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嫡 第122章 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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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人張了張嘴最終一句話也沒說。

    慕依瑾和別的孩子不一樣，只要是她決定的事就沒有人能說的動。

    既然她不願意那就是真不願意。

    也罷，兒孫自有兒孫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她也不好一直管着。

    闕氏見老夫人和慕依瑾一道回來，站在門口愣了半天才回過神來。

    「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用過午膳沒有？」

    慕依瑾搖了搖頭，不願多說，老夫人也不回答，只讓人扶着去了青梅院。

    闕氏有些吃不准了。

    她自然是不好去問老夫人，只好拉着慕依瑾的手小心謹慎的問道：「瑾兒，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怎麼你們都是一副不高興的樣子，不是說是九皇子殿下設宴款待你們嗎？怎麼沒用膳就回來了？是不是你說錯了話，惹九皇子不高興了？」

    慕依瑾有些不想說，她的確是說錯了話惹得九皇子和慧妃娘娘不高興了，可若是一切都順着慧妃娘娘的意思，就算她是做側妃，結局還是和前世一樣，既然結局都是一樣的，那麼她就沒有必要再重新活一次。

    「娘，什麼事都沒有，沒有什麼設宴，只是慧妃娘娘召見我問了一些話便打發我們回來了，老夫人是在路上受了風。娘，廚房裏還有沒有吃的，我都餓壞了，一會兒安排丫鬟也給老夫人送去點。」

    闕氏見她不想說也不好再繼續問下去，「有，你先回去躺會兒，一會兒我讓丫鬟給你送過去。」

    施氏坐在軟榻上低着頭繡布兜上面的圖案，慕致軒坐在她對面眉頭緊鎖。

    屋子裏的氣氛很是壓抑，除了施氏頭上戴着的步搖不時發出颯颯的聲響便什麼聲音都沒有了。

    一個丫鬟掀開帘子走了進來。朝着慕致軒和施氏分別福了禮。

    「老爺，老夫人和大小姐她們回來了！」

    慕致軒眼睛一亮，很快又暗淡了下去，「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小丫鬟接着說道：「說是沒用午膳就回來了。回來的時候兩個人都很不高興，二太太還問大小姐為什麼沒用午膳就回來了，大小姐說九皇子殿下本來就沒打算設宴，只是慧妃娘娘召她問了一些話便打發她們回來了。」

    慕致軒擺了擺手讓那小丫鬟退下去。

    施氏放下手裏的繡活，「慧妃娘娘怎麼想着要召見她了？」

    慕致軒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這才端起面前桌子上放着的茶盞，這茶已經倒了好一會兒了，微微有些涼，他只喝了一小口便又放下了。

    「能得慧妃娘娘召見肯定不是小事，不然老夫人也不會跟着一塊去，若是召見她們是有好事，那她們回來不會不高興，我也想不明白，罷了，一會兒我去老夫人那裏問問。也省的我們在這胡亂猜測。」

    慕致軒去了老夫人處，原本是想提明天三房回來各項開支的問題的時候，順便問一下今天她和慕依瑾去了九皇子那裏都說了些什麼，聽老夫人的口氣很是不願意提，既然不肯說，那麼慧妃娘娘今天的召見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慕致軒自然不死心，「娘，我也不是非要打聽，咱們府上往後還要仰仗別人，若是得罪了她。咱們一點好處都落不着。您常說不管做什麼事情都要先將慕家的臉面放在第一位，我這不也是擔心嗎？」

    老夫人知道倘若她不說，慕致軒肯定會一直賴在這不肯走。

    「能有什麼事，不過是慧妃娘娘想讓大丫頭做九皇子殿下的側妃。大丫頭不願意。」

    慕致軒思來想去也沒想到慧妃召見她們竟然說的是這件事。

    「這可是大好事，瑾兒怎麼會不願意呢？若是她能嫁給九皇子殿下，這往後咱們還不是跟着吃香的喝辣的，就是二弟以後的仕途也會跟上一層樓。她一個小孩子家什麼都不懂，娘您既然是跟着去的，怎麼就不在旁邊勸着點。這對咱們府上來說可是一件大好事！」

    老夫人聽了這番話有些坐不住了。

    她冷冷的說道：「你現在滿腦子都在想着怎麼往上爬。你就不怕爬的越高摔得越慘，做官有什麼好的，咱們府上是缺你吃的還是缺你花的了，非要做官，你也不想想做官能有多大好處，整天提心弔膽的活着有什麼好！」

