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謝氏等了很久也沒有聽到常雲成的院子有什麼動靜。
「怎麼沒給那女人臉色看?」謝氏很疑惑。
常雲成的確沒給那女人臉色看,他回去直接問了,為什麼早上沒去給謝氏請安。
齊悅好好的給他解釋,因為燕兒的手術越來越近了,就剩下最重要的麻醉問題,所以才會一大早去千金堂問問,並不是故意不去謝氏那裏,實在是擠不出時間了。
常雲成哦了聲神色緩下來。
「你看你應該給母親說一聲,免得她誤會。」他說道,一面伸手。
齊悅將手放在他手上,倚在他懷裏。
「是,我忘了,是我不對,我下次記得。」她笑道,一面吧唧親了常雲成一下。
常雲成紅了半邊臉。
「你記得就好,要不然母親會以為你敷衍她,沒誠心。」他吭吭說道。
「我的誠心誠心的人會看到的。」齊悅笑道。
常雲成覺得這話有些怪,但看着貼在身前的女人也顧不得想別的。
「那,行了沒?」他揉着她的腰低聲問道。
齊悅看他那樣子就知道問的什麼,嘻嘻一笑。
常雲成的眼頓時亮起來。
「沒有。」齊悅笑着搖頭。
屋子裏響起陡然拔高的笑聲,外邊的秋香阿如忙擺手讓丫頭們都散了。
第二日一早,榮安院裏,謝氏依舊沒讓請安的齊悅進屋。
「這賤婢真是陰魂不散!」她伸手掐頭恨恨說道。
蘇媽媽給她捧茶。
「夫人,不如叫她進來吧。」她低聲說道。
「怎麼?你也想去抱她大腿了?」謝氏哼聲問道。
蘇媽媽笑了。
「小姐,你是氣糊塗了,還不明白這女人的小把戲。」她笑道,「她這樣做,無非是為了討世子爺喜歡,你越是不見她。她在世子跟前越委屈,慢慢的,世子爺就會認為是你..不通情理,故意為難她。」
「他敢!」謝氏放下手豎眉說道。
蘇媽媽看着她嘆口氣。
「夫人是想不到還是不願意想?」她說道,「剛才世子爺的臉色明顯有些不好,還不時的往外邊看…」
謝氏神色沉下來,吐口氣。
「現在呢,我們不要和她一般見識。她不是要立規矩嗎?那就讓她立啊,讓不讓她立,是夫人你的事,但立的好不好,就是她的事了。」蘇媽媽知道她心裏明白,便接着笑道,「饒家姑娘沒進門之前,咱們要做的就是晾着她,你不理會她,她自然沒了上躥下跳的機會。那樣世子爺自然也不會再理她,免得世子爺被她籠絡住。等饒家姑娘進門,任她再折騰,又能折騰出來什麼。」
謝氏點點頭。
「侯爺的摺子寫好了。」她笑着對蘇媽媽說道,這個年過的,這是唯一能讓她高興的事了。
蘇媽媽也跟着高興。
「可見菩薩是知道夫人的虔誠。」她念了聲佛說道。
「那饒家姑娘,有家世,有相貌。等她過了門,侯爺才知道什麼叫大家閨範。」謝氏哼聲笑道,「才知道自己寵的這賤婢是多麼丟人的事。等他現自己是丟人了…」
那結果,可想而知。
蘇媽媽點點頭。
「所以,夫人,犯不着跟那女人置氣,她原來來討好,你就讓她來,好不好的,還不是你說了算。」她笑道,「免得她去折騰世子爺。」
謝氏點點頭。
吃午飯的時候,常雲成自然又來陪謝氏。
「叫你媳婦過來吧。」謝氏對着要親自給她撿菜的常雲成說道。
常雲成一愣沒反應過來。
「你一個大男人家,也不是小孩子了,有媳婦了,這事自然該她做。」謝氏說道,一面笑了笑,「只是不知道讓她做這個,是不是亂了規矩。」
常雲成這才反應過來,頓時大喜。
「怎麼會,這才是她該有的規矩。」他忙說道,一面忙催着丫頭去叫齊悅來,只怕說的慢了謝氏反悔。
看他這樣子,謝氏的臉不由沉了沉,蘇媽媽忙和她打眼色,謝氏才垂下眼什麼也沒說。
「叫我過去吃飯?」齊悅聽了丫頭的話很是驚訝,一面對阿如笑,「不知道想出什麼法子對付我了。」
阿如不知道該說什麼。
「少夫人一定要忍着些。」她只得說道。
「行,沒問題,咱當過住院醫生的,什麼忍不得。」齊悅笑道。
阿如沖她噓噓聲,幸好別的丫頭都不在意她的話。
齊悅徑直來到榮安院,院子裏的丫頭們這次神情很好,一個個笑着通稟給她打起帘子。
「母親。」齊悅施禮說道,已經做好了不被叫起身的準備。
謝氏嗯了聲。
「起來吧。」她說道。
這麼痛快!齊悅神情狐疑,但還是忙笑着道謝,站過來。
「我知道你要表示下孝心,我這裏也沒別的事讓你做,你要是不嫌累,就幫我布個菜添個飯的吧。」謝氏說道,神情平淡,算不上喜也算不上不高興,她說到這裏笑了笑,「要是擱在別家,這倒不是什麼大事,只是咱們家自來沒這個規矩,我怕你心裏…」
「月娘高興還來不及呢。」常雲成忍不住接過話說道,一面看齊悅。
齊悅便笑了,看着這男人激動小心的神情,不知道他在謝氏面前說了多少好話。
