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那桌一樣。」
他坐在了她們旁邊的位置,並且要了跟她們相同的菜。
沈茉莉突然覺得有意思,笑了笑,輕聲跟卓簡說話,「姐,你覺得陳想知道梁玉懷孕的事情嗎?」
卓簡回過神,然後看向沈茉莉看的方向,疑惑陳想怎麼突然在這裏,但是,他知道不知道梁玉懷孕的事情,一問便知啊。
「你要不要去問問?」
卓簡想,這樣能比較快速的知道結果。
沈茉莉想了想,點頭,然後端着自己的酒杯就朝他走過去。
這是陳想意想不到的,他今晚特地穿了她喜歡的白襯衫,她說他不配她了,所以他便只是坐在旁邊,不再靠近。
能看一看她,他就心滿意足。
但是她竟然自己走過來,他的心內不可抑制的激動。
沈茉莉坐在他對面,然後稍稍傾身,好奇的輕聲問他,「喂,你知道你又要當爸了嗎?」
「……」
陳想激動地像個傻子,就那麼木訥的望着她。
又要當爸?
他很快便把視線從她那雙亮晶晶的大眼睛到她的腹部。
「我說的是梁玉,她說她懷孕了,你們陳家的種哦。」
「……」
陳想頓時臉色很黑。
梁玉懷孕?
「看來你還不知道哦,這麼大的喜事,她竟然告訴我卻沒告訴你,哎呦,我真懷疑她愛的是你還是我了。」
沈茉莉緩緩地往後靠在椅子後背,很可惜的模樣跟他講。
陳想沒說別的,只是立即起身,離開。
菜還沒上呢。
嗯,她猜測他是去見梁玉了。
只是不知道,他是激動地想要再當爸爸,還是另有打算。
沈茉莉心裏突然有些沒底,而卓簡望着她也若有所思,「茉莉,回來了。」
「嗯。」
沈茉莉趕緊又回去,卻忘了端回自己的酒杯。
梁玉回到梁家有陣子了,但是晚上都很晚回。
這天車子剛到家,就看到一輛熟悉的車子停在他們家門口,看清車牌號後她立即將車子停下,然後下車。
陳想一直在猶豫要不要進去,還是改天在外面說。
但是聽到有動靜後他抬了抬眼,看到是梁玉,他知道,就是現在了。
有些事情是不能拖的。
他下了車,梁玉看到他激動地笑着快步上前,「阿想,真的是你?我還以為我出現幻覺了呢。」
她一副真的很愛他的模樣。
陳想望着她,問道:「你有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講?」
梁玉拉着他手臂的手緩緩地放下,面露羞澀,說話的時候低了頭,「你都知道了?」
「……」
陳想只覺得噁心。
這個女人,是真的想毀了他的人生啊。
「沈茉莉跟你講的吧?朱雯說我跟她可能是天生的冤家,一見面就要斗一斗的,所以我沒忍住就先告訴了她,你不會怪我吧?阿想?」
「怪你什麼?」
陳想有氣無力地問她。
「怪我沒有先告訴孩子的爸爸呀。」
梁玉又講。
陳想卻突然笑了聲,是嘲笑,是苦笑,是無奈的,又抓狂的。
他克制着,克制到梁玉覺得他也是喜歡這個孩子的。
「我不會讓你負責的,如果你不願意做的事情,我都不會再勉強你,那天之後,我突然明白了,阿想,愛一個人並不是一定要得到他的,對不對?愛一個人是要看他快樂。」
「是嗎?」
陳想望着她,若有所思地問了聲。
「嗯,我會自己生下寶寶,然後,如果你能像是以前那樣,偶爾跟我聯絡,來看看我們的寶寶,我會很感激的。」
梁玉想,自己這麼退讓,他肯定會感動的吧?
就連她自己都要被自己的話給感動了。
世界上真的會有這麼蠢的女人嗎?
給男人生了孩子卻不要名分?
哼,她不信。
但是此時,她就要演成那樣。
她就不信肚子裏的種,不能讓她成功坐上陳太太的寶座。
陳想嘆了聲,煩悶地靠在車旁,從口袋裏拿出煙盒,抽了根點上。
他正在做一個重要的決定。
他知道他這樣做代表什麼。
但是他想,他沒有不這麼做的藉口。
而梁玉,站在他旁邊,跟他緊挨着,然後望着梁家亮着的燈,「不過爸爸跟朱雯都很希望我們在一起,我能回到梁家,其實,我跟你說過的,他們想要利用我讓家裏變的更好。」
她說:「阿想,你一定也想不到吧,我驕傲了三十多年,竟然有一天也會成為一顆棋子。」
她說:「以前那麼驕傲的我,此時,竟然也淪落到這種地步,好像我們不結婚的話,他們就會視我如草芥,可能會立即在將我趕走吧。」
她說:「你看我今天開的車,也是梁家的,他們說我現在身份不同了,可以開更好的車,這樣才配得上陳家,所以說,其實我現在擁有的,都多虧了你。」
陳想只靜靜聽着,不緊不慢的抽着煙。
很熱的夜晚,熱的人心煩。
「阿想,你怎麼一直不說話呢?你不要有負擔,沒關係的,如果你想繼續追求沈茉莉,那你就繼續去追,我會照顧好自己,跟自己肚子裏咱們的孩子。」
咱們這兩個字,她說的格外的清晰。
陳想也聽的一笑。
「大不了,以後我不再跟她提起孩子的事情,這樣,她會不會就對你好一些?她是不是因為我一直在冷落你?阿想。」
「梁玉。」
他終於聽不下去,打斷她。
「我在。」
梁玉聽着,立即答應。
他轉頭,就看到她那麼熱切地眼神望着他。
可是,她從來都不是這樣溫柔又熱切地女人啊。
她是果決又聰明,不,其實她衝動又……
他真是覺得自己好笑,這麼一再的相信她,可是她竟然……
「別再繼續了。」
陳想很認真的跟她講。
「好,你說怎樣就怎樣,都聽你的。」
梁玉一臉疑惑卻還是答應。
「都聽我的?」
「是,都聽你的。」
陳想心裏五味雜陳,真希望她能這麼聽話。
可是梁家大小姐,從來都有自己的一套理論,他知道,她只是說說而已。
一個女人,怎麼可以輕易地承諾,輕易地開口。
他還以為,凡是成年人,都能三思而後行。
「打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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