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的話,我干牢頭幹了二十幾年,幹這個,我在行,無非是手上的功夫。」
「你是怎麼把藥放進酒中的呢?」歐陽若愚想讓皇上知道獄中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
「讓老鼠試過酒食之後,將藏在衣袖裏面的藥放進酒罈之中搖勻即可。」
曹錕在歐陽若愚身邊幹了很多年,對大牢裏面的別別竅還是比較清楚的,要不然,歐陽若愚也不會派曹錕到宗人府去當獄卒。
歐陽若愚擺了一下手,楊洞若和李可飄將和蘭貴、和牢頭押出大殿。
皇上走到翟中廷的跟前:「翟中廷,楚夢熊為什麼要殺你滅口呢?」
「回皇上的話,是老朽授意他構陷譚國凱的。老朽在大殿上沒有說,以後也不會說,可他竟然想毒死我,那老朽就用不着再藏着掖着了。」
「楚夢熊得了你多少銀子?」
「三萬兩銀票,還有三千兩黃金和一些字畫、玉器和首飾。」
「你還勾結了哪些人?不妨全說出來,朕或許會網開一面,免了你家人的死罪?」
「構陷譚國凱的事情是由楚夢熊一手操辦的,要不然,我也不會給他三萬兩銀票和三千兩黃金,他找了哪些人,是不會告訴老朽的。」
「今天,在朝堂上,朕看秦丞相和楚夢熊是一個鼻孔出氣,秦乾庭該不會是躲在幕後的人吧。」
「回皇上的話,老朽不知道,聖上是知道的,秦丞相行事一向非常謹慎,不管什麼事情,即使有他的事情,他也會獨善其身。過去,每次進京,罪臣也試探着和秦丞相說上話,可秦丞相給我吃的是閉門羹——他連我的面都不願意見。」
翟中廷有意為秦乾庭開脫:「是罪臣向皇上舉薦秦丞相的,他一點面子都不給老朽。老朽一直猜不透這個人。」
「翟中廷說的對,秦丞相確實是這樣的人,我們想揪住他的狐狸尾巴很難,好在,皇上已經心中有數,只要平時多留點意就行了。皇上,能把楚夢熊挖出來,已經不錯了,楚夢熊是秦乾庭的人,也是他的左膀右臂,能把楚夢熊除掉,秦乾庭就孤掌難鳴了。」歐陽若愚道。
「愛卿言之有理,愛卿還有什麼要問翟中廷的?」皇上道。
歐陽若愚走到翟中廷的跟前:「翟中廷,本官再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還念着皇上對你的好的話,就老老實實回答本官的問題。」
「不知道歐陽大人想問什麼?只要是老朽知道的,絕不會有半點隱瞞。」
「這世上,有很多事情,禍福之間的轉換,往往是一念之差,想錯了,一腳就跨進了地獄,想對了,說不定還有一線希望。」
「歐陽大人,只要是老朽做過的事情,一定知無不言,雖然我們從來都不是一個道上走的車,但你的手下曹錕這次救了老朽的性命,就沖這個,我也要說實話。更何況皇上坐在跟前呢!」
「我問你,盂城驛庫金庫銀失竊案究竟是怎麼回事情?」
「歐陽大人,盂城驛庫金庫銀失竊案,確實跟老朽沒有一點關係。老朽再喜歡銀子,也不會打庫金庫銀的主意,皇上遷都北京,那些庫金庫銀是朝廷的根基,關乎皇上的千秋大業,再說,皇上對老朽有知遇和再造之恩,老朽絕不會糊塗至此啊!」翟中廷眼淚汪汪。
「楊洞若,你把翟中廷帶回大理寺關押,這兩個人也一併帶回。」皇上道。
「小人遵旨。」楊洞若將翟中廷帶出大殿。
翟中廷在走出大殿之前,給皇上叩了三個頭。他痛哭流涕,大打悲情牌。
皇上擺了一下手,楊洞若和兩個侍衛將翟中廷押出大殿。
翟中廷被押出大殿之後,皇上當即擬旨。
歐陽若愚走到御案前,雙膝着地。
「愛卿,你這是怎麼了?」皇上剛拿起御筆。
「啟稟皇上,微臣想即刻動身,前往江南和七王爺回合。昌平公主和微臣十分擔心代王的安危生死。不把盂城驛庫金庫銀失竊案查清楚,微臣寢食難安,皇上的心裏也不好受,解君之憂,微臣責無旁貸。」歐陽若愚言辭懇切。
「愛卿,你也不用這麼着急,明天早上啟程也不遲。愛卿如此辛苦,朕於心不忍。」
「請皇上恩准。」
「好吧!朕拗不過愛卿。愛卿為朕做事,朕非常高興,但愛卿也要愛惜自己的身體,朕用愛卿的地方還有很多。」
「微臣謹記皇上叮囑。」
「到楚府的事情,朕交給侯公公和魏統領。愛卿去吧!侯公公,替朕送一送歐陽愛卿。」
