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排除毒素,一身輕鬆,為了彌補昨天的缺失,今天四更兩萬字!
這是一場令荷蘭人估計充分不足的戰鬥,從接觸那一刻起,他們就有點暈頭轉向的,很多人包括了那名團長在內,都被打的一時之間轉不過彎來,直到第二個營拖着殘缺不全的編制狼狽逃回來之後才幡然醒悟,大聲吼叫着尋求上面支援,然後命令炮兵不管不顧的將一切的炮彈先打完了再說,步兵,是堅決不往上派了!
本來就是打算用來欺負土著人級別的反抗隊伍的荷印軍,本心也沒有把他們當一回事,在武器裝備和火力配比上,他們也沒有照着一場戰爭的標準來搞,因此除了每個大兵人手一支步槍以外,大炮和迫擊炮甚至重機槍這些大傢伙的數量少得可憐,比這時代的日本人還摳門,夾雜在一千多人的隊伍里,顯得那麼稀
整個師一萬人的兵力,一共帶了12門75毫米山炮,兩倍的迫擊炮和同數量的重機槍,如果集中起來使用,勉強可以說是強大的壓制火力,但是分散到各個團,星星散散的除了關鍵時刻嚇唬人之外,用處大不到哪裏去,所以,吃虧從出發那一刻起就註定了。
荷蘭人落後的情報沒有告訴他們,在對面負責攔截的隊伍中,儘管沒有山炮這種沉重武器,但卻有足夠多的重機槍、輕機槍和迫擊炮,數量是他們的好幾倍,而且士兵的素質,絕對在荷印軍中間夾雜的那些土著人之上,進了叢林,荷蘭人也就是一盤菜而已。
所以,當第一個營昂首挺胸滿懷**的抱着槍衝上去,希望迎接他們的那些土炮遂發槍甚至大刀長矛在眼前晃悠,好讓他們一槍放倒在地的時候,撲面而來的卻是一片火雨。機槍子彈與步槍交叉成的死亡之網,鋪天蓋地!
身形高大的荷蘭人幾乎就是些最顯眼地靶子,他們木頭樁子似的在田野溝壑間笨重的挪動自己被一個雨季悶得快要發霉酥軟的身體,在爆豆一般的槍聲突然響起的時候,腦筋還不知道在轉什麼樣地主意,然後就被帶着極大動能破空襲來的子彈打得一個趔趄。栽倒在地。
近距離,精準的步槍射擊,朗朗白日清空烈日之下,清晰通透的人型靶子,這都是防守者眼中最好啃的一堆肥肉。
他們每個人端着槍的手臂,和瞄準的眼神,都極其穩定專諸,因為長年勞動給他們帶來堅實的身體基礎,因為經常手把鐵杴頭斧子電鋸。令他們雙手有力且持久,因為長年不斷的端着前頭掛了轉頭地步槍保持平穩瞄準姿勢,令他們舉着沉重的步槍可以達到一小時不變。因為在叢林裏打獵多年的經驗,令他們地槍法精準的令人絕望殺過人見過血之後,這些人就是最出色的獵人,獵的都是人。
婆羅洲是世界第三大島,遍佈島嶼的原始森林之中,有着世界上最豐富的物種資源,而這個巨大無比的島嶼上,提供了縱橫上千公里的巨大面積來讓無數人在裏面為所欲為,西婆羅洲腹地。與其他幾個被山脈天然隔開的區域中地山地叢林間,這些年來被有組織的探索練兵隊伍整治的自然生態幾乎失衡,大型野生動物的數量急劇減少,有些漂亮到極點的飛禽走獸都免不了遭受荼毒,罪魁禍首,就是以五萬正規軍為首的這二十萬軍人。
如果有人能夠全面的透視密佈婆羅洲層層陰暗的叢林,將數十萬平方公里的土地一覽無餘地話,他們可能會發現,在以羅霸道為首的海盜們登陸那一年開始。到現在短短四五年的時間裏,整個婆羅洲以深處山脈為核心的區域內,一些從來沒有開化的、繼續過着茹毛飲血生活的土著人部落群體,全都消失了。一些對華人極其不友好的、從其他地方遷移過來的、在深入中心地帶沿河而居的土著人部落,也消失了。整個婆羅洲除了北部英佔區之外,其他區地人幾乎都只剩下沿海城市地那些,深入島內一百公里之後,就很難說了。
這樣地事情。當然是不會有人說得。荷蘭人也不去關心。反正他們需要得到地東西大部分來自其他島嶼地供給。婆羅洲上。巨大廣袤地叢林地價值甚至都趕不上南部一個小島上地紅木。論香料。也是不如。
日本人倒是很關心。他們地偵查人員用常人難以想像地巨大毅力。花費了大量地時間。假借做貿易和地質考察地名義深入叢林尋找他們需要地礦產資源。順便畫下詳盡地地圖。以便為將來地大事業做準備。不過他們比較倒霉之處在於。這些新來地狩獵者、佔領者似乎沒有因為他們是日本人就高看一眼地意思。反而更加不客氣地將他們徹底弄得屍骨無存。他們用生命換來地情報。自然是充公沒收了。
在叢林裏。人命算什麼?
