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夏 第六十章諜戰四

    .報,代表着一次影響巨大的危機將臨,如果是跟相關的,那就意味着有很麻煩的事情要生。有很多人的命運將為之改變,只是不知道是好的一面,還是壞的一面。

    對戴春風來說,他不覺得這是一次很好的機會,問題在,他事先居然不知道!如果來自於南洋的重要情報,在到達上海之前,作為掌控海外情報部門的他竟然沒得到及時的報告,只能說明兩件事,一是這情報是假的,二是當地的情報部門失職了。

    現在,情報被上海站報上來,可以肯定這不是空**來風,他不願意相信自己的手下是無能的,居然沒有察覺到這麼重大的紕漏。那麼,很顯然就證明了第三種結果,這個情報,根本就是從上海冒出來的!

    猜測,終究不能當作基準。作為整個集團情報部三大腦之一,一切不再掌握中的重要情況都是致命的,既威脅到他的地位,更威脅到他的權利,而作為內部元老,名聲上也過不去,因此,他必須要在第一時間搞清楚究竟生了什麼事。並且,還不能馬上對上面報告。

    所以,想了想之後,他立刻下令上海站,必須在最短時間內弄清楚底細。

    上海,新的一天到來,租界區的早晨卻比其他地方要晚一些,因為他們中間大部分人剛剛經過了喧鬧的一夜狂歡,在這樣寒冷的上午,不如在溫暖的房間裏舒服的睡個懶覺。

    然而終究有些人是沒有這種享樂的權利的,儘管他們已經忙碌了一個晚上。

    郭明跟那個淫婦折騰了好幾個小時,即便他的身體是經過多年打熬,他自信並不比一頭豹子更差,也覺得有點腰杆子軟。川島芳子果然名不虛傳,能夠讓那麼多日軍中的凶人悍將折腰匍匐,這床上地瘋狂是很說明問題的。雖然日本人的先天條件差了點,但連他這樣的體格都吃不消,可想而之這女人地兇悍程度!

    從「雛鷹訓練營」到近衛軍,到叢林殺手,這麼多年走在生死邊緣的折騰,已經令他們這種人的精神韌性力量比常人有不小地進化升華,而不單純是透支,可以說,放眼望去芸芸眾生,論耐力甚至都比一般的練武之人強!

    成為花花大少之後,這種肉搏的場面他經歷的非常不少,技術嫻熟經驗豐富,今天遇到對手,可想而之日本人在這上面花的心思之多,「阿菊」們果然名不虛傳那!

    回到住處之後。他仍舊沒有休息地機會。因為秋凜霜回來了。儘管兩個人並非表面上地未婚夫妻關係。這樣子還是要做一做。而他也意外她居然會這麼晚才回來。

    一問之下才知道。她居然被偷襲了!下手地人什麼來歷。現在還不得而知。不過敢在上海這麼動手地人。其實也不算多。排出自己這方面地力量之外。日本人和國府地那些人可能性最大。再聯繫郭明似是而非透漏出來地自己地背後勢力。仍舊敢動手觸碰地。可就呼之欲出了!但問題是。為什麼要朝他們下手?

    一舉殺掉四個人。生擒一個。獨自驅車橫穿上海來回折騰了半宿。秋凜霜仍舊是一副淡然從容地儀態。甚至身上地衣服都沒有一點褶皺。也沒沾染上一點血跡。仿佛那些需要極高功夫才能做到地高難度殺敵動作對她毫無影響一般。

    郭淞明倒是見怪不怪。一問之後。也沒急着去洗澡換衣服。就那麼坐下來。一手搓着颳得乾乾淨淨地下巴沉吟起來。

    他身上地味道很重。男人地汗味。女人地香水味。一場宣淫之後折騰出來地異樣味道。匯合起來無比地刺激。令秋凜霜地鼻子忍不住皺起來。似乎比閘北戰場地那種地獄氣味更難聞。

    郭淞明覺察到了。從側面望去。安安靜靜坐在椅子上。雙手交疊放在腿上地她。顯得嫻靜優雅。很有一種令人怦然心動地氣質。如果不去看她那張比外面地天氣更寒冷地臉。不去想她那一手令人膽寒地殺戮功夫。其實還是很耐看地美人!

