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徐大人可否與老夫對弈一局?」
章先生盛情邀請。七色字小說網 www.qisezi.com
徐久治這會哪有心思對弈,他都快愁死了。
擺擺手,拒絕道:「車馬勞頓,這會腦袋暈乎乎的,恕本官無法作陪。」
「徐大人客氣。徐大人勞累了一天,不妨先去客房歇息。晚些時候會安排人將飯菜送到房內。」
「多謝先生。」
徐久治起身離開,他需要靜靜,好好想一想前程未來。
棋盤都擺好了,不下棋不合適。
章先生朝葉慈招手,「小葉子快過來,陪老夫耍耍。」
葉慈倒也沒拒絕,不過醜話先說在前頭。
她問道:「義父打算讓我几子?」
「讓你三子如何?」
「區區三子哪裏夠。不如直接讓我二十子。」
章先生嘴角抽抽,他都被氣笑了。
「你乾脆讓老夫一個子都別下,你直接贏了。」
「好啊,好啊!」葉慈還嘚瑟,這個主意不錯哦,能贏就行,至於怎麼贏來的暫時不做考慮。
章先生無語望天,「臉厚心黑,是天生還是青雲子教的?老夫雖然沒有和青雲子打過交道,但也聽聞過一些他的事跡,是個修得真法的得道高人,為人應該是正派,肯定不屑於下個棋,還提出讓子二十這種荒唐要求。你怎麼就沒學到你師父的精髓?」
呵呵!
葉慈理直氣壯地說道:「我要是學到我師父的精髓,我還需要在這裏苦哈哈種田嗎?我早就成了小真人,小神仙,皇親國戚座上賓,隨便掐指一算就有黃金萬兩,吹兩句牛皮就能被奉為無上真仙。」
章先生順着她的話問道:「那麼青雲子可有掐指一算就有黃金萬兩,吹兩句就成了真仙?」
葉慈朗聲說道:「我師父不屑於這些小道,別人視金錢為糞土只是說說而已,我師父可是身體力行說到做到視金錢如糞土。
義父,你就說我們這風水好不好?也算可以吧!同樣的配方,同樣的材料,我們農閒莊出產的就是比別人強,雙河鎮那邊的商賈都歸結於雲霞山雲霞觀風水上佳。
如果我是師父貪圖錢財,何須掐指一算,直接開放山門,迎接四海香客,啥都不用做只需擺上三清祖師的泥塑雕像,道一句無量天尊,就能日進斗金。
可我師父沒有這麼做,甚至不顯聖於人前,只是一心修道。偶爾出手,那都是人情債。
這等修為,我這個俗人豈能學得精髓?
我愛錢啊!我就是個小財迷,只相信沒錢寸步難行,錢是人的膽,有了錢上天入地都行。
想要錢,必要條件之一,必須得臉厚心黑。我師父不屑於和俗世中人打交道,但又不可避免和俗人打交道。怎麼辦?自然是師父有事,弟子服其勞。總不能讓我師父和人討價還價吧!
我雖然臉厚心黑,可都是為了我師父,如今還得加上義父你老人家,讓你們過上無憂無慮不用過問柴米油鹽醬醋茶的美滿生活。我一人背負惡名便可,好名聲就留給你們,我不在意,我是真的不在意!」
說得她都快哭了。
之前她都不知道自己竟然這般偉大。
果然,人要時常吹噓自己,否則都不知道身上竟然有這麼多優點。
她絕對是這個時代大大的良民,五好青年。
章先生:「……」
除了瞠目結舌,他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這臉皮厚度,世所罕見啊!
想他當年也是舌戰群儒,一人舌戰文武百官的大牛人物,此時此刻他竟然無話可說。
貌似,差一點就要被葉慈給說服了。
這是什麼樣的煽動力。
「你師父知道你的苦心嗎?知道你鑽錢眼裏是為了他分憂嗎?」
「當然知道。不知義父聽說過沒有,我師父他熱愛煉丹,這可是燒錢的玩意,那藥材,一車一車拉上道觀。你看着是煉丹,實則是在燒錢,一車車藥材就是一車車的錢財。若沒我這個體貼的徒弟用心經營賺錢,我師父哪能心無旁騖煉丹燒錢。」
「這麼說青雲子煉丹若是大成,你居功至偉。」
「我師父首功,我屈居第二。」
葉慈是半點沒客氣,該得的功勞絕不往外推。
什麼謙虛客氣,是不存在的。
章先生盯着她看了又看,最後哈哈大笑。
不笑不行啊!
不笑實在是太為難她。
難怪心這麼大,如此想得開,被迫嫁給三皇子劉珩,前途未知命運未知,還能吃吃喝喝笑眯眯。
這要是換成旁的人,愁都愁死了。比如徐久治。
說起徐久治,葉慈好奇問道:「義父真的認為徐大人會背叛劉珩?」
棋盤已經擺上,葉慈執黑子,章先生很大方一口氣讓她五子。
別說五子,就算十子,他也能輕輕鬆鬆贏下葉慈。
先走五個子,葉慈抓頭,一定要把握機會啊。先佈局四個角外加中間位置,不行不行上次就是這麼輸掉的。
不能這麼分散,分散就要挨打。
要不這回換個棋路,集中點,專攻一域。
反正她就是臭棋簍子,瞎走吧。
五子一口氣落下。
章先生就問她:「你確定要這麼走?」
葉慈最多遲疑了一秒鐘,然後神情堅定地說道:「確定!」
章先生一臉樂呵呵,「勇氣可嘉。」
走一步算十步,章先生都已經能算出走到哪一步,就能讓葉慈丟盔棄甲低頭認輸。
一想到葉慈不服氣又不得不認輸的模樣,老懷大慰啊!
