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待從世界各地到來的學者專家,陳曉奇向來不吝資財,皆因他知道在這個時代,這些絕少濫竽充數的英才們是怎麼樣的為人師表,怎樣的嘔心瀝血忠於職守,他們恨不能將一生所學授予學生的高尚情操是後世一萬個所謂的「磚家叫獸」捆在一起也比不了的。
所以,為了能讓自己掌控的教育體系最大限度的發揮力量,除了投入上億美元的資金大興師資力量之外,對於這些足可扭轉乾坤影響世界的老師們也是拼命拔高待遇。
在30年代,像北大清華這樣的學校里,知名的教授學者一般的可以拿到300元的薪水,這在後世相當於三萬元到五萬元的月薪了,相當的不低。而最高的可以拿到600元薪水,那就幾乎是百萬年薪了級別,院士待遇也就這樣足陸小曼的花錢需求,不得不同時兼任三份工作,以他的絕世才情和聞達天下的名聲,這一共也只有一千元的收入,累得賊死賊死的。果真是應了後世那一句歌詞,「愛情兩個字---好辛苦!」
在陳曉奇這裏呢?那就比較誇張了,只要不是浪得虛名的教師,他給出來的最低薪水都是國內最高級別的,即便是最為普通的大學教員也能拿到300元以上的薪水,稍微出名星北這樣地。直接開到一千,這還是基本的待遇。
除了薪水之外。被評為山東科學院「院士」頭銜地人,無一例外都擁有額外的津貼,有千佛山下或者華山南部「黃河別墅」中的獨棟三層別墅樓,有專人專車隨時伺候,家裏頭至少雇着四個傭人。薪水都不用他們管得,就算家裏的老少需要安置的,也不需要擔心,一切有政府出面幫助解決。
沒有梧桐樹引不來鳳凰,這樣地條件,再加上國內頭一份的實驗設備和教學用具、來自全世界的頂級學術資料以及寬鬆積極的學術環境。那還不能吸引來大量的優秀學者人才啊!
時至今日,年齡在三十歲左右的留學理工科人才在這裏有數千人,所有地大學學生數量加起來超過五萬人,整個濟南大學城的學生出產比全國都要多,專科、職業培訓等等學校那都是常態存在,任何一個大點的城市都有的,學生數量以十萬計。這麼龐大的教育產業規模,誰看到了不感到驚訝和佩服?有這樣的胸襟氣魄,還怕找不到人來麼?
所以,用人才濟濟來形容今日的濟南絕不為過。而向來有文化名城之稱地濟南,比起另一時空來更加的名副其實。為了達到今天這樣的規模成果,八年以來。陳曉奇下了血本了!年經濟危機爆發,他從中大撈了一筆後。第一批就撥了一億美元資金到教育口上,除了繼續完善大學城之外,剩餘資金全部投到了青島、濟南、煙臺等地新建的各類學校中,這些學校無一例外地,請來美國的大量失業工程師和專家,作為藍領工人地最佳教育者,他們來遠東拿一份不遜於美國本土的薪水,將原來地工作朝着教育方面傾斜,一方面幫助這裏將從美國拆來的設備重新建立起來,另一方面便是帶徒弟教學生,把他們地技術能耐傳遞下來,為這個時代的中國培養最為稀缺的優秀工業工人。
這個數字,是以萬計的。在另一時空,三年之間,從美國本土前往北方蘇俄的專家工程師曾經有十萬人之多,是他們用三年的時間幫助蘇俄順利實現了從農業國向工業國迅速轉變,並直接造就了未來蘇俄強大的堅實基礎。
但是在這個時空,早就虎視眈眈準備下手的陳曉奇搶先一步,在美國工業大幅度破產傾頹的時候,先兌現五億美元的農業合同來拴住美國政府的心,又建造兩艘輕型巡洋艦來表示善意幫忙解決問題,再主動接納他們破產的企業和失業人員的安置,甚至還撤離了三萬多華人,里里外外給美國政府幫的忙太大了!當蘇俄決定下手的時候,愕然發現他們可政府已經黔驢技窮無可奈何,昏招都用的差不多了,誰能為他帶來外匯解決一點就業,誰就是他的好朋友。
