巫師古利特還是索恩一家都達到了目的,在索恩家刻意逢迎下古利特心情不錯,一時間賓主盡歡。
古利特不把索恩家放在眼裏,但他對少女哈雷娜頗為欣賞,認為這個有野心的女孩有機會成為曙光女神殿高層。既然如此,他樂得在這一家地位不高的時候結納,以後可能還有合作機會。
莫托·索恩安排古利特在客房歇息,一家人回到他的書房商議後續事宜。莫托看了女兒一眼,沉吟道:「哈雷娜,我們都認可你的意見,沒有傷害韋林的性命。只是他失去兩件寶物的事不好隱瞞,一旦讓其他家族知道,我們家的名聲就毀了。」
哈雷娜淡然一笑道:「家族在紅河村不是有個小莊園嗎?韋林身體不適,我們正好把他送過去修養。即便有一天姑父他們回來,知道了納什之心和聖光珠的事,只要韋林在我們手裏他們也會投鼠忌器。」
索恩夫婦頻頻點頭,席爾瓦則是暗自心寒,對自己的親妹妹極為忌憚。哈雷娜最開始說留下韋林是不想和韋恩夫婦結死仇,如今她才說出了真實目的,如果韋恩夫婦回來找麻煩,她會毫不猶豫地把韋林當成人質。
索恩一家決定了韋林的命運,當晚便作出了安排,準備派三名五階侍衛送他去紅河村。三名侍衛將長期在紅河村駐紮,名義上是保護韋林,實際上是防止任何人把韋林有關的事泄露出去。
韋林依然還躺在地下室,他沒有再與梅賈爭辯,畢竟梅賈也是為他好。他肚子餓得咕咕叫,但索恩一家似乎忘記了他沒吃東西。等了兩個時辰沒人來,他翻身坐起道:「梅賈,這麼躺着也不是回事,索恩家不會是想把我餓死吧?」
梅賈正控制竊魂卷監視索恩家動靜,他搖了搖頭道:「不會!他們準備把你當成威脅韋恩夫婦的人質,明天會把你送到位於紅河村的莊園。」
韋林走下祭台道:「那還等什麼?既然他們不準備動手,我繼續扮演白痴先去把飯吃了再說。」
梅賈搖了搖頭道:「還是等明天再說吧!古利特那傢伙實力不強,但對靈魂非常了解。你扮演白痴可以騙過索恩家,但不一定瞞得過古利特,沒必要節外生枝。」
韋林懶洋洋地躺會了祭台,餓着肚子在冰冷的地下室呆了一夜,無微不至地關懷他的哈雷娜早把他忘記了。一直等到第二天凌晨,索恩一家謙卑地送走了古利特,莫托才讓席爾瓦打開了地下室的門。
韋林一臉呆滯地站起來,無視面前的席爾瓦,大步走出了地下室。曾經的韋林雖說失去了靈魂,但在餓的時候會憑藉本能去吃飯,韋林這麼做席爾瓦不奇怪。他忽然在韋林屁股上踢了一腳,嘟囔道:「白痴!冤枉老子拍了那麼多年的馬屁,現在看來都白費力氣了。」
屁股被踢韋林很不爽,無奈扮演的是白痴,只能裝做沒感覺。走到飯桌前機械地坐下,韋林狼吞虎咽地大吃起來,一點不顧忌身邊的索恩一家。正在小口小口地吃着食物的哈雷娜,被韋林的吃相影響了胃口,站起來道:「我先回房間了。」
席爾瓦冷笑地道:「以前韋林吃飯也是這樣子,哈雷娜你還小心翼翼地為他擦拭嘴角,怎麼現在看不下去了?」
哈雷娜沒有理睬席爾瓦,她朝着莫托·索恩道:「父親,今天早上就把韋林送過去吧!我會安排兩個勤勉點的侍女照顧他。」
「表子無情。」韋林忍不住想起了這句話,哈雷娜雖說做的不是表子的工作,但她比表子更無情無義。
韋林吃過早飯,很快有三名索恩家侍衛帶他出去,把他送上了四輪馬車。三名侍衛臉色陰沉,先前家主交代了任務,告訴他們以後留在紅河村的莊園。如果說雷爾鎮是巨石城的窮鄉僻壤,紅河村就是雷爾鎮最貧窮的村落,領到這樣的差事他們的心情可想而知。
一路上三人不時踹韋林一腳,但因為家主有交代,他們也不敢太過分。雖說三人下手很有分寸,韋林還是忍不住有了怒氣,他以神念和梅賈交流道:「梅賈,我們直接幹掉這三個傢伙離開吧!實在太煩人了。」
梅賈搖了搖頭道:「你僅僅只是四階淬體境,就算有搜魂鈎和魂引燈籠,這三人你頂多只能對付一個。」
韋林不爽地道:「不是還有你嗎?你控制竊魂卷幫忙,直接把他們的靈魂收了,我讓他們體驗一下搜魂鈎的滋味。」
