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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個從未在爪哇島生活過的華人,林厚生是很難理解這裏的同胞真實的心理想法的。他單純的從外島華人的角度出發,揣摩他們這些人的心態,其實是絕大的錯誤。
中國人,或者說是華人,骨子裏有一種隨遇而安的性格,這種性格導致他們可以在世界上任何的陌生、惡劣環境下頑強生存,以其他人難以想像的大毅力開闢田園生息繁衍,這種強勁堅韌便如同高山勁松一般的令人讚嘆。
但是,在這種生存能力掩蓋之下的,是他們失去了的爭心,敢於出頭拼命博取更大利益和更高地位的爭心。
在兩千五百年前的春秋戰國時期,生活在中原大陸的人是「凡有血性,皆起爭心」的,長達五百年的戰亂紛爭廝殺不斷,鑄造了一個強大勇猛的大秦時代,並在後來的百年間締造了一個名垂千古的強大民族---漢!
神奇的是,按照一般歷史規律,人類文明總是在向前發展的,特別是文化傳承更應該是代代更新節節增高,但是在東方大地上卻並非如此,從漢以強亡之後,中華之國的民心血性便開始大幅度的倒退,這一退就是一千五六百年,到了近三百年更直接是無限接近於土著蠻夷了,與西方世界五百超越形成鮮明的對比。
遙想大明時期,闖蕩七海的中原子民雖然不服王化,卻也能夠在海外蠻荒之地享受中央帝國文明帶來的榮耀,他們自信自強,與剛剛闖入這一片世界的西方大航海始祖們分庭抗禮不落下風。
到了「我大清」一統天下之後,一切便都如同流星墜落般一瀉千里不可收拾,曾經驕傲自尊的華人被當做豬仔奴隸一般販賣到這裏來充當最為廉價卑賤的苦力,曾經的中華上國之民在殖民者和土著貴族雙重壓迫之下忍氣吞聲。面對有組織地大規模屠殺奮起抗爭者越來越少,曾經舞動刀鋒橫行天下的中華男兒變成了束手待斃的懦夫。
沒有強大故國的庇護遮掩,這些海外逸民便忘了怎麼去保護自己,他們空有強大的財源和精壯勞力,卻不懂得聚集力量自強自立。被人一逼再逼逼到懸崖邊上了,也沒膽量掉轉頭拼上一把,反倒是想出辦法來繼續紮根懸崖峭壁上頑強生存。不知道是該對他們欽佩還是憎惡。
無數華人建設了印尼群島,無數華人地血汗屍骨造就了這裏的繁榮,建立了這裏的城市,無數華人地辛勤勞動奉獻了珍貴的香料財富和礦產資源。他們得到的是什麼?可憐的邊邊角角。
現在,一些人覺醒了,他。寧可以頭顱熱血與敵同歸於盡,也不願意狗一般地委屈生存。他們前赴後繼不計生死的開闢出足夠千萬人生存的空間,從強大地殖民者手中重奪屬於自己的財富和尊嚴。在爪哇島之外地地方,他們成為了英雄。他們創造了歷史。
而在爪哇島,這個聚集了絕大部分殖民者、土著人和華人的地方。一切是那樣地不同。這裏有七十萬華人,世世代代的辛勤勞動建立了遍佈整個島上地商業渠道,開闢了無數的種植園,建設了最大地城市和莊園,卻在一次次的衝突中成了被掠奪的對象。就在外島華人與土著、殖民者衝突廝殺最為激烈的時候,他們選擇了妥協,簽署了屈辱的條款,付出了巨大的代價,為的,只是能夠在那些野獸的威脅之下保存自身。\\/\
今天,外島的反抗者終於打到了這裏,強盛的兵鋒已經擊破了第一道防線,佔領了第一塊島上基地,富庶的東爪哇在數日之間變幻旗號,三百年間,華人第一次以主人的形象出現在這片土地上,結果卻是這樣的令人意外!
