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佛情 第6章去往池州
鄭氏皺了皺眉，「齊姬，你怎麼說？」
齊氏見此，心中怒氣不斷上涌，但到底還是忍住了，「李姬，你可真好意思哭訴，你害我女兒我打你幾棍子又如何？」
齊氏帶來的丫鬟也在旁憤憤地瞪着李氏。
齊氏沒想到李氏竟如此不要臉面，居然到二夫人這哭訴，顛倒黑白，二夫人畢竟不是主母，竟好意思。
齊氏畢竟不是笨人，想了一會就明白了。二夫人畢竟是外人，不好大查，此時她又還沒完全掌握證據，這時成了定局，到時郎主和主母回來了，就算發現真相，也不好駁了二夫人面子。李氏害她女兒，她一時大恨，才作此下策，此時局面十分不利，真真可恨。
鄭氏聽到此處，猜到了大概，齊氏那雙女兒因為太小，又是庶出，這次並沒有帶去池州。而齊氏前段時間較受寵，這雙女兒也頗受到重視，所以齊氏以為李氏一時不忿用了什麼手段去害齊氏這雙女兒，便毒打了她一頓。
如果可以，她真不想管這些事。
這李氏說她沒腦子吧，她又頗有些心計，說她聰明，行事卻太過囂張，也有些抓不到重點，雖長了張頗似沈卓髮妻年氏的臉，但行事作風完全不似，這也是沈卓這段時間厭了她的原因。
沈瑤也覺着有些無語，她阿伯雖十分寵這位李姬，但對這位李姬生的兒女卻不太關心，他的慈愛都給了髮妻所生的唯一的嫡子沈珣，但這位李姬就是認不清現實，一直在為兒女們謀算着，女兒還好說，畢竟是長女，世家崇尚女兒當嬌養，就算是庶出也頗受關注，但他那兒子就十分不好了，前面已有髮妻生的嫡子，他這個庶子不受重視在世家實屬正常。她都為李姬的慈母心感動了。
沈瑤想着這些，仍然躲在樹林中不動，想看看阿母怎麼處理這件事。
鄭氏心中雖猜到了大概，但無憑無據也不好誣陷了兩位姬妾，「齊姬你可有證據。」
齊氏雖沒找到確鑿證據，但也是準備充分的，當下便道，「嚴大夫可證明我兒確實中了毒，我剛讓柳兒去請了嚴大夫身邊的醫女。」
嚴大夫是沈尹府食客，醫術十分高超。
正說着，只見一位婢女走在前頭後面跟了穿着青衣的醫女。
沈瑤趕緊更小心地隱藏了起來。
醫女對着鄭氏福了福身，道：「五姑子和六姑子確是中了斷腸草的毒，此毒毒發十分急速，幸而醫治及時，否則五姑子、六姑子危矣。」
醫女說完，便告辭了。
竟是斷腸草！鄭氏心沉了下來，這種毒如果毒發死亡後檢測不出任何異狀，只以為是無故暴斃。
齊氏再一次聽到這個結果心中哀切非常。
「可有證據證明是李姬所為？」
齊氏道，「那日我阿兄來看我，我便和柳兒去前院看我阿兄，只有桃兒和沈嬤嬤照看五姑子和六姑子，豈料桃兒和沈嬤嬤突然腹痛難忍便去廁軒解手。回來時桃兒便看到李姬的丫鬟蓮兒鬼鬼祟祟地出了我所居的碧游院。」
蓮兒聽到這話，大聲道，「血口噴人，根本就無人能證明齊姬所說是真是假？」
見蓮兒如此辯解，齊氏道，「誰說我無證據，這帕子，可是你的？」說着，齊氏從袖中掏出了一方帕子，上面用綠色的線繡着一片小小的蓮葉。
蓮兒鬆了口氣，「是我的又怎樣，怎知不是齊姬派人偷拿的？」
李氏也在旁楚楚可憐道，「那天蓮兒說房中丟了塊帕子，豈知竟在齊姬手中。」
齊氏氣得發抖，「那這個呢？」說着，齊姬拿出了一隻彎月耳環。
蓮兒臉色終於變了，但心中有些疑惑，在去碧游院之前這隻耳環就已丟失了，齊姬到底是在哪撿到的？
「蓮兒，如果你沒害五姑子、六姑子，去碧游院作甚？你說呀！」桃兒恨恨地說着。
「二夫人，證據確鑿，是李姬指使蓮兒害我兒！」齊氏說着低泣起來。
李氏眼神閃爍起來，還未開口，便見蓮兒突地跪了下來，「是我下毒毒害五姑子和六姑子的，跟李姬無關，我只是不忿齊姬春風得意，而李姬只能黯然神傷，整日以淚洗面。」
李氏大驚，蓮兒……
「二夫人，真的是蓮兒自己要下毒的，跟李姬無關，李姬完全不知道這件事！」說着，蓮兒朝着鄭氏磕了好幾個頭。
見蓮兒把錯處都攬了過去，齊氏知道大勢已去，再沒有其他證據能證明李姬跟這件事有關了。她一早就想好了這樣的結局，並不意外，只是心中隱隱作痛。五姑子，六姑子，姨娘沒用。