兩年時間,中國一共接納了六萬美國工程師級別的技術人才,外加十萬普通美國工人。去寒冷的蘇俄淘金的連十分之一都沒有,蘇俄夢想多快好省的實現超越的計劃破產
造成這一切地。不是陳曉奇為首地齊魯商會一家干地。全國各大財團商幫都看到了這裏頭地好處。美國人八萬家企業倒閉。數十萬台套地工業機械設備被白菜價賣出來。這樣地便宜多少年沒見過了。已經發現到成功模式可以借鑑地中國財主們哪裏會放過這個機會!他們在反覆商談計算。確定自己一定能得利之後。毫不猶豫地加入到這場拼殺之中。
比起另一個時空來。這時地中國完全變了樣子。首先有個齊魯商會帶頭做表率。令大家看到了可以用另一種方式自己去創造市場。然後再滿足市場以賺取高額利潤。順便造成一個循環不休財源滾滾地經濟圈子。其次。是中國人自己有了廉價地工業技術輸出能力。可以不必看外國人地臉色一次次地遭受欺騙。損失大量財富卻不能搞出工業實體。
解決了這兩方面地問題。在這個時代。能夠拿出十萬大業地人那是非常多地!他們可以想方設法偷稅漏稅。但是絕不會放過生財地機會!於是乎。美國人地八萬多家企業倒下了。在中國。兩萬多家新地工商企業冒了出來!從193年下半年這些人決定動手。到1933年羅斯福上台。這股風潮在中國民間就沒斷了地狂吹。
不過。中國財主們可沒有陳曉奇那麼好心。在農村。他們地確引進了機械化耕種和化肥、農藥、良種甚至農田水利工程地全方位建設。將他們地農業收入大幅度提高。但卻並沒有因此而惠及更多地農民佃戶。反倒是因為這樣地行動導致了大量佃戶破產徹底無地可種。甚至因為大幅度拉低糧食價格導致許許多多地自耕農破產。土地兼併進一步加劇。農村問題更加突出。
反過來。很多地精靈年輕人有了機會去學習機械操作。大量仿照着齊魯商會建立起來地工人培訓體系而新興地職業培訓學校遍地開花。現成地教員、現成地教材。從掃盲開始到學會基本地機械操作。各種長短學期地培訓班興辦地如火如荼。數以萬計地年輕人在農民文盲迅速朝着基礎工人轉變。他們絕大多數人身上都背着至少二十年地死約。將來也必定要用他們地薪水來償還這些培訓成本。不過好在。財主們很清楚。一旦自己對待不夠好。極有可能被人挖牆角搶去現成地。所以給出來地薪水都不算差。畢竟這個世道。誰也不比誰傻啊!
這樣地方式。無形中其實也硬性促進了中國工人整體水平地提高和整體收入水平地提高。再加上基本生活用品連年地價格下降。一個工人養活一家全然不是問題。學徒工光吃飯不拿工錢地慣例漸漸成為歷史。
也有很多地財主們很聰明,他們拉來外國熟練工之後,便捨不得下力氣培養人才了,即便是知道了以後這些人隨時可能回美國,也打着「到時候再說」的主意這麼拖延着,最終吃了不小地虧。
從裏到外,這種有些盲目的爆發式工業突擊上馬運動都沒人去阻止,知道嚴重後果的陳曉奇也一句話都沒有說。如果那些財團按照他創立的這個體系運作,那麼用不了三年,他們就可能經營出一塊地方性的優質市場和良性循環經濟區域---前提是他與列強不會玩傾銷衝擊。如果全國的財主們都這麼做,五年之後的中國,整體工業水平和產值將會翻兩番都不止,五年時間將可能將中國來個天翻地覆大變樣,日本,根本不在話下。
不過很顯然人家不會那麼做的,他們光看中了少花錢多辦事低成本建立實業的好處了,卻全然不知道中國的貧窮個非常嚴重的問題---工業產品極其容易飽和!而這樣的結果,便是經濟危機在中國上演!到時候他們產出來的大量產品賣不出去,又捨不得送,不哭死才怪!
