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歇馬鎮 第六十章 林蘊姍送來魚湯 小黑貓不幸中招

    「去吧!娘讓謝嫂多做幾道你平時喜歡吃的菜,再把你外公派人送來的好酒拿出來,中午,我兒和仇嶺好好喝幾盅。」

    林蘊姍母子要好好慶賀一下——兒子為義終於可能打理譚家的生意了,這離成為譚府大當家只有一步之遙了。

    林蘊姍擺了一下手,譚為義放下轎簾。

    四個轎夫同時抬起轎子朝東走去,徐掌柜和仇嶺跟在轎子的旁邊。

    林蘊姍站在大門前的台階上,雙手抱在胸前,一副得意洋洋、不可一世的樣子。

    林蘊姍望着轎子拐向中街,才轉身走進大門。

    林蘊姍在謝嫂的攙扶下走進大院的時候,所有遇到林蘊姍的傭人、丫鬟和家丁在老遠的地方就給林蘊姍施禮。

    以前,他們也給林蘊姍施禮,但沒有今天這樣恭敬和認真——今天的施禮非同尋常、意義非凡啊!

    林蘊姍不時和給她施禮的傭人、丫鬟和家丁點頭,她眼角和嘴角上掛着微笑。

    林蘊姍太高興了,竟然不知道掩飾。

    在老爺突然病倒,不省人事的時候,她臉上的微笑顯然是不合時宜的。

    她實在是按耐不住了。

    蒲管家是一個明白人,今天,林蘊姍儼然成了譚家大院的主人,而那些傭人、丫鬟和家丁也把林蘊姍當成了譚家大院的主人。

    從徐掌柜進府找為仁少爺到現在——乃至從老爺病倒到現在,蒲管家一直在做自己應該做的事情。

    在譚家,誰都可以是自己的主子,為仁是主子——至少過去曾經是自己的主子,大太太是主子,老太爺更是主子,林蘊姍也可以是自己的主子。

    主子們怎麼吩咐,他就怎麼做,所以,至始至終,蒲管家都沒有多說一句話。

    但在蒲管家的心裏,只有三個人才是他的主子:老爺、大太太和為仁少爺——他只認這三個主子。

    當他看到林蘊姍母子得意忘形、趾高氣昂的樣子,心裏面暗自發笑。

    連日來,在譚家大院所發生的事情,進一步證明蒲管家的判斷是對的。

    因為老爺的信任,他蒲守誠在譚家大院做了幾十年的管家,譚家大院發生的所有事情,全在他的眼睛裏。

    剛剛還喜氣洋洋、一片祥和的譚家大院,在轉瞬之間發生了這麼多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他覺得事情不應該這麼發展的。

    他也預感到譚家大院會發生一些事情,但他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一種情形。

    蒲管家是一個非常謹慎的人,他也沒有停止過思考。

    在譚家大院,他從不多說一句話,這些年來,在譚家大院,他說過的話加在一起,也沒有在接程家班到歇馬鎮的路上很程班主和程向東父子倆說的話多。

    他本就不是一個多舌之人,因為程家班是外地人,除了唱戲就是唱戲,不會和譚家大院的人有多少接觸和交際。

    讓他沒有想到的是,程家班到譚家大院以後,和譚家大院裏面的人竟然有很多接觸和交際。

    首先是大太太認程班主的女兒程向南做了義女,緊接着,老爺和大太太還把程班主的義子程少主請到和園一同吃早飯。

    之後,老爺又安排程班主和譚為禮出了一趟遠門,最奇怪的是大太太竟然帶着程班主和程少主去了一趟應天府。

    這時候,蒲管家如果還看不明白,那他就是一個傻子了。

    剛開始,蒲管家非常後悔自己晚節不保,老不更事,在程班主和程少主面前滿嘴跑火車,說了太多的話——而且是不該說的話。

    他不能保證程班主父子倆會不會把他說的那些話跟老爺和大太太講。

    現在想一想,他又覺得自己做的對,那也許是老天爺讓他說的。

    雖然老爺、大太太和程少主父子、母子相認,跟他說的話沒有直接的關係,但至少是一個預兆和由頭吧!

