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第四更到齊!令,上一章章節數字又寫錯了,對大家致歉!鞠躬!拜謝!
南洋的局勢被突如其來的獨立事件搞得一團緊張,凡是在這一片有殖民地的列強沒一個不小心謹慎的,不管怎麼說他們都是外來戶,尤其是佔據地盤最多的英國人,他們表面上強大的遠東海軍可顧不過來陸地上那廣大無邊的領土和人口,政治制衡軍事威懾才是他們行使宗主國的根本。
然而,婆羅洲上,武裝對抗荷蘭進剿的行動取得了成功,數萬荷蘭士兵竟然陷在那裏進退不得,這樣的結果令列強紛紛皺緊了眉頭,也令暗地裏蠢蠢欲動的大量反抗勢力信心大增,並看到了新的希望,一場武裝推翻殖民統治的運動急速醞釀起來,殖民者當局一個個瞪大了眼珠子,將手中的韁繩勒的緊緊地,生怕出什麼紕漏。
美國人加大了對菲律賓群島的統治鎮壓,英國人將主要兵力調集在馬來半島上,法國人對越南西部的不安分因素大加撲殺,曰本人在台灣和琉球毫不客氣的對着心有不甘者痛下殺手。
革命,從來都是鮮血鋪成的,那些所謂的和平運動,純粹就是伸直了脖子給人砍,在以前發生過無數次的事情充分證明,即便是當時人多勢眾造成的壓力迫使對方妥協了,接下來的報復必定是血淋淋的!在這樣一個動盪的時節,身處漩渦之外的山東一群人,過的也並不輕鬆,在三月底的時候,當南洋革命之風再次吹起之時,他們也遭到了周圍越來越沉重的壓力與打擊。
起先,是潛伏在曰本的情報部門得到消息,前段時間剛結束不久的針對曰本的紡織業打擊行動被泄露了,曰本人已經知道罪魁禍首是山東方面。
緊隨其後的,是英國人多年以來地鐵礦石和煤礦合作開始不正常。英國人藉口幾個地方出現了罷工事件和礦難,正在調整之中,貨物供應出現了波動,這叫做「正常現象」。
而後是整個馬六甲海峽的封鎖狀態,凡是中國方面的貨輪在通過馬六甲到南海這一段時,經常遭到不定時的阻攔搜查。聲稱防止有人意圖資助某些反叛分子,這樣的行動導致中國原本就不怎麼健旺的出口受創很大,而最關鍵地是山東方面散佈在全國各大港口的走私船隻,都不得不暫時停止工作,受損嚴重。
美國人最後也摻了一腳,他們藉故將蘇門答臘的中國工人逐次解僱,遣返回國,原先供給中國的一些廢舊鋼材和機床、機械零部件等等的以種種藉口拖延供貨期,而美國本土fbi則對美華實驗室展開反情報調查行動。部分重要華人高級雇員被帶走盤問,大量企業生產受到影響更有甚者,開始有人有預謀的囤積美華元。然後準備在適當的時候對該貨幣進行狙擊,造成什麼程度的損害且不談,這樣的地行動足以表明,其背後的支持者肯定不是一般組織,很可能是某些列強國家在搞事。
甚至正在忙於跟李宗仁白崇禧這些桂系交手當中的蔣主席也派人隱隱約約地提醒陳曉奇,最近小心一點,捅婁子了!
山東最賺錢的出口生意大受影響,通行全國的各種輕工業製品遭到大規模的惡性競爭,一場針對這個新興勢力的圍剿行動。越來越明顯的逼近在眼前!