這,還不是齊魯商會、日本、英國、美國四方面大肆傾銷便宜工業產品的情況下。如果這四家群起發力,後果更加嚴重!
所以說,這種空前瘋狂的民間行為工業化搞法其實很危險,意識到這一個後果的人並不少,但基本上都不是中國人,買辦們知道但不說,陳曉奇和他下面那一大幫人都知道,也不說!
經濟危機的本質《資本論》說得很明白,要解決的方法也很簡單---社會主義。當然這個時候已經被老蔣搞得談虎色變了,而真正的社會主義的本質,便是分配---全民性的分配製度。政府行為掌控國家經濟,在生產過剩危機到來的時候,以全體國民大分配的形式消化那些過剩積累,其實落實到實處,就是直接關係到民生的衣食住行。房屋、教育、醫療、基本生活物資。
另一時空,西方國家包括歐美在29年大蕭條和二戰之後,都着手建立全民性的保障體系,其最大用處便是在危機來臨的時候由政府出面來最大限度消耗掉造成危機的那些力量,減少損失,從某種意義上說,資本主義,真的在向社會過渡了。
當然在這個時候,他們或者說還沒有意識到用這種方法解決問題。陳曉奇不是政治天才。怎麼治國他談不出來,但是這些在後世網絡上廣為流傳地安全模式體系他是約麼知道的。八年來地不斷摸索研究。以山東一省這小範圍的實驗,在底子薄弱需求非常低的中國舊時代環境下成功的實現了跨越,這是一件奇蹟,民國時期的軍閥統治有時候就是那麼好使,說一不二。而這時代地中國老百姓又是那麼好糊弄。給他一點好處,他能為你賣命!
在這個特殊的歷史時期,軍閥對自己的地盤一切說了算,中央政府形同虛設,導致了國家的極度衰弱,卻也令地方勢力在行動起來時效率極高。世間事,真的是難以形容。
捨得捨得,有舍才有得。陳曉奇捨得,齊魯商會不敢不捨得,所以他們成功了。這個奧秘說出來那麼簡單沒人肯信,照着做的都非得猜測一番自己添油加醋,中國人地這種小聰明壞事比成事更多。卻樂此不疲,一如後世在日本往自動販賣機投半張鈔票的做法一般。
眼下,投身實業大搞建設的風潮正如火如荼,特別是長江中下游的中央勢力圈內。有錢有勢的財閥們在蔣主席喊着號子叫好的鼓勵下,在中央諾將會為他們保證區域性市場獨享的保證下。看到了未來廣闊「錢」景地財主們發了力的大搞,預計在1932年。第一批的產業就將開始發力。
很多的有識之士在今年已經看到了國內狀況地變化,中國與日本的關係將隨着東北衝突愈演愈烈而越發緊張。抵制日貨將不可避免地在全國範圍內長期發生,那麼日貨完全退出空出的巨大市場,將是肥嫩可口地大蛋糕!再加上以後中央政府出台的振興政策,賺錢地大好機會就在眼前啊!爭分奪秒!干!
於是乎,中國的工業化進程,中國的產業化教育,就在這麼一種怪異的情況下迅猛發展起來,其造成的影響後果,難以預料。
陳曉奇並不擔心這些群起而攻之的新興工業勢力對他造成衝擊,那些人很聰明的避開了以鋼鐵汽車石油為核心的重工業,那種動輒投資過千萬的買賣實在不大好干,市面上的鋼材價格都跌的不像樣子了,本大利薄的誰找那個麻煩啊!因此,陳曉奇乾脆集中精力在重工業擴展上,大大方方的讓出輕工業擴充市場給全國各地的商業團體,並為即將建成的各大重工業基地和造船、汽車、鋼鐵、石化等等企業的配套,召開全國性的合作洽談,這又是一大激勵措施,令那些人心急火燎的加班加點的搞!的風潮之後,全國的破產農民日益增多,他們要麼入城求工,成為迅速擴大的城市的基層補充,要麼往沿海和各大城市跑,尋找活路,再不然出海去南洋拼一條活路,再加上原本就難以過活的災民力量,大時代的中國,安分守舊的中國人不得不四面八方行動起來,開始新一輪的整合遷徙。
陳曉奇卻是管不了那麼多了。山東一地,甘肅一地,綏遠一地,雲南一地,婆羅洲一地,五個地方同時發力已經收納了兩千萬的流動力量,他暫時已經做到了極限,或許在爪哇島啃下來之後可能再解決一千萬的人力,但是大亂的東三省卻又將是一個沉重的衝擊和負擔!已經過的很好的關內老家,有多少山東籍的東北老鄉想要回來看一看!日本鬼子殺過來,原本挪不動的,誰知道還堅守的住不?!