期待中的夾道歡迎沒有出現,那種傳說中簞食壺漿迎接王師到來的景象沒有出現,甚至連歡呼叫好的聲音都少的可憐,那些佔據了華人高位的大家族大富商們,連一面旗子都不起眼不重要的外圍管事出來急匆匆的、鬼鬼祟祟的打個招呼,二話不說丟下一堆的錢糧供奉就逃之夭夭,仿佛會要了他的命似的。
當林厚生一番誠心的在事態穩定下來之後,打算找當地這些華人首領頭目們好好的商談一番,接下來如何的對這一方水土進行整治刷新,如何的調集力量準備更大規模軍隊登陸並展開行動徹底佔領全島時,意外的得知,所有的這些有頭有臉說了算的人,全都「病了」!
至此,林厚生再也忍不住了,站在空蕩蕩的會議室中,他叉着腰咧着嘴對着外面破口大罵!一連串的葷素雜碎夾着南腔北調脫口而出,卻是誰也聽不出來他喊得都是什麼玩意,因為他實在不知道該把槍口對着誰。是哀其不幸還是怒其不爭?
沒有當地人的配合,軍隊登陸的速度將大大減緩,按照原先的計劃,泗水城有四萬華人,周圍鄉村小鎮有三萬多,單是這一個海港城市就能提供大約一萬人的民夫幫忙,那麼第一批登陸部隊可以安心的警戒周圍防備衝擊,而不必擔心接下來的物資轉運和軍營構建。
結果卻是這個鬼樣子,他這一頭弄了個灰頭土臉全盤落空也就算了,最糟糕的是事前信誓旦旦保證沒問題的情報部出手,結果也給閃了腰,那些從本島各大家族出來的青年才乘興而去,敗興而回,有些甚至還被當場扣在家裏不再放出來,沒有一個人能夠說動說服他們家老人出來幫忙的,這一場期盼竟是一場空!全盤計劃被打亂,林厚生安得不惱火?
「他娘的!死了張屠戶就得吃連毛豬?沒有你們老子照樣攻城略地,到時候別指望到老子這裏來哭,你們一毛好處也別想撈到!」無奈之下,林厚生只能如此恨恨的過過嘴癮,然後抓緊時間按照後備方案重新佈置。這樣一來一切都是最難的做法,想要以波濤洪水一般層層推進將爪哇島防禦全面突破的計劃落空了,他想要的絕世功業化為泡影!
大軍警戒下的泗水一片沸騰,無數穿着綠色軍裝地士兵源源不斷的從港口登陸上岸,然後匯集成無數個不見首尾的隊伍穿城而去。
土著人和華人全都畏縮在家中。用驚恐膽怯的目光看着那些滾滾如潮橫衝直撞的華人軍隊,這些不打家劫舍不殺人放火不欺男霸女**擄掠地人實在太奇怪了,他們不像是佔領軍啊!
幾天下來。蘭芳共和軍良好的軍紀和健康陽光的精神面貌給人以極大地改觀,這裏的人開始相信他們真的是秋毫無犯了,一些半信半疑的華人重新從家裏出來,躲躲閃閃地看熱鬧聽小道消息。順便把家裏一些年輕人找出來,仔細喜好,看看怎麼想個辦法在將來可能出現反覆的情況下。不被荷蘭人抓住把柄收拾他們,卻又能跟這些現管地人打好交道沾點便宜。\\/\
當初從家裏面逃出去加入到蘭芳共和軍或者美華集團的年輕人們。一個個覺得渾身發冷牙根發酸,對於這些長輩們地作風。他們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生氣的力量都沒有。指望這些人做成事。當初怎麼會這麼蠢!
訓練有素地大軍行動有條不紊的進行着,蕭條了數日地城市街頭逐漸熱鬧起來。各類買賣重新開張,發現沒有被大規模屠殺報復的土著人按捺不住地重新鑽出來,某些膽子比較大的開始繼續干那些齷齪不法的勾當,他們此時不敢去找華人的麻煩,畢竟看起來跟軍隊像是一夥的,他們開始其他的人下手,沒有了荷蘭人洋人的鎮壓統治,他們覺得自己這些「主人」應該有權利作威作福一番了吧?
