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靖華深深的呼吸着,體內那暴戾之氣漸漸的退去,一雙血紅的眸子也重新變成了黑色,看着倒在地上,一個被自己穿腸而過,一個踢斷了脖頸的兩個大漢,廖靖華的胃裏有些翻湧,幾乎要吐出來,剛剛在那種狀態之下,殺人就跟殺山中的猛獸沒什麼區別,此時平靜下來,卻又是另外一種感覺,他還沒有殺過人呢。
一陣啪啪的肉體相擊聲將廖靖華自沉默中驚醒過來,回過頭去,土坑裏不時的揚起一隻拳頭讓廖靖華想起,好像還有一個活的,只希望鐵無霜沒有將那個女的殺死,這樣或許能減少一點罪惡感,廖靖華心想着,又奔了回去。
啪,鐵無霜一拳砸進了那長發美女的嘴裏,那美女此時已經看不出一點美的樣子,狼狽之極,滿口的銀牙早已被鐵無霜砸落下來,腦袋腫得更像是某種動物的腦袋,原本一雙冷冷的大眼睛更是腫得只剩下一條縫,此時也只剩下了一口氣,若是廖靖華再晚來一會,怕是這最後一口氣也要被鐵無霜給掐斷了。
「好了無霜,放她走吧,她也只不過一條聽命行事的狗。」廖靖華一把抓住了鐵無霜將要揮出的拳頭說道。
「哼,便宜你了。」鐵無霜掙開廖靖華的手叫着,趁着廖靖華不注意,又是一拳揮了出去,砰的一聲砸在那張腫脹的臉上,轉頭便走,她可不管什麼打不打女人。
「你好自為之吧。」廖靖華伸指在那腫美人頸側的穴位上按了幾按,腫美人勉強睜開眼睛,還是用冷冷的目光看着廖靖華,看得廖靖華心裏直發毛,嘆了口氣,也不說什麼,轉身走開。
忽在,那種玄妙的感覺再度浮上心頭,廖靖華想都不想的在原一向一側連續十幾個空翻,一股寒氣擦身而過,雖然只是碰到了衣衫,可還是將他的半邊身子凍得直發麻,那碰到了寒氣的衣衫更是冰得脆了起來,碎裂開來。
「哇哇。」鐵無霜像是在拳台上與人做生死格鬥一樣,怪叫着撲了上來,高高的跳了起來,下落之時膝蓋正頂在那腫美人的兩團柔軟的酥胸上,一陣骨節爆響聲,兩團高聳的酥胸登時便塌了下去,而那腫美人的雙目更是突出眼眶,看起來甚是嚇人。
劇烈動作之下的鐵無霜大喘着軟倒在腫美人的身上,這可是她在拳台上保命的絕招,不料卻在這時使了出來,救了幾人一命,否則一旦拉開距離,怕是這幾人都要死在這腫美人那超能寒氣之下。
廖靖華愣愣的看着那死相悽慘的腫美人,半天方才愣過勁來,廖靖華自入這天柱峰以來,想過無數種死法,渴死餓死被野獸吃掉還是被困鬱鬱而終,這些他都想過,可是就是沒有想過有一天會被這怪異的超能給凍死,當真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無霜姑娘,真是謝謝你。」廖靖華悄悄的將頭上冒出的冷汗擦了下去說道。
「哼,辦事一點也不利落,像他們這種人自小就在那些家族裏長大,死忠得很,只要還有一口氣都會偷偷的咬你一口。」鐵無霜好像並不領情,白了廖靖華一眼不咸不淡的說道,可是廖靖華還是能從鐵無霜那淡淡的語氣里聽得出關心之意來,廖靖華感激的連連點頭稱是。
「以後記住就行了,這裏是地方國度,不再是你們那個雲陽國了,我們走。」鐵無霜好像因為救了廖靖華一次感到很得意,語氣中自然透露出得意的語氣來,聽得廖靖華無奈不止,與鐵強悍對望一眼,低頭跟了上去。
「無霜姑娘,那他們怎麼辦?」廖靖華回頭看了看那些在遠處一直在看着,此時又不敢過來的十幾人說道。
