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蒼頭木斑雕的話,台席邊的氣氛突然變的怪異起來,原本的定局似乎已悄悄發生了改變。不少人心中隱隱多出一絲期待,片刻後,人群里爆發出噪雜的議論聲。
幻獸奪寶兩項第一是什麼概念?恐怕整個正源dalu這數百年來再也沒有誕生過這樣的人才。在此界奪寶中的百餘人內,張浩實力並不是最強的,如今卻很有可能摘下這等殊榮,這不得不讓大家在出乎意料之外,覺得興奮起來。
冷全鷹暗暗琢磨之際,嘴角的笑容漸漸擴大,心中的煩悶一掃而過,猛然扭身間,他伸手一甩,手中便多出一隻白sè瓷瓶,盯着水羅,道:「水羅,剛才你不說要下賭注嗎?仔細思索下,我還真想賠你玩上一把,這是一瓶八星高等魔獸的血液,我壓小浩哥最終贏得兩項第一,你敢不敢?」
此時,隨着水潤商會一方幻獸全部歸來,台席下的座位上,各大勢力的人聚涌過來。而冷全鷹的一番話在力勁協助下如悶雷般傳出,使得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轉向台上臉sèyīn沉不定的水羅身上。
眼中jīng芒乍現,縱使水羅再如何高估張浩,他也絕不相信對方會是如今水永洪的對手,更何況還有水菲姐妹的協助,而且蒼頭木斑雕的話也太過含糊。在眾目睽睽之下,雖不能對張浩過多言語詆毀,可他仍對自己的孫兒抱有莫大信心,這會兒又怎能示弱?
&揮手一握,力珠小瓶出現,水羅咬了咬牙:「就陪你玩這一把。」
水羅此時的舉動並不盲目,而是深思熟慮後所下的決定。水永洪與他的八星幻獸十分熟絡,一旦趕到盾甲水獅所在位置,即便不能做的太過明顯,但後者肯定會暗自幫助,六頭幻獸加上三位實力強悍的幻師,以張浩目前的實力如何能敵?在圍攻下能保證自身不被重創已屬不易,妄想掠奪玉牌,簡直是痴人說夢。
台席內發生的一幕幾乎瞬間便傳遍整個山腳下圍觀的人群內,頓時人聲鼎沸,人群內傳出了激烈的爭執。但議論中支持水永洪的人仍佔據絕大多數,實力決定一切,對於張浩這匹黑馬,大家最多還是隱隱抱着僥倖的態度。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山道上不時閃出幾道人影,不少人身上帶着傷勢,兩家商會早已就位的醫師忙的不可開交。
望着那一個個被抬回或被攙扶而下的年輕人,即便是連平rì里嘻嘻哈哈的胖子都不禁覺得心底有些沉悶,為幻獸奪寶競爭的殘酷感到心寒,心底也打起了鼓。
讓眾人越發緊張的是,隨後下山之人所傳來的消息雜亂無章,但卻同時說明一件事情,山頂土儀商會的幻獸位置爆發出一場大混戰。不少人都是在那一場惡戰里被傷,至於大戰的具體情況卻是沒一個人能夠訴說詳細。
&吼吼」
&幻獸,土儀商會一系的幻獸下山了!」
隨着時間推移,山腳下已經圍滿了人,所有目光全部沿着山道往上張望,當那六頭龐大的幻獸顯出身軀後,人群里立馬爆發出一道驚呼聲。
聽到這句話,水羅腳步一轉,閃身竄出台席,待來到山道後,望着已經緩緩顯出人身,滿臉烏青的盾甲水獅,他的心立馬沉了下去,問道:「水獅兄,你身上的玉牌?」
&人奪走了!」
&麼可能?是永洪麼?」
搖了搖頭,盾甲水獅十分屈辱的撇過頭,道:「是張浩!永洪緊跟着他趕來,不過混戰之中追逐張浩而去,而我們受誓言規則約束,當時混戰的人又多,所以。。。」
話未說完,盾甲水獅便搖了搖頭,無奈的長出一口氣,他所在山頂位置剛好有一處湖泊,他又是水系魔獸。因此為更好保護身上的玉牌,便一直潛在水中。而隨後感應到湖邊發生的異常出來查探,卻發現張浩正在摘取其他魔獸身上的玉牌。不過根本不容他出手,剛剛現身,就突兀感覺到一股滔天的戾氣加身,頓時失去了知覺,跟蒼頭木斑雕的情形差不了多少。
水羅心頭一顫,盾甲水獅當眾沒有明說,可他也聽出對方的意思。當時參與混戰的人肯定不在少數,自己的幻獸恐怕無法明目張胆的站在水永洪這一邊。而張浩卻正好趁着這個機會逃走,卻是被水永洪發現,並追了過去。
水羅大致估摸出當時的情形,賽前水永洪那yīn狠的眼神不時閃掠在腦海里,使得他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焦急不已。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確實再次出乎他的預料。
&洪不能有事,千萬不能出事,否則我們一家就完了。」
心底幾番掙扎,水羅臉sè終是一狠,腳步點在地面上,一個閃身,便朝着山道衝去。水永洪乃水家渴盼了千年難遇的天才,是家族崛起的希望。此時哪怕要壞了幻獸奪寶的規矩,他也絕不允許其出現一絲閃失。