「只要能達到自己的目標,一切都是值得的啊!」陳曉奇感嘆不已。他憧憬着在未來五到八年的時間裏,當中國人的識字率達到了百分之十五,當中國的工人力量佔到了全國人口的百分之五,那麼中國將會擁有什麼樣的底蘊力量呢?還會是他來的那個時空一般窩囊不堪麼?或許應該會有改變吧!
11月1日。上海。
已入冬日的上海灘,在中日紛爭與政府黨爭之間,恍如在中國東方的海岸上自由的飄蕩,不管外面風雨多麼急驟,這裏仍舊是歌舞昇平,通宵達
數十年間,上海人口已經超過三百萬。黃浦江畔如山一般鱗次櫛比地樓群匯聚成密密麻麻的東方明珠。夜幕降臨之後,這個在世界上都數得着地大都市更顯露出她別具一格絢爛多姿的嬌艷妝容。令人流連忘返,深陷而難以自拔。
晚八點,東方歌舞廳,七彩霓虹燈閃耀着絢麗的光彩,高大的玻璃門外。一輛輛汽車、黃包車不停的停下、離開,形形色色衣香鬢影地俊男靚女貴人士紳埋着四方步,臉上帶着矜持的笑容,低聲談論着某些有關無關的話題,在周圍暗影里等活兒的那些拼下民眾羨慕嫉妒的注視下,昂然直入。
大門內。穿着小馬甲黑領結西褲皮鞋抹頭油的年輕小伙不停地將笑臉迎向一張張熟悉或者陌生的冷漠的臉龐,殷勤的躬身禮讓,務必令這些衣食父母們不受到一絲的冷落。在大廳裏面,輝煌的燈光照耀下,無數男女老少早已經或翩翩起舞,或閒坐兩旁雅座上,品酒抽雪茄。間或昂起明亮的天靈蓋,眯着眼界略帶蔑視地點評者某人,夾着粗大雪茄的指頭頗有些指點江山的味道。
上海灘,藏龍臥虎強者如雲。誰也不知道數百萬眾的之下,到底隱藏着多少曾經叱咤一時地風光大梟。更有那過江龍、坐地虎、天降奇兵,海內外的強者。將這個東方大都市變成名副其實地「魔都」,誰也不知道這裏的水有多深。即便是稱王地杜月笙。也不敢把話說得太慢。
所以,像東方歌舞廳這種後台有黃金榮撐腰的大場子,等閒也很少做出得罪人太深地事情來,除非是來砸明火找麻煩的。這麼多年來,「和氣生財」的好處入了骨髓,除了張嘯林死不悔改,黃杜二人已然是乾淨了許多,捧他們場的人,自然就更多。
今天晚上,不知道到底有哪一位貴客牛人又要閃亮登場,早早的來了一些稀客,令總攬全局應酬的金經理、莊大班如臨大敵,開場之前嚴令上上下下每一個人,務必小心謹慎,千萬別走了眼濕了鞋,給黃大爺找不痛快!
所有的人打起精神,兢兢業業的瞪大眼睛尋找那可能存在的「貴人」,這可是一次得到意外賞識的大好機會啊!
大門外,又一輛高級轎車停下來,穿着馬甲帶着鴨舌帽的司機殷勤的跑下來開車門,眼尖的侍應生立刻上前幫忙,雙門打開,走下來三位客人,眼睛毒辣的老資格侍應有根哥兒馬上就認出來其中的兩位,當即將火辣辣的眼睛盯上了第三個人,以他的經驗不難看三個人,才是今天的主角!這兩位聞名已久的大人物,不過是捧場的!自己極有可能撞了頭彩了!