各類偷偷摸摸打砸搶的事情逐漸冒了出來,事情報到林厚生那裏的時候,正憋了一肚子氣沒處發泄的他頓時火冒三丈,牙關咬的「咔咔」作響,許久之後從牙縫裏擠出來一個冷颼颼的字眼:「殺!」
泗水城中,頓時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10月20日,婆羅洲。蘭芳共和國臨時政府。已經確鑿證實無疑,荷蘭人開始了最後的瘋狂,他們將手中的籌碼全部拋出來,希圖以巨大的誘惑來調動人數數千萬的土著人的積極性,藉助他們的力量來對抗華人軍隊的兵鋒,二十萬土著軍隊,正在緊鑼密鼓的徵兆之中,大戰隨時可能發生。
會議室中,蘭芳共和國執政府臨時主席、蘭芳共和軍總司令羅霸道背着雙手,敦實健碩的身軀挺拔如槍,雙目炯炯面色深沉的望着窗外遠處莽莽蒼蒼的無邊林海,心神陷入沉思當中。
一百多年前,以羅芳伯等人為首的十幾家「公司」共同組建蘭芳共和國,實際上這還只算是個權力分散結構鬆散的組織,與一個具有共同理念和綱領、方向的國家相去甚遠。百年間,各方勢力相互明爭暗鬥傾軋扯皮,始終沒有形成一個大一統穩定有力的組織結構,在百年之後,被荷蘭人分化拉攏之後各個擊破,存世百年的華人第一個海外共和政權就此煙消雲散。
蘭芳共和國滅亡了,大部分領導人或者曾經出過領導人的大家族開始逃亡,他們首先逃到了蘇門答臘島,後來逃到棉蘭,再後來隨着荷蘭人征服亞齊王國的腳步節節奔逃,一部分逃到了馬來半島,一部分乾脆乘船離開這裏,最遠的跑到了美利堅。
羅霸道的祖上就是羅芳伯們這些落難之人到了他鄉,原先的基業被連根拔起,兩手空空一貧如洗的是普遍現象,他們最初五兄弟的家人便是結伴輾轉流落到美國去的,十多年掙扎終於落下腳跟,而後第二代出生了。
羅霸道的成長時期正值美國排華風潮愈演愈烈的階段,從幼年開始便倍感人間冷暖,走到哪裏都會看到那些歧視欺凌的嘴臉,驚恐和憤怒便累計在他們心中。
21年,他加入到了美華集團中。第一次見識到陳曉奇這樣的人,令他們所有人感到奇怪地是,這是一個跟當時中國人完全不同的華人,他既沒有看到落魄同胞的那種鄙視自矜,也沒有面對洋人的那種自卑瑟縮。他就是一個踏踏實實奮發向上,時刻充滿了**和幹勁的年輕人,相似地年齡不同的心態。不知不覺的就吸引了他們地注意。
真正加入到核心層面他才知道,在看似純粹的表面之下,掩藏着的是另外一股遠比他們想像中要強烈的多地熾熱火焰,華人。不應該是別人眼中的低等民族,不應該是矮人一頭的卑下之人,他們應該像自己地古老國度一般受人尊敬。他們應該自信的傲視整個世界,不會對任何地額度兇殘力量低頭。
從小聽到長輩無數次懷念起當初蘭芳共和國存在時的那中蠢蠢欲動地是對於祖上曾經擁有過的光輝與榮耀地懷念,對於現實這種極大反差的不甘。一旦有機會去改變這一切,他怎能不抓住抓緊。不讓這樣地機會從指頭縫裏溜走?
他加入了,他成功了。23年。他與一幫弟兄和南洋子弟首先開始了冒險之旅,數年的海盜生涯鑄造了他鐵一般健壯的身體,也早就了他海一般廣闊的胸襟,更令他對未來的大業充滿了希望與野心。
八年了!從兩艘炮艇兩百號弟兄,到今天統領五百萬人三十萬軍隊,佔據着婆羅洲和蘇拉威西島這百萬平方公里的土地,掌控着十幾個城市和數不清的產業,重現祖先輝煌榮譽的功業已經超額完成,少年時立下的壯志終於得以成就,是不是可以安心慶賀了呢?
不!這遠遠不夠!這才是無限未來大業的開始!
