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國皇宮
金壁輝煌的皇帝寢宮裏,楚淵正躺在鳳榻,臉色青灰,嘴裏時不時伴來兩聲咳嗽,伺候在一旁的侍奴,皆是心驚膽戰。
近來,楚淵的脾氣是越發的不好了,伺候在身邊的人,非死即傷。
「女皇可睡下了?」殿外,一名身着戎裝,風塵僕僕的男子急步趕來,面色愁苦,手裏捏着十萬里加急密信。
侍奴富貴做了個噤聲動作:「女皇剛剛睡下,您可不能這會兒去打擾!」
男子眉頭皺得更緊了一些,心裏做了一番掙扎,之後膝蓋一彎,跪地高喊:「陛下,屬下周華有要事稟報!」
周華跟了楚淵一輩子,專門為她處理明面上不能處理的事件。
「周大人,你怎麼就不聽呢?」富貴急的直跺腳,忙回頭去看鳳榻之上的女皇,生怕驚醒了她,又是一陣脾氣。
周華卻聞絲未動,固執的再喊了一遍:「陛下,屬下周華有要事稟報!」
半晌,裏頭傳來一聲微弱的:「傳」。
侍奴們皆鬆了一口氣,將周華請進了寢宮,眾人皆退下之後,周華這才沉聲道:「陛下,霍家軍殺了遼城守城,擅自接管遼城!」
這簡直是渺視皇權,擁兵自重,無論是哪一條罪,都能將霍家抄家滅族。
周華以為楚淵終於找到機會將霍家連根拔起了,卻不想,楚淵輕咳了幾聲後,那雙略顯蒼桑的雙眼裏,居然有了奪目的色彩,而後她忽的仰頭,哈哈大笑了起來:「好,朕等了一年,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周華不明所以:「陛下!」
楚淵起身,原本纏綿病榻多日的身子,似乎也在聽到這一則消息之時,好轉了不少,她一步一步走向周華,面上有着前所未有的期許:「周華,立馬調集三十萬精兵前往北疆,朕要讓芸兒立下這次的汗馬功勞!」
周華是越發的聽不懂了:「陛下,皇太女不是……」不是失蹤多時了麼?便是尋了隱墨門的人都未曾打聽到皇太女的消息,楚國不少人傳聞楚芸蕙早已剋死他鄉。
「你忘了霍家是誰的忠黨麼?」楚淵冷笑,威嚴之色盡顯。
周華這才恍然大悟:「陛下,莫非是殿下此時在遼城,而霍家人正追隨殿下?」
楚淵冷笑,未點頭也未搖頭,精神氣色卻好了不少,事不疑遲,她立馬擬下親筆召書,調集三十萬精兵前往北疆,命周華親自領兵,一個月後與楚芸蕙匯合。
「鳳國那幾位,還太嫩了些,想與朕斗,還需歷練幾年!」待周華領旨離去,楚淵笑的直咳嗽。
至深至痛的仇,才能讓一個人憤怒到極致,她要的就是楚芸蕙憤怒到極致。
……
霍家軍這十人當中,霍平最是了解地形,由他將早已畫好的水牢圖交給楚芸蕙,並且向楚芸蕙詳細說明圖中疑點,以及周圍環境。
這一趟,她務必做的萬無一失,昨兒個在遼城,她已經暴露了行蹤,若是今日未得手,只怕各方勢力必然相爭。
「你們之中,誰的水性好?」待介紹完畢之後,楚芸蕙問道。
十人你看看我,我看看我,面上是一片菜色,他們這些人中,各有千秋,可唯獨沒有水性好之人。
半晌,霍婧雪抿了抿唇:「主子,屬下的水性尚可!」
楚芸蕙點頭,她只需一人便夠了。
「其餘人每人采十支竹管,放在身上備用,我與婧雪去去就來!」交待完事宜之後,楚芸蕙尋了一處離霍平所介紹的水牢最近且最是隱蔽的地段蹲下。
這是一條人工開鑿的河渠,呈圓弧形,中央是一座府邸,戎人原先四處為家,沒有固定居所,可自打這支戎族隊伍漸漸擴大之後,便開始搶掠中原的土地、房屋以及人,來用作效仿。
而這座府邸,原先亦是中原一戶官家的府邸,後被蠻人佔領之後,便命人大肆改造了一番,用作水牢。
「主子,咱們要潛水麼?」霍婧雪微微泛了難色,雖說她懂一些潛水之道,可到底不是個中行家,真要從這湖中游向對岸,於她來說,不是易事。
「是,你緊跟着我,必然不會太辛苦!」
楚芸蕙點頭,開始着手,將帶來的大捆繩索,綁於腰間,繩頭的位置在岸邊一處堅硬的岩石上綁了個死結,確定牢固無比之後,她便下了水,而後用眼神示意霍婧雪與她一塊下水。
霍婧雪剛開始還面如菜色,可發現了這下水的妙處之後,不禁瞪圓了雙眼,抿着唇用語調含糊不清道:「主子,這方法絕了!」
楚芸蕙每游一段距離,便將腰上的麻繩放開一段,如此一來,便在水下形成了一道繩橋,再由霍婧雪緊跟其後將麻繩拉緊。
如此一來,便是不識水性的人,也能扶着這繩橋,順利到達湖的另一端。
可因水有阻力,兩人又要固定繩橋,因此,到達對岸足足用了兩個時辰,這還不止,因對岸的岸邊有戎人守着,因此,楚芸蕙和霍婧雪不能光明正大的爬上岸。
霍婧雪用竹管吸了一口氣之後,拽了拽楚芸蕙的袖口,用手筆劃着她們該怎麼辦。
楚芸蕙先是將繩索的另一端固定好,確定牢固之後,便游向了湖底的一處洞口,這一處是水渠口,洞口不大且長。
回頭衝着霍婧雪做了個原地等候的手勢,楚芸蕙便鑽進了洞口。
她原本想先探一探路,卻不想,霍婧雪也緊隨其後鑽了進來。
洞中已沒有了陽光照進來,顯得漆黑無比,游過這長長的水洞,便如同是瞎子摸象,很快,霍婧雪就有些支撐不住了,似乎沒想到這水洞居然如此的綿長……
楚芸蕙意識到身後人的遊走速度越來越慢,她乾脆一手拽過霍婧雪,將她捆綁在自己身上,而後拼了命加速,終於,前方有光明呈現,而洞裏的水也漸漸的從滿格到了半格,霍婧雪整個人都半接觸着空氣,不禁大口大口的吸着。
等到兩人游到了洞尾,水格也只到腳踝了。
楚芸蕙也累得不行,將霍婧雪放下,而後坐在一旁喘息了片刻。
「主子,是屬下太輕心了!」找回聲音的霍婧雪第一時間就是承認錯誤,若不是她太過輕心,那一口氣,定然能憋到洞尾。
有了這次的教訓之後,她明白,無論多麼簡單的事,都必須要盡力去做。
「若是我沒猜錯的話,這洞口直通水牢!」
戎人不傻,為以防萬一,在這洞口做了一個巨型的鎖鏈,霍家軍中,正好有擅長開鎖密器之人。
「主子,讓屬下去將他們帶過來!」霍婧雪立注意到了那巨型的鎖鏈,知道楚芸蕙已探好地形,她率先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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