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馮春生在一旁,說出了兩個字眼:人蛻。599小說網 http://m.xs599.com
我轉過頭,問馮春生:什麼叫人蛻?
馮春生沒說話,似乎是想着什麼,接着,他走到了紋床前,拔出了一根紋針,用紋針沾染了一些墨料,在紋床的床單上,輕輕的點了一筆,點完了之後,問我:水子,你看這被單。
我說被單怎麼了?
馮春生問我,這被單還能再用做紋床的被單嗎?
我被馮春生問得莫名其妙——說這事和人蛻有什麼關係?
「大大的有關係。」馮春生說:你就按照我問的,回答我就行了。
「沒什麼用了。」我說。
這種染料很頑強的,洗不乾淨,現在我們紋身店走的都是高端路線——被單什麼的,都非常整潔的,給客人一個特別好的印象。
現在沾染上了一個墨點,雖然是小細節,但現在我對這種細節的偏差是不能容忍的。
馮春生笑了笑,說:以前有一個道士,和你的想法一模一樣,你覺得一個被單上沾染了一個黑點,就不能用了,那人就覺得,一個人如果沾染了污點,那怎麼辦?蛻皮!每一次蛻皮之後,都是一次新生。
我說還有這樣的人?
「中國之大,奇人異事頗多。」馮春生說:那個道士就利用草藥,給自己做人蛻,活了很久,聽說活了二百多歲,依然如同一個年輕人,身強體壯,骨骼結實,在二百歲生日那天,還擔着兩擔水,上好幾百米高的山,給自己下長壽麵吃。
馮春生說:這其實在道家,還有一個說法,叫斬「惡屍」,就是把自己不好的地方,全給斬了,沒有誰真正能斬,多數是一個意義。
他說:陳纓這毛病,我肯定是道家的人幹的。
「道家的都是高人啊,他們下手這麼狠?」我說。
「不一定。」馮春生說:道家太大了,難保不出一些邪門道士——我想,陳纓的身上的事,應該就是沾染了那種人蛻的草藥。
我一聽說「草藥」兩個字,立馬對馮春生說:哎……春哥……你說人蛻是通過草藥來完成的,那咱們,是不是能找個人過來瞧瞧?
「誰啊?」
「鬼郎中啊。」我說:鬼郎中的藥,都是奇奇怪怪的,也比較邪門,找他來問問這人蛻的事?
「行!」馮春生說。
現在鬼郎中還在殯儀館裏面,研究蜜蜜的屍體。
我立馬跟鬼郎中打了電話,讓他來紋身店一趟。
個把鐘頭後,鬼郎中過來了,他進門對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可能不行……琢磨不透!
他說的是復活蜜蜜的事。
我讓他把這事先放放,復活蜜蜜的事,實在話——不是一天兩天搞得定的,我們得從長計議,我讓鬼郎中,先給陳纓瞧瞧事。
陳纓再次把面具摘了,這次鬼郎中都嚇了好大一條。
他說這種怪事,真是為所未聞,五官竟然消失了……身上長出鬼紋?怪!真怪!特別怪。
接着,我又把人蛻的事,跟鬼郎中說了一陣。
鬼郎中一聽,立馬繃緊了臉,問我:人蛻?
他接着轉過頭,問陳纓:小姑娘,你多久完成一次人蛻?
「三個月。」陳纓說。
鬼郎中又說:把你的袖子,徹底挽起來,讓我看看。
「好叻。」陳纓覺得我們問了這麼久,以為我們一定能搞定她的事,所以特別配合我們。
接着,她把袖子擼了起來。
鬼郎中一寸一寸的看着陳纓的手臂肌膚。
我在一旁說道:老鬼啊……這陳纓的皮膚鬼紋,很奇怪嗎?
「別打擾我,你看的,跟我看的,完全不是一回事。」鬼郎中的話,讓我心裏起了疑問——這鬼郎中,看什麼在?
我也不好說什麼,只能和馮春生站在一邊看。
鬼郎中看了十來分鐘,回過頭,跟我說:水哥,找個地方,我跟你聊聊?
我想了想,說行。
我和鬼郎中,一起進了辦公室。
辦公室裏面,鬼郎中關上了門後,一幅激動的模樣,來回搓手,看上去特別高興。
我說老鬼你別激動,咋回事?撿了金磚似的。
「可不撿了金磚?」鬼郎中對我說:水哥,我跟你說……從這陳穎的身上,我找到了一絲靈感。
「什麼靈感?」我問鬼郎中。
鬼郎中說:你有沒有感覺,陳纓的聲音,特年輕?
我想了想,說是啊!
