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依瑾卻是朝着那女人微微一笑道:「我是來找霏煙姑娘的!」
嬌蘭一聽是找霏煙姑娘,不由輕蔑的冷哼了一聲,轉而又笑道,「今天霏煙姑娘還真是吃香啊,加上你今天晚上已經是第三個人來找她了!」
慕依瑾微微一笑,「不知道來的都是誰?」
嬌蘭自知失言,用帕子掩着嘴角,「這誰知道啊,公子一會兒去了不就知道了!」
慕依瑾見她不說也不好再多問。
畢竟能來這裏的人都是一些權貴,來這裏雖然說不上是十惡不赦,但終歸還是不想被其他的同僚知道,所以大家都是秘密前來。
慕依瑾敲了敲霏煙的房門,過了許久門才吱呀一聲開了。
霏煙見穿着一身男裝的慕依瑾站在門口,先是一愣,隨後略帶歉意的開口道:「今天只怕是不能接待『公子』了,公子還是找別的姑娘吧!」
屋裏傳來了一句男聲,「怎麼了,是誰啊?」
霏煙面上有一瞬間的不自然,扭頭朝裏面解釋道:「一個不認識的客人!」
慕依瑾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竟扭頭往裏面看了一眼,結果看到了她最不想看到的人,先是一愣,隨後便又釋懷了。
軒轅徹現在和錦國相互勾結,他出現在這裏並未有什麼不妥。
霏煙沒想到慕依瑾站在那竟沒有要走的意思,不由沉下臉道:「你還是趕緊走吧!有什麼話以後再說!」不知道為什麼她不想讓他們兩個見面。
慕依瑾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我下次再來找霏煙姑娘!」她此次前來不過是想確定軒轅徹是否和錦國的密探相互勾結罷了,並沒有打算要進去的意思。
半夏沒想到慕依瑾這麼快就出來了,「小姐怎麼這麼快?」
慕依瑾道:「軒轅徹在裏面!」
半夏聞言下了一跳,「殿下怎麼會來這裏?」
慕依瑾微微閉上眼睛,過了許久才開口道:「走吧!」
回到府上,慕依瑾不知為什麼她總覺得心中似是有一團怒火正熊熊燃燒,她連續喝了好幾杯茶。這才勉強將心頭的怒火壓下去。
半夏在旁邊看着根本就不敢開口說一個字。
過了約莫半個時辰,慕依瑾只覺得屋子裏似是有一股旁的氣味,她看着外面伸手不見五指,又聯想今晚上又去了萬花樓。不由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抹嘲諷。
慕依瑾吩咐道:「木香,時間不早了,你先下去休息吧!半夏,你伺候我梳洗後再離開!」
「小姐。那奴婢先告退了。」木香聽到慕依瑾的吩咐,應了一聲,很快就離開了房間。
在確定木香已經走遠以後,慕依瑾道:「既然來了,還躲在上面豈不是太沒風度!」
半夏很是困惑的看了慕依瑾一眼,待見慕依瑾目光灼灼,不禁微微蹙眉,難道這房間裏還有別的人不成?心下想着便開始環顧四周。
「慕小姐還真是厲害!」一道乾脆利落的男聲響起,接着一個黑影從房頂落了下來。
慕依瑾細細的打量起眼前的黑衣男子。
男子相貌堂堂,一雙眸子猶如寒星。兩道濃眉直.插雲鬢,他全身上下都散發出一股寒氣和殺氣,還隱隱約約帶有一股血腥之氣。由此可以推薦,眼前男子絕對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在他手上的任命絕對不少。自己今天不過是剛從霏煙那裏回來,這黑衣人便在這裏等着自己,不知這黑衣人是霏煙還是軒轅徹派的,不管他的主子是誰,看來今晚是有人想要殺了自己。
不知道為什麼,她忽然想起那一晚出現在自己閨房裏的黑衣人。當時他二話不說便朝自己揮劍殺來,要不是她早有防備,只怕性命不保,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眼前這個黑衣人雖說雙手沾滿鮮血,她卻有種知覺這人是不會殺自己的。
坦白說她並不怕死,畢竟她已經死過一次了,這一次她能好好的護着雙親,並將曾經害自己的人均是落個慘死的下場,她也就沒有什麼好遺憾的了。
「你的主子是誰?」慕依瑾淡淡的開口問道。
看到慕依瑾淡然的神情。風馳的心裏感到十分震驚,一般第一次看到他的人都會被他身上的殺氣給震懾住,從而感到害怕,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可是沒有想到,眼前這樣一個幾乎可以說是弱不禁風的閨閣女子在看到自己之後,竟然會這樣的淡然,還真不愧是主子看上的人。
想到這裏,風馳不由得又深深看了一眼慕依瑾,只是這會兒他的面上帶了些許的恭敬。
「回小姐,屬下是主子派來暗中保護小姐的,以後小姐要是有什麼吩咐的話,可以直接傳喚屬下!」
聽到風馳的話,慕依瑾不免有些迷惑不解,她萬萬沒有想到一個殺人如麻的竟然會用這種眼神看着自己,難道真如他雖說,他只是奉了主子的命令來保護自己的?
