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無霜一口血噴過,又躺了下去,嘴裏也發出若若無的呻吟聲,似是極為舒爽一樣,只是這種聲音聽在廖靖華的耳中,卻像是炸雷一般,一張臉刷地就紅了起來,只是他此時本就一頭一臉都是紫紅的淤血,倒也看不出他的臉紅來。
「怎麼了?怎麼了?」鐵強悍聽到妹妹噴血的聲音,扔下正在熬着的傷藥推門沖了進來,只是推門進來正看到只穿着一個小得可憐的內褲的妹妹正躺在床上,一臉都是舒爽的樣子,小臉微有些發火,很容易就讓人聯想出什麼歪念頭來。
「廖……」鐵強悍正想發火罵人,可是卻看到坐在地上,一頭一臉都是紫紅淤血,顯得越發猙獰可怕的廖靖華,怎麼看廖靖華剛才也不像是對自己妹妹動了手腳,倒有十分像是妹妹向他動手腳的樣子。
「沒事了,無霜姑娘體內的淤血已經被逼出來了。」廖靖華見鐵強悍沖了進來,苦笑一下說道,掙扎着起身,拿起那破得不成樣子的被子蓋到了鐵無霜的身上,鐵無霜那完美而又結實的嬌軀隱在被子之後,廖靖華心中升起一陣失落感來,搖頭苦笑一下,轉身向外走去,廖靖華發現,他最近這段時間的苦笑,好像比前加起來的還要多,難道自己老了?想着,廖靖華伸手摸摸自己那已經滿是胡茬的下巴,該刮刮鬍子了,最起碼讓自己年青一點,心情或許還能好上一些。
廖靖華撩着水缸里的水將頭臉上的紫紅淤血洗盡,正摸着頭臉,一回頭,正見鐵強悍呲着一口白里微透着黃的牙,一隻摸着腦袋在他的身後傻笑着,冷不防的將廖靖華嚇了一跳,險些下意識的就將拳頭掄過去。
「鐵兄……這個……小弟平時有些緊張,所以,下次千萬不要再這麼出現,萬一傷着你就不好了。」廖靖華放下拳頭說道,他自己有多大的手勁他清楚得很,更何況這個地方國度的人體質與他比起來,弱了可不是一星半點,起碼他能扛着一個人飛奔十幾里,鐵強悍一個跑個裏許就快要累死了,這就是差距。
「嘿嘿,那個……你是怎麼弄的?」鐵強悍說着用手指頭比劃了一下,示意着鋼針的樣子。
「噢,是針灸,從前我在讀書的時候學到了醫術,每個讀書人都會一些,只不過我讀得書多,也就多學了一些,你妹妹傷到了內腑,內臟出現了破裂,我用針灸逼出了她體內的那些淤血,也封住了內臟的傷勢,你再給她吃些藥就可以了。」廖靖華說道。
「用幾根針就有這麼神奇的效果?我可從來都沒有聽說過咱這地方國度有這麼神奇的本事。」鐵強悍嘟囔着。
「呵呵,每個地方在經久的時日裏都會創造出屬於他們的文明,比如說這地方國度里每個人都會的那種超能,若是放到外界,那也會被人驚嘆為神奇,而我這種針炙之術,在我們那個地方,實在算不得什麼,稍稍有點本事的郎中,都會如此。」廖靖華點頭笑道,只不過他卻有些太過謙了,以鋼針代替銀針就能逼出體內淤血這種本事,可不是普通郎中所能做得了的。
「嗯,對對,說得太……」鐵強悍那一個好字還沒有說出來,猛然間,像是想起了什麼,定定的看着廖靖華說不出話來。
「鐵兄,鐵兄,你這是怎麼了?」廖靖華見鐵強悍的樣子不由問道。
「難道……難道你真的是從外面來的?」鐵強悍說着指了指頭頂,也就是山崖之上,不過他的樣子卻是極為搞笑,看得廖靖華忍俊不禁,憋得難受。
「當然,我醒為那天就跟你說過了。」廖靖華帶着笑意的說道。
「天吶,天吶,真的有外面的人來了,快給我說說,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的?」鐵強悍一把拉住了廖靖華說道。
「這個沒什麼問題,不過,你的藥快要糊了,雖然我逼出了無霜姑娘體內的淤血,可是她的傷勢還在,還是要吃藥的。」廖靖華說着指了指微微發出糊味的藥罐子。
