闕氏有些莫名其妙,讓慕家丟臉的是大房的慕依霜,關自己女兒什麼事,老夫人該不會是得了失心瘋了吧!
「您說的是不是大嫂房裏的霜兒?她今天一早倒是回來了!說是東方府那邊讓她回來葬一個丫頭。」
老夫人一聽勃然大怒,一掌拍在了桌面上。
「你們一個個的都不讓我省心!我怎麼養了你們這兩個不知禮數的畜生。」
闕氏小聲道:「不如先讓瑾兒起來說話,有什麼話慢慢說。」
老夫人瞪了闕氏一眼,「讓她跪下還是輕的,等她父親回來,你就等着她被打的皮開肉綻吧!」
闕氏一聽再不敢言語。
「你說你前天夜裏都做什麼了?」
慕依瑾驟然想起那天夜裏,蓉兒將自己引到偏僻的假山那邊,讓自己碰到了東方玉,若不是後來褚非凡出手相救,只怕自己早已是名節不保。
難道這事被老夫人給知道了?
「回祖母的話,瑾兒什麼都沒做?那晚只待在房裏看書……」
不等她說完,老夫人便打斷了她的話,厲聲道:「你若是只待在房裏看書,我怎麼可能會罰你下跪,你別以為我老眼昏花什麼都不知道,你是不是和東方府的那小子私下見面了?」
慕依瑾微皺了一下眉頭,這事肯定是施氏說的。
蓉兒是施氏身邊的人,施氏自然能將消息透露給她!好你個施氏,沒想到你竟如此狠毒,先是讓珠翠害我性命,現在又想毀我名節,我慕依瑾與你勢不兩立。
「瑾兒,你?」闕氏不可置信的說道。
慕依瑾扭頭看了闕氏一眼,隨着抬起清涼如水的眸子,對老夫人緩緩說道:「祖母,瑾兒和東方公子之間的婚事,是他提出來的,又是他送來的解婚書,瑾兒能做的只要順從。霜兒妹妹能嫁給他為妻,是因為他們二人心有彼此,不然也不會在宮中,霜兒妹妹為他託付終身。」
說完,見老夫人的原本漲紫的臉皮慢慢的轉紅,慕依瑾暗自呼了一口氣,老夫人能肯聽她解釋,事情就有轉機。
「瑾兒就算是再不懂事,也斷然不會私底下和東方公子見面。按時辰來說那晚應該是他最忙的時候,他如何能抽身前來?再者說看門的護院又如何肯放他進來?這事肯定是有人故意從中作梗,想要我和霜兒妹妹感情不和,而她好從中得利。不然她不會說出子虛烏有的事!」
闕氏忙道:「瑾兒說的是,她一個閨閣中的姑娘,怎麼可能會大晚上的和自己妹妹的相公見面呢?肯定是有人故意想要抹黑瑾兒!」
老夫人微微閉上眼睛,是啊!瑾兒說的對,她若是真想和東方玉之間有什麼,又怎麼會在他解婚約時,那麼鎮定自若,而不是大吵大鬧呢?可見是有人見不得她們兩姐妹好。
「好了,起來吧!」
慕依瑾原本懸着的一顆心總算是落了地。
「聽下面的人說,三丫頭的生-母過世了!你剛從那邊回來,她們有沒有說這事打算怎麼辦?」
「大嫂說霜兒剛成親,府里一下子就沒了兩個,到底是不吉利!打算讓底下的人偷偷的埋在城外一片田地了。大哥說……讓三丫頭去城外守孝三年!」
闕氏說完偷偷的看了一眼老夫人,見她面無表情,一時有些琢磨不透她的意思。
慕依瑾乍聽到闕氏的這番話,這才想明白其中的原委。
只是這些事情趕的是不是也太巧了。
慕依霜尚未坐上花轎,顧姨娘就死了,剛成親才過了一夜,她身邊最是衷心的丫鬟百香也跟着死了,這每一件事無一不在向別人宣佈,慕依柔是克星,只要有她在,這府里就休想有安寧的日子。
這麼多事情擠在一起,倒很像是人為。
「出去也好!我也累了,你們先回去吧!」
出了門,闕氏有些不放心的問道:「瑾兒你跟母親說實話,前天夜裏你是不是去見東方玉了?」
知子莫若母,雖然慕依瑾不承認,可闕氏總覺得老夫人說的是實情。
慕依瑾並沒有直接回答闕氏的問話,而是反問道:「母親相信慕依柔是克星嗎?」
闕氏搖了搖頭。
「那母親覺得老夫人會認為她是克星嗎?」慕依瑾眨了眨眼睛,嘴角露出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老夫人那麼聰明的一個人,自然不會認為慕依柔是克星。
「你的意思是這一切是有人故意為之?」
慕依瑾抿嘴一笑,抬頭望了望天空。
剛才還是艷陽高照,現在已經是烏雲密佈了。
看來再過不久,就要落雨了。
「母親,咱們還是趕緊回去吧,只怕是要變天了!」
闕氏看着神態自若的慕依瑾,不知道為什麼,恍然間有一種陌生的感覺。
總覺得眼前的這個人再不是自己所熟知的慕依瑾。
就在慕依瑾和闕氏走後約莫一盞茶的功夫,便開始下起了小雨。
施氏憑窗而立,看着窗戶外面的青磚上落下的大滴大滴的雨,不一會兒整個青磚便全濕-了。
十年前也是這樣的一個大雨天,她坐在窗邊為肚子裏的孩子繡虎頭鞋。
一個扎着小辮,穿着大紅色福字小襖的小姑娘,踉踉蹌蹌的跑了進來。
「姨娘,我的風箏掛在樹上了,你去幫我撿回來好不好?」
施氏摸了摸已經顯懷的小腹,笑着說道:「外面正下着雨,地上滑,姨娘讓丫鬟給你撿回來好不好?」
小姑娘嘟着嘴,不依道:「不嘛,就讓姨娘陪我去,丫鬟手笨會把風箏扯壞,姨娘手巧,風箏一定會平安回來的。」
施氏寵溺的捏了捏她粉粉的小-臉,笑道:「那姨娘可要去瞧瞧,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風箏,讓你這麼寶貝。」
小姑娘拉着施氏的手走路一蹦一跳的,施氏笑眯眯的跟在她旁邊走着。
忽然腳下一滑,她只覺得小腹一緊,一股熱流順着雙退流了出來。
肚子裏的胎兒沒有保住,而那個小姑娘在看到那攤鮮血的時候,卻嚇得是哇哇大哭起來。
站在窗前的施氏,想着十年前的這一天,只覺得歷歷在目。
當年的那種疼痛感仿佛還在,她的右手不由自主的覆在了平坦的小腹上。
隨後右手慢慢握拳,直到因太過於用力,右手微微泛酸,她才鬆開了手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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