    他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的幾句閒聊關係到三個人的命運。

    其中兩個人就是他最敬仰的、仁慈善良的主人譚國凱和昌平公主。

    蒲管家早就預感到譚家大院將會有一場暴風驟雨,但隨着程家班。

    特別是程少主的出現,這場暴風雨或將會被平息。

    二太太和為仁母子倆的困局或許能化解掉;而三太太母子倆的黃粱美夢可能要徹底泡湯。

    昨天晚上,當老爺把他叫到房間,跟他說了一番推心置腹的話以後,他就知道林蘊姍母子的好日子恐怕要到頭了。

    老爺竟然把裝病的事情跟他講了,老爺還讓他弄了兩隻貓來,弄一點鹹魚干來,在老爺裝病期間,要多留意林蘊姍母子的一舉一動。

    在老爺裝病期間,蒲管家可以聽林蘊姍的,等大太太回府之後,所有事情都要聽大太太的。

    所以,在蒲管家的眼中,林蘊姍母子就跟跳樑小丑一樣。

    他們是秋後的螞蚱——蹦噠不了幾天了。

    在譚家大院,除了老爺和大太太,蒲管家是唯一一個能看清楚譚家大院局勢的人。

    中午,昌平公主剛放下碗筷,冉秋雲就來了,昌平公主把她領進了自己的房間。

    以前,這時候,冉秋雲是不會到和園來的,冉秋雲一定是有什麼話要說。

    兩個人在椅子上坐定之後,冉秋雲突然道:「太不像話了——氣死我了——氣得我肺都要炸了。」

    「妹妹,誰招惹你了?」

    「姐姐,您在和園聽不見,妹妹在平園,和怡園只有一門之隔,今天中午,就現在,您要是仔細聽的話也能聽見。」

    冉秋雲站起身,走到窗戶跟前,推開窗戶,「姐姐,您來聽。」

    昌平公主走到窗戶跟前,講耳朵對着窗外。

    「一魁首,哥倆好啊,八匹馬呀,哈哈,仇嶺,該你喝了。喝——喝!」

    「少爺,你也喝。」說話的應該是仇嶺。

    接着是一陣笑聲。

    「酒少喝一點,別喝醉了,多吃菜。」說話的是林蘊姍。

    聲音是從怡園傳過來的。

    之後,喝酒划拳之聲便沒有了——大概是林蘊姍意識到了什麼,這時候,還是收斂一點為好。

    「我在平園聽得更清楚,怡園在喝慶功酒呢?他們是故意喊給我和為仁聽的。」

    「我知道,一定是老太爺和老太太讓為義到懷仁堂去處理生意上的事情,林蘊姍母子盼的就是這一天,這是好事啊?」

    「好事?姐姐,秋雲不明白姐姐的意思?秋雲氣的連飯都沒有吃——秋雲被氣飽了。」

    「妹妹,來,坐下來聽我說。」昌平將冉秋雲拉到椅子上坐下,

    「譚家的生意總得有人打理,無論是懷仁堂的事情,還家具作坊的事情,都和林蘊姍母子有關係,解鈴還須繫鈴人,為義自己做的事,當然得讓他去擦屁股囉。」

    「這些年來,林蘊姍母子心心念念,琢磨的就是譚家大院大當家的位子,把譚家的生意交給他打理,我看是老鼠看糧倉,沒有一粒不是怡園的口中食。」

    「他們會把譚家大院給毀了。姐姐,你可沒有看見林蘊姍母子那副趾高氣揚的樣子。」

    「上午,為義到懷仁堂去的時候,特地穿了一身新衣服,中午,林蘊姍又在怡園擺酒慶祝。」

    「老爺躺在床上不省人事,全家人都擔心的要命,他們竟然一點都不避諱——完全是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