    可惜的是,郭大少只能看着,吃不到嘴裏去。紀律不允許,他也不喜歡這個類型,而秋凜霜也根本不喜歡他!根據一些不着邊際的風聞猜測,似乎這位在近衛體系內比較出色的女子,心儀的人確實戴老闆那種中年沉穩深邃的男子。可惜啊!

    郭淞明的注視立刻被秋凜霜察覺到,作為訓練營出來的人,都有一種近乎野獸的敏感,任何帶有異樣情緒的人靠近、注視,都能令他們出感應,更不用說近在咫尺的人。

    秋凜霜秀眉微微一簇,淡然喝道:「你看什麼?身上那麼大的味道,洗你的澡去!」

    郭淞明咧開嘴粲然一笑,露出兩排潔白的大牙,故意撐起兩條胳膊來,任由屋子裏不斷蒸騰的熱氣流動將他身上那野獸情般的氣息吹起來,四處瀰漫。

    秋凜霜「騰」的站起來,抄起小包扭頭就走。

    玩笑開大了!這位姑奶奶可以耍脾氣,被上頭知道了,倒霉的是他!郭淞明趕緊跳起來,嘿嘿笑道:「好好!我這就去,你別走,三分鐘搞定!」

    待到郭淞明閃身衝出去,秋凜霜沉着臉坐回去,她並非是那種可以任由情緒左右自己思維的人,骨子裏已經被刻印上服從命令,和任務至上的烙印,不會因小失大。

    不過不知道怎麼的,聞到郭淞明身上的那股子味道,沒來由的一陣心煩意亂,沉靜如水堅韌如鋼的神經居然被彈動,一些很不好的畫面浮現出來。

    三分鐘後,郭淞明果然準時洗刷完畢,渾身帶着淡淡的香皂氣味,頭濕漉漉的,臉上還掛着些水珠,穿着寬鬆的浴袍從容踱進來,給自己倒上一杯水,一口灌下去品味半晌,長嘆一聲道:「奇了怪了!他們今天晚上同時找上我們倆,會不會太巧合?我們碰上的,是不是同一撥人?」

    說正事,秋凜霜的眉毛挑起來,淡淡的說:「你找上川島芳子是意外,她跟你出去應該也不是預謀的,但是追殺我地肯定是早有計劃。他們應該不是一撥人。另外,川島芳子似乎另有計劃,跟她接觸的那個人,有問題。」

    郭明摩挲着下巴沉吟道:「太多的巧合碰在一起,那就不會是巧合。我不認為川島芳子跟我恰巧出現在那個夜總會是無意的。她太有名了,上海認識她地人比不認識的還多,這麼光明正大的出來當魚餌,所圖謀着必定不小。他們有別地計劃是可能的,但用來對付我,代價大了點。所以,他們的目標不會是我,至少不會單純的針對我。我們假設,她和我一樣,都是拋出來的棋子,那麼背後下棋的人,又想幹什麼呢?至於對付你的人,一則可能是對你的身份產生懷,想要獲得某些求證,二,可能是想通過你來威

    這種手段,咱們組織里可是常用地。畢竟,名義上妻!」

    說着話,郭明的臉仍舊不老實的做出曖昧的表情。秋凜霜瞥了一下沒理他作怪的樣子,眼睛看着前方的地面,右手食指輕輕敲着左手的手背,低聲沉吟道:「以川島芳子做棋子?要麼她沒有一點用處,可以拋棄了,要麼便是追求地目標極高。以她的價值看,日本人要控制滿洲國需要她這個正經的肅親王格格當幌子,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不會丟棄。那麼,日本人想要釣什麼?那個她接觸的人麼?」

    郭淞明自討沒趣,無奈的撇撇嘴,皺着眉頭說:「可能!雖然咱們沒聽到什麼風聲,但日本人這麼興師動眾,必然是出了不得了地事情。我猜不用多久,上面就會有通報,我們可能有事情要做了。至於你那邊,明天早上應該有消息了吧?」

    秋凜霜點點頭,落到他們手中的人,除了後悔自己生出來之外,不會有抵抗到底地可能。從十幾年前起,集團內綜合各國問技術,加上陳大老闆親自轉述來自後世電影文學裏的一些精神、折磨手段,在以張老太爺為地一幫瘋子醫學怪才的綜合整理下,加上研究自西方地心理學理論,構成一種獨步當代的拷問技術,在他們手裏,很少有不招供的犯人。大半夜的時間,足夠問出所有的問題。

