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我問丁夜香,她以前是做什麼工作的。墨子閣 m.mozige.com
丁夜香笑了笑,說她以前的工作,現在沒有了。
她說以前的人不像現在,家家戶戶都有馬桶和蹲便器,那時候的廁所,其實就一個坑,然後坑上面架兩塊木板。
隔一段時間,就要找「夜香工「清理一回。
為啥那廁所里的污穢東西,叫夜香呢?
因為那時候掏糞工一般都是晚上才幹活,晚上那「香味」四溢的,自然叫「夜香」了。
丁夜香本來不叫丁夜香,她叫丁小紅,丁夜香只是外號,後來喊她的人多了,她自己也忘記自己的名字了。
二三十年前有一次人口大普查的時候,大家重新填寫姓名,以及交納表格。
丁夜香這次也填錯了,一時間沒想起來她叫丁小紅,直接填了丁夜香。
好吧……從此以後,丁夜香就是真正的丁夜香了。
丁夜香說她曾經當掏糞工的時候,給火葬場招「燒紙婆婆」。
她其實也不認識字,是她的一位念過幾年書的同事,看完了招聘啟事,告訴丁夜香,那個燒紙婆婆適合她——因為燒紙婆婆需要面容非常醜惡。
丁夜香還是孩提的時候,爺爺沒照顧好她,把她的襁褓放在了椅子上面,自己出去買菜,準備回來做飯。
當時天氣寒冷,丁夜香一個不小心,從椅子上,翻到了炭火盆裏面。
一下子,丁夜香的臉,落到了炭火盆里,整張臉被燙得不成樣子了,導致現在的面貌,十分醜陋。
那同事還告訴丁夜香,說那燒紙婆婆工資可高了,一個月工資有三百多。
那時候三百的工資可不少,掏糞的工人一個月工資甚至不能破百。
丁夜香二話不說,就去火葬場應聘了,她也順利的入職了。
不過,丁夜香才搞了幾天,就感覺渾身冰涼,頭疼腦熱的。
她去找人瞧病,恰好碰上了我師父。
我師父直接告訴丁夜香,說她是進入了「陰地」,身體受不了了,他勸丁夜香別再去「陰地」了,不然,得死在那兒。
丁夜香當時就求我師父,說我師父是高人,肯定有辦法幫她。
我師父問清楚了丁夜香的原委後,說你以後不要在再去火葬場上班不就行了嗎?
丁夜香不肯,跪在地上磕頭,求我師父幫忙。
我師父有些奇怪,說你掏糞也掏得好好的,為啥非得去當燒紙婆婆呢?那事,也不好干。
丁夜香直接跟我師父說,說她這個人,長得又古怪,又丑,小時候也沒讀過書,斗大的字也不認識,只能一輩子掏糞。
她不想一輩子掏糞,生活沒盼頭,燒紙婆婆好歹工資高,所以,她想當燒紙婆婆。
我師父當時想了很久,說他絕對不給人做陰陽繡,怕傷了因果,讓丁夜香先回家。
丁夜香依然不肯。
最後,我師父才答應給丁香問一個「鎮陽魂」的基礎陰陽繡,說有那陰陽繡,丁夜香當燒紙婆婆就沒問題了,畢竟燒紙婆婆的事,不是被惡鬼害的,是她自身扛不住太陰的環境。
有了我師父紋的陰陽繡,丁夜香穩穩噹噹的當了燒紙婆婆。
她這職業,可真是值錢。
工資也是一路漲,從當時的三百多,一直漲到了丁夜香進入了新的殯儀館上班,工資漲到了兩萬七八了,這輩子的命運,確實改了。
如果當年沒有我師父給她做的陰陽繡,她到現在,依然饑寒交迫。
丁夜香說為了感謝我師父的情誼,這次也不能坑我們。
她讓我們最好不要再去那殯儀館守夜了,怪事馬上就要來了。
接着,他跟我講起了當年的事了,她說十年前,那殯儀館建起來的時候,確實死了人。
我說郭毛子跟我講,說那是因為殯儀館的建造,犯了風水,成了「落煞局」,才掉下來的。
丁夜香說可不是麼……那些工人跟被人催眠了似的,在樓頂上站成了一排,下面人怎麼喊都不搭理,當時殯儀館的領導,還有投資了很大一筆錢的韓老闆都在,他們都急瘋了。
我聽郭毛子說過韓老闆,他說韓老闆是殯儀館的一個大股東,只是,殯儀館剛剛建立的時候,就有韓老闆了嗎?
