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主任被說的一頭霧水。[本文來自]
「什麼?幻覺?」他不解的說道,也看常雲成。
小情侶兩個,難道還在拌嘴?
常雲成有些哭笑不得,這女人,腦子果然不正常,想什麼呢這是!
他幾步走過來,伸手抓住齊悅的手腕,轉身就走。
看着二人轉眼出去了,外邊傳來女人的尖叫。
王主任沒有絲毫的擔心,反而搖搖頭。
「年輕人們啊..」他帶着幾分看透世事的笑,端起自己的大茶杯,吸溜的喝了一大口。
「喂,喂,你,你是誰啊?你什麼人啊?你是人是鬼啊?」被拖走幾步的齊悅終於清醒過來,尖聲喊道。
這聲音引來四周人的注視。
齊悅忙收聲,她也看着四周,看着那些人看過來的神情。
「他們…都看得到你?」她看向眼前這個還攥着自己手腕的男人,顫聲說道,「那,你是真的人…」
常雲成甩了下她的胳膊。
「你這臭女人腦子怎麼還是這麼古怪!我不是真的還是假的啊?」他沒好氣的喝道,「快些走,飯都要涼了!」
齊悅被拽着向前走。
「等一下等一下。」她喊道,抓住這個男人的胳膊,「你,你,你是什麼人?」
常雲成側頭看她帶着幾分不耐煩。
「你說我是什麼人?齊月娘,你裝什麼傻?你不知道我是誰嗎?」他說道。
齊悅看着他。
「我,我知道,我最近太累了,我的眼偶爾會出現些問題…」她顫聲說道,一面伸出手在眼前晃,先是她的手在顫抖,後來牙關也在抖。「這位,先生,我,我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但是,我想我不應該誤會的…」
她說着又開始要哭,常雲成看着她。
「別在這裏丟人現眼了,進屋說。」他說道,拉起她向後大步走去。順手一揚,飯盒準確無誤投進路旁的垃圾桶里。
齊悅坐在床上,還有些控制不住的發抖。看着這個男人在屋子裏轉來轉去翻來倒去。
「怎麼連個熱水都沒有?」他說道,將櫥櫃桌子拉開關上,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音。
「你怎麼混的日子?」
他絮絮叨叨的抱怨。
「…水杯呢?」
「肯定也沒有…」
齊悅看着他,咬着下唇。
「你,你。你從哪裏知道的?」她忽地問道。
正打開水龍頭的常雲成回頭看她。
「你父親。」他說道。
「你胡說。」齊悅說道。
常雲成看着她,這女人臉上的驚恐褪去,換成了警惕戒備,他關上水龍頭走過來。
「我父親,根本就不知道我的事。」齊悅說道,看着他。「是,李曉麗大夫告訴你的嗎?是她給我催眠的時候知道的是不是?」
常雲成伸腳勾過凳子,在她對面坐下。
「你看看我這張臉。」他伸手指着自己說道。又看着齊悅,眼前這個女人的樣子…「再看看你這鬼樣子…」
齊悅下意識的伸手摸自己的臉,又忙攏自己的頭髮,帶着幾分慌張。
自己這樣子,的確像個鬼吧…
「你變成這個樣子。我都認的你。」常雲成接着說道,伸手拉下她的手。讓她靠近自己,看着自己,「你怎麼就,不認得我的了?你這個女人,實在是太不象話了!」
齊悅看着他,一點一點看過。
「這不可能..」她顫聲說道,搖頭,鼻頭髮酸,「我知道,精神科上,幻覺臆想嚴重的時候..」
「怎麼不可能?你,能去我那裏,我怎麼就不能來你這裏?」常雲成說道,將她的手晃了晃,讓這又要失態走神的女人清醒一點,「喂,我來之前,他們擔心我會遇到多少麻煩,結果,原來最麻煩的是你。」
齊悅看着他。
「不過也是。」常雲成又笑了,撇撇嘴,是那種很欠扁的神情,「你這個女人,在哪裏都是個麻煩。」
齊悅看着他,猛地站起來。
兩人坐的很靠近,常雲成也拉着她的手,這麼猛一站起來,她幾乎就站在來常雲成的懷裏。
「你,你為什麼這個樣子打扮?」她猛地說道。
常雲成抬頭看着她。
「廢話,我不這樣子,難道還原來的樣子?被人當神經病抓起來啊?」他說道,「反常即為妖,我又不是傻子。」
齊悅伸手摸了摸頭。
「那隨便吧。」她嘀咕道,「你愛什麼樣就什麼樣吧。」
「什麼?」常雲成沒聽明白,問道,一面伸手環住這女人的腰。
「去吃飯,去吃飯。」齊悅說道,拉開他的手。
不待常雲成說話,她就忙忙的向外走,帶着幾分迫切奔向夜色里。
「喂,你急什麼?」常雲成笑道,「現在知道餓了,方才羅嗦那麼多…」
「快點啦,吃飯,然後我們去喝酒逛街..」齊悅頭也不回的催促着,緊緊拉着他的手向前跑。
快點,夜很短的….
夢也是很短的…
唧唧喳喳的鳥鳴在耳邊響起,趴着睡的齊悅從枕頭上翻過來,還沒醒就先皺了皺眉。
怎麼這麼累…
她閉着眼伸手揉自己的腰。
就跟被人打了一頓似的…
渾身酸疼乏力…
做夢也做的這樣累了?
她慢慢的睜開眼,晨光透過窗簾灑進來些許光亮。
這是..鄉衛生院的宿舍…
昨晚,她回來了?