「啟稟皇上,微臣還有一事相求。」
「愛卿請講。」
「微臣在啟程之前想見一見代王,琛兒也想見一見代王——昌平公主一直很惦記代王。」
「愛卿果然是一個有情有義的人。朕寫一道手諭,愛卿帶着。朕再派一個人領愛卿和琛兒去看十三弟。來人啊!」
代王朱桂被關押在一個隱秘的地方,沒有皇上的手諭,任何人都見不到他。皇上這樣做,是擔心有人對代王不利,皇上不相信代王會做出這種事情來,但他在弄清楚真相之前,不能不把代王關押起來。
「謝皇上。」
一個太監跪在大殿門檻外:「奴才在。」
「趙順,你領歐陽大人和朕的外甥去見代王。」
「奴才遵旨。」
侯公公研墨,皇上寫了一道手諭,交給歐陽若愚。
歐陽若愚將手諭放進懷中。
四個人跪安之後,退出大殿。隨趙順走下台階。
侯公公將四個人送出勤政園。
侯公公回到大殿的時候,皇上站起身,將聖旨遞到侯公公的手上:「侯公公,你和魏統領辛苦一趟,把楚夢熊一干人等關進宗人府,等歐陽若愚回京之後再行審理。」
「老奴遵旨。」
侯公公手捧聖旨走出大殿。
侯公公走出勤政園的時候,魏統領已經帶着幾十個侍衛在門外等候。兩個侍衛牽着兩匹馬站在隊伍的前面,十幾個侍衛手執火把。
用不着猜,大家就知道,侯公公和魏統領這是到楚府去抓人的。
侯公公和魏統領騎上馬,一行人走出皇宮,直奔楚府而去。
侯公公和魏統領到楚府抓人的事情,筆者不再贅述,歐陽若愚和譚為琛見代王朱桂的事情倒是值得交代一下。
趙順並沒有將四個人帶出宮門。按照趙順行走的方向,很像是瀛台,瀛台是一個孤立的小島。
趙順領着四個人走出幾道門之後,來到一個湖邊,湖邊停着一條船,船是用鐵鏈子鎖起來的。
趙順拍了三下手,從一個暗淡無光的門房裏面走出兩個太監來,其中一個人的手上提留着一個馬燈。
兩個人走到跟前,才認出趙順來:「是趙順兄弟啊!」
「王英兄弟,皇上讓我領歐陽大人去見代王。」趙順道。
王英掃了一眼歐陽若愚、曹錕和李可飄,將右手伸到趙順的跟前:「東西呢?」
「王英,你想要什麼東西?」
「皇上的手諭啊!沒有皇上親筆手諭,免談。」
歐陽若愚從懷中掏出手諭。
王英從歐陽大人的手上接過手諭,展開來,另一個太監將馬燈湊了上去。
王英看完手諭之後,將手諭還給了歐陽若愚:「下面還有三道關卡,歐陽大人拿好手諭。趙順,只能歐陽大人和這位公子去。」
皇上把代王關押在這麼一個隱秘的地方,而且還看護的這麼緊,除了代王的特殊身份以外,主要是因為代王弄丟的庫金庫銀案值太大。
歐陽若愚見代王,除了把外面的情況告訴代王之外,最重要的是了解一下兩車庫金庫銀到底是這麼弄丟的——歐陽若愚想從代王的口中了解到一些線索。
「曹錕,李可飄,你們在這裏等着,我們一會就回來。」
另一個太監將馬燈舉起,在空中劃了三個圓圈,不一會,從黑暗中走出一個太監來。
「二德子,你把他們送過去。」王英道。
二德子走到湖岸邊,從懷中掏出一把鑰匙,打開鐵鏈子上的鎖,拽住鐵鏈子:「趙順兄弟,上船吧!」
趙順先將歐陽若愚和譚為琛扶上船,然後自己跳上船。
二德子最後跳上船,將鐵鏈扔在船艙里,拿起躺在船艙裏面的船槳。
船朝瀛台划去。
約摸一杯茶的工夫,船慢慢往岸邊靠。
「什麼人?」突然從樹叢裏面走出四個手執長劍的人來,其中一人手上提着一個燈籠。
四個人同時橫在碼頭上。
「是我——二德子,趙順奉皇上之命,領歐陽大人見代王。」
「有皇上的手諭嗎?」
「有皇上的手諭。」
歐陽若愚從懷中掏出手諭。
「二德子,我看了手諭以後,你再讓他們上岸。」說話的人從歐陽若愚的手上接過手諭,借着燈籠微弱的光看了看,然後道,「上岸吧!」
二德子將船靠上岸。
趙順扶着歐陽若和譚為琛愚上了岸。
經過兩撥人的阻攔,穿過三道門之後,歐陽若愚和譚為琛才見到代王朱桂。
最後一道門是鐵門。進入鐵門是地下室——代王被關押在地下密室之中。
領三個人進入地下室的是一個腰掛朴刀的侍衛,他的手上拿着一串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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