「義父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你是說徐大人?他啊,典型的官場小人物,患得患失。若非三皇子手底下沒人可用,張家的人一個蘿蔔一個坑,暫時沒有合適的人派給他,武清縣縣令一職也輪不到徐大人。」
「章先生似乎看不上徐大人?」
「小人長戚戚,老夫為何要看得起他。他就是一個投機客,千里做官只為財,才幹不算出眾,至多算是中上。像他這樣的人,官場上一抓一大把。人人都要老夫看得起,老夫豈不是要累死。」
這就是學霸的眼界,區區進士還入不了學霸的眼。要做官就做封疆大吏,或是朝廷部堂高官。
區區一個縣令職務,就如此患得患失,着實令人瞧不上眼。
葉慈:「……」
哎!
她認為有必要糾正一下義父大人高高在上的毛病。
眼光都放寬闊些,既能看到下也能看到上。
她鄭重說道:「義父啊,你老人家的標準未免太高了。天下人何其多,能入得你老人家法眼的人有一百嗎?比例多低啊!
你瞧不上徐大人,可是在無數百姓心中,徐大人就是他們能夠得上最大的官,幾代人奮鬥都達不到的高度。
你要求人心純粹,可這畢竟是凡塵俗世,哪裏有什麼純粹。你得允許人家有私心,有欲望,有追求。
你說追求錢財不對,要追求為國為民,為朝廷盡忠為皇帝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這要求別說徐大人,就是朝堂袞袞諸公,皇親國戚們都做不到。
皇親國戚與國同休,按理說他們應該最希望這個國家好。可是扒拉朝廷牆角最狠的也是這幫人。
苛待軍戶,吃空餉,貪贓枉法,草菅人命,敗壞法紀,破壞社會風氣,不都是這幫人帶的頭嘛。
你老人家怎麼不去罵這幫人,偏逮着地方小官小吏抨擊。你這是典型的柿子撿軟的捏。」
嘿!
章先生吹鬍子瞪眼,「胡說八道,造謠生事。誰說老夫只逮着小官小吏抨擊,高官豪門老夫照噴不誤。否則,老夫怎麼會落到今日地步,被你大肆羞辱。」
葉慈:「……」
敢情她罵錯了。
她好奇啊,八卦啊,悄聲問道:「義父當年究竟得罪了誰,連功名都被奪了,淪為草民。這可是天大的仇怨啊!」
哼!
哪壺不開提哪壺。
章先生扭頭,一臉傲嬌,「到底下不下棋?廢話忒多。」
葉慈哈哈一笑,「我先聲明,我不是替徐大人張目,我只是能理解他的患得患失。普通人嘛,一顆普通的心臟,普通的承受力。畢竟眼下這個節骨眼,還能做到處變不驚的人,估摸着也就張家。張家是沒辦法,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要死一起死的下場。」
「你別忘了,你也是要死一起死的下場。」
呸呸呸……
葉慈聽不得這些不吉利的話。
她反駁道:「他死了我也不可能死。別的本事我是稀鬆平常,活命的本事我肯定比劉珩強。」
章先生點點頭,這方面他是相信的。
就葉慈渾身的野性,跟着青雲子學了那麼多旁門左道,逃命肯定不在話下。天下之大,自有她的去處。
還有,葉慈不曾在京城露過面,正兒八經見過她模樣的人其實不多,又是在長身體的年紀。
喬裝打扮,過個幾年長大了,光明正大走在京城大街上,估摸都不會有人認出她來。
劉珩就不行了,目標太大,盯着的人太多,想逃命都沒地方逃。
自古以來,就沒聽說哪朝哪代有皇子逃出生天隱姓埋名活下來的。
皇子的一生,生生死死都有正式官方記載,包括平日裏的起居言行,都有官員記錄在冊。
想逃命?想隱姓埋名?
做夢吧!
朝廷沒那麼強,卻也沒有那麼弱。
下定決心要針對某個人,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朝廷也能將人抓回來。
章先生決定做個好人。
「等下次你見到劉珩,對他稍微客氣些。將來你們是夫妻,莫要還沒成親就先結了仇。做夫妻嘛,磕磕絆絆都是正常,把話說開了就好。」
葉慈一臉笑眯眯,「義父說得有理。只是,賜婚旨意都已經傳到雲霞山,京城那邊卻半點動靜都沒有。
不說傳旨太監來溜達一圈,好歹讓我這個當事人也接一回聖旨。張家和劉珩,至今也不曾派一個人來說一聲,請個罪。義父你猜他們是為什麼?
心虛!我認為一定是心虛。為什麼心虛啊?因為他們自己也知道,這事幹得不地道,屬於典型坑害。從頭到尾我何其無辜,結果我卻成了最大的受害者。
身為受害者,干點天怒人怨的事情應該的吧。憑什麼要求我客氣點?他都不客氣,先斬後不奏,那我肯定也得有樣學樣。
義父啊,你不能要求我既當受害人,又要完美。天下間沒有完美受害人。」
章先生吹鬍子瞪眼,這孩子不好教,他說一句,她有十句二十句等着她。
「你哪來那麼多話說?莫非在山裏面沒事幹,天天就張開嘴巴練說話?」
「我口才好,機智百出,義父不用太羨慕。這是天賦,你想學業學不會。」
「說你重你還真喘上了。欠打!昨日的功課背完了嗎?」
「不是下棋嗎?」
「不下了,老夫現在就要檢查功課。」
惱羞成怒!
這是典型的惱羞成怒!
從古至今,家長都是一樣一樣,說不贏孩子就拿功課壓迫。
葉慈想哭!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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