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雖然已近年關,但是廣平州的冬天並不像京城那樣又冷又干,所以老百姓的日子還算好過。七色字小說網http://m.qisezi.com
姬昭攏了攏身上的紅色披風,指着不遠處房門緊閉的土牆茅草屋,對身後的張順忠道:「你去叩門。」
她前段時間特意從庫房裏調度出了一筆物資到各縣,讓各知縣發給特別貧困的居民渡冬。但是人性的劣根性往往抵制不住貪婪,她就要看看廣平州管轄的縣城中,有哪些人中飽私囊,棄百姓生死於不顧。
此次出行,是她突然決定,除了身邊的親信,誰也不知道她離開了海城。讓她欣慰的是,舟縣與盂縣的狀況還不錯,雖然很多地方做得還不太圓滿,但是當地的官員大多還是真心在為百姓做事的。
至於這個常梁縣,她剛剛到此處地界,還不好妄下評語。
張順忠聽到王妃的命令,下馬就準備上前叩門,結果剛走出兩步遠,就見屋後走出幾個穿着厚實衣物的年輕人,他們手裏拿着弓箭還有獵物,像是剛剛狩獵回來,臉上還掛着玩樂後的笑意。
見到他們,幾個青年也是愣住,雖然張順忠一行人穿着私服,但是他們見為首的女子容貌出眾,又是被十餘個男男女女護衛着,便料到這些人身份不簡單,為首的青年把手中的獵物遞給身後的同伴,視線在姬昭與張順忠身上掃了一遍,最終朝張順忠行了一個平輩禮:「在下乃是金山書院的學生陸明秋,不知諸位貴客從何處來?」
張順忠雙手抱拳回禮道:「在下一介莽夫,這位才子不必如此客氣。今次在下護送我們家夫人常梁縣探遠親,只是好幾年不曾來過,有些路已經不太熟悉了。」他看了眼外面發生這麼大動靜都沒人出來的茅草屋,料想屋中可能已經沒人了。
陸明秋小心的看了眼那位夫人,見她不過是二八到二九的年齡,身着狐毛騎裝,身上的紅色披風繡工十分講究,便道:「不知夫人的親戚是哪家人士,若是夫人不介意的話,學生與幾位同窗願意為諸位帶路。
姬昭見這幾個學生穿着錦袍,看起來不像是寒門學子,但是行事說話十分有度,微微頷首道:「那便有勞諸位了。」
陸明秋的幾位同窗連說不敢,陸明秋有眼力,他們也不是傻子,哪裏會看不出姬昭一行人身份不簡單。
「喲,我就說你們幾個怎麼急着走,原來在這裏會美人。」正在這當頭,一個乾瘦的青年邁着八字步從後面走了出來,他的身後跟着幾個身高體壯的年輕人。
張順忠眼神微冷,搭在刀把上的手緊了緊,不過站在原地沒有出聲。
「趙兄請慎言,這位尊貴的夫人只是帶着家眷路過巧遇我們,問了幾句路而已,」陸明秋忙打斷乾瘦青年的話,「你我都是讀書之人,怎可說出這等污穢的話。」
姬昭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這個叫陸明秋的年輕書生,此人看似在勸誡乾瘦青年不要胡亂說話,但實際上卻隱隱有種坑對方的感覺。
這是看出她身份不凡,想借她勢收拾對方?
果然,在陸明秋開口後,乾瘦青年的臉色更加難看,語氣有些輕挑的看向姬昭:「哪家的小娘子迷路了,要不要哥哥給你帶路啊?」
姬昭不怒反笑道:「只怕我叫你一聲哥哥,你也不敢應。身為學子,言語失當,實在是有辱斯文。金山書院乃是廣平州第一大書院,怎麼教出你這樣的學子?」
「什麼第一大書院,不過是矮子裏拔高子而已,有本事的誰還留在這裏念書,」乾瘦青年抬了抬下巴,「在常梁縣沒有我趙長生去不了的地方,我看你們一行人身佩利刃,形跡可疑,只怕探親是假,別有用心才是真。」
他眼珠一轉,頓時厲聲道:「我看你們肯定是海賊的餘孽,想來查探地形的!」
姬昭覺得,這個趙長生的歪點子不少,就是沒用對地方,該聰明的時候犯傻,該犯傻的時候,偏偏又太過聰明。
「你是什麼身份,憑什麼整個常梁縣沒有你不能去的地方,」姬昭故意擺出高傲的模樣激怒對方,「你可知道我是誰?」
「我管你是誰,在這常梁縣誰不知道我趙三少,」趙長生擺了擺手,「要知道就連秦縣令在我面前,也要讓我三分。
姬昭仔細打量着此人,見他眉宇間似乎與趙世誠有幾分相似,突然想起前些日子汀王把趙世誠風光大葬,還在趙家過繼了一個孩子做趙世誠的兒子,並且把這個孩子接到了聽王府,由汀王妃親自撫養。
「知道我的叔父是誰嗎,是汀王殿下的親信趙世誠,我弟弟可是過繼給了叔父做兒子,現在養在汀王妃那裏,你們如果識趣的話,就跟小爺我道聲歉,小爺就當今日沒見過你們。」趙長生語帶自豪道,「別說小爺沒提醒過你們,汀王殿下可不是你們能得罪起的大人物。」
張順忠用看死人的眼神瞥了趙長生一眼,能讓王妃道歉的人物,都去地下見老祖宗了,這位是急着去見他的叔父
恰好此時外出查探的衛兵回來了,他雙手呈上一疊資料,姬昭接過看了幾眼後,就沉下了臉,這個常梁縣的知縣秦頁竟然與汀王十分交好,甚至在公開場合多次誇讚汀王,並且私下裏泄露了不少廣平州的內部資料給汀王。如果只是這樣倒也算了,人往高處走乃是常情,但是這人故意扣下物資,不分給老百姓,還惡意抹黑廣平王府的整體形象,就太坑了。
越往後看,姬昭的臉色越難看,元文淮這幾年待在廣平州究竟幹了什麼,自己管轄下的官員身在曹營心在漢都不知道!
