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五點鐘的時候,唐娜從床上爬了起來,開始撿散落在地上衣服往身上套。
宿山早就醒了,側着身子望着唐娜:「再回來睡一會兒?」
「滾!」
唐娜直接給宿山來了一句。
「喲,這麼和我說話?」宿山笑着調笑道。
唐娜這邊回頭瞅了宿山一眼。
「你這女人屬狗的啊,提上褲子就不認賬了」宿山道。
唐娜道:「以後咱們還是以前一樣,我不想讓別人覺得我是個只會和老闆上床的女人……」。
「你哪是和老闆上床,我是伺候你好不好」宿山道。
話還沒有說完一隻鞋子便飛了過來,宿山一扭頭把鞋子讓了過去,然後衝着唐娜道:「好了,別鬧一大早的拿鞋子扔我做什麼?」
「我和你約法三章,別以為我們已經上了床就如何如何……」。
「打住,哪這麼多廢話啊,快點上你的班去,我還要睡一會兒,昨天晚上太費體力了,有人是刮骨吸髓啊,連軸轉且索求無度,要不是我的身體夠好,說准現在就在醫院裏了」。
說完一扭頭,宿山蒙上了被子。
唐娜這下沒有招了,看了一眼宿山然後走過來到了床的另外一邊拿起了鞋子。
騎上馬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唐娜洗了個澡開始一天的忙活。
宿山等着唐娜一走,沒一會兒也起來了,和唐娜睡眠不足的樣子不同,宿山的精神頭挺好的,真不是他有什麼采陰補陽大法什麼的,而是靈馬一出,宿山維持身體所需必要的睡眠時間真的不用很多。
起床之後,宿山弄了一杯咖啡下肚之後,便騎上了蠶豆來到了牛棚,開始和牛仔們一起趕牛。
「boss,你居然過來趕牛?」
在工作的小茶水間看到了宿山,這讓準備一天工作的牛仔們都挺好奇的,紛紛以為今天牧場要搞什麼事情,於是一個個湊到了宿山的身邊問將了起來。
宿山道:「這有什麼好奇的,我過來學習一下不好麼?」
「好,好!布萊克,你來帶boss」。
一個小組長立刻把宿山給推了出來,這種推一點都不帶掩飾的,好在是宿山不在意這一點,要不然的話老傢伙這一周的工資就能被宿山給扣光了。
布萊克是個二十來歲的小伙子,有點印第安的血統所以皮膚並不是很白,頭髮也是那種黑色的捲髮,人長的挺精神的,身材也算是高大,就是臉長的有點歪,不過宿山又不是選美的,他挑的是能幹活的牛仔。
布萊克衝着宿山招了一下手:「boss,這邊來」。
宿山跟着布萊克來到了三號棚,從東邊的小門進去,同行的還有另外兩個牛仔。
進了棚子之後,這些牛仔們便揮起了自己手中的套索,不住的把原本站在棚子裏的牛往外面趕。
宿山也學着人家的模樣,從工具架上摘下了一個套索開始甩了起來。
沒有一會兒,宿山發現自己的套索就不能甩了,到不是被宿山給甩壞了,而是宿山沒有控制好,時不時的套索就會甩到地上,而此刻地上什麼最多?當然是牛屎啦!
於是宿山的套索上就粘滿了牛屎,這要是甩起來,指不定就把牛仔給甩到誰的身上去了,甩到別人的身上宿山也覺得沒什麼,但是甩到自己的身上宿山就覺得有點噁心了。
「boss,你要是這麼趕小牛的話,等會克里這些傢伙過來都不用打掃了,牛屎被你給甩光了」
一個牛仔等着牛出了棚子,開起了宿山的玩笑。
宿山笑着把手中的繩索作勢往他的腦袋上套,被這傢伙矮身給讓了過去,當然了宿山也不是真套人家也不是真讓,不過是工作中大家打打鬧鬧,如果整天繃着神精幹這活,估計用不了半月人就瘋了,因為工作量太大了。
有了宿山的加入,不是讓牛仔們活更輕了,而是更加亂了,牛群時不時的受宿山的影響有點不走直線,開始繞了。
好在宿山是boss,牛仔們就算是心裏抱怨,但是些許臉面還是要給的,不論在地球哪個地方,一個人對能給他飯吃的人都要有必要的尊重。
把牛趕到了指定的草場,宿山並沒有被布萊克留下來看守牛,而是和布萊克一起回去了牛棚,加入到了打掃牛屎的隊伍中去。
等着牛棚打掃完,已經是早上的八點鐘了。
這時候牛仔們有了小小的休息時間,他們會給自己做點早餐,或者大家一起在休息室里吹吹牛幣,講講葷段子什麼的。
就在大家哄堂大笑的時候,宿山看到唐娜走了進來,正準備上前和唐娜打招呼呢,便被唐娜給瞪了一眼。
宿山頓時停住了腳步,心道:這女人有病不成?