面對這樣地局面。山東方面地一群軍政大員們不得不坐下來。仔仔細細地討論解決已經出現和即將出現地各式問題。局勢不容樂觀。
「這一切。都是因為我說地那一些話所致議開始。陳曉奇便毫不猶豫地將責任攬在自己身上。首先對大家表示歉意。
他說:「想必大家還記得二月地時候我寫地那幾篇文章。那裏面我說了一些大實話。卻也因此而令很多人感到面上無光。我想。這一次針對我們地壓力攻擊。很大程度上是因為這麼一件事由。」
蔣百里說道:「陳主席地文章給人極大啟示。從中。許多人可以清楚了解當今所謂列強文明世界之嘴臉行徑。更可喚醒國人不宜輕易相信他們所說地幫助提攜。這對啟迪當代有為青年。可謂是善莫大焉。此事居功甚偉。不宜妄自菲薄。」
他這是明白者回護陳曉奇地臉面。不得不說。百里公是非常有前輩風範地。作為參謀顧問地另外一個人。老當家孫桂芝呵呵笑道:「陳主席這一巴掌打得太狠。俗話說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他這次不僅正反幾個大嘴巴抽過去。還將人家遮掩了幾百年地老底子給掀出來。抖摟地一乾二淨。掛在青天白日之下示眾。如此行為。列強焉能不恨啊!他們苦心經營數十年地好名聲。可是轉眼就被削掉了一半。若是這等事情發生上幾回。或者陳主席佔據了廟堂話語權。那麼他們地算盤便打不響了。這一遭怕是存着斬草除根地心思來地吧!」
「斬草除根不至於。敲山震虎怕還是有地。」情報部門總負責人。陳夫人周雲卿用她特有清冷地聲線說道。「若果真是要徹底剷除我們這方勢力。英國人就該選擇最佳地時機將情報告知曰本人。此時匆忙通報。還是留有餘地地。」
「擺弄這樣地手段,英國人是駕輕就熟的,他們不費一點本錢,就可以輕鬆挑起兩個勢力之間的爭鬥廝殺,這是慣用伎倆,我們對付曰本人的事情,就算他們不說,曰本人也能猜得到,只是時間早晚問題,但是,現在還是太早了些!對我們並不利啊!」參謀長李俊峰對此表示憂慮。
陳曉奇輕鬆的笑道:「英國人把握時機還是很高明的,他知道這時候通知曰本人,首先可以提前挑起我們之間更大的矛盾,其次是保證我們現在打不起來!不管是曰本還是我們,現在都經受不起一場激烈的全面戰爭,但是讓曰本人找我們麻煩,這卻是綽綽有餘的了,這一手借刀殺人,玩的漂亮啊!」
李俊峰道:「經過這次事情之後,曰本的關東關西兩大勢力我們都徹底弄翻臉了。現在第六師團變成了曰本軍界的笑話,關西財團在上海的實力大大減弱,特別是在商業上,他們被中國人打壓,這樣地事情是絕對不能忍受的,尤其時間還選定在他們的皇帝加冕時期前後動手。分明就是故意給他們難看,這個仇結的可夠大的!」
陳曉奇冷笑道:「我本來也沒打算好眉好貌的跟他們打交道!曰本這個民族,你不能用正常眼光和心態來看待他們,他們行事地手段,正是那種被人稱為貪得無厭的類型,偷蛋糕的時候東張西望,但是吃起來就全然不顧吃相,更顧不得在蛋糕裏面還有能要他命的老鼠夾子!從豐臣秀吉時代開始,他們就沒斷了當大陸宗主國的夢。但可惜啊,這種源自文化上的胸襟和優越感他們這些小國島民再過一萬年也培養不出來,徒然一次次的上演老鼠吞象的狂想戲碼而已!」
蔣百里搖搖頭。無奈的嘆道:「我卻不知陳主席對曰本人地恨意和這般惡劣的看法從何而來,似乎他們並非這般的毫不可取!以我觀之,這個資源貧乏地民族可以從數百年混亂之中快速統一強大起來,數十年間發展成今日的成績,足稱大觀!也正因為如此,才被許多人看作是小中華之表率效仿!」