這個常梁縣的知縣簡直就是吃奶罵娘還給別人做兒子,偏偏元文淮這個西家老闆還一點都不管事。
有元文淮這樣的封地之主,廣平州的百姓近幾年還能過得如此順心,簡直就是老天爺賞飯吃。
也難怪秦頁要對這個趙三少客氣,原來他是汀王的腦殘粉。
抬頭見那個趙三少還在誇誇其談,姬昭有些厭煩道:「閉嘴。」
趙長生見對方竟然如此不給自己臉面,正想發怒,結果還沒反應過來,他的幾個跟班已經被姬昭的護衛打趴在地上,就連他的自己脖子上,也架上了一把明晃晃的大刀。
「你們想幹什麼,我……」
「脖子上的東西還想要的話,就給我閉嘴,」姬昭面無表情道,「身為學子,不安心讀書,竟只想着仗勢欺人,實在可恨。」她看也不看趙三少,對陸明秋道,「有勞這位公子帶路,今日我不想探親了,想去縣衙看看。」
陸明秋等人早知道這行人身份不凡,但是見他們就趙長生把汀王殿下搬出來也不懼,就隱隱察覺到此事不太對勁,但是由於對方的身份,所以姬昭一開口,他們忙應了下來。
這位夫人帶的這些護衛如此殺氣騰騰,別說讓他們帶路去縣衙,讓他們去斷頭台,他們也不敢拒絕啊。
常梁縣是廣平州離汀州最近的縣,也是去汀州的必經之路,受汀州的文學氣氛薰陶,所以整體文學氣息比廣平州其他地方要濃烈一些。
姬昭一行人進城後,百姓見平日囂張至極的趙長生竟然被人捆了起來,都在暗地裏高興。喜歡瞧熱鬧的人乾脆一路跟到了衙門口,當他們發現為首的女子在衙門前,竟然騎在馬背上不下馬,頓時更加好奇起來。
一路行來,陸明秋見為首的女人容貌美麗,又氣勢不凡,心底隱隱猜到了一種可能,但是轉念想到現在已經臨近年關,天氣十分寒冷,世家貴族女子都躲在溫暖的屋子裏不願出門,又覺得自己有些異想天開。
秦頁聽到衙役來報,說是趙家三公子被人綁着扔在了縣衙門口,當下便換上官袍趕向前衙。他老遠就看到縣衙門口圍了一大堆的人,還有人騎在馬背上沒有下來,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
他擠開人群,高聲道:「不知哪位貴人遠道而來,下官有失遠迎,還請恕罪。只是不知趙長生犯了何等大錯,竟要勞煩諸位親自把人綁了送來?」
「你便是常梁的縣令秦頁?」一個容貌清麗的女子走到他面前,音量大得足以讓周圍看熱鬧的百姓挺清楚,「聽說前些日子王府撥了渡冬物資下來,你為何沒有分發給百姓,而是私自藏了起來?」
「渡冬物資?」
「這事我好像聽說過,我們隔壁村屬於平縣管轄,裏面有個斷了腿的老爺子,又沒有兒女,前些日子就有人給他發了棉衣棉褲,還有一些米麵,這事我還以為只是謠言,沒有想到竟然是真的。」
「別的縣都有,為什麼就我們這邊沒有?」
「對啊,為什麼我們沒有?」
秦頁聽着周圍的交談聲,心頭有些慌亂,語氣不自覺也凌厲起來:「你是何人,竟管起府衙的事情來?」
碧游見這個秦頁如此,當下便笑道:「秦知縣好大的官威,你身為常梁的父母官,私藏王府撥下的物資,我們這些知情者,連問都不能問上一句麼?」
秦頁沒有想到自己只是準備延遲半月再發物資的事情被別人當着眾多百姓的面捅了出來,面對百姓們或憤怒或懷疑的視線,他臉上有些掛不住:「還請這位姑娘不要含血噴人,秦某為當地百姓矜矜業業,此心無愧天地。」
以往廣平王不是不愛管事嗎?別說延遲分發物資,按照往年的情形,就算他不發也不會有人發現,不然他哪敢這麼做?
「無愧天地?」白色駿馬背上身着紅色披風的美貌女子突然轉頭看向他,隨即輕笑出聲,「依我看,秦大人不是無愧天地,而是膽大包天。」
秦頁驀地抬頭看向說話的女子,面色先是有些疑惑,隨即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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