第一位,是四十歲左右風度翩翩衣裝筆挺的中年人,他偏分的頭型一絲不苟,手工縫製的名牌西裝剪裁的如同長在身上一般合體,從頭到腳不時顯露出來的一些飾品,諸如手錶、領帶夾、眼鏡、皮鞋乃至皮包,無不是上海灘風頭最勁的國際名牌「ck」的頂級傑作,這一身行頭就頂上小半個商行了!
此人個頭不算高大,生的頗有文氣,舉手投足之間從容不迫,看人都是一副溫文爾雅謙和有度的樣子,但是誰都能看得出來,那種形諸於外隱約顯露的華貴大氣,標榜着他的不凡出身!
這個人,便是如今上海灘赫赫有名的金融業巨子、富可敵國的商界大亨,事業橫跨全球最強大的英美兩國的國際級大豪余靈化!
有根不能不認識這位爺!從他還穿着開襠褲的時候起,人家余大老闆就已經跟赤腳財神虞洽卿一個桌子推牌九,又跟美國公使英國伯爵的來往交遊,其後更與當今中國第一富豪陳大老闆成了莫逆之交。到現在,人家在上海的「所羅門證券投資公司」已經被公認為實力最雄厚者,論有錢,中央政府的中國銀行和交通銀行加起來都不是個兒,杜先生都是人家的座上客,這等尊榮地不側目?這樣一位大佬今天前來捧場,面子絕對是有了!
另外一位則是三十多歲的女子,此人個子高挑身材修長,雍容大氣華貴典雅,一身頗有古風仕女裝束般的新奇裙裝將纖儂合度地身姿風韻襯托的無比妖嬈。那張珠圓玉潤地鵝蛋臉上,一抹淡淡的笑意含而不露盈盈艷艷。有根哥偷偷抬眼看過去,只是驚鴻一瞥那麼剎那的印象,就立刻止不住的心臟狂跳身子發熱,那並非對方的艷姿太熾,卻是他油然而生地仰慕之情所致。
這個女人更加不得了。自從民國17年她在「大上海」開了一場震驚世界的「盛唐之韻」時裝發佈會之後。頓時成為中國時裝界的領軍人物,更是令世界為之讚嘆的新興力量,數年來她的每一次行動都引領了上海灘風尚發展,三年來,她潛心打造的又一次註定要令世界為之震撼地古典時裝盛典已經做完籌備工作,只等所有的作品製成之後便可擇機發佈。期間是不是發表的一些細節,和她自己親自垂範所表現出來的令所有東方女子都為之汗顏瘋狂的充滿高貴氣質的美,那種充滿了自信、知性、書香與自然等等風格的服飾格調,真真正正成為了這時代走在潮流最巔峰地上海名媛圈子裏的旗手。
上海灘是豪傑的天下,而這樣一個女人,卻是無數上海名媛、名件、名流心目中的偶像級人物。每個圈子都以請到她為座上客為榮,試想她地影響力,又該是多大?