「對對對,一會再說,一會再說。」鐵強悍點着頭,轉身就跑,拿起藥罐子跑進了屋子裏,去給妹妹餵藥,只是看他急急忙忙的樣子,廖靖華真的擔心他就那麼的把滾燙的藥汁倒進鐵無霜的嘴裏,只得跟了進去,取了勺子,細心的給鐵無霜餵着藥,鐵強悍則是在一旁一個問題接一個問題的問道,都是些生活小事,問得廖靖華頭疼不止,卻又無可奈何。
「你能帶我們出去嗎?」坐了鐵無霜的床上,鐵強悍一連問了一整天,說得廖靖華嘴都幹了,充份的體現了鐵強悍這強悍的意思,在最後做總結的時候,鐵強悍冒出這麼幾個字來。
「這……」廖靖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不知該如何做答。
「求你了。」這一次聲音卻又弱了許多,柔了許多,廖靖華才發現,卻是醒過來的鐵無霜正用哀求一般的目光看着廖靖華。
鐵強悍張大了嘴,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躺在床上,捂緊了被子的妹妹,並不是驚訝鐵無霜醒得這麼早,自己這個相依為命的妹妹他清楚得很,自己這個妹妹打小就犟得很,從來不肯服軟,也從來都沒有對人說過軟話,性子烈到了極點,可是沒想到今天,竟然說出一個求字,沒什麼比這個更能令鐵強悍驚訝的了。
廖靖華苦笑了一下,「這當然沒有問題,可是我是從崖上掉落下來的,要想出去,只有攀那山崖,只是現在我還不知那山崖有多高,就算是你們這裏有足夠的材料搭梯建塔,沒有十幾年只怕也難以完成。」廖靖華說道,嘴裏儘是苦澀,別說這裏沒有足夠的材料,就算是有,只怕也沒有足夠的時間完成了,因為鐵強悍說過,再有十年的時間,三千年一次的大災難就要來臨,到時候三歲以上的人,都會沒命。
「唉,真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的。」鐵無霜說着,又裹了下被子,露出被子外面那一雙小麥色的手臂,又是讓廖靖華心旌搖動,不能自已。
「先別想這些了,我好好想想怎麼才能離開這裏,肯定會有辦法的,放心吧。」廖靖華笑着說道,起身走出了屋外,只是背影有些落莫。
對於這個地方國度十年之後的那種大災難,廖靖華並沒有多少恐懼之心,死亡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麼,自從攀上天柱峰的那一天起,在死亡的邊緣打滾多少次了,他自己也數不清,對死亡早已看得清淡了,只不過是方式不一樣而已,只是心中的牽掛卻使得他完全放不下。
日子依然是這麼過着,平淡的過着,只是廖靖華偶爾都會外出走走看看,盡力的去了解這個地方國度,尋找着可以離開這裏的方法與方式,他曾經與這地方國度當中的人聊過,談過想要離開這裏的想法,可是無一例外,每個人都用一種看白痴的眼光看着他,這使得廖靖華長嘆不已,這裏的人,心都麻木了,他們此時根本就不去想怎麼離開這裏,只是一味的認為,他們根本就不可能,而不去想可能。
廖靖華此時發現一個十分奇怪的事,那就是總是有一些人在他居住的周圍傳悠着,看似悠閒,可是廖靖華卻能感覺得到他們不懷好意的目光和舉止,甚至不是一伙人,有幾伙之多,廖靖華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他倒底在這裏得罪了什麼人,只是這些人只是遠遠的盯着他,並不上前,廖靖華也懶得想太多,想辦法離開這裏才是當前最主要的事情,其它的,能躲就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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