剛才我還沒留神,現在鬼郎中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那陳纓今年得有二十五了,可是聲音,特別像十七八歲的小姑娘,黃鶯似的。
鬼郎中說:不光是聲音——我告訴你啊……我檢查了小姑娘的脈搏,她的脈象,非常有力量,在中醫的診脈裏面,叫「實陽外浮」,這種脈象,一般出現在十六七歲的青年身上,青年身體陽氣充足,血氣方剛,就是這種脈象,另外,我看了她的皮,她的皮膚,緊緻有彈性,也是十六七歲的青年才有的皮膚。
「我還摸了摸她的骨頭,骨頭關節處,略有彈性,她的肌肉,摁下去再鬆開,回彈有致。」
「這說明她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孩?」我問鬼郎中。
鬼郎中說:她因為人蛻,返老還童了。
「哦?」我吸了一大口涼氣,這鬼郎中檢查得很細緻啊。
接着鬼郎中又說:那人蛻,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也沒接觸過,但我感覺,那人蛻的辦法,可以用在復活蜜蜜上面。
「這為什麼可以?」我沒想清楚這件事的關節:人蛻就算能返老還童,但是……也不能起死回生嘛。
鬼郎中估計被我的悟性打敗了,氣得只拍大腿,說:你咋就想不明白呢?返老還童,靠的就是再造「魂、皮、肉、骨、血」這五相,你現在要復活蜜蜜,需要的也是要再造她的這五相,表面上看返老還童和起死回生是兩回事,但其實就是一回事!
「只要你搞定這份陰事!找出到底是什麼人,下的陰術,把那陳纓變成了這個樣子,我們找人,把那下陰術的人給控制住,套出這「人蛻」的藥方,那蜜蜜復活的事,水到渠成。」鬼郎中說。
他這一頓話不得了,讓我醍醐灌頂。
我一把握住了鬼郎中的肩膀,說:老鬼,你有一套啊。
「這都是瞎貓撞上了死耗子!」鬼郎中說:人蛻的事,我根本就不清楚,要破這陰事,我是沒招,我只能說,你但凡破了這陰事,找到了人蛻的藥方——我多半有辦法,把這事給搞定。
「成!」
我對鬼郎中笑了笑,出了辦公室。
看來陳纓的這波生意,我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我對陳纓說:你人蛻之後的假皮,還留着在嗎?
「留着呢。」陳纓說,她昨天就蛻了一次皮,那蛻下來的皮還沒處理。
我說你帶我去你家看看。
陳纓說行。
我和馮春生、陳纓三人,開車出門了。
陳纓在曾經遇到了小孩,被門鈴上的高壓電給打暈後的半年,她到底經歷了什麼,我們一無所知……只能先去陳纓的家裏看看人蛻的皮膚,看能不能找到什麼蛛絲馬跡。
我們三個到了陳纓家裏的時候,我發現陳纓的客廳里,放慢了吃完了的外賣盒子。
她乾笑一聲,說自從她「沒臉」之後,家裏人不太願意和她住在一起,除了每個月給撫養費,基本上沒什麼聯繫了,她一個人住在家,也沒什麼心思老做飯,所以老是叫外賣,家裏的衛生狀態也比較堪憂。
我笑了笑,跟着陳纓,去看她的人蛻。
她帶着我們去了她的臥室。
她的床單上,還有點點血跡——估計人蛻的時候,還得擦破真皮,出一些血。
她走到了寫字枱下,拉開了一張抽屜,裏面躺着一張類似比較厚的塑料薄膜樣的東西。
她把那東西給我,說這就是她人蛻下來的皮。
我打開了這「人蛻」,我發現,人蛻的皮膚上,有不少鱗片似的東西,非常堅硬,稍稍聞了聞,竟然有股騷臭的味道。
看這人蛻,我除了覺得這個東西比較奇怪之外,也沒感覺到什麼特別的不同,和我小時候撿到過的蛇蛻一樣。
「於大師,從這人蛻,能看出什麼嗎?」陳纓問我。
我撓了撓頭,沒答話,我怕這妹子失望。
就在這時候,馮春生喊了一聲:哎喲。
我看向像被踩了腳的馮春生,數落他:你瘋了?
馮春生沒理我,他拿着寫字桌上的一個相框,問陳纓:這是以前的你嗎?
那相框裏有一張照片,照片尤其的漂亮,還有一種很仙的氣質,再對比面前這已經沒有人樣的陳纓,很難不讓人驚訝。
陳纓點點頭,說這確實是以前的她,她說她就把所有恢復容貌的希望,全部寄托在我們陰陽繡的身上了。
我卻沒有關心別的,我再次仔細的看着照片,總覺得照片有些不對勁,但是哪兒不對勁呢,我又想不出來。
想了很久,忽然,我一拍腦袋,指着照片上的「美女」,對陳纓說:你確定——這是以前的你?
「是我啊。」陳纓說。
我搖了搖頭,說:不對……這照片上的女人是我微信上的一個朋友,我昨天才幫她轉發了一個投票鏈接的。
「那不可能。」陳纓以為我是不相信她,翻出了一本相冊,相冊上,全是她以前的照片。
我搖了搖頭,說陳纓,不是我不相信你——是我真的有一個微信好友,和你長得一模一樣。
「你等我一會兒,我把那個微信號翻出來給你看看。」我打開了手機的微信,開始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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