丁夜香說當然……她聽很多人講,說當時市里準備建一大型的殯儀館,其實財政沒錢了,當時是韓老闆出來,投資了一大筆錢,才開始動工的。
當時那些工人,不管怎麼勸說,都沒什麼用,一個個直接從樓上往下跳。
咔咔咔,沒多大一會兒,那些人,全部從樓上跳了下來,倒在了血泊裏面。
當時,韓老闆直接讓人把屍體抬到火化爐子裏面去處理,說反正已經死了,就地毀屍滅跡,別讓這種奇怪的事情傳出去,不然殯儀館的聲譽,肯定有問題,如果傳到了上面,那還得派人來檢查,一檢查就是幾個月的時間,少賺多少錢?
韓老闆找人把那些工人,全部抬到了火化爐裏面,爐子一點開,轟的一下,那些人頓時被點着了,接着,那些工人,幾乎是同時坐了起來,然後瘋狂的拍着火化爐的觀察玻璃。
那玻璃是鋼化的,要拍碎幾乎是不可能。
當時周圍幾位火化工都嚇壞了,這些人不是死了麼,怎麼又活過來了?
旁邊的韓老闆也有些驚訝,說這是不是詐屍。
就在這時候,韓老闆請的高人,那個道士過來了,他一來,就對韓老闆說,說那些工人其實是中了落煞,神智有些不清,跳下了樓,也因為落煞,直接假死了過去,這工人,都是活人。
這時候,火化工已經準備停下爐子,把那些人給放出來。
韓老闆卻一口咬定這些人都是詐屍,別停,燒死了為止。
接着,韓老闆就拉了那道士出了殯儀館。
老闆發話了,那小員工敢動嗎?
於是,那天,工人的悽慘叫聲,響徹了整個殯儀館。
那可是活人啊,在火化爐子裏面,活生生的被燒死了,那得多大的冤屈?
那些工人,在被烤得尖叫慘烈的時候,忽然一起齊聲大說:九天化屍,工人復活,十年之後,血債血償!
燒紙婆婆說到了這裏,渾身都開始打擺子,似乎想起了當年的那種恐怖。
我心裏說那個韓老闆下手也太黑了吧?原本是有機會活下來的,可最後,都一個個被活活燒死在了火化爐子裏面,這叫一個慘啊。
馮春生也在一旁咒罵,說這麼喪良心的人都有。
其實我知道那個韓老闆,為什麼在道士通知他關爐子救人,卻一定要執意燒死那群人的原因。
很簡單,那群人已經是重度燒傷了,如果能出來送醫院,光是植皮,可能手術費用高達上百萬,甚至幾百萬。
我有個朋友,就是因為重度燒傷,植皮植了六回,每回植皮,都要花費數十萬的醫藥費,六次植皮就接近兩百萬,這還不包括一些消炎藥啊、護理啊之類的費用。
所以,治療燒傷的人,花費的價格,非常大。
我嘆了口氣,原來殯儀館的曾經,發生過這樣的「狠」事,怪不得現在殯儀館接到了一張紙條,說:十年前冤死事件,血債血償。
這難道真是那冤死鬼,回來報仇了嗎?
我搖了搖頭,嘆息了一聲:哎!
燒紙婆婆說:我跟你們說了這個……可不是為了讓你們繼續去守夜,我勸你們,最好別去守夜,誰守,誰死,你年紀輕輕的,又有本事,不值得送死啊。
她還說,為什么九天化屍?那屍體九天之後就消失了呢?
我差不多明白了,站起身對丁夜香說:那謝謝婆婆了。
「晚上,別去了。」丁夜香在我們出門之前,說了這句話。
我和馮春生揮了揮手,出來了。
出門的路上,我問馮春生:去不去守夜?
「去!千刀萬剮我都得去,我錯了一次,不能再錯第二次了。」馮春生的眼神,十分堅定。
我聽人說,任何一個人,都有信念。
在執行信念的時候,無懼生死,不管是貧窮富貴,還是軟弱強硬,信念能讓人拋掉一切的缺點,內心化作堅強的草原狼,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現在馮春生,已經找到了他的信念。
我拍了拍馮春生的肩膀,說道:春哥……刀山火海,我陪你走一趟,也不枉費了咱們的緣分。
我已經做了安排,陳雨昊的事情,拜託給了蜜蜜和廖敏,我母親的事情,也拜託給了蜜蜜。
在生命的最後關頭,我能信任的人——真的只有蜜蜜了。
我和馮春生,上了車,準備開往殯儀館。
在開車的一瞬間,我發現車頂的華夏結,被人換了,換成了一個紅色的小木牌——柷由家柷小玲來過?
我抓下了小木牌,上面寫了一排字……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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