戰場上。人命同樣不算什麼。久疏戰陣地荷蘭人被一通集火攢射打得頭破血流損失慘重地趴倒在骯髒地田地里。第二個增援地營衝上去。也不過時頂了五分鐘就屁滾尿流地滾了回去。剩下地。都面色煞白地等着炮兵們發泄完自己地恐懼之後才能有所動作。
「轟轟」地爆炸聲接連不斷地響起。荷蘭炮兵以自己最大地努力填裝炮彈。將所有地儲備都拿出來。朝着那低矮地山嶺地上毫無焦距地狂轟濫炸。這時候他們無比痛恨這該死地地方。為什麼隨便是個犄角旮旯地都要長出樹來呢?!
僵持中。另一部分部隊趕到。他們帶來了足足三千人地增員隊伍。和大量地炮火資源。在看到友軍這種悽惶場面地時候很是吃了一驚。不過馬上擺開架勢就投入戰鬥。打開缺口殺過戰區增援被困三發地軍隊。他們地使命不凡呢!
將第一個團的所有炮彈都浪費光,看着到處濃煙滾滾視野不清的正面戰場,稍微有些心安的軍官們下達了攻擊的命令,頓時有三千人列開散兵線呼喊着衝上去!
山腳下。第一道防禦工事內,大量用臨時砍倒地粗大樹木搭建起來的壕溝掩體內,無數華人士兵頂着一腦門子的碎木屑、爛枝葉和泥土爬起來,端起槍瞄準了再次衝擊的敵人,默不作聲的等待他們計入到一百米攻擊距離。
身後面,排長連長之類的下層軍官彎着腰或者爬行着。不斷提醒新兵們穩住、瞄準、把扣在扳機上地指頭挪開,在激動或者害怕的**上拍一巴掌,安定
山林地形,對於防守者反而不利,因此在設立防線的時候,第一道壕溝是突出在叢林邊緣之外的,擋在他們前面的不過少少幾株樹木,還都是幾刀就能剁倒的那種貨色。此地往後的縱深防禦,也都優先將枝繁葉茂的大樹木干倒。形成天然的防禦陣線。荷蘭人猛烈地炮擊取得地殺傷少得可憐,卻幫着守軍幹掉了不少礙事的植物,順帶的。他們還用炸藥將來不及伐倒地大樹炸翻,形成一道道的防線,從低到高從前到後,荷蘭人有的忙乎了!
「唔哈!」人多膽大,三千人的攻擊陣型擺出來是非常壯觀的,前後形成三百人鋒面,後面逐漸散開成大梯形的陣勢,看上去氣勢很驚人,不停晃動的身影絕對會令新兵蛋子們眼花繚亂。瞄不准打不中心慌意亂。
但是這樣的招數,對付叢林獵手一般的老兵無效。
一百米。「打!」一聲吼叫撕開荷蘭人地雄壯呼喝,沉寂許久的守軍陣地上再次爆發火焰,仍舊是步槍為主的射擊,仍舊是令人絕望的精準,仍舊是整齊到駭人的組織紀律性,在這樣的防禦陣地上,機槍是配角!多麼詭異的場面!