    抓濕漉漉的腦袋,郭淞明無奈的嘆道:「看來,咱們的清閒日子要告一段落了。也好,老是這麼沒事可干,我這身板都有點變軟了,有人送上門來讓我活動活動,求之不得!」

    捏起拳頭,他的手臂肌肉頓時鼓起一個個鐵鑄的肉疙瘩,一條條青筋血管如同蛇一般浮現在皮膚表層,一股帶着森然血腥味的氣息透體而出。

    秋凜霜渾身汗毛陡然豎起來,如同感受到一頭兇悍的猛獸突然逼進一般,這中氣息甚至比她的那些教官更加強大凜冽,在這溫暖的房間裏,她的皮膚居然感受到冰封般的肅殺,刀鋒般的犀利!

    「這個整天嬉皮笑臉不務正業的花花大少,看來真的是有功底!這樣的氣息,不經過無數次的血戰,不經過無數次遊走在死亡邊緣的磨練,手中沒有百十條人命的洗禮,是培養不出來的!他們失蹤的那些年,究竟幹了什麼!」

    秋凜霜不知道這群師兄們組成的近衛軍在魁徐元的帶領下,究竟去了哪裏幹了什麼,但她大約猜得到一點,這些最鋒利的刀拿出去,必然不是用來當擺設的,這幾年過去了,從沒見過他們中間的人出現在總部,郭淞明和他的行動小隊是她唯一所知。

    而對郭大少本人,秋凜霜第一次現,原來是這般的不同!怪不得連川島芳子那種女人他都能對付,恐怕世上能夠降服他這類人的,不多!

    郭淞明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的展示他深藏的霸道氣息,卻給秋凜霜帶來這樣的刺激。征服川島芳子這樣的女人,對男人而言是一種奇特的成就感,說得猥瑣一點,能夠把這個征服了無數日本優秀男人的女人給輕鬆騎在**,那種滿足感,即便是不說,也是相當的美氣,這一點,毋庸置疑。

    兩個人都是特別行動組成員,卻不是情報部門下真正負責情報收集和智力型特務,那種能文能武智慧通天的超級特工這世上幾乎不存在,真正擅於分析整理情報,刺探滲透各個角落獲取重要機密的,往往是不顯山不漏水地。郭明也好,秋凜霜也好,他們的主要任務,還是憑藉自己的強大能力做好表面上的誘敵,和私底下地髒活。當然,能夠以掩飾的身份去獲取情報,也算是一種額外的收穫。

    第二天清晨,來自中情局上海站地消息傳到郭淞明這裏,他才明白,原來昨天夜裏居然生了那麼多的事情,而作為主角的他們兩個,居然同時被兩股力量牽扯進去。

    s級情報出現在上海,那麼日本人的目標也就明確了,川島芳子接觸的那個男子一定有問題,選擇三星夜總會接頭,故意把郭淞明卷進去的可能性也非常大!

    而那幫襲擊秋凜霜的人,可以確定是中統的特務,只不過原因是什麼,這些干髒活地不知道,打死也沒問出個究竟。不過好在可以確定,中統居然惹到他們頭上了!

    「上頭要求我們繼續跟進,我負責跟川島芳子的接觸,儘量打亂日本人的計劃,你負責組織人力對日本人的目標進行跟蹤調查,必要的時候動手來硬的。凡是阻攔的,不管是來自於哪一方,殺無赦!」

    郭淞明接到命令後,對秋凜霜作出如是的分派。

    他地確攬了個好活計,陪着那個東洋女魔頭顛鸞倒鳳胡天胡帝的亂搞,透過她對日本人的安排做無意識的破壞,這中手段還真的是有搞頭啊!

    這樣地好事別人羨慕不來,沒有郭大少那種定力呢耐力,沒有他這幾年來在上海培植出的身份地位做掩護,這種事無人可代替!