    慕致軒聞言有些惱火了，他不免拔高了聲音說道：「做官當然好，要是不做官別人怎麼會高看我一眼。要不是二弟是侍郎，這些年你會一直向着他？不就是因為我是一個做生意的，這些年你才一直住在他府上連我那裏都不肯去。若不是我現在做了官，你會跟我說話的時候有好臉色？」

    老夫人氣的是渾身發抖，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竟然會這麼說自己。

    她這一輩子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他們兄弟兩個。

    老夫人的手一直在桌子上一下接一下的拍着，她氣的眼淚都流出來了，喃喃地說道：「你這是誠心想要氣死我啊！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來！你二弟做官是因為他剛正不阿，兩袖清風，你呢？喜歡鑽營喜歡算計，誠然你這樣的性子更適合做官，可是你也不想想，那些做官的哪一個不是七竅玲瓏心，哪一個不是聰明絕頂，就你那點花花腸子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慕致軒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因為惱怒臉龐微微有些漲紅，「我喜歡鑽營喜歡算計，為的是什麼，還不是為了府上一大家子吃喝拉撒。我知道你從來都不喜歡我，我也不求你喜歡，既然如此，從此後我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就是死在仕途上也跟你沒有一點關係，你也別指望我，以後就指望你二兒子去吧，他什麼都好，我不如他，既然不如他，那三弟一家人為什麼要我出銀子，你怎麼不去找他要去。他喜歡做好人，就讓他做一輩子好人去！」

    老夫人氣的指着慕致軒的鼻子道：「你……你……」

    慕致軒冷哼一聲，一甩袖子大踏步走了出去，他剛走出門口就碰到了剛回來的慕致遠。

    慕致遠看到他剛叫了一聲「大哥」，還沒來得及和他寒暄，就看見慕致軒氣急敗壞的走了，根本就不想跟他說話。

    慕致軒不禁搖了搖頭，「大哥這是怎麼了？怎麼發這麼大火？難道是跟老夫人吵架了？」

    心裏想着便抬腳進了老夫人的屋子，他抬頭一看，老夫人也是氣的臉色發青，碧水正幫她順氣，看情形剛才兩個人肯定是劍拔弩張，吵的不可開交。

    老夫人見他進來，沒好氣的說道：「慧妃娘娘想讓你女兒嫁給九皇子做側妃，你可願意？」

    慕致遠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待老夫人又說了一遍，他才回過神來。

    「她怎麼會忽然提起這件事？」

    老夫人懶得和他解釋，很是不耐煩的說道：「你就說到底願不願意吧？」

    慕致遠稍微想了想便說道：「瑾兒能嫁給九皇子做側妃自然是好事，只是……怎麼說呢，若是兒子的意思自然是不想瑾兒嫁過去，朝堂之上風雲漸變，一切沒有定數，瑾兒跟着他往後肯定會吃很多苦。身為父母，自然不願意看到女兒受苦。只是這畢竟也是瑾兒一輩子的事，這事還要問問她的意思，若是她執意想要嫁給九皇子，我也沒辦法，只能多求求慕家祖先能泉下有靈多保佑她！」

    老夫人聽到慕致遠的解釋，稍稍有些釋懷，這就是為什麼她一直很看中慕致遠的原因。

    能夠不為眼前的權貴迷了心智，永遠都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這樣的兒子才是她一直想要培養出來的。

    「大丫頭跟你想的一樣，她說了不管慧妃娘娘是讓她做正妃還是側妃，她這輩子都只想找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嫁了。咱們瑾兒有出息，知道什麼能要什麼不能要，這一點很像你！」

    慕致遠見老夫人臉上露出了笑意，也跟着笑了。

    「瑾兒能這麼想，我也高興！我就她這麼一個女兒，自然是希望她以後能開心的過每一天！只是……」

    說到這裏慕致遠不由得眉頭緊鎖，「瑾兒今天公然拒絕了慧妃娘娘，她會不會……」

    下面的話他沒有說，可老夫人卻明白了，「你的意思是……」

    慕致遠很是謹慎的點了點頭。

    老夫人原本微微往前傾着的身子稍稍坐直了些，她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氣，「你先回去，今晚上讓大丫頭來我這裏睡吧！我們娘倆很久都沒有在一起說話了，我呀，很是想念以前她大冬天的總是纏着我不放！」

    慕致遠聽懂了老夫人話里的意思，對老夫人的做法頗感欣慰，他站起身子道：「我一會兒就告訴她，她聽了肯定會非常高興！」

    慕致遠從老夫人這裏回去後，便親自去了慕依瑾的住處，將老夫人讓她今晚去青梅院的事情跟她說了，隨後又安排了丫鬟去老夫人的屋子收拾東西。(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