既然她喜歡這個男人,就不能讓他受夾板氣。
「母親說哪裏話,這是媳婦的榮幸。」她說道,一面走過去,接過丫頭手裏的筷子。
謝氏果然沒有再多的規矩,她吃過,甚至沒讓齊悅回去,而是就讓她在自己這裏吃飯,只把常雲成高興的眉開眼笑。
看着常雲成的樣子,齊悅忍不住想要笑,又搖頭。她可沒忽略謝氏眼中一閃而過的憤怒。
傻小子,我知道你是因為母親接受我,覺得婆媳終於和睦而高興,但你母親可能只會認為你是護着我才高興的。
你這樣,她會更生我的氣。
回到自己的院子,常雲成迫不及待的抱住她。
「這下好了,母親終於肯接受你了。」他歡喜說道,重重的親了下。
齊悅被他逗得笑。
「哪有啊。剛開始呢,說這話還早呢。」她笑道,一面捏了捏常雲成的鼻子。
「怎麼會,你要相信母親。」常雲成皺眉說道。
這女人始終防備母親,這可不太好…
「不是防備,哪有這麼快啊,不正常嘛。」齊悅笑道。
「那是母親心疼我,體會我的憂心,所以才這樣的,你不要亂想。」常雲成有些不高興說道。
齊悅笑了。也對,當母親不願意看兒子受夾板氣。委屈一下,給兒子個面子,讓他高興放心也是正常的。
「好,我知道了,母親這樣疼你,我自然不能落後,我也會很疼你的。」她笑道。再次伸手捏他的鼻子。
常雲成笑了,微微抬頭一避,張嘴含住了齊悅的手指。
「髒死了。」齊悅笑道。要抽回來。
常雲成笑着輕輕咬了下才放開。
「你屬狗啊,有牙印了。」齊悅甩着手指說道。
常雲成湊過來。
「別的地方還要不要來個?」他低聲問道。
雖然還沒有真正的肌膚相親,但他們也算是睡在一起好幾次了,這些小夫妻調情的話已經互相有靈犀了。
齊悅立刻知道他說的什麼,紅着臉張手捏他的臉。
「不要!」她哼聲說道。
常雲成愛聽這話。
「不要就是要。」他笑道,將這女人一把抱起來。
齊悅叫了聲。
這臭男人從哪裏學來的怪理論!她想起來了,他那一次就嘀咕過什麼不要就是要,不行就是行..
「喂,你瞎說什麼?我可沒興趣給你打啞謎玩欲迎還拒什麼的…」她抓着男人的胳膊笑道。
口是心非..常雲成含笑不語。
齊悅被他這樣子逗笑了,伸手抱住他的脖子。
「喂,不跟你胡鬧,我要趁着此時出去一下,今天手術床送來了,我看合適不,好趕快給燕兒做手術,免得她們母女兩個心一直揪着,精神緊張,這樣對手術也不好。」她笑道。
常雲成停下腳,還是有些捨不得放手。
齊悅主動抱住他,親了親。
這女人就是太主動了…他喜歡!
常雲成立刻不能失了男人氣概,熱情的回禮。
好一陣耳鬢廝磨二人才依依不捨的分開。
「早點回來..」常雲成捏着她的手說道。
齊悅忍不住又笑了。
看這男人小媳婦樣!
「笑什麼笑!」常雲成又瞪眼。
齊悅伸手在嘴邊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收住笑。
這下常雲成笑了,這女人總是這麼多好玩的動作…
他學着她的樣子,伸手捏了捏這女人的臉頰。
「今晚可以了吧?」他問道,手又貼在她身上穿進衣服揉摸。
二人貼得近,齊悅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這男人身體某個部位的變化,她紅着臉呸了聲。
「還不行。」她說道,打開他的手,一面高聲喊阿如。
門帘響動,常雲成只好收回手,做出端正的神情。
齊悅卻在這裏沖他一笑。
「明晚。」她說道。
常雲成立刻伸手,丫頭此時都呼啦啦進來了,只得收回手看着那女人得意的笑着更衣去了。
來到千金堂,一大群弟子都正圍着手術床看稀罕。
這是比日常睡的床要高的床,說是床,其實在大家眼裏更像板子,貌似還能活動的板子,板子上邊架着三個鑲嵌着打磨的鋥亮的銅鏡,銅鏡下安置着燭台,總之看起來古怪十分。
因為不必考慮手術台的各種儀器配置,這個手術台只是方便醫護人員操作,所以簡單的很。
「來來,誰躺上去試試。」齊悅笑着招呼道。
其他弟子們你推我我推你,都是不好意思躺上去讓齊悅那麼貼近看,這種事自然還是要胡三出馬,屋子裏熱鬧轟轟。
外邊,一輛馬車停下來,跳下來一個男人,和趕過來的小廝掀起帘子,從車裏抬下一個輪椅,然後他背過身,從車上背下一個老者。
老者坐好,抬起頭看門匾。
千金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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