    一聲令下,後知後覺地特別行動組開始忙碌起來,各種潛伏在上海數百萬人中的力量紛紛活躍起來,一場看不見地波瀾蔓延整個城市。

    川島芳子金壁輝一直睡到中午12點才爬起來,經過深沉的睡眠,昨夜地歇斯底里身心交瘁居然好了許多。聽着唱機里流淌的鋼琴聲,她的情緒大體恢復,這麼多年來的噩夢纏綿,昨夜居然沒有出現,真的是怪了!

    趴在鬆軟的被窩裏,金壁輝閉着眼睛,腦子裏再次浮現昨夜的刺激場景,此時想來,那種恐怖驚懼的感覺少了許多,卻多了一些沒來由的刺激和快感,摸摸的身體上仍舊沒有消下去的青紫腫脹,一絲火辣辣的感覺衝上腦門,她情不自禁的呻吟起來,皮膚上蹦起一層細密的疙瘩,堅挺的胸脯上,兩點嫣紅充血膨脹。

    她已經三十二歲了,女人最好的時光已經過去,不管她再怎麼不把自己當女人,可本質上的東西卻是不可改變的。她或許不需要男人的溫存撫慰,呵護照顧,但是,來自於男人的精神和的滿足,卻更加強烈!從15歲到現在,郭淞明是唯一一個令她覺得吃不消又能徹底釋放心底狂野,肆意縱慾的男人。

    這個小了她好幾歲的男人,帶給她今生無比暢快淋漓的快感,也帶給她附骨之般怎麼也抹不去的恐懼,她甚至擔心,自己就此淪陷在他的霸道野性當中,甚至成為匍匐在他腳下的奴隸,一如川島速浪那種典型的日本男人。

    房門「嘭」的一聲被用力推開,三田野鹿沉着臉,兩隻眼睛過度充血,散着絲毫不加掩飾的嫉妒、憤怒的光芒,他衝到床頭,一把掀開蓋住她腦袋的絲絨被,彎下腰把腦袋用力湊上去,惡狠狠厲聲喝道:「川島!你是不是

    大日本帝國!你是不是要背叛你的祖先,和你的誓自己是一個合格的帝人麼?」

    金壁輝睜開眼睛,透過捲曲的頭縫隙冷冷的瞥了一眼三田扭曲的面孔,充血的喉嚨出弟弟的,略帶沙啞的聲音道:「你在胡說什麼!你又在胡亂猜忌什麼?沒用的男人,不要打攪我睡覺!」


    帶有成熟女人特有的滄桑感的語調,加上淡淡的慵懶和刻意的淡漠,含有些微繾綣的柔媚,聽得三田野鹿膨脹的心臟快速跳動起來,憋了一晚上地怒火猛地下沉到小腹,燒得他渾身燥熱,滿臉通紅。

    要命!這個女人太要命了!怪不得那麼多人受不了她,最後乾脆把她弄得遠遠地!因為根本就受不了她的魅惑,在床上又折騰不過她,還沒有辦法掌控她,更捨不得殺了她!對於這樣一個讓人又愛又恨的女人,真是沒有太好的辦法!

    三田野鹿努力平伏自己地熱氣,壓着嗓子喝道:「你能不能把那個支那人掌握在手裏?能否從他那裏得到有價值的情報?現在,必須做出決斷,我們沒有很多時間浪費!你不能再這樣下去,那個姓耿的人,需要你立刻去把他擺平!這是大本營地命令!」

    聽着三田那近乎咆哮的吼叫,金壁輝只是狀做嬌弱的在床上翻了個身,任由她豐隆的胸膛暴露在他的面前,因為溫度的驟然變化,刺激的充血的頂峰更加地挺立,隨着她身體的轉動蕩漾出一層層驚心動魄的乳浪,兩團雪膩刺激的三田眼睛驟然瞪得牛一般大,鼻孔眼裏吹出兩道火辣辣的氣息!