但是今天,這樣的一男一女。卻是陪着另外一個人來地。這一點,有根從他們坐車上的位置就能判斷出來。而後三個人走入大廳時地站位更加說明了一切。那麼,這個看樣子頂多二十歲。一臉懶洋洋的疏淡笑容,渾身充斥着瀟灑不羈風流儀態地高個子年輕人。到底是何方神
有根顏色趕得非常到位,他等三人站定了,便馬上笑着上前招呼道:「呂小姐好!余先生好!這位先生好!請往裏邊兒,您的雅座已經準備好
呂小姐矜持的瞟了他一眼便不再看,余靈化則微笑着點點頭:「嗯!小伙子記性不錯!好,好!」轉過頭與那年輕人一起往裏走,後面,司機兼保鏢順便拎包的夥計立刻一張鈔票塞了過來。
有根雙手接過來躬身謝過,小步勤挪的在前面將三個人讓入主位,然後又請給錢的司機做下,便悄聲退後,拔腿衝到樓上去,立刻將消息通知了金經理。出來之後找個角落展開鈔票一看,赫然是如今急匆匆衝下樓,看到莊大班已經很知機的走到了嬈笑意的正準備跟余靈化打招呼。他立刻緊走幾步,在全場幾乎所有人的各色眼神注視下到了近前,刻意的壓着嗓子哈哈笑道:「哎呀!原來是呂小姐和余先生大駕光臨啊!稀客稀客!今天晚上兩位肯賞臉,真是令本歌舞廳蓬蓽生輝啊!呃,這位是?」
他臉衝着那年輕人,眼睛卻看着余靈化,身子卻正對對着呂忍,這麼高難度的動作很自然的就做出來了,果然不愧是鼎鼎大名的歡場一把好手。
余靈化手中已經拿出一個檀木的煙斗,捏在右手中貌似隨意的點了一下那年輕人說:「哦,這位是我的一位世侄,姓郭,叫他郭先生就可以了!剛來上海沒見過什麼世面,跟着我們出來長長見識,以後他要是一個人來你這裏,金經理可是要多照顧着點啊!」
金經理直起身來雙手揚起,貌似非常驚訝的叫道:「原來是郭先生啊!歡迎歡迎!郭先生初來上海就先照顧到小弟的場子,真是給兄弟面上增光啊!這裏先謝過郭先生了!以後還希望您能夠常來指教,多多惠顧啊!」說着話,反造,極盡豪奢華美。
他雙手將卡片遞了過去,滿臉堆笑道:「這是本廳的一點見面禮,還請郭先生不要嫌那姓郭的年輕人看了一眼余靈化,便欠身抬手用右手食中二指輕鬆接過來,翻轉過來瞟了一眼,嘻嘻笑道:「國內的花樣還真是多!這麼一張會員卡都如此精緻,不錯不錯,貨真價實,我收下了。」隨手塞進了上口袋。
金經理地臉上頓時像開了花似的笑地那叫一個燦爛!雙手打拱衝着三人道:「呂小姐!余先生!郭先生!您三位先聊。我先去那邊轉轉,有事請您隨時招呼!有照顧不周的。您多多包涵!」
余靈化用拿煙斗的手擺了擺,貌似渾然不在意的淡然笑着令他走了。
這時候,莊大班才插得上空說話,她先規規矩矩又有點自慚形穢的跟呂忍見禮,再跟余靈化婉轉客套幾句。然後得了示意似地腰肢款擺自然的就轉到了郭先生那一邊,一隻手自然的就搭上了肩頭,嫣然笑着,嬌滴滴的說道:「郭先生第一次來,不知道都有什麼特別的喜好啊?放不方便說一說,也好讓咱們有點準備。省的怠慢了您這樣地貴客?」
郭先生一點都不認生,貌似對這種歡場調調兒一點都不怯陣,反手就摸上了人家的白嫩小手,微黑的臉膛上露出一抹略有些邪異的笑容,唇角張開顯出兩排白牙,笑吟吟的說:「那得看小姐你都準備了什麼好節目了!我這個人生的,葷素不忌!」
莊大班頓時知道。這位年輕的公子哥兒感情兒還是個行家裏手,看來不是容易對付地角色!當下笑的更加甜膩:「哎呦!郭公子可真是會開玩笑,佛爺哪有吃葷的!要不待會兒,我先陪着您跳個舞活動一下?」
郭先生呵呵笑道:「好啊!正好坐船時間長了腿腳有點僵硬。待會兒您可得帶着我點,萬一踩到腳什麼的。千萬別生氣啊!」
莊大班心中越發地有些嘀咕:「這個小子這麼油滑,又是那兩位陪着來的。到底是什麼路數地?明知道這裏是黃大爺的場子還敢這麼放肆,不是年輕無知。那就是心裏面有底了!這樣地人不好對付啊!今天晚上有點懸!」