齊悅忍不住伸手按了按頭。
只覺得腦子裏亂鬨鬨的。
昨天做的夢太奇怪了,以至於她的記憶都有些混亂。
昨天又夢到那個男人了,不過這次搞笑的是,自己在夢裏竟然將他塑造成現代人的樣子。
他們一起去吃飯,然後還要了酒喝,喝完了酒去逛街,手拉着手。又是說又是笑,沿着街道走啊走。
跟以前一樣,在夢裏做那些一直想做,但從來沒有好好的享受過的事,兩個人快樂的相處的事。
當然,還有和愛的人一起做愛做的事…
一晌貪歡。
齊悅閉了閉眼,一滴眼淚滑下,她又睜開,將手從被子裏伸出來,伸個懶腰。
被子滑下。露出光潔的上半身。
睡衣呢…
齊悅這才注意到身上光溜溜的,然後視線看到自己肌膚上的印跡…
那種歡好過後的印跡..
她猛地拉高被子蓋住。
天啊,她難道已經不只是做做春夢了?而且還自己對自己…那啥了?
門在此時被推開了。
齊悅嚇得叫了聲。
「醒了?」常雲成問道。一面反手關上門。
齊悅怔怔的看着他。
這個男人短頭髮,精神奕奕,穿着白襯衣黑褲子,胳膊袖子挽起來,露出結實有力的手腕。手上端着一個碗,冒着熱氣。
他一步步走過來了。
「食堂熬了粥,起來吃吧。」他說道,放在床頭,見着女人又呆傻的看着自己,不由皺眉。「齊月娘,你不會告訴我你又要鬧了吧?」
齊悅呆呆的看着他。
「你怎麼,沒有像泡沫一樣散去?」她喃喃說道。伸出手,「就像以前一樣..」
或許,這又是一個永遠也不會醒的夢吧….
不過,夢就是夢,她必須醒過來了。
她不是為她一個人活着的。她不能讓愛她的人再承擔痛苦了。
她收回手重重的砸向一旁的牆壁。
疼痛,是人醒着活着的最有力的證明。
只有疼。才證明你活着。
常雲成伸手攔住,順勢坐在床上。
「齊月娘,這是真的。」他說道,一面站起來,唰的拉開窗簾。
明亮的晨光宣洩而入,滿室明媚。
齊悅不由抬手擋住眼。
常雲成又拉開窗戶。
「喂,張大爺。」他對着樓下喊道,「包子蒸好了喊我一聲。」
「好嘞,小常同志啊,醃菜我也切好了。」有聲音大聲的答道。
這是看門兼伙夫的張大爺的聲音。
窗戶拉開,山風也吹進來。
鳥鳴,清醒的空氣,熱情的陽光,樓下的說話聲,街上偶爾拖拉機蹦蹦而過的,誰家孩子的哭叫。
齊悅猛地掀開被子,沖窗邊的常雲成就撲過來了。
光溜溜的白花花的女人抱住自己,常雲成嚇了一跳,忙唰的拉上窗簾。
「成什麼樣子!成什麼樣子!」他說道。
齊悅早已經在他懷裏大哭。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她反覆的重複着。
常雲成將她抱起來扔回床上用被子裹住,笑着伸手給她擦淚。
「什麼叫不可能?」他說道,看着這張哭的跟貓一樣的臉,有些粗糙的手掌慢慢的摩挲着,「你不是也不可能扔下我嗎?可是,你還是扔下了不是?說來你來了,說走,你就走了,你把我們當什麼人?」
齊悅從被子裏掙出來,伸手抓住他的脖子。
「他們呢?他們都好嗎?」她哭道。
「怎麼可能好?」常雲成搖頭說道。
齊悅便哭的更厲害了。
「不過,大家都會好的,他們原本讓我給你捎東西,誰知道怎麼回事,我什麼也沒帶過來。」常雲成說道。
「這真的不是夢?」齊悅問道,伸手摸着這張臉,「你不會突然消失?不會在我抱着你的時候突然消失?」
「你這臭女人有完沒完!」常雲成皺眉喊道,「你想什麼呢?腦子怎麼還糊塗呢?」
「你又不知道這種感覺!」齊悅也喊道。
常雲成看着她。
「我知道。」他說道。
齊悅愣了下看着他。
「我知道,那時候,我天天都這樣。」常雲成也看着她,微微一笑說道,「晚上和你在一起,天明的時候,你就沒了,在和我說話的時候,在對我笑的時候,在我懷裏的時候,不管什麼時候,啪的一下…」
他伸出手做了個泡沫破碎的聲音。
「就沒了。」他說道。
齊悅看着他,伸手抱住他的脖子,貼了上去,眼淚沿着常雲成的臉脖子流下來。
「那麼以後,就不會了吧。」她說道。
常雲成攥住她的腰,親親她的臉嗯了聲。
因為手上用力,齊悅不由呻吟一聲。
「我的腰..」她說道,「怎麼要被掐斷了似的..」
常雲成笑了。
「那可不怪我,是你要我掐的..」他貼近她低聲笑道。
熱氣在耳邊吹氣一片漣漪。
「昨晚的,都是真的?」齊悅側頭看他,問道。
常雲成微微一笑。
「我忘了。」他說道,「是啊,真的假的啊。」
齊悅看着他愕然。
「那麼,再來一次試試不就知道是真是假了?」常雲成露出白白的牙齒一笑說道,然後吻住齊悅的唇,翻身將這女人壓在身下。
山風透過窗戶捲起窗簾,窺視着滿室的旖旎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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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晚了晚了,一加更更新的時間就會亂,儘快調整過來,不過,嘿嘿也沒必要了,就要結束了,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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