    「我忍!」三田野鹿雙手捏緊,手指甲刺破手掌皮膚,劇烈的疼痛沖得腦門清醒起來,他用力咽下唾沫,眼睛在那個的山峰上颳了幾道,強迫自己轉移視線,悶哼一聲道:「好啦!不要任性!這次任務至關重要,必須不惜代價的完成!你趕緊起來吧!」

    沒有引誘到男人爆獸慾神經失常,金壁輝似乎微微覺得有些遺憾。但低頭再看他根本掩飾不住地已經撐起傘來的褲襠,因為過度用力而青筋暴突的脖子,劇烈的心跳和呼吸導致的急速起伏地胸膛,滿足感頓時油然而生。

    她舉起雙手狠狠的伸了個懶腰,修長豐腴地上半身放射出淡淡的牙色光輝,一絲贅肉都沒有地絕妙體態,如同世上最濃烈的春-藥一般,刺激地三田野鹿幾乎從鼻孔眼裏噴出血來,一股氣息在胸膛里久久迴蕩,他想要長嘯!

    如果不是眼瞅着有絕大的任務要完成,他一定不會放過狠狠蹂躪這個騷娘們的機會!就沖她昨天晚上居然任性的去跟郭淞明胡天胡帝的做法,就絕對不可原諒!必須要給她狠狠的懲罰,才能讓她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不過,似乎單憑自己的**短槍,能不能起到作用,還是未知數,到最後火上澆油的可能性更大!

    三田野鹿逃命一般的衝出房間,連續灌了兩大瓢涼水下去才冷靜下來。

    金壁輝「咯咯」浪笑着,不緊不慢的把衣服一間間穿在身上,她的心裏卻在不住的暗嘆,一股寂寞的寒意縈繞心頭,那種許久未曾出現的魂無所依的情緒再次泛起。

    一個小時之後,金壁輝出現在「錦湖大酒店」門前,隨意的打量一番外面高聳軒敞的裝潢,他信步走進門去,不理眼睛賊亮的門童殷勤的招呼,面無表情的扭動腰肢,高跟皮靴「咔咔」的在大理石地板上敲出清脆的節奏,直奔電梯升上六樓。

    來到612門前,他摘掉手套,曲起右手中指在門上「梆梆」敲響,幾秒鐘後,見中間貓眼上光線一暗,裏面有個緊張的聲音低聲喝道:「誰啊!」

    金壁輝把包着脖子和半邊臉的圍巾拉下來,摘下墨鏡露出她那雙明亮的俏眼轉向房門,唇角泛起淡淡的倨傲的笑容。

    門「咯吱」一聲打開,耿先生略微有些凌亂的腦袋伸出來,極快的左右看看,走廊里沒人,這才挺直身把房門敞開到最大,閃到一邊面帶殷勤的笑容,很紳士的把手一擺:「原來是金小姐!快請進!」

    金壁輝高高揚起的下巴微微一點走進去,目光在這間還算寬敞的客房中隨意一掃,又在拉開一半的窗簾那裏瞟了一眼,順勢就在茶几旁坐下來,斜對面的離間,亂糟糟沒有收拾的床榻上,仍有着昨夜似乎比較激烈的床上運動的痕跡,她頓時心中有數。再看耿先生的眼神,便不一樣了。

    這不是個合格的情報人員應有的素質,身負重任居然還敢找女人在自己客房裏胡搞,要麼是不知道深淺,要麼,有問題。

    耿先生似乎沒現她的異常,滿臉堆笑的泡上一杯紅茶端過來,就勢在另一邊坐下,半傾斜身子,眼睛眯縫着掃過金壁輝敞開的裘皮大衣里,露出來的低領保暖內衣和羊絨衫上的蕾絲花邊,以及若隱若現地乳溝,嘴唇頓時上火似的乾燥起來,昨夜折騰的差點斷成兩截的腰杆子似乎又恢復了活性,額頭地皺紋也舒展了不少。

    「金小姐怎麼知道我住在這裏?」耿先生沒有令人失望過甚,開口問的卻算正事。

    金壁輝唇角一翹露出個譏誚的笑容:「耿先生應該知道我們是做什麼地!若是連對方的底細都不清楚,還做的什麼交易?這裏可是中國!」

    大概感覺自己問的有點外行,耿先生乾咳一聲,又道:「那麼,金小姐今天來,是打算跟耿某談一談交易的事情嘍?」

    金壁輝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淡然道:「難道耿先生以為我有很多時間浪費麼?莫非你不知道,你的處境非常危險?昨天晚上,因為你的出現,上海已經生多起命案,死了十幾個人?!」