到如今取得的一系列成就,無不是在遙遠的中國那個能力強大的老闆一手支持下取得的。從開始的基業,到後來的發展規劃,再到龐大到令人吃驚的大移民,大開拓,工業建設和經濟運轉,任何一個層面都會看到老闆的影子,他就像一個偉大的魔術師一般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縱橫捭闔之間不但在無比複雜混亂的中國建立起來一塊龐大富庶的根據地,更遙控着無數人才幫助自掀的天翻地覆,這樣的大能只能佩服仰望了!
更加令他佩服的,還是陳曉奇大老闆的野心,與他們這些當初只想着重現輝煌的人不同,從一開始,那個人就計劃着跟整個西方世界對着幹,從一開始,他的目標就是將佔世界四分之一多人口的中國人變成這個世界上最尊貴的人種,將華人丟失了數百年的榮光重新奪回來,將列強強加在華人頭上的那些歧視與侮辱統統抹掉,讓東方文明重現戰線她固有的燦爛光輝,直面整個西方世界的挑戰。
這是一種多麼豪邁的胸襟氣魄!這種看似瘋狂的想法曾經嚇壞了很多人,在普遍承認西方人統領世界的今天,有多少人敢於說出這樣的話?作出這樣的事?他難道不怕被那滾滾車輪碾成齏粉麼?
或許他真的不怕!剛剛站穩腳跟的時候,他就敢憑一方之力跟日本人正面對抗,僅僅有兩艘輕型戰艦的時候,就派往強者如林的南洋護僑,蘭芳大業初見成效的時候,他就要求徹底挑起跟荷蘭人的爭端,繼而徹底佔領這個擁有五六千萬人的龐大群島,作為海外華人永世的生息之地。這樣的計劃,當世間除了他誰還敢想?誰又做得到?
捫心自問,羅霸道曾經也自負自矜過,當率領大軍運籌帷幄的將五萬荷印殖民軍陷落在西海岸的時候,他也是意氣勛卓著,但是冷靜下來之後他才發現,原來事情遠非他想的那麼簡單,整個集團整個系統的運作之所以能這麼順暢,動輒調用數十萬人的大規模動作搞得這麼井井有條配合默契,憑的卻是在各個關節起到重要作用的各類人才。\\這些人,要沒事集團送出去培養的,要麼是從國內學校出來的,成千上萬的人才堆積在一起,將一個繁雜無比的計劃落到實處,創造出驚人地功績。
這。才是一切成功的保
羅霸道忽然想明白了,陳老闆的成功和強大,並不是他個人多麼聰明睿智,又或者身上有多麼驚人的王八之氣,又或者閃耀什麼智慧之光。他從一開始發家致富的時候,就在用財產中兩成地收入投入到培養人才當中,贊助各類留學生以萬計。投入工人培養和學校建立的資金以億計,十年之間,終於集腋成裘,量變產生質變。在他從暗潮之下嶄露頭角那一刻起,這積累起來的力量開始節節攀升不斷爆發,已經形成了百川匯海般地洪流。幾乎不可阻擋!
這樣一種方式創立起來的基業,只要堅持做下去十年時間。便可能形成一股誰也不可能阻擋的強大鐵流,不管到時候陳曉奇還在不在。任何一個有野心的人在這個平台上舒展拳腳,都可以取得令人矚造成這樣一種大勢。才是他最大的成就。
到此時,羅霸道的心中那一絲蠢蠢欲動地野望消弭了。他明白這個世界已經不一樣了,一個英雄式的人物創造時勢地神話越來越難以實現,取而代之的是一群志同道合有着共同利益訴求地團體,他們共同的意願成就最終地大業,這樣的組織結構叫做「黨」,而他不過是其中地一員而已。
覺察到自己撇開陳曉奇創立的龐大組織之後,便可能一事無成,這個組織中任何人替代不了那個是不是說些渾話挑起事端的不安分的年輕老闆,反過來卻是每一個人都從他那裏得到實惠,這種力量,太過龐大!最為聰明的選擇,便是在這個平台之上,去做一個光輝燦爛的舞者。想着拆台取而代之,那太愚蠢了。
羅霸道已經可以看到在不遠的將來,華人力量徹底席捲印尼群島之後,蘭芳共和國成為這片海上區域最大實力最強的華人主政勢力,作為一國首腦,是擁有崇高地位和發言權的。多年來,陳曉奇似乎從來沒有表露過自己想要成為這裏的主人的意願,對他們這些核心的原南洋子弟的任用也是從不更迭變幻,仿佛是忘了他們曾經的背景一般,又或者,這是在有意的成全?
