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竟然,竟然真的有人發明了提取指紋之法!
對了,管知縣說是誰發明的來着?
新招的仵作李……李菲!
吳睿江錯愕扭頭,看向一直默不作聲站在衙役背後毫無存在感的小姑娘。茶壺小說網 www.chahu123.com
他從不曾看重過的小人物,流放途中好幾次險些累死的枯瘦聾啞小姑娘,到了村中後他也見過她挺着滿身被人揍的傷痕跑到他家裏求救,那雙無辜的透徹眼眸,充滿渴望的對他釋放着求救的光芒。
當時,他是怎麼想的來着?
李家的事情,與他和干?
他要做的是懲奸除惡的大事,李家的齷齪家事根本不足輕重,「李菲」想找他這個村長幫忙,他若當真出手,會引來大人物的。
她的冤屈、她的死活與他何干。
李家,或者說村子裏很多人家都還在打地鋪睡茅草堆,畢竟誰也沒銀子去打家具,這一批流放的人里也沒有宮廷工匠。
而汪祺屋子裏,右側牆角便是雕花木架子床,嶄新的薄被凌亂的扔在床上。
床側還有一個上鎖的雙門立櫃、一個放着雜物的五層木架。
屋子中央是一張八仙桌,不過凳子只有一條。
這些家具看上去沒有歲月的沉澱,很新,也沒有刷漆,似是出自同一個人的工藝。
村里人若是看到這些家具不知道得多眼紅,能睡床,誰願意睡地上。
能坐得四平八穩的在八仙桌上吃飯,誰願意圍在木樁旁毫無形象的吃?
又掃了眼木架子上各種包裝好的雜貨,擺放得滿滿當當,不知情的還以為這是村裏的雜貨鋪呢。
陳鳶徹底相信李仁甫說有衙役在背地裏照顧汪祺了。
他過的越好,村民們越是畏懼他,因為這說明他的靠山依舊沒放棄他。
村民們過得再苦,也不敢來汪祺屋子裏偷搶東西。
而她還進來找解藥,簡直是找死。
或許……
她找汪祺做交易,換解藥更好一些。
哪怕是流放,汪祺這小日子也是全村過得最好的。
除了幫他洗刷冤屈,陳鳶愣是想不出其他能讓汪祺與她做交易的砝碼。
但替死者言、為生者權、昭冤者血,本身就是她的職責和夢想,用來做交易,未免卑劣了些,背叛了初衷不說,還踐踏了身為法醫的底線。
這個口子一開,陳鳶都害怕將來自己會仗着後世穿越者的優勢,肆無忌憚的膨脹、優越起來,再也守不住底線、堅持不了純潔的夢想。
罷了罷了,進都進來了。
現在出去,汪祺就會放過她了?
陳鳶從懷裏掏出縫製的布手套和鞋套,戴上,一一拴好手腕、腳腕處細繩,這才小心翼翼的翻找起來。
八仙桌上收拾的乾乾淨淨,四邊的小抽屜里除了筷子,也沒放藥瓶。
來到床邊,她踩上床下腳踏,正要掀開薄毯,卻疑惑的擰緊了眉頭。
床上薄被皺成一團,但床單卻沒有人在上面躺過的褶皺,顯得過於齊整。
枕頭有兩個,一個木枕端端正正的放在床頭正中,一個布枕頭裹在薄被裏。
她小心翼翼的撿開薄被,床單果然很齊整。
疑惑在心中閃過,但陳鳶沒有時間細想,便放下東西,又去翻找別處。
屋外的人,見她進屋的時間實在有些長,面色止不住的焦慮起來。
「村長,李菲進去太久了吧。」
「她不會自己翻找起來了吧,若是破壞了證據,會不會不利於給汪……給兇手定罪啊?」
汪祺冷眸掃向說話之人,嚇得那人閉上了嘴,不敢再說。
「女孩子,如廁是久一些。」吳村長雙手不斷交錯,看了眼面色不好的汪祺,斟酌一番,「我們再等等。」
此刻,屋內的陳鳶已經用髮簪小心翼翼的撬開了雙門立櫃的鎖。
這髮簪是她在義莊替逝者家人畫亡者遺像賺了銀子,特地找金匠定製的黃銅陰陽魚髮簪,裏面的細扣能拆下來撬鎖。
還來不及開心,陳鳶就被裏面擺放得滿滿當當的同色系陶瓷小藥瓶打了個措手不及。
瓶身上貼有紅紙,她拿起一瓶,發現是數字編號,沒有文字。
連着拿了好幾瓶觀察,都如此。
打開瓶蓋,裏面滾出來的藥丸看着都是棕色泥丸,也就顏色深淺和大小有一丁點差別。
至於味道,聞着都是中藥那種苦澀味,裏面有什麼藥材,依據小陳鳶半吊子的藥理知識,陳鳶也沒辦法全聞出來。
嘗,她可不敢。
萬一裏面有毒藥怎麼辦。
死心的放下藥瓶,陳鳶發現藥瓶旁邊還放着一個疊紙跳跳蛙。
這麼多藥瓶,誰能記得住所有數字代表什麼藥?
肯定要有提醒的吧。
心裏再次湧起希望,陳鳶拿起疊紙青蛙,小心翼翼的拆開。
【小賊,賭命,或求我。】
紙上就七個字,筆走龍蛇,似快刀斫削,藏鋒處微露鋒芒,看得出寫字時,筆者是多麼囂張狂妄,一切盡在他的算計之中。
哪怕就簡簡單單七個字,陳鳶也看明白了汪祺的意思,罵她不問自取是為賊,若夠膽就拿一瓶試運氣賭命,若慫去求他。
不愧是宮裏出來的死太監,汪祺,算你狠!
若在現代實驗室,她可以把這些都帶回去檢測一遍,可這裏啥都沒有,她也的確沒小陳鳶那樣的決心以命嘗百草。
自己莫不是第一個連原主膽量都比不上的穿越者吧,陳鳶滿腹牢騷的關上了門。
也沒必要繼續找下去了,陳鳶解下手套、鞋套,燒掉汪祺的留言,調整心情,面無表情的開門走了出去。
果不其然,一出門就對上了汪祺似笑非笑的嘲諷臉。
這混蛋……對上他,自己還有必要堅持底線麼?
實在氣不過,陳鳶撇開頭不去看汪祺。
哪怕要做交易,也不能當着這麼多人和汪祺過從甚密。
看到她出來,吳村長面色一松,不過體貼的什麼也沒問。
過了一個多時辰,馬蹄聲在村外響起,一行人騎着馬,停在了後山上小道上。
此刻天色微亮,晨曦穿破了夜幕,灑在林間。
於全帶着衙役騎着馬進了村。
有人引路,衙役們率先來了汪祺屋門口的空地上。
吳村長拍了拍臉,醒了醒神,迎了上去,「於班頭,辛苦您來跑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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