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駭客 第四十五章心靈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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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着許筠洋洋灑灑地說個不停，就像學校政治老師上課一般，禹冰沒有打斷她的話，眼睛看向車窗外燈紅酒綠的街道，心裏琢磨着。

    許筠發現他在走神，百忙中伸手在他的肩膀上捅了一下，說道：「禹冰，你在想啥？你能跟我說一下嗎？其實人家很喜歡跟你談的。可你總是冷言冷語的，唉~~」

    「我一個習慣了，而且我……」

    禹冰想告訴她，他心裏惦記着一個女孩子，但是這個女孩子現在在什麼地方？變成了什麼樣子？他都不知道。而且他還想告訴她自己的標準，但是想起今晚上許筠那麼護着自己，他的心裏很猶豫。

    「我知道了，今晚上我看你很開心，我也很開心，以後你就該多參加一些集體活動，一個人憋着很悶的。有的時候……」

    直到到了禹冰的家門口，許筠還沒有說完，禹冰也不打斷她的話，直到車子停下來，他才打開了車門，說道：「謝謝你，我今晚上是很開心。」

    「也謝謝你的生日禮物。你放心吧，今晚上那個女人你別怕，我師姐已經答應去儘快查出這些人的來路的。」

    「嗯，天色晚了，就不請進門了。再見！」

    禹冰對於今晚上的恐嚇已經忘得差不多了，他不怕這些鳥人的虛張聲勢，越是這樣做，他就越感覺那背後的人心虛。

    就這樣走了，乾巴巴一句話，許筠似乎覺得少了一些什麼似的，但是看着禹冰走的很自然，她馬上喊道：

    「好啊，多久請我喝咖啡？周末去怎麼樣？」

    禹冰隨便揮了揮手，說話的聲音被熱風吞噬掉了。看着他倔強的背影走進禹家大院，想起晚上禹冰一點也沒有像平日那樣，不理不睬的，而且很有禮貌，許筠嗅了一下鼻子，說道：「臭禹冰，就是嘴硬。明明是喜歡和人家在一起的嘛，非要裝深沉，真是受不了你！哼~~」

    說到這裏，她趕緊拿出手機，撥通了禹冰小嬸的電話，匯報今晚上的進展。

    ……

    今天是周末，禹冰依舊如往常一樣，乘坐二號線在陸家嘴下了地鐵。從中國銀行大廈出來，穿過陸家嘴公園，轉過太保大廈，向環球金融大廈走去。

    剛走進電梯，還沒有站穩，一股香風就從門口飄了進來。香氣很淡，帶着露珠花蕊的清香，令得電梯裏的人不約而同地吸了一下鼻子。跟着，肖瓊一身黑色的職業裝就走了進來。

    禹冰馬上低下了頭，轉身向里站了站。肖瓊透過太陽鏡，瞪了她的背影一眼，沒有說話，也沒有閃避，兩人背對背站着。

    這是從北京出差回來第八天了，兩人還是第一次在這麼狹窄的空間裏面碰頭。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最後進來的人將二人擠成了背貼着背，二人都沒有動一下。

    電梯一層層地停靠，衣裝楚楚的白領們依次地下了電梯，而且已經過了海斯肯特的xx樓層。直到最後電梯裏面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二人還是背靠着背站在裏面，二人沒有分開，也沒有說話。

    各自還想不捨得離開那種相互依靠的感覺，一位那種感覺真好。禹冰的後背真像一堵牆一樣，肖瓊它是地把頭仰起，後腦勺毫不客氣地放在了禹冰的肩膀上。

    禹冰沒有動，肖瓊身上的氣息好寧靜，而且冥冥中覺得她的動作很自然，沒有絲毫做作之處，好像自己的肩膀天生就是給她放頭的一樣。但是他知道自己為什麼沒有動，因為從她的沉默中，禹冰知道她很累，他不忍心把肩膀抽走。

    一直到了最上一層，電梯又開始了向下運動。

    肖瓊反手在禹冰的身上狠狠掐了一下，才說道：

    「一會兒到我辦公室里來。」

    「有事嗎？能不去嗎？」

    「你要覺得心安理得，那就別來了。」

    「我不是不想去，但是在公司不好去。」

    「不，等會兒我讓艾莉絲叫你。」

    禹冰無語了，他感覺到了肖瓊的執拗，好像她真有很多話要說似的。本來這幾天就在找回失卻的記憶，現在他不能躲躲閃閃的了，他不能拒絕。

    電梯又回到了xx層，肖瓊在禹冰的腰上掐了一下，這才走出電梯。就像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似的，昂首挺胸，邁着一字部，款款走向右邊的海斯肯特。禹冰都很驚詫自己今天怎麼有這麼敏感的觀察力，而且自己想冰冷的時候，怎麼也冰冷不起來。他甚至能夠通過肖瓊後背的不安感受到她心靈的顫動，這是怎麼回事兒呢？

    「老天爺呀，我真的對她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嗎？」禹冰的心裏再次吶喊着，他覺得自己被這個包袱壓得好累！

    走出電梯門，看着肖瓊挺直了的後背，儼然是一副女強人的派頭，但是她的背後呢？她的內心深處呢？是不是和我一樣累？

    上午，市場服務部依然按照往日的節奏運轉着，今天有一個廣告推廣項目要最後拍板，禹冰只要負責把張小花她們討論完的方案整理好，排好版面交給經理周濟用就完事兒了。

    周濟用坐在禹冰的身後、經理卡位上，翹着二郎腿，抿了一口張小花給他泡好的西湖龍井，一副好整以閒的架子。看着禹冰好不晃動的背影，他似乎已經把禹冰踩在了腳下面，心裏得意地「哼」了一聲。

    「禹冰，方案還沒有搞好嗎？」周濟用不耐煩地問道。

    「還有兩個小時。」禹冰頭也不回地回答道。

    「太慢了！你怎麼現在的動作這麼慢呢？這樣可不行的！現在公司在改革，每個人的位置都要嚴格審核，你這種表現，讓我怎麼給你打分吧？」

    這種訓示般的口吻，完全是為了顯示他是禹冰的上司，打擊異己，培養新勢力，是每一個上任經理都要做的頭等大事兒。但是一個北大的研究生淪落到給一個高中生顯擺發威，禹冰很理解，也為他感到悲哀。

    「我的工作沒有你挑刺的，幾十頁的方案要我半天搞出來，我不是神仙，所以我搞不出來。有本事自己來搞，我給你一天的時間，ok！」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對於明顯的找茬，禹冰也不慣着。說完話，禹冰站了起來拿着茶杯就向茶水室走去。

    「啪」地一聲，周濟用一拍桌子，騰地站了起來，大聲說道：「禹冰，你給我站住！你是怎麼對待上級的？我看你是真的不想幹了！」

    禹冰鼻子一哼，絲毫沒有站下來的意思。這會兒，就是董事長讓他站住，他也不會站住的。更何況是一個小人得志的周濟用而已。

    「人可以低調，但是絕不能低眉順眼，任人欺負。」這就是禹冰的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