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王晊靜立在太子面前,可他的大腦一片空白。大筆趣 m.dabiqu.com
他還在糾結剛剛的談話與史書記載不相符的問題。
「元吉的話你都聽到了,可覺得有所異常?」李建成問道。
王晊答道「小臣沒聽出異常,反倒是覺得……」
「反倒是如何?當着本宮的面,何必扭捏?」太子追問。
「相比於秦王,齊王與殿下關係更加親厚。可是小臣從殿下的話中,越聽越覺得殿下似乎和秦王更加親厚,反倒是有意提防齊王一般。」
太子聞言哈哈大笑。
「殿下何故發笑?是不是小臣哪裏說錯了?」王晊有些不解。
太子平息了笑聲,道「本宮笑你明知故問啊。當年不就是你勸本宮,齊王也是嫡子,不要忘了鷸蚌相爭漁人得利的故事嗎?」
「呃,這……」王晊一臉尷尬,恨不得穿越回兩分鐘前,好好抽那個多嘴的率更丞兩巴掌。
「算了,本宮知道,你這是在提醒本宮,這個時候不能忘了敵我。」
聽太子竟然為自己想出了開脫之策,王晊來忙借坡下驢,躬身認了這番意思。
太子接着說道「我與元吉是出生入死的手足之情,對他敲打,不過是矯枉過正,以防他也受到身邊宵小之徒的蠱惑。君子之位,以德服人,這不是你之前說的麼?」
王晊點頭,他不敢再露出馬腳,故作鎮定的接話道「殿下一片苦心,乃是明主賢君風範。想來只要齊王殿下此戰得勝立功,籠住天策府那干舊將,秦王殿下縱有野心也是孤掌難鳴,殿下多慮,實在是天下為公的大道陽謀。」
太子道「陽謀總比陰謀要來的穩妥。行了,只要穩住元吉,設宴便可行,你去請徐師謨來吧,他是始作俑者,行計時少不了他。」
王晊領命退下,步履間,他望着太子近來因為政事、家事、國事急速疲憊的身體,隱約覺得有些傷感。
「對了,她們服侍的如何?」太子突然叫住他。
「她們?!」王晊一時沒反應過來。「殿下說的是靜姝和碧蘿吧,小臣卑賤,實在不敢麻煩兩位仙姑,不然就請殿下收回吧。」
太子道「你踏踏實實的住在偏殿。那兩人都是太子妃用心挑選的,於本宮無干,你不要生出避嫌之意。那二人中靜姝熬得一手好參茶,你順道叫她去熬煮些來,一會與玄成和師謨共飲。設宴之事,還要再好好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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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議定設宴緝拿奸細之事,離開顯德殿,已經是日暮時分。
徐師謨仍是戴罪之人,太子同意在宴會前讓徐師謨跟着王晊操持,只要找出了奸細,再設法令他官復原職。
在離開顯德殿的路上,魏徵、王晊還有徐師謨三個人全都保持沉默。王晊是在思考宴會上毒殺秦王的指令將會出於何人,而魏徵和徐師謨的的沉默……王晊不知道,也懶得去管。
行至一個轉角,魏徵突然停下了腳步。
「書臣,借一步說話。」
魏徵這一開口,王晊剛剛放下的心,不由得又提了起來。
這架勢,擺明了是又不能讓太子聽得話要說。
而自從王晊甦醒以來,魏徵都是與太子同心同德,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情況。王晊咽了口根本不存在的口水,跟隨魏徵走到更加隱蔽的角落。
更令他疑惑地是,徐師謨竟然如影隨行。
「太子仁厚,有些話魏某在顯德殿難以開口。」魏徵望着蒼白的月色,又看了看王晊。
「書臣,你覺得秦王是何種人?」
王晊拿不準對方的意思,只能憑藉腦海中的印象回答「天策上將麼,用兵如神,殺伐果決。」
魏徵道「是啊,殺伐果決。太子仁孝,處處想着帝位崇高,有德者居之,要想着百年後的大唐江山如何延續,想着不能重蹈前隋的覆轍,想着人心即天下,可是你覺得,秦王會如何看待帝位?」
「秦王殿下嘛,可能會想……」
王晊揣摩着魏徵的意思,不知怎的,法國國王路易十四的形象突然閃過他的腦海。
「朕即天下。」
此話一出,魏徵一愣,連一旁的徐師謨也是抬頭一愣,隨之會心一笑。
魏徵道「果然,英雄所見略同。」太子洗馬說着抬手,指了指徐師謨從懷中掏出的一個小瓷瓶。
王晊伸手拿過瓷瓶,就要打開瓶塞,被徐師謨攔住。
「書臣不能開。」
王晊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不用看,他已經知道了瓶中藏得是什麼。
徐師謨低聲道「這是波斯傳來的毒藥,中原人稱『銷骨散』,只要聞一聞,頓時困意上涌。只要三錢的量,就能讓人脛骨鬆弛,氣血虛虧。憑瓶中的量,雖不能要人命,可是能摧人心肝,令人半死不活。」
破案了,媽的兇手就是你們!
王晊只覺得心中塊壘落地,他瞪大了眼睛凝視魏徵,儘管手心裏已經緊張的冒汗,可仍然用極為平靜的語氣說道
「你們要毒殺秦王殿下?」
魏徵苦笑一聲道「道理在顯德殿中已經說盡,我又不是奸細,怎會做那樣的蠢事。師謨能將此計向我說出,自然也不是奸細。算了,師謨,將你剛剛和我說的話,與書臣再說一遍吧。」
徐師謨接着道「書臣老弟,太子仁厚,不願意壞了天家手足情分,可是君辱臣死的道理,想必不必在下贅言。此藥乃是徐某機緣所得,無色無味,長安僅此一份。只要將此藥混入六月一日秦王的酒水中。屆時秦王無性命之憂,卻也再無天策上將之勇武,日後更休論與太子爭奪儲位。」
魏徵道「師謨此計,既能全了天家人倫,也能為太子、為東宮除去心頭之患。只不過苦了書臣,宴會上審驗菜品,難免嗅聞其味。」
「魏大人是要王某犧牲小我,成全大我?」王晊問道。
魏徵連忙擺手「不必不必,書臣至多酣睡半日即可。絕無性命之憂,魏某亦在酒宴上,難免沾染其味。你我若是都犧牲小我成全大我,今後誰來輔佐太子?」
徐師謨解釋道「兩位放心,此藥發作需要一個時辰以上,且症狀由淺入深。等到秦王發作,只怕已經是三日後了。」
魏徵道「書臣,此機會千載難逢,太子仁厚,有些事只能我們來做……書臣?」
王晊沒有理會魏徵,而是一把攥住了徐師謨的手。
「你說秦王三日後毒發,那就是六月初四?」
徐師謨沒想到他一個書生竟然有如此力道,苦着臉重複道「是六月初四!是六月初四!」
王晊盯着那藥瓶,口中呢喃着「氣血虧虛,半死不活……」
六月初四,半死不活的秦王,還到得了玄武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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