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海中,教令院的車隊趕在風暴來臨之前撤出了風暴的必經之處。愛字閣 m.aizige.com
白啟雲坐在車架上回首望去,那通天徹地的巨型龍捲佔據了他全部的視野,附近的沙丘都被那狂猛的罡風盡數撕裂,化作漫天的黃沙依附在了龍捲風之中,隨着颶風一併前進。
見狀,白啟雲的內心深處不由得升起一抹慶幸。
即便是他在面對這樣的規模的天災時,恐怕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喂,別看了,那東西有什麼好看的。」
車廂內傳來了琺露珊百無聊賴的聲音,她拿着事前準備好的零食消磨着時間。
白啟雲放下窗簾,看着眼前單手拄着自己側臉的大蔥教師,不禁沉默了片刻。
「老師。」
「啊?」
「你這麼吃不會胖嗎?」
聞言,琺露珊伸向零食的手一頓。
事實上,自從二人離開教令院後隨着車隊前進,因為要消磨時間的緣故,琺露珊每天除了三頓正餐頓頓不落之外,還經常吃一些小零食,甚至吃的比正餐還多。
臨行時,白啟雲可是看着琺露珊買回來了一麻袋的零食,估計這些天已經快吃光了。
「我...應該沒胖吧,你看看我哪胖了?」
琺露珊當即直起腰板,將兩條光潔的大腿跟上半身擺在白啟雲的眼前。
白啟雲忽視了琺露珊那刻意挺起的胸膛,目光在大蔥教師的大腿根上停留了一瞬。
雖然他跟琺露珊只認識了不到兩個月左右,但原本纖細的腰條現在看上去已經有了些許的肉感。
當然,他覺得這不是什麼壞事,原本的琺露珊因為常常學術研究的緣故,飲食基本上沒有規律的時候。
所以琺露珊之前雖然看上去青春靚麗,但總有幾分虛弱的美,只不過被她強氣的性格給掩蓋過去了。
可自從他跟琺露珊住在了一起,開始負責她的飲食起居之後,琺露珊的氣色就一天比一天好。
到了現在已經完全變成跟正常人沒有區別了,用他的話來說,現在的琺露珊也不過只是『微胖』而已。
「還好吧,不過你再這麼吃下去可就未必了。」
此話一出,琺露珊頓時長出一口氣。
那就是說明現在的她還不算胖,還好還好。
身為女性,即便百歲的她也十分注重自己的身材。
「當然,如果能胖在對的地方也未嘗不可。」
「你什麼意思。」
琺露珊敏感地抱住了自己那小荷才露尖尖角的部位,一雙妙眉微微蹙起。
「沒什麼意思,就是說老師你現在就很好,不過有些東西要是再好一點就更好了。」
「別當謎語人!」
看着自家弟子那一臉欠揍的模樣,琺露珊直接一記飛腳踹了過去。
但她忽略了一點,那就是她沒穿鞋。
面對突如其來的攻擊,白啟雲下意識地一把抓住了琺露珊的腳踝。
那柔軟的觸感讓他情不自禁地摸了一下。
頃刻間,尷尬的氣氛在車廂里蔓延開來。
該死,他這不是耍流氓嗎。
白啟雲不敢直視琺露珊,手裏的腳也不知道是該放下還是拿着,整個人顯得十分的手足無措。
少頃,還是琺露珊打破了這份尷尬。
「難得徒兒有孝心,知道為師最近腳酸,快給為師捏捏。」
此話一出,白啟雲頓時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當即一言不發地揉捻起了大蔥教師那白皙順滑的肌膚。
因為毗嵐重機的存在,琺露珊的腳沒有任何的異味。
當然,因為沒有噴香水或者沐浴液之類的東西,也沒有其他味道。
白啟雲將琺露珊的腳捏在手中,心無旁騖地開始按摩。
確實如琺露珊自己所說,她的腳部因為鍛煉太少,所能承受的力度遠比常人要小,所以經常會發酸。
這也是她總是不穿鞋的原因之一,畢竟那麼重的鞋子吊在纖細的腳面上也是一個大的負擔。
尤其是因為身高她還穿的是高跟鞋,重量進一步的增大。
「嗯~」