「你家主子到底是誰?」慕依瑾厲聲道。
風馳恭敬的說道:「九殿下!」
一聽他提起軒轅徹,慕依瑾的不由心頭一跳。
看來軒轅徹當時是看見自己了,不然他也不會派這個人來這裏,說是派人來保護自己,只怕是派人來監視自己吧!
「他讓你來只怕是來監視我,讓我不要壞了他的好事!你回去告訴他,如果他真要做出這種勾結別國的事情,就不要怪我插手!」
慕依瑾冷冷的聲音像是一把利刃一般划過風馳的的心口。
沒想到這女人的心思竟是如此毒辣,自己不過剛說了一句話,她就能很清楚的知道主子派自己來的真正用意,還真是不簡單。
風馳看了一眼半夏,見慕依瑾沒有打算要讓她離開的意思,便知道這個丫鬟肯定是她的心腹,開口道:「主子派屬下來保護你,並非是來監視你!慕小姐是聰明人,既然知道都城內有別國的奸細,又怎麼會不知道奸細好派人來暗殺小姐呢?主子這麼做不過是想護慕小姐周全!」
慕依瑾冷哼一聲。「我要說不稀罕呢?」
風馳知道她說這話並不是自命清高,也不是說她不怕死。她既然能知道主子和錦國的密探在一起,想必也不是蠢人。
「屬下只聽命於主子,所以恕難從命!」
「既然你說你家主子派你來保護我。我要是有什麼吩咐的話,可以直接傳喚你,不知道這話是真是假?」慕依瑾笑着說道。
慕依瑾雖然是在笑,可是眸子裏閃射.出來的狡黠,讓風馳只覺得頭皮有些發麻。他硬着頭皮道:「這是自然!」
慕依瑾聞言抿嘴一笑,「既然如此,那我問你,和霏煙姑娘經常在一起的應禹城應公子是不是也是錦國派來都城的奸細?」
風馳點了點頭,「是。」
「你家主子和應公子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一年前。慕小姐從他那裏要了百里香交給了一個叫珠翠的婢女,那婢女將百里香放在了慕府的三小姐慕依柔身上,在白雲寺的時候三小姐被人說成是災星!那個時候主子便派人去找了應公子,然後他們就認識了!」
慕依瑾聞言不禁一愣,這種隱秘的事情,對方竟然早就知道了。看來軒轅徹在很早之前就已經盯上自己了,既然他知道自己以前做的事情,又為什麼還要派人來監視自己呢?難道真的像他所說軒轅徹這麼做只是怕那些奸細殺害自己?一時間她竟不知道該問什麼了。
慕依瑾的眸底划過一絲嘲諷,「沒想到你家主子這麼早就盯上我了,還真是讓人意外!」
風馳垂下頭沒說話。
「你回去不妨告訴你家主子,讓他以後少管我們慕家的事情,還有讓那個應禹城趁早收手,我不想看到慕家的人再受他挾持!」
風馳站在那一言不發。
慕依瑾知道這種死士不管做什麼事情多是聽命於主子,若是沒有軒轅徹的命令,只怕他是不肯離開這裏的。
「既然你願意留下來。那我問你,慕一森是不是你家主子擄走的?」
風馳搖了搖頭。
慕依瑾見狀眉頭緊鎖,「那你可知道是誰擄走的他?」
風馳再次搖了搖頭。
這件事不是他不想說,而是主子知道她會問這件事。讓自己什麼都不要說。
他也覺得既然人已經消失這麼長時間了,慕依瑾何必還耿耿於懷,再說慕致遠府上的人全部消失,不是她一直最想看到的嗎?現在慕家就只剩下慕依霜一個人了。
而今的慕依霜在東方府的地位岌岌可危,上次她不知道聽誰說的,說是應公子的醫術很是高明。便請應公子給她治病,應公子把她的病治好之後,她的肚子依然沒有絲毫動靜,後來應公子便對她說,她只所以不能懷有身孕,原因在東方玉的身上。後來龐氏在府里三番五次找事,慕依霜無奈之下只好借着出去上香祈福的機會和外面的男子來往,不過半個月時間,便已然有了身孕。龐氏見狀自然很是高興。