陳曉奇道:「這不奇怪,任何有文化的民族只要團結起來,勁往一處使,有個幾十年的時間都可以取得那樣的成績。要說令人敬佩的。還得是普魯士人,他們從極度的分裂到極度的強大,所用時間也並不長,而起國家民族精神素質,皆是當世翹楚,這種民族才可以作為我們中華青年之表率。然而無論他們之中的那一個,都不是我們中國未來發展效仿地榜樣,因為那樣的模式和機會,都不是我們擁有的。」
「哦?願聞其詳!」蔣百里還是第一次聽陳曉奇說起世界大國之間的種種不同。在往常,這個年輕的首領談的更多的是某些志向和實在的發展問題,但是站在一個國家民族的高度去論述未來崛起,這樣大地命題絕非這種資歷的年輕人所能駕馭,陳曉奇也一般是避諱不言的。但是到了今天,他卻有興趣闡述一二,卻不能不另眾人關注。
陳曉奇說:「當今世界的發展潮流,似乎人人都在談列強的成功與強大,而很少去追究他們如此發起的根源。而馬克思討論的資本主義。則過於具體的描述他們的一些本質,但站在歷史源流上看列強地本來面目。卻不是這麼回事。所謂列強和資本主義,根源上來說,他們都是基於契約精神地商擴文明的產物。這他們地國家中,佔據了主導地位的是商人,是銀行家,是財團,是這些組織的代言人,政客,而不是我們通常意義上看到的那些國王,女王,總統總理。」
「商擴文明,本質上也並不是跟我們普遍意義上認為的公平交易以博取利益,他們實則是一群在金錢利益驅使下,毫無道德底線的貪婪的掠奪者,他們可以不擇手段的去摧毀任何他們認為沒有價值的文明,並將一切他們目光所及的財富弄到手中,為此他們不介意去犯下最惡的罪孽,最殘暴的行為,更不介意去做所有我們認為有違人倫道德的傷天害理的事情,這樣的行為,被他們稱為適者生存。」
「所以,從數千年前希臘城邦時代開始,我們所能看到的歷史,記載的都是征服,裸的武力征服,而不是像東方文明一樣以文化來折服,以武力為輔佐,這樣更加溫和人道的做法。從愛琴海開始,到非洲北部,再到古代波斯,現在的印度和中國,數千年來,商擴文明正是秉承着這樣的精神,打着上帝的旗號,用鮮血和貪婪鋪成了一條發展壯大之路,用億萬其他民族的生命鑄就了他們今天西方文化的輝煌。」
「商擴文明,需要不斷的發現新的目標,不斷的戰爭征服,不斷的掠奪。不斷地商品傾銷覆蓋,不斷的人口奴役和壓榨,以及面對無休無止的反抗和血腥屠殺,這就是他們的主旋律,從古到今沒有改變過。進入到工業時代,這樣的擴展速度大大增加。而在所有殖民地都瓜分完畢,所有價值掠奪速度達到極限之後,他們開始對內搜刮,對象是他們自己的同胞國民。我們可以看到,所有地工廠主都在想方設法的提高機器的產能效率,儘可能的壓低工人工資和福利支出,儘可能的將剩餘價值弄到最大程度。然後他們就開始一次又一次的不斷受到經濟危機的衝擊,一次比一次嚴重。」
「商擴文明,就像山頂上滾雪球一般。一旦開始,不需要推動力他就越滾越大,速度越來越快。造成的影響越來越大,最後觸底的將不是雪球,而是一場雪崩,周而復始,無休止地進行。」
「現在,整個西方世界都是通過這麼一種方式壯大起來的,曰本人也學到了這樣的手段,所以他們從明治維新開始,便四處搶劫殖民地。先是琉球,其次台灣,而後是朝鮮,再跟着是山東,德國地其他殖民地,現在又將目標對準了東三省,未來不遠的日子裏,他們的目標就是整個中國了,再往後。整個亞洲,整個世界,我估計他們都想弄到口袋裏面來,搞一個以地震火山不斷折騰的狹窄小島為核心的帝國!」