    「妹妹稍安勿躁,俗話說的好,多行不義必自斃。」

    「姐姐,話可以這麼說,現在,怡園有老太爺和老太太撐腰,老爺躺在床上不省人事,以後的日子,我真不知道怎麼過。」

    「秋雲很擔心琛兒能不能認祖歸宗——只怕林蘊姍母子要把琛兒認祖歸宗的事情攪黃了,這母子倆可不是什麼善茬,他們把老祖宗捏在手心裏,我們不得不防啊!」

    「妹妹不要多想,眼下,照顧好老爺才是最要緊的事情,你想啊!現在,誰最不希望老爺醒過來啊?」

    「這還用說,當然是怡園那些兔崽子們囉。」

    老爺不省人事,這刻不知道那刻的命,可他們——他們卻擺酒慶功,幸虧老爺聽不見,如果老爺聽見的話,還不得活活被他們氣死啊!」

    其實,躺在床上的譚國凱已經聽見了。

    在譚家大院,誰是他知冷知熱的人,譚國凱已經看的很清楚了。

    有一點,冉秋雲沒有想到,譚國凱聽到從怡園傳來的划拳喝酒之聲,非但沒有生氣,相反,譚國凱很高興,眼下,已經到了下決心的時候了。

    「所以我才說,我們要照顧好老爺,走,讓我們給觀音菩薩磕幾個頭。昌平一直都相信,菩薩一定會保佑老爺——保佑我們,保佑為仁平安逃過此劫的。」

    於是,兩個人走到佛龕的面前,跪在蒲墊上,雙手合十,微閉雙眼,在心裏面默默地祈禱了一炷香的工夫。

    祈禱完之後,昌平公主留冉秋雲吃了半碗飯.

    昌平公主的情緒傳染了冉秋雲,經昌平公主一番勸解和安慰,冉秋雲的心裏舒坦多了。

    吃完飯,兩個人走下樓來,昌平公主將冉秋雲送出東園門。

    昌平公主剛走到樓上——剛在椅子上坐下,便看見梅子跑進屋來:「太太,三太太來了。」

    「走。」


    兩個人下得樓來,走進老爺的房間,林蘊姍果然來了.

    和她一起來的還有兩個人,一個是謝嫂,還有一個是貼身丫鬟寶珠。寶珠的手上拎着一個食盒。

    林蘊姍又送東西來給老爺吃了。

    昌平公主走進珠簾,梅子留在了門口。

    老爺已經躺在床上,身上已經蓋好了被子,紫蘭正在用熱毛巾給老爺擦嘴——準確地說是為老爺擦嘴丫.

    林蘊姍和謝嫂走進老爺臥室的時候,正好看到紫蘭用毛巾給老爺擦嘴丫,鳳兒站在旁邊。

    這是昌平公主交代好的,只要看到有人拎着食盒走進老爺的臥室,就裝作是在給老爺擦嘴丫.

    床頭柜上放着一個金邊碗,金邊碗裏有小半碗參湯,不管是誰,看到這種情形,就會明白老爺剛剛吃過東西.

    剛剛吃過東西,自然就不能再吃了,所以,林蘊姍帶來的東西就只能先放一放,如果老爺沒有吃過東西,那就要把林蘊姍帶來的東西餵給老爺吃。

    如果林蘊姍帶來的食物有問題的話,那是非常危險的一件事情。

    昌平公主和老爺冒不起這個險。

    丫鬟將食盒放在圓桌上,謝嫂打開食盒,從食盒裏面端出一個盅,她打開盅的蓋子,盅裏面是魚湯,空氣中瀰漫着魚湯的和蔥花的香味。

    「大姐,這是我讓謝嫂熬的黑魚湯,老爺總是吃燕窩粥、銀耳羹和參湯,肯定會膩歪的,黑魚湯既清淡,又合老爺的味口,大姐是知道的,老爺平時就喜歡喝謝嫂熬的黑魚湯。」

    「這——我是知道的,老爺平時確實喜歡喝謝嫂熬的魚湯。

    「還是蘊姍妹妹想的周到,老爺一病倒,昌平的腦子就亂了,就知道給老爺餵東西,但不知道給老爺吃什麼東西合適。」

    「大姐,這碗魚湯,謝嫂足足熬了三盞茶的工夫,黑魚是蘊姍今天一早派人到打魚人手上買的。老爺肯定愛喝。」

    林蘊姍一邊說,一邊從謝嫂的手上接過盅,

    「大姐,我倒一點給你喝,你平時不是也喜歡喝謝嫂做的魚湯嗎?紫蘭,你拿一個碗來,我倒一點給大姐喝。」

    林蘊姍左手的無名指和小手指上各戴着一個金手指,長長的金手指碰到盅口,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