    耿先生地臉頓時嚇得煞白,手中的茶碗一下沒抓住,「啪啦」掉在地上,茶水將地毯浸濕一片,唇角哆嗦着叫道:「這……這……當真?!關我什麼事啊?!」

    金壁輝雙眼中猛地爆射出逼人的光芒,盯着他厲聲喝道:「怎麼不關你的事?你不知道自己帶的情報有多麼重要麼?你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抓住你嚴刑拷打?要不是有我們的精兵強將為你擋災,你以為你還能安安穩穩的活到現在?!」

    耿先生被她的氣勢逼地身子用力往後縮,幾乎要貼到牆上去,連連擺手叫道:「不不不!不是這樣的!我……我……,我就是來做買賣的!」

    一想到錢,耿先生的腦子猛然清醒了不少!他忽然想起來,這事不對啊!自己是帶着非常值錢的東西出來地,按照那個說法,他的價值是非常地高,他是賣家,應該佔據主動權才對?!

    他明白過來,自己從一開始就被對方的美色給吸引,不知不覺間地心防打開,讓她冷不丁的出言恫嚇給打亂了陣腳。

    怎麼會這樣!錯了!大錯特錯!

    他慢慢坐直了身子,眼睛仍舊不去看金壁輝,卻深深地吸了口氣,甜甜嘴唇,撿起茶杯,重新給自己倒上水。動作雖然有點抖顫,但堅定了許多。

    金壁輝原本以為很輕鬆就可以把這個很明顯好色的男人給拿下,但沒想到轉眼之間他就冷靜下來,心中不由得微微失望,同時也有些釋然。如果是個一嚇唬就癱了的軟皮蛋,怎麼可能作為這麼重要交易的對象?除非對方是傻子,否則絕不可能冒這麼大的風險派這麼個玩意來。現在看來,這傢伙就算沒大有材料,卻也有一定的心理素質,起碼不會輕易昏頭,當個跑腿的,夠資格了。

    就着滾燙的熱水狠狠的提了提神,耿先生挺起胸膛,鼓足勇氣正視着金壁輝,沉聲說道:「金小姐!不管外面生什麼事,那都與我沒什麼關係!我除了知道跟你接頭之外,別的什麼也不知道!您嚇唬我沒有用,也可能從我這裏得到什麼,所以,那些彎彎繞子就免了,直說吧,我這裏的東西,你們要還是不要!」

    金壁輝咯咯一笑,帶着點沙啞的尾音說:「不要,還找你做什麼?東西在哪裏?我要看過才能決定要不要交易,你開的條件可不低,總得物有所值吧?」

    耿先生用力的點點頭:「當然!沒有十足把握,我也不敢冒這麼大的風險。你稍等一下,我這就去拿!」

    他疾步走進裏屋,一番「」的輕響之後,他拿着一個薄薄的信封過來,往金壁輝的眼前一推,坐回原位。

    金壁輝盯着他看了幾秒鐘,伸出染着殷紅蘭蔻的右手捏起信封來掂了掂分量,捏捏厚度和硬度,已經大體猜到裏面的東西是什麼。解開封口的線繩倒出裏面的內容一看,果然,是幾張五寸彩色照片。

    第一張照片,是一個遠處俯瞰的遠景照,在怪石嶙峋的山體深處一個若隱若現的巨大建築藏在中間,按照山體和影影綽綽的鐵塔高度判斷,那建築的規模簡直聳人聽聞!

    第二張是靠的更近一些的另一個角度,那建築更加明顯,是一座呈圓柱體高可能有上百米地龐然大物,顏色灰白,外表圓滑,光禿禿的看不出有什麼特色,但是可以現,在上面和周圍,有很多隱藏的軍事堡壘,細細的高射炮管和重機槍隱約可見,守衛力量巨大。

    第三張是旁邊地一個巨大的配電站,無數數十米高的鐵塔林立,粗大地電纜密密麻麻的伸展開去,不知道通向哪裏。

    第四張是從伸展入從林中的一條鐵軌,不知道多長,上面正行駛着一列火車,車頭很明顯是改裝過的,包裹着厚厚的鐵甲,且上面居然有大炮和防空炮,守御森嚴!