「他們?他們只是平頭百姓,還不如我哥哥呢,他們進死亡峽去,正如那幾個人說的那樣,沒有一點活路,怎麼?你還想帶着他們?」鐵無霜回過頭來,微歪着腦袋說道,一雙明亮的眼睛閃動着誰也說不清的光彩。
「是,正因為他們進去了沒了活路,我才要帶着他們。」廖靖華不知怎麼的,竟然有些心虛。
「你想好了?如果帶着他們進去的話,到時候為了保護他們,不但你可能丟掉性命,甚至我們兄妹二人都有可能丟掉性命?你真的決定了?」鐵無霜說道。
「可是……」廖靖華不由猶豫了起來。
「書生,你讀的書很多,大道理我肯定說不過你,但是至少我知道,他們既然選擇了要去死亡峽,就應該做好了承受後果的準備,這個後果很簡單,那就是可能再也走不出來了,這個後果我們一樣也要承擔起來,而不是要你一個人把所有人的後果都承擔,每個人都應該有他們自己的決定,你可問問他們。」鐵無霜說着抬了抬下巴說道。
廖靖華回頭望了一眼,那十幾人中有的一臉的堅決,有的則是被那五大家族的人嚇到,一臉的猶豫不決。
「或許,你說的對,正如我當初踏上天柱峰的那天起,就做好了一切的準備,就算是有一天我死了,我也怪不到誰的頭上,這是我的後果,我要承擔起來。」聽了鐵無霜的一席話,廖靖華的眼前一亮,心中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原本因重重拙折而變得有些沉重的心情竟然一下子輕鬆了起來,再次看了一眼那一小群前來尋找希望的人,大踏步的走了出去,走到了鐵家兄妹的身邊,「我們走吧,他們,應該承擔起他們的所決定的後果,哪怕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哈哈,你這個書生也不是那麼的不開竅嘛。」鐵無霜嘻嘻的笑了起來說道,鐵無霜笑起來很好看,板着臉的時候像一塊鐵板,可是笑起來卻像是一朵花,頗為極端的一個人。
「呵呵,生死見得多了,自然就看得開了。」廖靖華談談的笑了一下,他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若是說從前的廖靖華有些書生特有的那木訥,那麼此時的廖靖華就變得更加的靈動。
「你這個人真是怪啊。」鐵無霜上下的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廖靖華後小聲的說道,廖靖華只是抿着嘴笑了一笑,並未出聲。
「還有,你這樣笑的時候很好看。」鐵無霜的小臉突地紅了一下說道,伸手在廖靖華的臉上摸了一把,咯咯的笑着跑開了,廖靖華則是摸着自己的被摸的那側臉愣了好半天方才回過神來,總是有一種自己被調戲的感覺。
「我妹妹比從前開朗了許多,廖公子,謝謝你。」鐵強悍笑着捶了廖靖華一把說道。
「嗯……不客氣。」廖靖華道,此時他除了無奈還是無奈,再找不到其它的感覺。
初入死亡峽,入目的儘是不毛之地,除了石頭還是石頭,大的小的,紅的綠的,一眼望不到邊,峽口也極為窄小,從外面看足有五丈,可是進了峽谷當中,左右不過才三丈而已,當十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險地。
「看,那是什麼?」鐵無霜指着遠處叫着。
廖靖華放目望去,在里許開外,有像是人腿一樣的東西在那裏橫臥着,抽抽鼻子,一股血腥味撲鼻而來,廖靖華的心抽動了兩下,又是那種玄妙的感覺浮上心頭,廖靖華一驚,雙手放置身前,眼珠轉動着,尋找着可能存在的危機。