沒有把握,無從猜測,眼看大局將定,這個事情遲早要面的,他身在其中,不能不多想啊!
無聲的嘆息着,羅霸道將眼光從窗外滿眼綠色中收回來,轉身回到案頭,看着其他四位當初一起創立這片基業的兄弟,謝寶,劉全德,江凱,宋玉翔,每一個人身後,都是一個曾經的蘭芳家族。
深吸一口氣,羅霸道定了定神,目光炯炯看着四人,沉聲說道:「弟兄們!再有半個月的時間,我們就可以全盤拿下爪哇島,徹底碾碎土著人的反抗力量,屆時整個印尼群島,將掌握在我們手中,蘭芳共和國的威名,將重新震響整個世界,我們祖祖輩輩念想中的願望,就要實現了!」
四個人的情緒也被他帶動起來,一個個的眼睛閃爍着激動的光彩,喜動顏色,呼吸急促,拳頭捏的緊緊地,唇角喊着笑意。
是啊,身為蘭芳後人,念茲在茲的不就是這曾經的榮光?不就是這振興祖業的一刻麼?而今,十年辛苦終得報償,他們怎麼能不高興!
羅霸道臉上露出一絲笑容,聲音鏗鏘有力:「兩年的努力,我們已經成功的把爪哇土著的精華人員消耗了一半,我們華人世界的基礎已經奠定下來,這是一個良好的開端!這一次,土著人聚集所有精英,組建二十萬大軍,妄圖借着這個機會擺脫荷蘭人的嚴密控制,完全主政這片土地,實,為了達到這個目標,他們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的把最為精華的部分召集起來,一戰奠定功勳,然後趁勢席捲整個爪哇島,達成既定事實,打得好算盤!」
「但是,這樣的野心我們豈能讓他得逞?本來我們還正發愁找什麼藉口來把這些腦子裏還想着些污七八糟的念頭的土著人都收拾掉呢,這一回他們自己找了個名頭送上門來,那咱們當然不必客氣了!戰場之上,殺他們多少人,誰也說不到咱們!這一次,我們要讓土著人的精華徹底消耗一空。省的他們找麻煩!」
一拳砸在桌上,羅霸道周身上下當真霸氣四溢,殺氣騰騰!
謝寶捏着拳頭揮舞一下,接茬道:「這都要多虧了那位巴斯坦斯總督和威廉姆斯伯爵的全面配合!沒有他們出的好主意,土著人怎麼可能會那麼積極地把精銳都從本島調出來。投入到外島那個無底洞中充當肥料?順帶的把咱們在那裏的幾十萬華人同胞的銳氣重新激發出來,刀鋒越磨越利,他們來的越多。便死地越多!草越密越好割!」
江凱說:「可惜的很啊!咱們的大艦光能看着不能動,要不然地話全都開到雅加達去,對着港口內一頓轟,直接把荷蘭鬼子那點牛黃狗寶都掏出來。那幫子黑皮猴子還不乖乖的抱頭投降?省多大事國人眼皮底下偷偷摸摸的,不爽快!」
當日。帶領着魚雷快艇圍攻荷蘭艦艇,江凱這個海盜頭子兼運輸大隊長玩的好不開心!可惜地是最後一擊不是他們完成的。而是潛伏在水下神秘鬼祟的潛艇,而他夢想中乘着巨艦操起大炮對準敵人狂轟濫炸地願望。卻不知道要何年何月才能得逞。