每一個守軍,合格的守軍士兵眼睛裏。只有正面目測橫向二十米視野是他的職責範圍,凡是出現在這個範圍內地人影便是他的目標,他不需要也不能去關心其他區域的人,因為那是他戰友兄弟的職責所在,即便是有漏網之魚或者盲點區域,居高臨下的機槍陣地會替他們解決掉,再不然,即便是這些人衝到了陣前,還有顯得雙手發癢的衝鋒鎗等着開葷!
所以。一面覆蓋整個衝鋒截面的火力網。如同釘滿了尖刺的釘板一般橫着拍出去,除了僥倖藏在縫隙之中的那些人之外。東躲西藏地意義並不如何地大。
荷蘭人仰攻的機槍「突突突」地瘋狂掃射,但是他們眼睛裏幾乎不間斷沒重點的敵方火力比比皆是,不知道壓制那一部分才好,可惡的是對方的機槍陣地此起彼伏,但並不連續射擊,東一個西一個的,看起來毫無規律,數量又太大,不知道怎麼照顧好!
戰場上,猶豫是致命的,搖擺不定的機槍手裸露在外面時間太長,便成為對方人群中隱藏着的狙擊手的靶子。那些手持着用m1903改裝的加重槍管、安裝了六倍瞄準鏡的狙擊步槍的傢伙,便是專門找這些靠的太近還不知道隱藏的傻瓜下手。衝鋒的隊伍還沒有衝到近前,機槍手卻死的差不多了!
五十米!衝鋒五十米的距離就倒下來三百多人!剩下的五十米,像是用胸口頂着刺刀在前進!為了緩解心中的恐懼,士兵們大吼着,努力令自己瘋狂的睜大眼珠子,作出最驚駭人的表情,然後用步槍對準藏在掩體裏只露出半個腦袋的敵人。
跑動中開槍是極其困難的,那幾乎沒有準頭,停下來瞄準的剎那間,便是生死立判的關鍵時刻!
槍聲,硝煙,慘叫,呼喊!爆炸!鮮血!
機槍火力終於不再需要掩飾自己的存在,平均每隔五十米就有一個的機槍陣地呈大大小小的三角形卷牙交錯着,居高臨下的對整個戰場俯視,採用帆布彈鏈的水冷重機槍嚴陣以待許久,現在開始發揮它自從誕生以來就所向披靡的魔鬼殺傷力!
火鞭!如同撒旦的魔咒,如同地獄使者的鐮刀,肆意揮灑着它熾熱的溫度和犀利的切割力量,將空氣、樹葉、人體、泥土全都撕扯開來,噴濺成各種形狀的圖案和色彩!
剛剛打出一發子彈的荷蘭士兵,還沒來得及推上另外一發子彈,就被掃帚一般橫掃過來地子彈打成兩截。
剛剛乾掉了一名守軍。還沒來得及興奮地士兵,下一刻被另一個人的子彈打穿頭顱,他最後看到的是硝煙瀰漫的天空,和周圍戰友慌亂奔走的身影,以及躲閃不及踩在他身上的皮靴,那上面沾滿了泥漿和暗紅色地血液。
荷印軍潰退!
三千進攻者。死傷超過六百人,還沒有逼近對方陣地五十米,便被打了回來,這不算很體面的成績,這還是在傾盡了一個團配屬炮火的情況下,那麼守軍的實力到底怎麼樣,現在他們都有一個明確的認識了。
兩股部隊匯合到一起,最高長官便成了一位中校,這位據說出身貴族。有着比較顯赫家室的面容古板的傢伙看到迅速匯集起來的戰報時,大鬍子不由自主的抖動起來。三千人地兵力,不到半個小時就被幹掉了五分之一。死的比傷的多,其中被一槍斃命地不在少數,機槍手損失殆盡,就這樣都還沒有衝到對方的前沿陣地,這說明什麼?