這件事原本很是隱秘,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之前和慕依霜交好的那個男子竟然找上門來說,慕依霜肚子裏的孩子是他的,然後又找了不少的人證和物證,龐氏忍無可忍之下強行給她灌了藏紅花。現在慕依霜已經從主屋搬了出去,而龐氏正在緊鑼密鼓的為東方玉挑選另外一個妻子,只等慕依霜親自離開府邸。
畢竟這門婚事當初是太.子殿下做主,若是貿然將慕依霜休了,只怕會得罪太.子,所以他們變本加厲的折磨慕依霜,期待她受不住早點回慕府,今天晚上他從風肅哪裏探聽到的消息是,慕依霜已經自縊,只怕明天就會有人來慕府報喪。如此一來慕致軒一脈到這裏就全部死了。
這樣的結局無疑是最好的。
慕依瑾陷入沉思,她曾經懷疑慕一森是被軒轅徹的人強行擄走,因為自己當初在陷害林氏和施氏的時候,軒轅徹沒少插手,雖然她不知道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但既然他們有着共同的敵人,暫時來說他們就算的上是盟友。
「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風馳應聲退去。
站在一旁的半夏早已是冷汗淋漓,剛才那番對話所隱藏的信息量,她一時半會根本無法接受。
「小姐,殿下這麼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慕依瑾搖了搖頭,「不知道,我現在越來越看不透了!」
半夏思考了會道:「奴婢覺得殿下這麼做是為了小姐!小姐不妨想想看,你雖然做了這麼多事情,可每件事情你只不過是剛做了一半,剩下的很快便有人替你做了!若說大老爺一家無意中得罪過殿下,這麼說實在是行不通,殿下和大老爺一家若不是因為小姐的緣故,是不可能和他們有所接觸的。而且殿下明知道你設計陷害三小姐,卻什麼都沒說,還幫着你隱瞞,難道這還不足以證明,殿下的心裏其實是有你的嗎?」
慕依瑾不禁愕然,「有我?怎麼會?」
半夏認真的說道:「怎麼不會,雖然奴婢想不明白殿下為什麼會和霏煙姑娘走這麼近,但奴婢知道殿下派這麼一個武功高強的人暗中保護你,肯定是怕霏煙姑娘向你動手!奴婢總覺得他和霏煙姑娘走這麼近肯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不然他也不會提防霏煙姑娘對你下手。要奴婢說殿下他肯定是喜歡你,不然也不會對你的事情這麼緊張!」
軒轅徹喜歡自己?這怎麼可能?他接近自己肯定是別有所圖。
半夏見自己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自家小姐還是一副茫然的表情,不禁嘆了口氣,「常言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小姐是一直對殿下有意見,所以才每次看見殿下的時候,不是急着躲開就是覺得看見他心煩!可是小姐有沒有想過,若是殿下真的不喜歡你,或者說他接近你是另外有其他的目的,那為什麼殿下只是在背後做這些事情,卻從未當面向小姐提起,這樣豈不是很反常嗎?」
慕依瑾聞言目光落在了半夏身上,「半夏,你好像對他特別的留意?」
半夏嚇的雙退一軟忙跪在了地上,「請小姐恕罪,奴婢這麼說並非是有意說殿下的好,只是奴婢覺得殿下既然是小姐的良配,小姐何不接受他。夫人一直為小姐的婚事所擔憂,這些小姐也是知道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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