    林蘊姍的右手的無名指和小手指上也各有一個金手指,自從林蘊姍走進譚家大院的那一天起,這四個金手指都不曾離開過她的手指。

    「老爺最喜歡喝謝阿嫂熬的魚湯,留着給老爺喝,一次喝不完,就多喝幾次。」昌平公主道。

    「老爺喝不了這麼多,魚湯不比別的,擺時間太長,就會腥的。」

    「蘊姍特地讓謝嫂多熬了一些,就是想讓大姐也喝一點,大姐照顧老爺實在是太辛苦。紫蘭,你怎麼發愣啊!快去,拿一個碗來。」

    這次,林蘊姍來了個先下手為強。

    紫蘭看了一眼昌平公主,得到肯定的眼神之後,便從床頭柜上拿起一個銀邊碗。

    林蘊姍從紫蘭的手上接過碗,倒了小半碗魚湯,她從帶來的食盒裏面拿出一個小勺子,從銀邊碗裏面舀一勺放進自己的嘴裏:

    「大姐,現在喝正好,一點都不燙,老爺病倒了,大姐千萬不能再病倒,瞧您吃的啥,千萬要注意自己的身體啊。來,喝吧!」

    林蘊姍將小半碗魚湯遞到昌平公主的手上。

    林蘊姍的聰明超過了一般人的想像,她喝一口魚湯,是想告訴昌平公主,你千萬不要往歪處想,這碗魚湯裏面是沒有東西的。

    我能喝,你昌平公主也能喝,用不着害怕。

    既然林蘊姍已經把碗遞到自己的手上,而且親自喝了一湯勺,昌平公主再拒絕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她從林蘊姍的手中接過碗,先喝了幾小勺,然後將小半碗魚湯全喝到肚子裏面去了。

    林蘊姍也喝了碗裏的魚湯,那碗裏面的魚湯肯定不會有問題,為了打消林蘊姍的顧慮,她必須把這碗魚湯喝下去。

    說實話,昌平公主在喝魚湯的時候,心裏面還是有些緊張的。她雖然知道林蘊姍心機很深,但不知道她深到什麼程度。

    昌平公主將銀邊碗遞到梅子的手上;林蘊姍將盅遞到紫蘭的手上:「待會兒給老爺喝的時候,要熱一下,不熱會很腥。」

    「紫蘭知道了。」

    紫蘭將盅蓋蓋上,放進一個保溫桶裏面,保溫桶裏面有一個暖爐,食物放在裏面不會涼掉。

    林蘊姍走到床邊看了老爺一眼,然後裝模作樣地給老爺搓了搓手心和手背,便離開了。

    待林蘊姍一行走出和園之後,梅子走進臥室:「太太,他們走了。」

    老爺掀開被子,披上虎皮棉襖,紫蘭幫老爺穿上棉鞋.

    在梅子的攙扶下,譚國凱在臥室裏面轉圈子,他在床上躺的太久了,所以想舒活舒活筋骨。

    「太太,三太太送來的魚湯,要不要趁熱給老爺喝啊!」紫蘭道。

    「行,端出來,老爺,我剛才已經喝過了小半碗。」

    紫蘭打開保溫桶,端出盅,放在圓桌上,然後打開蓋子。

    大概是聞到了魚湯的香味,兩隻貓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竄了出來,它們蹲在圓桌下面,「喵喵」地叫個不停。