「我們有大麻煩了,先生們!」中校深吸了一口氣,強壓內心的震驚之情,很嚴肅的跟在場的幾位高級軍官說。
「現在可以確定,我們正面的敵人。至少有一萬人。而且他們並不是普遍意義上的反叛者,現在我可以這麼認為,這是一支有嚴格訓練和精良武器裝備的軍隊,他們的素質,甚至可以跟我們皇家軍隊相媲美,現在還有人認為可以輕易剿滅他們嗎?」
好像佔據了道義制高點一般,中校先生毫不客氣地嚴詞斥責在場的諸位長官。
「那些狡猾的、可惡的、卑鄙的叛軍,他們有太多的神槍手和機槍了,我甚至看到了超過五十個機槍火力點。我可以肯定!他們一定有一萬人,甚至兩萬人也說不定!」遭受到重創的團長先生儘量將困難形容的充分一點,否則他的失敗將是不被認可地恥辱。
中校先生很是贊同的慎重點點頭,道:「我比較贊同鮑馬少校的看法。先生們,我們不能冒冒失失的命令那些可愛的小伙子們衝上去送死,那是在謀殺,那是不尊重生命的做法。我認為我們需要更多的炮火支援,更大口徑的火炮,更多的人。我相信叛軍地主力一定就在這個方向上。我認為總督閣下地戰艦應該換一個方向行駛才行!」
軍官們猛點頭,然後。他們命令部隊後退兩公里修整,救治傷員,準備工事,防止被叛軍的襲擊,他們很慶幸對方沒有大炮,否則會敗得更加難看。然後,他們等待另外一撥回援部隊地消息。
往山口洋進軍的一萬人中,另外一半由一位少將帶領的隊伍繞了個大圈,在跋涉十幾公里之後,不得不掉轉頭從另外一個地方迴轉向三發城。不過既然原來的方向已經有了將近五千人在突破,那麼他們的路線將是離着那條主要公路大約十公里的另外一個通道,是那道低矮山嶺與主山系鏈接間的一個狹窄通道,大約不到四公里的寬闊區域,現在被開闢成了肥沃的農田,偶有幾個低緩的起伏小丘夾雜在其中。
在婆羅洲,人們會體會到什麼才是真的「地廣人稀」。在方圓一百平方公里的地面上,除了大片的農田和樹林之外,你很難看到一個人在行走。這裏的農業耕種都應用大型收割機械,需要的人並不多,否則的話,光兩條腿行走就會要了人的老命。
現在,這樣的待遇落在了少將和他的士兵身上,幾乎都不算是路的長滿了灌木和雜草的地面不會妨礙履帶車的行進,但是沉重的大炮車輪和皮靴卻實在是困難了不少。沒過多久,少將先生就很明智的表示,自己的決定是個大錯誤。然而,回頭已經不那麼容易了,因為通道就在眼前,叛軍包圍圈就在十公里之外,他們要做的,只是通過而已。
假如沒有阻截的話,的確是這樣。
然而,效率極高的挖溝隊伍在完成了對三發城的圍困之後,迅速的穿插到了這個山口之間,用了近乎相同的時間就構建出來另外一道鏈接來兩面山地的梯次防禦工事,儘管沒有鐵絲網在前面當道,不過從進攻看過來,那就是從一望無際的農田中面對高企的延綿不斷的土長城,他們恰到好處的將所有的山丘連接在一起,犬牙交錯的形成各種三角形防禦陣地,想要突擊攻破,最好的方法就是將坦克弄來,當然,這顯然是一種奢望。
於是,當少將先生帶着他的大軍氣喘吁吁筋疲力盡的從農田裏爬到這個地方的時候,愕然發現就在這不到一天的時間裏,他們的面前多了好幾道障礙,好不容易繞過的樹林僅夠他們遮陰之用,想要前進,那得先突破正面阻攔才可以!
震驚於這些「叛軍」們行動的速度和能力,不過見多識廣的少將先生並不為此感到驚詫,他知道華人是喜歡並且擅長修建城牆的奇怪民族,在三千年前他們就建造了超過五千英里的高大城牆---在綿延不絕的山頂上。天知道那時候的皇帝和那些人是瘋了還是怎麼了,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34s 3.9211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