心裏想着,臉上一點看不出來,笑頤如花身姿如柳,這便要拉着那郭公子雙雙入舞池,在周圍無數人的嫉妒眼神注視下翩翩起舞,先想法子弄他個五迷三道再說話。
正在此時,忽聽外面迎客地有意無意喊了一聲:「川島芳子小姐駕到!」
頓時間,全場歌舞齊齊一停,幾乎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從余靈化他們這邊齊刷刷的轉移到了門口去。連莊大班也忍不住側過頭去看,全然沒有注意到那位比她高了一頭的年輕人貌似漫不經心懶散笑着的眼睛中,一道森冷凜冽的寒光失無蹤。
門口,無數燈光目光的注視下,一個男裝麗人帶着一種截然不同的風韻昂然站在那裏,一襲的男士長衫包裹下,一具玲瓏浮凸的曼妙身體無聲的散發着另類的吸引,略帶些波浪的燙染短髮光潔黑亮,一張並不算多麼出色的俏臉上,卻是閃現着傲視一切的神氣,那微微揚起的下巴,在一個轉折之間,便將全場的目光都鄙視了下去。
這個女子,便是川島芳子。從去年她登陸上海開始,便憑着這種另類風情和我行我素不讓鬚眉的奔放性格,短短時間內便在上海灘掀起一陣風潮,連報紙上都專門為她寫新聞報道這樣的特立獨行,不久之後,她便憑着別致的風韻、滿清王室後裔的貴族出身、精通的英日文外語,順利融入了上海這座光怪陸離的大都市,成了許多風雅之人高尚之士的座上客,甚至是入幕之賓。
她的高調引來了很多好奇的目光,她的狂野不羈更令那些心癢難耐的男人們心生難以抑制的征服**,便是以這種微妙情愫的推動下,她悄然又迅速的接觸到了很多一般人壓根都想不到的層次,為她的工作帶來了無比的便利。她現在的身份,實際上是幫着他的姘頭---日本駐上海總領事助理武官田中隆吉,真實身份為日本特務機關長的傢伙當特務。間,已經令她做到了很多以前想都想不到的事情,現在他們正在策着新的一輪軍事行動,目標就是上海,為此川島芳子周旋各處不停的忙碌,但是今天晚上,她卻臨時改變計劃轉到了這裏來,為的,就是那個在場所有人都在猜測底細的姓郭的男子。
那個男子叫郭淞明,據說來自於南洋爪哇島的華人家族,向來不為人知,但是底蘊非常豐厚。這一次他突然來到上海,先見虞洽卿,再見金學友,後拜訪杜月笙,又去「大上海」盤桓一段時間,今天更是在余靈化和呂忍的雙雙陪同下高調現身,這樣一個人,豈止是一個南洋子弟那麼簡單?他見到的這些人,明里暗裏的都跟一個實力有直接的關係---山東陳曉奇!
那麼,這個年輕人,到底背地裏是什麼來路?有着怎樣的使命?在這個關鍵的時候他突如其來的踩進上海,究竟為了什麼?這都是要必須儘快查清的事情!所以,田中隆吉決定讓她來儘快摸透這個年輕人的底,今晚,她來了,帶着自信。
自然的承受、享受了全場注視的目光,川島芳子撩起衣襟挺起胸膛,大步走了進來,昂然閃過上前招呼的金經理,嬌艷的臉上帶着些許貴族子弟常見的倨傲,目光盯着郭淞明徑直走到近前,用她略帶一絲滄桑感的嗓音問道:「這位先問怎麼稱呼?我是川島芳
這麼直接這麼鋒芒畢露咄咄逼人,卻是川島芳子的特色,也是上海男人熟悉的另類風韻,這一刻,不知道多少人將灼熱的目光看向了那個臉上始終帶着可惡的笑意的年輕人,今天晚上,他太出風頭
郭淞明手中依舊攬着莊大班的腰,明顯帶着狎昵意味的眼神從頭到腳仔仔細細的將川島芳子「剝」的乾乾淨淨,任何一個歡場老手都看的明白,那是第一等色狼看女人的方式,極其的**無恥。
他呲牙笑道:「我叫郭淞明。川島芳子小姐,久違
川島芳子出場!大家捧場給票啊!(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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