    第五張卻是在極遠處偷拍的建築正門,大半畫面被樹葉遮蓋,在邊角的縫隙中,影影綽綽可以看到幾個人,他們身上全部穿着厚重笨拙的防護服,正從門內走出來。

    一共五張照片,金壁輝看地莫名其妙,這些東西她大部分不懂,本身也不是學情報分析的,所知有限,也不能一下子看出到底裏面有多少有用的信息。不過,那座如山一般的建築給她的印象太深刻了!單憑這一張就足以說明一切。

    輕輕晃了晃照片,「啪啪」的脆響引起耿先生的注意力。金壁輝抿嘴淡然一笑,道:「耿先生的東西看起來不錯,不過我現在沒辦法答覆你,這些照片必須要交到相關人員手裏作出分析判斷才能下結論。你先略等等如何?」

    儘管她這麼說,耿先生卻知道,自己地東西獲得認可,他下意識的搓着手,臉上浮現出不健康的紅暈,有些急躁的問:「要等多久?!您知道,這裏實在不大安全!萬一……。」

    金壁輝明白他的意思,嫩白地小手一擺,不屑的說:「沒事!只要您把東西都交出來了,他們再找你也沒什麼用!再說這裏是杜月笙杜老闆地產業,沒有人敢在這裏鬧事,你就安心的住着吧!不過我有個建議,沒事地話,少出去為妙!上海雜七雜八的人可是不少!」

    耿先生唯唯諾諾地答應着,嘿嘿乾笑不已。

    金壁輝也懶得跟他嗦,收起信封來揣進大衣內,起身告辭。

    耿先生很是遺憾的看着她窈窕的身姿在清脆的腳步聲中轉過彎到了樓梯間裏消失不見,無奈的長嘆一聲,轉身進門。

    就在這時,對面的房門突然拉開,兩條蒙面大漢豹子一般猛竄出來,迅雷不及掩耳的把他一下按倒在地,沒等他驚叫出聲,一塊膠布「啪」的貼在他嘴上封住,隨即雙手扭到背後死死的綁緊,一個麻袋從頭罩下來把他整個裝進去,不理他拼命的掙扎,塞進一個大個的旅行箱拖了出去。

    房間內再衝出兩個人,在612間飛快的搜索一番,把耿先生的東西胡亂劃拉着收拾進箱子,四個人提着兩隻皮箱急匆匆衝到樓梯口,一人在前探路,三人在後緊跟,「蹬蹬蹬」的猛衝下去。

    兩分鐘後,金壁輝從自己的座車中看着酒店側門衝出來的四條大漢上了另一輛轎車,唇角微微泛起一絲不屑的冷笑,扭頭向里拉上窗簾,淡淡的喝道:「開車!」

    汽車轟響着衝上道路,冒着濃煙疾馳而去。

    四條大漢乘坐的汽車從側面插向另外一條偏僻點的街道,連續拐過幾個彎確定沒有跟蹤之後,他們放緩速度拐上主幹道,剛剛行駛到十字路口,冷不防側面猛然衝出一輛卡車,厚重的鋼板鑄成的前槓「轟」一下將轎車撞的打橫旋轉着飛出去十幾米,輪胎在地面上摩擦出鬼畫符一般的黑色痕跡,「吱吱嘎嘎」的尖叫聲和玻璃的碎裂聲頓時驚動了附近的所有人!

    卡車毫不停留一頭扎進人流揚長而去,轎車翻翻滾滾的滑行着裝上另一邊樓房牆體停下,幾乎被掀翻了個兒的車身兩個輪子懸在半空「滴溜溜」的空轉,車裏面爆出殺豬般的慘叫!

    街道上的行人和車輛亂作一團!擔驚受怕的老百姓立即躲的遠遠地觀望,打着綁腿的警察「吱吱」的吹着哨子小心的靠近,同時揮動紅白兩色的警棍呵斥着民眾閃在一邊,讓出地方!

    正在這時,又一輛轎車衝過來,在翻倒的車子旁邊一個猛剎,跳下來兩名大漢,其中一人手拿衝鋒鎗照着車裏一頓狂掃,另一人用力提下兩個箱子快步回到車中,打完了一梭子的槍手拉開一枚手雷遠遠丟進去,鑽回車子掉頭就跑!

    「轟!」一聲驚天動地爆炸,翻滾的轎車頓時變成一片火焰!

    又到月底了,兄弟們有票的支持下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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