唐娜進來給自己倒了一杯咖啡,在門口聽大家講笑話,聽了不到一分鐘便轉身離開了。
這幫牛仔們很多都沒什麼文化,講的段子自然是有多粗要多粗,女牛仔們差不多也是如此,在這方面你可別小看了美國女人,講起葷段子來比男人還猛。
宿山其實並不太喜歡聽這些東西,當然了也不是防訴假清高,他只是覺得沒啥大意思,於是也走出了休息間,準備去凱拉的辦公室轉上一轉。
還沒有到凱拉的辦公室門,宿山迎面又遇到了唐娜。
「你這是欲蓋彌彰,你以為這樣別人就看不出來咱們上過床了?你得恢復到正常時候的模樣啊,咱們得有交流」宿山說道。
「誰說我在意別人知道不知道了?我就是不想看到你這張臉罷了」唐娜說道。
宿山頓時無語了。
還沒有等宿山說話,唐娜便施施然的從宿山的身邊走過了。
宿山接下來事情很平淡,繼續和牛仔們一起幹着牧場的活,到了中午的時候回去給自己做了一頓牛飯,下午繼續幹活。
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兩天之後,一天晚上唐娜過來了,兩人又把幾天前發生的事情給演練了一遍,只不過這次演了大半夜之後,唐娜並沒有在這邊睡而是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唐娜這樣的表現宿山雖然有點疑惑,不過也沒有去深究,因為宿山有自知之明,以他的腦殼子要是想要去想明白女人,那無異於自取滅亡。
就是那種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的那種自取滅亡。
所以兩個人的關係就這麼奇怪的持續着。
這天中午,宿山剛回到自己的屋子準備給自己做頓簡單的午餐,便聽到外面傳來了悽厲的慘啼聲。
轉身出去一看,發現一隻杜鵑現在正被麻團夫妻兩個按在地上撥毛。
「你這下招報應了吧!」
宿山並沒有上去阻止這場慘案,而是抱着雙手在旁邊看起了熱鬧。
這隻杜鵑宿山分不清是不是上次來麻團窩裏產蛋的那一隻,但是被麻團兩口子抓到,那肯定是想過來佔便宜的,十有八九就是想過來在窩裏產蛋,拿麻團兩口子當奶媽使的,這下不巧了,被麻團兩口子抓住了。
麻團兩口子很明顯此刻很憤怒,所以撥起杜鵑的毛也飛快,從宿山的角度看有一種雞毛亂飛的感覺。
「幹什麼呢?傻站着」
唐娜騎馬走了過來,看到宿山站在門口一臉詭異的笑容,於是好奇的問道。
宿山道:「那邊……」。
「麻團在捕獵?」
在馬背上的唐娜比宿山看的可遠多了,很快發現了麻團兩口子的行為。
宿山道:「那是杜鵑估計又想來在它們窩裏產蛋的,現在被抓住了,馬上就快成一個禿鳥了」。
唐娜這時說道:「我的大姨媽沒來!」
「什麼?」宿山瞬間明白唐娜的大姨媽沒來是怎樣一個問題。
「生下來!」
這下唐娜愣了一下:「這麼快就決定了?」
「為什麼要慢,看看我有這麼多的錢,你不生下來繼承財產還準備打掉不成?」宿山這話說的相當硬氣。
唐娜有點懵圈的感覺,她過來的時候設想過很多種情況,但是就是沒有想到宿山連個猶豫都沒有直接就是一句半命令式的生下來。這讓她此刻心中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
有的時候女人就是這麼奇怪,她們明明想要一種結果,但是結果或快或慢的出現都不能讓她們滿意,其實就算是正好她們想要的時候出現,也不一定能讓她們滿意。
這時候的她們自己估計都不知道自己真的想要什麼樣的結果。
唐娜說道:「也可能是晚了兩天」。
「以前都正常麼?」宿山問了一句。
「正常」唐娜回道。
宿山琢磨了一下:「沒事,不管晚還是不晚的,反正總有這麼一天的,晚了就繼續,命中了就生下來」。
唐娜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催着馬過去,從馬蹬中抽出腳照着宿山的屁股上就是一下子。
「幹什麼打我?」
「我就是想打你,怎麼樣?」唐娜怒火不知道怎麼滴唰的一下子便起來了。
一看唐娜硬氣了,宿山慫了:「我讓着你,萬一有了孩子看到我反擊會覺得爸爸沒有修養!」
「你是在影射我沒有修養麼?」唐娜又想踢。
宿山道:「我還用影射你麼?大膽點把一個字去掉!」
這話一說出口,立刻又挨了唐娜兩腳。
這下子把麻團夫妻都給驚動了,不撥杜鵑的毛了,轉頭望向了宿山這邊。連被撥毛鬼嚎的杜鵑此刻也忘記了叫,扭頭看向了宿山,指不定心中就在琢磨:怎麼比我被隼撥毛還疼麼?
「誰特麼的說美國人的素質高的,站出來看我不打死你!……」宿山道。
唐娜這時心頭的火氣小了一些,見宿山的模樣便道:「你嘀咕什麼呢?」
「我沒有嘀咕什麼!」
慫都慫的那理直氣壯,宿山一時間覺得自己的胸懷頓時有了那麼點能撐般的架式,同時在心裏道:咱不跟她一般見識,說不準有肚子裏有了娃呢!
瞅着宿山的樣子,唐娜就來氣,不過總算是控制住了,哼哼了兩聲之後轉身騎馬離開了。
宿山望了一眼唐娜的背影,然後又轉頭繼續看起了熱鬧。
嘰嘰嘰!
瞬間杜鵑的哀號聲又響了起來。
好一會兒,杜鵑翅膀上的毛被麻團兩口子撥了個精光,原本宿山以為接下來就是兩口子品嘗杜鵑大餐的時候,麻團兩口子居然就這麼一前一後飛走了。留下杜鵑扇着光禿禿的兩隻翅膀在地上躥來躥去的,沒有一會兒便消失在了草叢裏。
「這就完了麼?你們也太草率了吧?」宿山衝着窩裏秀恩愛的麻團還有她老公問道。
兩隻根本就不鳥宿山,繼續一個在窩裏孵着蛋,另外一隻跳來跳去的也不知道是在幹個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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