鄭氏沉吟了片刻，便道，「齊姬，五姑子六姑子出事，我知你心痛，但也不能無緣無故就仗打李姬，就罰你面壁思過，在沈尹未歸之前不得外出，另罰兩月月俸，月兒，你通知沈南管家監督此事。」
「是。」應答了聲，月兒便去了沈尹府。
「至於蓮兒，如此奴婢沈氏可留不得你，先關到柴房等大夫人回來處理吧。」鄭氏說着，掃了李氏一眼，「李姬，管教不嚴，也罰兩月月俸。」
如此處理，眾人縱有不滿也不敢說出。
「散了吧。」鄭氏說完，李氏和齊氏都帶着人回去了。
沈瑤有些鬱悶，就這樣解決了？感覺阿母根本沒有大發神威嘛，就看着他們擺證據，然後懲罰也是雷聲大雨點小。
「阿瑤，出來吧，我知你在那裏。」鄭氏打發走了那一眾人，朝着她前方不遠處的樹叢道。
沈瑤心虛地從樹叢後走了出來，「阿母……」
「你呀，這些齷蹉事阿母本是不想你如此早便接觸的，既然你好奇，以後就好好學學，總要嫁出去做當家主母的。」鄭氏無奈道。
「阿母，我幫你收拾行李。」沈瑤見阿母並不責怪她，馬上過來撒嬌道。
「今日和你十七外兄在東街都玩了些什麼？」鄭氏笑着問道。
「沒見着什麼特別好玩的，就是看中了一幅字，那人不賣，後來羽林軍稟報了四公子薨逝的消息，街上都冷清了，就和十七外兄回來了。」沈瑤道，「幸而我們要去池州了，不然三月不能出府豈不是要悶死？」
「你呀。」鄭氏點了點沈瑤的鼻尖，笑了。
這樣的生活，真是怎麼都過不夠。沈瑤心中充滿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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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沈府便收拾妥當，滿滿當當裝了三輛馬車，便出發去池州了。
沈瑤只帶了釵兒在身邊。前世她是帶了簪兒的，結果簪兒在池州被一醉酒的郎君欺辱了，這郎君事後向她討要簪兒做姬妾，簪兒死活不願意，可是壞了名聲，簪兒一輩子也便這麼毀了。後來簪兒願意替她死，也是覺着生無可戀了吧。所以，這一次為了簪兒着想，不能再帶上簪兒了。
沈瑤和鄭氏坐在馬車裏，沈清在騎着馬跟在馬車旁邊。馬車疾馳，一會便出了平京。
突地，沈瑤聽到了絲竹樂聲，那樂聲哀哀淒淒，越來越清晰。
「外邊是誰家車隊？」鄭氏掀起車簾，問在馬車旁騎馬而行的沈清道。
「勿慌，我剛讓沈福去打聽了。」沈清道。
正說着，沈福打聽回來了，「秉郎主，前方是四公子的靈棺，要運往池州夏縣，送四公子的儀仗隊首領問您是否需要一同上路。」
沈瑤想起來了，前世四公子云斐的確是葬在夏縣的，因為四公子封地便在夏縣，只是那時她已經到了池州，也沒有參加四公子的葬禮，所以印象不深。只是現在靈柩里的定不是四公子的遺體，會是誰？
沈清沉吟了會，詢問道，「阿祺？」
鄭氏白了他一眼，「往池州路途遙遠，要是有個萬一，和他們正好有個照應，只是我們也不必混入他們，只遠遠綴着便可。」
「聽到主母說了沒有，還去快去回復。」沈清見沈福還呆呆地站着，氣不順道。他家阿祺的話就是聖旨，居然還敢不聽。
沈瑤在旁抿嘴偷笑，阿父阿母還真是恩愛啊，以後她也要找個這樣的郎君，不需要轟轟烈烈，只平平淡淡地過日子，互相尊重就好了。
沈福馬上機靈地去和儀仗隊首領商量了。
徵得儀仗隊首領的同意後，沈氏的馬車便在四公子的儀仗後不遠不近地跟着，期間沈清騎馬累了也會回馬車歇息會兒。
道兩邊不時地有人好奇地望着四公子送靈的儀仗隊經過，指指點點。
就這樣沈瑤他們走走停停，困了在馬車裏歇息，餓了渴了也在馬車裏吃食，走了將近十天。
這天，天空陰沉沉的，看着像要下雨，前面儀仗隊突地停了下來。
過了會，沈清掀了車簾進了馬車，「我剛讓沈福去打聽了，這天似要下雨，四公子靈柩不可淋濕，正巧前方不遠處有座村莊，他們便商量着要去農家院子躲雨。」
鄭氏點了點頭，「合該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