羅霸道說:「單純佔領本島並非我們的戰略目標,我們地目標是征服整片群島。把這裏鑄造成我們海外華人在大陸本土之外的第二故鄉!為了達到這個目標,佔據人口絕對多數地土著人就是個大問題!你們想像一下。五千多萬土著人,要以怎樣的方式才能徹底震懾他們,壓服他們,令他們不敢反抗,直到我們華人地數量和力量達到平衡或者超越?這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工作!」
劉全德眉頭微微一皺,深吸一口說:「這個事情光靠我們自己解決不了。按照上頭地指示,第一布徹底消滅土著人精英力量,這樣一來即便是他們想要造反,由上百個民族強行捏合起來的印尼土著群蛇無首,便難成大器!此後我們只要注意不要讓擁有西方背景的土著人精英折騰起來,這個麻煩起碼三五年內不會有。不過我估計沒那麼順暢,我們打敗荷蘭人,他們一定不會甘心的,必然會鼓動各種力量搗甚至捲土重來。」
羅霸道擺擺手說:「這個問題關乎大計,光靠我們自己是商量不出個結果來的,我估計不久之後上面定然有所指示。我記得當初老闆曾經說過這麼一件事,他說在西方人的上層社會中,流行一個看法,即在世界上,百分之二十的人創造了百分之八十的財富和發明,百分之八十的人是沒什麼用處的,因此他們以為這百分之二十的精英有資格有理由佔據百分之八十的資源和財富並享受這一切,其餘百分之八十的人分剩下的兩成,或者乾脆把那半分之八十的人當豬一樣養着。在西方人看來,白人社會便是那百分之二十,而廣大的亞非拉地區的人,便是剩下的八成,他們便是按照這個理論在經營這個世界,我們要做的,便是要擺脫這種歧視。不過,這種理論卻給了我們一個新的啟迪,在印尼群島,恰恰是可以實行這樣的策略的。」
劉全德搖搖頭道:「這樣的說法還真的是匪夷所思!不過西方人殖民成功,恰恰證明了這一點的正確,我們照做的話,可能不會太好,土著人害怕信服荷蘭人,未必害怕我們的。更何況,我們那些生活在本島的同胞們,在這裏頭起了很壞的作用。就算到了現在,他們還是在順風倒或者關鍵時刻拆台之間猶豫不決,爪其他三人也有同感,爪哇島生存了整個群島中一多半的人口,華人保守勢力也是根深蒂固,很多吸收進來的年輕華人對於說服工作無比頭疼,成功幾率不高。
羅霸道舉手壓了壓他們的議論:「這個事情還是有辦法解決的,實在不行就大量移民!我就不信了,往爪哇島塞上一千萬華人之後他還能不變樣?這些都是後話!兄弟們,今天沒有一個外人,有些話我也不比藏着掖着了。勝利在望,統一在即,你們心中是怎麼想的,我們兄弟何去何從。你們都想過沒有?」
這個問題一出,眾人都立刻沉默了。說到底,他們都是蘭芳子弟,佔領婆羅洲之後重建蘭芳共和國已經得償夙願,再進一步固然令人欣喜。但這桃樹長成了,果子怎麼分,是個大問題啊!自古以來多少大事就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壞掉的!
劉全德是負責秘密黨派建立工作的。當初將「復興黨」的力量在南洋華人圈子裏崛起居功至偉,但是到了這時候,他卻沒法建言,一頭是自己的鐵杆兄弟。另一頭,不用說是強大地老闆陳曉奇,眼看這裏的基業就要瓜熟蒂落了。老闆會那麼大方的拱手讓出來麼?