梅賈冷哼一聲道:「別想着事事依賴我,我畢竟只是器靈,竊魂卷能發揮多大威力與你自身實力有關。這三人不是陰魂,修煉到五階開元境後靈魂具有了屬性,竊魂卷沒辦法強行吸收他們的靈魂。」
韋林一臉鬱悶地嘲諷道:「自詡為大陸第一煉金師,卻連三個小嘍囉都對付不了,我都為你感到慚愧。」
梅賈反唇相譏道:「我是煉金師,不是戰鬥法師,憑什麼戰鬥力要很強大?作為器靈找了個實力低微的傢伙認主,頂級靈器竊魂捲髮揮不出威力,我也算是明珠暗投吧!」
一老一少以神念鬥嘴,倒是讓韋林忽略了三個侍衛的欺凌,兩個時辰後來到了紅河村。馬車在一座破落的莊園停了下來,韋林被架下馬車,這時他看到後方那輛馬車上走下兩個侍女。
兩名侍女一紅一藍,穿着紅色長裙的侍女體態豐滿,姿色只是一般。藍衣少女衣服已經洗得褪色,腰肢纖細身材窈窕,臉上卻有着六道黑斑。黑斑破壞了她的臉龐,讓她看起來有些猙獰,從而讓人忽略了她完美的身材。
紅色侍女走到三名護衛面前,一臉倨傲地道:「你們先把韋林少爺帶去臥室休息。」
「是!希爾頓小姐。」三名侍衛對紅衣侍女不敢怠慢,她是小姐哈雷娜面前的紅人,誰都不願意得罪。
韋林被帶下去後,紅衣侍女冷着臉對藍衣侍女道:「阿九,你不是一直想服侍你家少爺嗎?以後洗衣做飯打掃房間就交給你了,如果你家少爺少了半兩肉,小姐饒不了你。」
藍衣少女低聲道:「我一定會服侍好韋林少爺。」
希爾頓從小服侍哈雷娜,她是哈雷娜的心腹,那三名侍衛才會對她那麼尊敬。哈雷娜把貼身侍女派來,主要是怕韋林被虐待,那樣韋恩夫婦回來不好看。把韋林養得白白胖胖的,就算奪了他的兩件至寶,韋恩夫婦怒火也會消減許多吧!
哈雷娜精於算計,她做事向來滴水不漏,只要沒有確認韋恩夫婦死亡她就會善待韋林。希爾頓跟隨小姐多年,當然明白她的心思,所以主動提出把阿九帶過來。
阿九不是索恩家的人,韋恩夫婦帶着六歲的韋林來雷爾鎮時,這個丑姑娘就和他們一起了。她和韋林一起長大,後來成了韋林的侍女,照料韋林盡心盡力。韋恩夫婦離開巨神峰後,哈雷娜以未婚妻的身份要親自照顧韋林,把阿九發配去了柴房。
阿九做事任勞任怨,她多次請求繼續照顧韋林,要作秀的哈雷娜拒絕了。如今哈雷娜不用再低三下四服侍韋林,又不希望韋林被虐待,正好把阿九派過來照顧他。
屋子裏的韋林正把玩着搜魂鈎和魂引燈籠,注入魂力後兩件魂器變成了虛幻,在他手裏卻沒有任何觸感。魂器狀態時兩件寶物有其形而無其質,看起來是綠幽幽的燈籠和鈎子,但伸手觸摸卻是虛無。韋林嘗試用鈎子劃破皮膚,肉體沒有多大疼痛感,靈魂卻仿佛瞬間被控制了一般。
魂器平時可以作為兵器使用,攻擊的是肉體,注入魂力時直接作用於靈魂。理論知識豐富的韋林知道魂器,但卻是第一次觸碰,靈魂被撕扯的感覺讓驚嘆不已。就在這時梅賈嘲諷道:「別像個鄉巴佬似的,你要熟悉魂器以後有的是機會,外面有人過來了。」
韋林將兩件魂器收入識海,躺在床上繼續裝白痴。阿九端着一盆溫水走了進來,她輕手輕腳脫掉韋林的外衣和靴子,把韋林腳掌按在水裏,細心地給他按摩。韋林這雙腳已經許久不曾洗了,阿九脫開靴子時他自己也受不了那味道,阿九卻沒有絲毫嫌惡。
阿九倒了洗腳水,抱着韋林的雙腿想把他順回床上,身材嬌小的她非常吃力。韋林像個提線木偶一般,只能裝着沒有知覺,任由小女孩擺佈。糾正了韋林的睡姿,阿九坐在床沿拉着他的手,啜泣道:「老爺和少爺都是那麼善良的人,為什麼沒有好報呢?這個世界太不公平了。」
「阿九很小很小的時候,少爺救過我的命,我永遠記在心裏。阿九長得醜又沒本事,還未來得及報恩,老爺和夫人又救了我一次。當時我已經餓了三天,差點就要死去,沒有一個人願意幫助我這個醜丫頭,只有老爺夫人不嫌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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