琺露珊被捏的舒服,嘴裏哼哼唧唧的,像是按摩店裏坐在沙發上的客人。
「老師,你該多鍛煉鍛煉,要不然身子太弱以後容易患病。」
「知道啦,你怎麼比我媽都要念叨。」
看着琺露珊那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白啟雲無奈地搖了搖頭,只能把力氣都撒在了面前的腳丫上。
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頓時讓琺露珊倒吸一口冷氣。
「嘶...你這小傢伙是想謀殺老師?」
「沒,按摩店裏的力道都是這樣的,只是之前我為了照顧老師才下的輕手。」
「你怎麼知道?」
「因為我之前去過。」
白啟雲跟琺露珊大眼瞪着小眼,剛剛才消退下去的尷尬氣氛又再次升起。
為了緩解氣氛,白啟雲連忙埋頭繼續按摩,一路順着腳踝向上摸去。
少頃,在琺露珊滿意的目光下,兩人這才結束了這次略顯尷尬的按摩。
車隊在漫天的黃沙里不斷前行,憑藉着虛空終端的演算,眾人這才保證了道路的正確。
否則這四周都是一個景象,根本辨認不出東南西北。
「先在這裏休息一下吧。」
天色將夜,趁着黃昏還未過去,艾爾海森尋了一處沙漠殘垣斷壁的附近將車隊停了下來。
幾位講師也紛紛贊同,畢竟在車上奔波了一天,緊繃着的心神早就已經變得疲憊不堪。
雖然漫天的黃沙依舊隨風飛舞,遮蔽了眾人的視野,但教令院不愧是教令院。
只見幾個講師從身旁的行李中掏出了幾個奇奇怪怪的裝置。
下一秒,周圍方圓百米內的風沙瞬間停滯,就像是把『風』這個概念從百米內剝奪了一樣,形成了一個風沙止步的結界。
白啟雲走下馬車,看着這一場面也不禁嘖嘖稱奇。
要知道這可不是利用神之眼達成的場面,而是藉由人類智慧所產生的煉金裝置完成的小型奇蹟。
從這一點來看,教令院的學者們還真有兩把刷子。
「別傻站着,把帳篷拿出來。」
從車上換好鞋子下來的琺露珊見到白啟雲站在原地思考人生,不禁出聲提醒。
帳篷自然是之前二人前往沙漠時用剩下的,畢竟行程挨得這麼近,沒時間再去搞一頂重複的出來。
但讓二人感到有些尷尬的是,在場的所有人,異性的師徒都分別用了各自的帳篷,只有他們兩個同處一室。
不過好在除了那個觀察力敏銳的艾爾海森之外也沒有人注意到琺露珊。
身為異世界的老熟人,自從他現身開始,白啟雲便注意到了他。
艾爾海森看上去不喜與身側的環境為伍,但卻對他投來過數次的視線。
雖然隱蔽,但實力上的差距卻讓白啟雲無一例外地全部捕捉到了。
或許艾爾海森也隱隱約約察覺到了他異於常人的地方,比如說...面對天災的時候幾乎沒什麼情緒起伏。
人類畏懼大自然是一種本能,而想要戰勝這種本能,要麼是先天性缺失情感,要麼自然就是有所依仗。
以艾爾海森的頭腦,不可能想不通這一點。
白啟雲面帶笑意地對着艾爾海森微微頷首,後者面無表情地鑽進了自己的帳篷,也沒有任何的表示。
很好,看來他已經懂了。
沒有反應就是最大的反應。
「你想在外面吃沙子?」
驀地,帳篷里傳來了琺露珊的聲音。
雖然此處風沙被結界所擋,但地上的沙子卻隨着人們的腳步而揚到空中,稍不注意還是會弄一褲子沙子。
「這不是要給你做飯嗎,帳篷里不太方便。」
白啟雲一句話就堵住了琺露珊接下來想說的話。
聽着突然變成啞巴的帳篷,白啟雲不由得輕笑一聲。
在這種惡劣的環境裏,還注重飲食,恐怕他也算一個奇葩異類了。
除他以外的所有學者都用自帶的乾糧撐過了這幾日。
但那些東西怎麼可能讓這些平日裏嬌生慣養的學者們滿足口腹之慾。
白啟雲這邊鍋剛架好,就有幾個學長聞着味溜了過來。
當然,稱呼他們為學長有些不妥當,因為這些人已經畢業了,只是還在教令院裏就職而已。
白啟雲認得他們,是那些講師的助理。