    鳳兒將一把湯勺遞到老爺的手上;昌平公主將一個圓凳子移到圓桌跟前。

    「紫蘭,拿一個碗來,把魚湯倒一點在碗裏給玄貓先喝。」譚國凱道。

    「老爺,我剛才已經喝過小半碗。」昌平公主道。

    「我知道,在昌平喝之前,林蘊姍自己也喝了一湯勺,看她喝了一湯勺沒有事,你才喝的。我問你,你喝的是盅裏面的魚湯嗎?」

    「不是,我喝的是碗裏面的魚湯。」

    「你喝的魚湯是不是林蘊姍倒給你喝的呢?」

    「是——是林蘊姍倒給我喝的。」

    「倒好魚湯以後,盅在不在林蘊姍的手上?」

    「昌平沒有在意,一時想不起來了。」昌平公主一邊說,一邊望着紫蘭和梅子。

    「老爺、太太,倒好魚湯後,盅在三太太的手上,是她把盅遞到我手上的。」紫蘭道。

    「林雲姍把盅遞給你的時候,蓋子有沒有蓋上呢?」

    「沒有,蓋子在我的手上。」

    「倒,梅子,你把魚湯倒一點在碗裏,讓小黑貓先喝。」

    梅子端起盅,在碗裏倒了小半碗魚湯。

    梅子的魚湯還沒有完全倒完,兩隻貓就沖了上去。

    譚國凱將大花貓抱在懷裏。

    梅子將碗放在地板上。

    小花貓衝過去,「咕嚕咕嚕」地喝了起來,一眨眼的功夫,貓就把碗裏面的魚湯喝了個精光,喝完之後,小花貓還舔了很長時間。

    「老爺,你多慮了吧!」昌平公主道。

    「小心駛得萬年船,林蘊姍不是一般的女人——因為他爹就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林鴻升是用毒的高手。謹慎一點不是壞事。」老爺道,

    「國凱在官場混了多年,人心的險惡不是你我能想得到的——小心總不是壞事。」

    玄貓喝完魚湯之後,沖老爺和昌平公主叫了幾聲,然後跳到圓桌上。

    但它只跳到圓桌邊,兩隻前爪剛碰到圓桌的邊沿,就落到了地上,小黑貓落到地上之後,瞪了幾下腿,頭歪在一邊之後,就不動彈了。

    梅子和紫蘭被嚇到了:「咚」地一聲,紫蘭手中的盅蓋從手中滑落到地板上;而梅子則是「啊」了一聲。

    昌平公主臉色煞白,嚇出了一聲冷汗:「這——老爺——這太可怕了。」

    譚國凱走到小花貓跟前,此時,從小花貓的口中冒出一些白沫來。

    「林蘊姍母子果然下手了。好狠毒的女人啊!這就是我譚國凱寵愛了十幾年的女人。」

    「真是毒如蛇蠍!我譚國凱瞎了自己的眼,就差這一步,我譚國凱差點死在這個女人的手上。我真渾啊!為了譚家的香火,我又娶了第三房太太,我要這麼多兒子幹什麼呀!」

    老爺說罷,用自己的雙拳使勁往自己的腦門上砸,他的眼睛裏面還流出一串眼淚來。

    「老爺,您不要這樣。」昌平公主緊緊抱住老爺的雙拳。

    紫蘭和鳳兒也衝過去抱住老爺的胳膊。

    「昌平,你不要擔心國凱,國凱沒事,幸虧若愚兄給我們出了這麼一個好主意,否則,我們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好在國凱命大福大,逢凶化吉,有驚無險。既然把癤子裏面的濃給擠出來了,那就好辦了——那就好辦了。」

    「陽光大道,他們不走,地獄無門,他們偏要往裏闖,這就不能怪我譚國凱狠心了。」

    譚國凱兩眼通紅,額頭上青筋條條綻出,其中兩條交錯在一起的青筋不停地蠕動,

    「這裏面肯定有為義的事情。」

    是到了下決心的時候了——譚國凱已經想好該怎麼做了。

    「老爺,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昌平,你讓高鵬到青州去請若愚兄和皇甫先生——現在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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