&老這是要去哪?幻獸奪寶活動還未結束,難道你想破壞活動規則?」感應到水羅的舉動,冷全鷹直接閃身踏前一步,擋在前者前沖的方向上,冷笑道。
&開!」看到冷全鷹擋在山道方向上,水羅臉sèyīn沉,低聲咆哮道。
&子讓你閃開!」
見冷全鷹絲毫沒有讓開的意思,水羅雙拳緊握,只見一旁的盾甲水獅立馬化為一道流光沖入體內,力勁滾動間,拳頭帶起滾滾勁風,狠狠砸了過去。
眼看水羅一句話不對竟直接選擇出手,冷全鷹瞳孔一縮,腳步連點在地面上。對方如今沒有神兵輔助,他倒是絲毫不懼,身子後退途中迅速完成變身,幻獸俯身剎那,他同樣揮出一拳迎去。
&
凌厲的拳風徒然相撞在一起,低沉的悶響不斷炸起,力勁擴散之餘,使得空氣都產生了一道道清晰的漣漪。兩位召喚天師高手交手聲勢甚是嚇人,周邊不少人爭先恐後的朝後面閃躲,怕被那餘波傷到。
沒有神兵輔助,水羅的實力較冷全鷹要差上一籌,加上心中着急,因此數十招之後他竟漸漸處於了下風。
&能耽誤!」
感受到對方木系力勁越來越剛烈,震得皮膚隱隱有種刺痛,水羅心中暗叫一聲。雙腳如陀螺般連續掃出數下,待迫退冷全鷹後,渾身力勁大漲,附於雙臂上,下一刻,他猛然躍入空中,喝道:「盾獅博天斬!」
隨着喝聲,水羅雙手所握位置出現一把宛如實質般的一丈大刀,夾帶着悽厲的風嘯音朝冷全鷹當頭斬去。
盯着當空而落的巨刀,冷全鷹一聲冷哼,不退反進,松拳為爪。力勁劇烈翻滾,雙手如幻影般朝空中連續抓出數十爪,爪爪重疊,最後形成一隻巨大的木樁。這一招,正是冷全鷹的技能,雕木樁爪。
&
樁刀碰撞下,狂暴的能量波動在空中肆虐開來,強悍的力道使水羅手中的大刀寸寸斷開,力拼之下,他竟佔據絕對的劣勢。
望着那已經淡化許多卻並未消散的巨樁,威勢不減的衝來,水羅臉sè一變。腰身當空扭轉,再次揮出一拳砸散木樁,借着那股反震力連忙朝山道的方向疾飛而去。
&住!」看到這一幕,冷全鷹腳步旋在地面上,緊跟閃掠追去。
&
正在此時,突變驟發,山道右側的一處山頭上猛然飛出一人。這人出現剎那,身後便跟來一道人影,正是水永洪。不過此刻他披頭散髮,身上衣衫破碎,胸襟前被鮮血染紅,十分狼狽。
&浩,有種別逃!」
滔天恨意已經讓水永洪完全失去理智。在山頂被圍攻,為了不耽誤時間,他竭力殺出,當趕到盾甲水獅所在地方時,卻發現又被張浩領先了一步。隨後追殺中,對方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硬抗自己的技能卻毫髮無傷,幾次交手卻都奈何不了張浩分毫,反倒水菲姐妹在追趕途中先後被創。
眼看已經來到山下,聽到背後水永洪的喝聲,張浩冷笑一聲,轉身立於當空,冷冷道:「水永洪,看在水老面上,這一路上我多有忍讓,不跟你一般計較,如今結局已定,你不要欺人太甚!」
身影幾個閃掠,直接於張浩身前七八丈距離懸立,水永洪惡狠狠指着腳下一圈阻隔神魂感應的jīng魂石,咬牙道:「還沒真正到達終點,勝負還未定!我便有權利爭奪你身上的牌子。」
&永洪!莫要以為有些實力便狂妄自大,難道你當我真我不敢動你嗎?」見水永洪仍不依不饒,張浩也當真動了真怒,力勁從體內狂涌而出,身上的氣勢悍然飆漲。
&我?若有實力你這廢物便與我決一死戰!」
看到空中發生的一幕,水羅的腳步戛然而止。見水永洪一番話說完,提起手中大刀便yù朝張浩衝去,他連忙喝止:「永洪!住手!活動已有結論,不要再胡攪蠻纏!」
眼看水羅一語喝止水永洪,冷全鷹身子一躍,懸於虛空,心神暗轉,大聲問向張浩:「小浩哥好本事,竟能將水永洪迫到這種程度,不知你獲得了多少記分牌?」
聞言,張浩淡漠的瞥了一眼臉sè難看的水永洪,手掌一握,一大把牌子出現在手中,道:「水潤商會一系積分一把五十五分!土儀商會幾分一百一十二分!不知道可否算為兩項第一?」
那道淡然的聲音並不大,可卻傳入山腳下圍着的所有人耳中,無數道目光隨之齊刷刷的轉移到張浩手中那一串串紅藍相間的牌子上,氣氛不約而同的瞬間鴉雀無聲。
幻獸奪寶本身就極度混亂。沒有人會管過程是爾虞我詐耍盡心機,還是實力強悍橫掃群雄!因為最後只有一個結果,積分代表一切。
無數人仰頭之間,透過那略顯耀眼的陽光,望着那刺眼的成績,當即渾身僵直,這結果倒是讓不少人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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