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欽載自從穿越後,便漸漸脫離了長安紈絝子弟這個群體了。
跋扈猖狂不是他的性格,更不會主動招惹麻煩,後來封了官爵,所思所為更是與紈絝不沾邊,就算是招惹麻煩,那也是朝堂級別的大麻煩。
老實說,長安紈絝之間那點雞毛蒜皮的恩怨,李欽載已有些看不上眼了。
可是,誰叫他有個不長進的紈絝兄弟呢。
薛訥這貨雖然性子跋扈,但為人還是挺率真的,尤其是對李欽載,更是挖心掏肺的好。
在李欽載心中,薛訥的紈絝形象始終沒什麼惡感,反而透着一股子可愛。
「這事兒我幫你擦屁股吧,嘖,敢對許敬宗的孫子動手,你是真不怕給你薛家惹禍啊。」李欽載嘆道。
薛訥哼了一聲,道:「許敬宗已年邁,估摸過不了幾年便要致仕告老了,真以為我傻啊?就是看他許家沒幾年風光了,我才敢揍他。」
挺起胸膛,薛訥驕傲地道:「而我爹,如今正是鼎盛之年,薛家未來必蒸蒸日上,風頭蓋過他許家是遲早的事。」
「坑爹的事幹得如此理直氣壯,你真是你爹的好犬子,」李欽載想了想,道:「你希望我如何幫你?」
薛訥不假思索地道:「把許彥伯叫出來,景初兄大展神威,幫我揍他個半身不遂,一輩子只能癱在床上。」
李欽載無語地道:「再過兩日我便要大婚了,大婚之前你叫我廢了右相的孫子?」
薛訥想了想,覺得也對,於是道:「那算了,不是啥不共戴天旳仇,愚弟親自動手便是。」
李欽載嘆道:「為何你每次遇到事情總想着用拳頭解決問題呢?」
「景初兄以前也是這麼幹的啊,事實證明用拳頭解決問題的人,最後都立功封爵了,哪裏不對?」薛訥一臉無辜地道。
李欽載瞠目結舌,太有道理了,他竟無法反駁。
薛訥緊接着又補上一個佐證:「我爹也是靠拳頭跟敵人廝殺,才封了河東縣男,說明拳頭真的很管用,一拳過去,打出榮華富貴。」
李欽載嘆道:「你閉嘴,咱倆聊不下去了……」
「回頭我跟府里管事的說一聲,以後你要拿貨自去我家的作坊里提,給你市價五折,除了關中,大唐別的城池隨便你賣。」
薛訥喜不自勝:「哎呀,這個好,多謝景初兄,我能多賺一半的錢……」
李欽載氣得狠狠戳他的腦袋:「是賺錢的事嗎?你的進貨價比許彥伯少了一半,他若再跟你打價格戰,隨便他打,耗多久你都耗得起,他頂多撐半年,許家就得上街要飯,我這叫一劍封喉,徹底幫你解決仇人。」
薛訥一愣,想通了之後不由大喜,猛地一拍大腿笑道:「沒錯,景初兄高才,一招就徹底斷了許彥伯的生路。」
李欽載冷笑道:「我自家的買賣,許彥伯不過是個二手經銷,我想拿捏他實在太簡單了,不過人家畢竟是右相之後,不便當面撕破臉,這一招夠你用了。」
薛訥大笑幾聲,隨即遲疑道:「景初兄讓我隨便賣,不會影響你李家的買賣吧?」
「無妨,駐顏膏這東西,我李家只佔關中就夠了,國公府的買賣不宜鋪得太張揚,大唐那麼多城池,我李家不可能完全吞下,空白的地方交給你也算合適。」
薛訥喜道:「多謝景初兄,大恩大德,容後再報,我這就回家安排,給許家小子來一記狠的!」
轉身剛要走,被李欽載拽住了後領。
「景初兄還有事?」
「有,再過兩日我大婚,你的份子錢呢?交出來。」
薛訥愕然道:「不是大婚那天送禮嗎?」
「大婚那天送的禮,是你薛家的禮,你私人總得表示表示吧?」
薛訥想想覺得很有道理,渾身上掏了一遍,摸出幾塊散碎銀塊遞給李欽載:「就這點了,景初兄若覺得不夠,愚弟回家再偷點,近日我在自家庫房裏發現一件寶貝,景初兄容我半日,這就偷出來賣掉……」
李欽載嘆道:「罷了,給你爹省點心,也省點力吧,你家庫房不簡單,裏面的寶貝來頭甚大,我怕你被你爹活活打死。」
…………
第二天,英國公府來了一位客人,這位客人李欽載不認識,但聽說過他的名字,昨天剛聽說。
右相許敬宗的孫子許彥伯,帶了重禮登門拜訪李家五少郎。
許彥伯很講規矩,進門後先去前堂,老老實實給李勣和李思文見了禮,代他祖父許敬宗問候老公爺,最後才隨李欽載進了偏院花廳。
花廳里只剩下李欽載和許彥伯時,許彥伯起身畢恭畢敬朝李欽載行禮賠罪,態度謙卑,表情歉疚。
「景初賢弟恕罪,愚兄該死,不該干那偷偷摸摸的事,愚兄利慾薰心,影響了李家的買賣,實在罪該萬死。」
李欽載揣着明白裝糊塗,一臉驚愕茫然:「許兄何出此言?為何愚弟一個字都聽不懂?」
許彥伯飛快掃了他一眼,見他驚愕茫然的表情非常真摯,一時不由也愣了,驚疑不定地暗暗揣度。
「呃,景初賢弟真不知?」
李欽載正色道:「許兄究竟說何事?愚弟委實不知。」
許彥伯試探地道:「賢弟府上的駐顏膏名滿大唐,愚兄昨日聽說,賢弟給薛家那逆子五成價,無限量批貨……」
李欽載差點噴出來。
薛家那逆子……嘖,倆紈絝的仇怨似乎結得不小。
忍住表情,李欽載沉穩地道:「沒錯,薛訥與我甚為相得,昨日我回了長安後才知道他偷偷買我家的駐顏膏到處售賣……」
「堂堂功臣名將的逆子,混得如此落魄,教人忍不住心酸落淚,於是便給了他五成拿貨的價。」
語氣一頓,李欽載一臉費解地道:「不過此事與許兄有何關係?」
許彥伯苦笑,又朝李欽載行了一禮:「賢弟既知薛訥賣您李家的駐顏膏,必然也知許某同樣在賣李家的貨,這事兒許某幹得齷齪,今日特來向賢弟賠罪。」
李欽載乾咳兩聲,嗯,被戳穿了,微微有點羞恥呢。
「咳,事情呢,愚弟倒是聽薛訥提過幾句,許兄似乎也有份……」
許彥伯缺心眼地問了一句:「敢問賢弟,薛訥那孽畜是如何評價許某的?」
李欽載瞥了他一眼,一臉同情地道:「要不,我把薛訥的話一字不漏複述出來?」
許彥伯一驚,頓覺自己問了一句蠢話,急忙道:「大可不必,愚兄當着賢弟的面變本加厲罵回去便是,若賢弟有心,不妨原話轉告給那孽畜。」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95s 3.9746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