到這裏,陳曉奇頓了頓,蔣百里蹙眉問道:「如此說來,這西方列強的做法真的跟我中華文明截然不同,相互之間共存共生可能性太小了!衝突幾乎不可避免!無怪乎你會那麼說,但是曰本。他的確也循着這樣的道路在走。但是整個中國,他敢這麼想?他做不到地!」
陳曉奇道:「他做不到也得做。商擴文明是一旦開始就停不下來的。每一次想剎車,受傷的都是他們自己,而每一次的觸底,倒霉的除了自己之外還有其他的人,以他們那自私自利的性格,當然是拖着所有人下水倒霉更好一些,況且,殖民地的存在,就是在這種時候替他們擋災、轉嫁損失的最好去處,試想,除了這麼做,他們還能如何?今時今日地曰本,如果不出兵佔領中國的地盤,不用打他,他自己就崩潰了。「那他們就不會想辦法轉向麼?既然存在着這麼巨大的危險,何不想法改進?這麼長時間了,他們總該有二三明智之士看穿其害處吧!」孫桂芝第一次聽說這樣的高論,有些難以置信。
對此,不需要陳曉奇發言,周雲卿受其薰陶許久也有點看法了,接茬道:「他們不是不能,是不想。我們國人自古都說商人逐利,卻也還都知道禮義廉恥。那列強眾人,確如《資本論》所說,從頭到腳每個汗毛孔都是血淋淋的,這種貪婪秉性不僅不會受到任何制裁,相反的他們還因此而佔據了話語權的制高點,為此誰人不會眼熱心癢?況且,就算是每一次的觸底危機發生之時,只要手段巧妙得當,卻又是他們下手掠奪他人勞動成果的大好時機,你說他們怎麼可能會改變這樣地進程呢?」
「那麼,如果各殖民地都獨立了,各國人民自我約束自成一體,他們不能用武力脅迫掠奪,又當如何?」蔣百里反應奇快,馬上想到要點所在。
陳曉奇答道:「簡單。就算到時候各殖民地獨立了,軍事上他們可以不做統治,改稱保護,政治上名為獨立,實則又成立類似國聯這樣地組織,而後將其他大國聯合起來,大家商談小國的命運,經濟上,憑藉大公司財團地實力,以各種名目進行控制自然容易許多,實在不行了,培養一批經濟金融方面的鸚鵡回去,培養一批政治精英回去,憑這些人給他們鼓吹吶喊,試想從上到下都被西方列強洗過腦的人,整個國家教育都按照列強範本進行的人,怎麼可能逃得過列強的手掌心?整個世界的格局,始終不會有多大變化!」
這話算是讓眾人都明白了,這個世界究竟是怎麼一個混賬模樣,他們眼中的列強和軍事鬥爭,都不過是一群站在更高處下棋的人佈置的散手而已,搞來搞去到最後,還不是人家台上的蛋糕?
「難道,此局就無解了麼?」蔣百里長嘆道,「若真是如此,則如今各國列強貌似寬宏的給各殖民地提供教育,實則不過是預先培養代言人而已,這一着棋卻是下的夠早!以前他們扶植新的土著國王,軍閥貴族,現在打着新時代革新政治的名義這般操作,防不勝防啊!」
孫桂芝嘆道:「也不是防不住!大清國不就防了二百年麼!閉關鎖國也是無奈之舉,卻也能防過這等伎倆!除此之外,老朽想不到也!」
眾人皆以為他這是在說喪氣話,孰料陳曉奇竟頷首贊同:「沒錯!閉關鎖國拒絕往來也是一種辦法,但是要做到並不容易,首先你得徹底跟整個世界斷了往來,令全體國民全部對外事茫然不知,對內不停的洗腦灌輸自家思想,久而久之,這外邪自然進不來。但這後遺症卻是巨大,一則閉關自守往往也就意味着退步不前,二則一旦關壘打破,洪水猛獸鋪天蓋地而來,劇烈衝擊之下,那時可真的就是泥沙俱下好壞不論,沒有數十年動盪是翻不過身來的。看看今朝我們中國的亂景,還不就是閉關鎖國數百年後驟然受到西方文明衝擊的活生生例子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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