他皺着眉頭想了一會,輕嘆道:「按說這個時候。消們問問?」
謝寶乾脆的搖搖頭:「問什麼問!老闆做事一向心中有數。他不說,我們最好別亂猜疑。我始終覺得這裏地事情遠遠不到結束的時候。如果我們幾個這就開始患得患失想三想四的話,很可能會讓他大失所望。該是我們地。跑不了,不該我們的,不要多想。」
他是干情報出身的,南洋大小事務各類消息都在他這裏掌控,跟上層接觸時間長了,側面了解的東西反倒比正面多些,對於這個大集體也有自己地看法,與其他人的感覺不同,他老覺得深藏不漏的老闆仍有很多令人猜不透地手段沒有動,最好的方法,是多看多做少說。
沉默了好一會兒,羅霸道一錘定音:「好吧!這個事情先不說了,咱們打好了這一仗再說!只要能留一個乾乾淨淨四平八穩地爪哇島出來,我們的功勞跑不掉!」
同日。濟南。
連日來,國內國外無數消息蜂擁至案頭,令陳曉奇不得片刻休憩,一天到晚地忙個不停,卻也不知道多少能裨益國事。
「九一八」以來,中國仍攤子一堆,廣東政府仍在以抗日為條件逼迫蔣中正下野,順便將抵制日貨的學生民眾打死打傷百餘人,日本人仍舊不斷攻城略地,擴大在整個遼西和吉林地佔領事實,並嚴辭質問國府為何不去制止民眾的反日行為,強盜嘴臉**裸如此。
國聯地調停落不到實處,中國大使的哭訴與日本公使的譏笑成為鮮明對比,日本為了「自衛」,多次將炸彈扔到錦州,順便還給洮南蒙匪拉了四火車的軍火去。
亂紛紛國事全都由各方大員交涉處理,類似陳曉奇這樣的地方小頭目便要一邊呆着去,沒工夫搭理他。沒奈何,他只好將主要精力放在了自己鑄造的大業上面,南洋的局勢變幻牽動人心,列強對那裏的興趣遠比調停中日大多了,究其原因,直接把刀捅到他們肚皮上了!
在幾份文件上籤完了字,陳曉奇剛剛伸了個懶腰,卻聽得門響,周雲卿拿着一疊新的文件進來,他不由得苦笑起來,搖搖頭嘆息道:「這是何苦來由!這才多大的局面就這麼多事,要是哪一天稱王稱霸了,還不得累個賊死啊!」
周雲卿微笑着走進眼前,放下文件後來到他身後,替他捏着肩膀捶打後背,幽幽的說:「禍福無門,惟人自召。你自己挑出來的事端自然要由你自己承擔,這卻怨不得旁無可調處,各方凌亂之時,我們才好亂中取利,這不正是你最喜歡做的麼?」
陳曉奇腆着臉嘿嘿笑道:「夫人英明啊!真乃知心人也!哎,這又是什麼事情?要勞動你親自跑一趟?」
周雲卿說:「自然是要事!蘭芳共和軍已經登陸本島,不日就可以與荷印精銳全面碰撞,在雨季到來之前便可見個分曉,大功告成之日便要論功行賞了,蘭芳之首,你該有決斷了吧?」
陳曉奇眼睛一亮,抬起頭目視前方出神想了一會兒,笑道:「這個事情不必太麻煩!誰功勞大便是誰得利多,這是我們這個組織的規矩!羅霸道那幫傢伙乾的不壞,既然挑這個蘭芳共和國的名頭,便仍由他們做下去好了!事到如今你還不明白麼?我們這個團隊裏面,規則已經定下來,其實少了誰都轉的動的!」
「少了你,行麼?」周雲卿的手忽然停住,就那麼扶在他的肩膀上,聲音清冷淡然。
陳曉奇將頭往後仰了下,靠在她的肚腹之上,反手抓着她的右腕,輕嘆一聲道:「其實沒有什麼行不行的!多了我,國人仍是一場脫不開的大難,少了我,中國也不會滅亡,說到底這歷史大勢不以個人意志為轉移,我們能做的只不過是拾遺補缺,儘量去挽回那些不該有的損失罷了!我的願望,也不過是百年之後,億必對着一堆被燒埋殆盡、篡改歪曲的字紙來妄言糟蹋我們中國人的智慧和文明,堂堂中華文化被自己人踐踏如草宰割如豬狗,卻成就了一群恬不知恥無惡不作的西方走狗而已!其他的能做到什麼程度,無悔無愧足矣!」
周雲卿沉默了片刻,微不可聞的嘆息着,道:「若真是落到那樣地步,卻是什麼都指望不上了。怪不得,你要與全世界為敵,你之所願,原本為他們所非。這一生,沒法子清閒了!」
陳曉奇苦笑着,沒有說話,他豈能不知道這樣做的後果會怎樣?爭辯的話當初都說的足夠了,而今,便做一步算一步,南洋的基業建立,想必會給這個時空的中國人留下一點念想吧!(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i章節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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