「怎麼了?」鐵無霜見廖靖華的樣子也緊張了起來,鐵強悍正是在控制着大小石塊在身邊飛舞着,雖然只有十米的有效距離,可是卻是近距離防護的好本事。
「不知道,有一種十分糟的感覺,小心些,走,我們過去看看。」廖靖華說着小心的移動着腳步,步子不大,速度卻十分的快,這是廖靖華的叢林生活得來的另一項本事,碎步,走這種步子能讓他在遇到危險的時候更快的反應過來,大自然就是最好的老師。
鐵家兄妹二人緊緊的跟在廖靖華的身後,片刻便到了那怪異之處,細望之下,當真是兩條人腿,只剩下腿了,上半身早已不見了影子,只在地上留下一灘血跡。
「嘔……」鐵強悍這個從沒有見過血腥的漢子腹中翻騰,哇的一聲將吃過的東西盡數噴了出來,穢物濺了鐵無霜一褲腳,氣得鐵無霜直跺腳,橫了鐵強悍一眼,大步向那半截屍體走去。
廖靖華心悸的感覺越發強烈,在鐵無霜走到那殘屍旁,忽地瞥見那屍體不遠處的一塊一人大小的長條石塊動了一下,接着在那石塊的大頭處出現一個血盆大口,直向鐵無霜咬去,血口當中兩排還沾染着血跡的尖碎牙齒恐怖異常,那怪物一咬之間的速度極快。
「快退回來。」廖靖華大叫着,此時趕去救人已經來不及了,廖靖華飛起一腳踢起一塊石塊來,那石塊準頭極佳,正飛入那血口當中,血口閉合,血水迸現,廖靖華一驚,怎麼這石頭還會出血?下意識的低頭望去,卻見自己腳邊,至少有四塊石頭活了過來,張開了大嘴向他們咬來,這些石頭有一個相同點,都是長條形的。
鐵強悍怪叫着,控制的石塊像下雨一般的砸了下去,那些活過的石頭怪當真像石頭一般的堅硬,石塊砸上去噹噹做響,卻也砸得那些石頭怪嘎嘎怪叫,一時忘了攻擊廖靖華二人,鐵無霜也趁機退了回來,只是一張小麥色的小臉已經嚇得剎白,不見一絲的血色。
「我們的去路被擋住了,怎麼辦?要不要退回去?」鐵無霜沒了主意,將希望都放在了廖靖華的身上,也顧不得去查看那半截屍體是什麼人的。
「這些怪物很聰明,懂得使用誘餌,如此看來,它們的速度應該不快,跟在我後面,我們衝過去,小心。」廖靖華叫着,將鐵家兄妹二人護於身後,大步向前衝去,廖靖華一雙鐵腳飛起,砰砰的如踢重石,將向他撲過來的石頭怪盡數踢開,看起來輕鬆之極,可是廖靖華並不能每一腳都算得那麼准,小腿已經被那些石頭怪的碎尖牙劃出數道傷口來,傷口處又麻又癢,廖靖華心中一沉,這種怪獸還有毒。
廖靖華的一隻腳高高的揚起,狠狠的跺了下來,將那隻最大的撲來的石頭怪的嘴砸得合了上去,發出嘎嗒一聲脆響,再飛起一腳,踢着那個石頭怪可能是脖子的地方,將它遠遠的踢開,廖靖華每一腳下去都足有數千斤的力道,可是這些石頭怪好像比石頭還要硬,廖靖華只是將它們遠遠的踢開,那些石頭怪晃動着短粗的四肢,竟然又爬了起來慢吞吞的向廖靖華他們爬了過來。
「我們走。」廖靖華叫着,拖着鐵家兄妹快速的離開這不速之地,直跑出四五里去才慢了下來,廖靖華的一雙腿已經麻得沒了感覺,腳下一軟倒在了地上,而鐵家兄妹卻因為有廖靖華的保護,毫毛無傷。
「書生,你怎麼了?」鐵無霜撲到了廖靖華的身上叫道,一雙長着繭子的小手上下的摸索着,好幾次都摸到了廖靖華那男性的關鍵部位,可是她好像毫無所覺一樣,倒是讓廖靖華臉紅如血,十分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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