「小兄弟,你這是打算做飯?」
一個帶着黑框眼鏡的青年湊了上來,白啟雲剛剛放進鍋里爆香的蔥姜所衍生出的香氣讓他下意識地吞咽了下口水。
「是啊,我也算對廚藝略知一二,老是吃那些乾糧我也吃不下去了。」
白啟雲眼皮一抬,心裏對幾人的想法明鏡似地,但卻沒有直接點破,依舊自顧自地將手中的肉切片扔進鍋里滑油。
霎時間,獸肉加熱後的香氣充斥了所有人的鼻腔,甚至就連那些還沒來得及鑽進帳篷里的人都停下了腳步。
終於,眼鏡青年再也無法忍受
「那個...小兄弟,能不能...」
「可以啊。」
還沒等他說完,白啟雲直接點頭答應了下來。
手中的鍋鏟與鍋底不斷地碰撞,躍動的火光照亮了白啟雲的面龐,他凝視着鍋中隨着油花一起翻滾的菜餚不假思索地說道。
「只不過我這裏原材料不夠,你們有的話可以給我點,我幫你們加工。」
對於一個身經百戰的大廚,這點小劑量對白啟雲來說實在是太簡單了。
「真的嗎!那真是太謝謝你了!」
聞言,周圍的人們也眼神一亮,紛紛抽身回去拿出了自己能夠加工的食材。
畢竟舟車勞頓,誰不想吃點好的呢,尤其是剛剛與天災擦身而過。
一陣喧鬧過後,白啟雲的身邊頓時空無一人,所有人全都回到自己的帳篷里拿東西去了。
琺露珊這才從帳篷里伸出個頭來,眼神微妙地看着自己的弟子。
「你這...還挺受人歡迎啊。」
「那當然,這世界上不會有人討厭廚子了,尤其是在需要吃的的情況下。」
看着白啟雲臉上那莫名有些臭屁的笑容,琺露珊的眼皮也不由得耷拉下來。
這傢伙還真是誇他兩句就能自己給自己捧上天啊。
少頃,之前散去的人們又再次圍了過來,其中還不乏一些新面孔。
那些是教令院的講師,只是此前一直坐在車廂里沒有露面。
沒想到一頓飯就能讓他們親自過來,是覺得不好意思嗎。
白啟雲沒有點破,一視同仁地為眾人處理好了食材。
對他來說,這並非一次無用功。
雖然沒有交流,但通過這次的舉動,無疑拉近了他跟知論派講師們的距離。
這些可都是活生生的人脈啊,即便知論派在如今的教令院六大派里墊底,但六大派的權力可不容忽視,以後他在須彌想做些什麼也能輕鬆不少。
直到兩個小時過去,白啟雲這才將眾人都應付完。
他拉開帳篷,琺露珊吃完飯正躺在地鋪上,身旁還擺着幾個空盤子。
「呦,這不是我們的大忙人嗎。」
琺露珊滿臉調戲地看向拿着鍋鏟的少年。
白啟雲瞄了她一眼,嘴上也不肯示弱地回擊道。
「是啊,大忙人剛剛餵飽了某個沒良心的白眼狼,躺在床上還說風涼話。」
「哼哼。」
被說了一頓,琺露珊卻並不氣惱,反而老神在在地翹着二郎腿繼續玩弄着手裏的毗嵐重機。
菱形的裝置在她的手掌中來回撥動。
白啟雲坐在跟琺露珊只有半步之隔的地鋪上,回想着剛剛的事情。
剛才營地里的大部分人都湊了過來,有些抹不開面子的講師也派了助理過來,但在這樣的人氣籠罩下,艾爾海森卻依舊未曾現身。
果然是察覺到了什麼嗎?不過他倒是也不會害這些人,那個傢伙就是杞人憂天罷了。
白啟雲思索片刻後便將此事拋在腦後,連接起了自己的分身開始查看須彌城的動向。
須彌城,琺露珊的家中。
自從白啟雲與大慈樹王見了一面後,得到了諸多事項上的准許,但他並不覺得開心。
因為更大的權力代表着更加沉重的義務,牽扯到政治鬥爭中他實在是如履薄冰。
不過在摻和進教令院的內部鬥爭前,還有兩個人等着他安排呢。
「迪希雅,迪娜澤黛。」
白啟雲推開二人的房門,映入眼帘的一幕卻讓他止住了自己的聲音。
在窗外的月光照耀下,褪去了偽裝的少女們緊緊地相偎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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