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空大師看看左右,神神秘秘。筆下樂 www.bixiale.com
「我沒看出什麼來,是直覺。」
南昭雪又氣又樂:「等了半天,神神叨叨的,就跟我說是直覺?」
「你別不信呀,我這直覺一向很準,」玉空大師道,「你想想,胡小姐是什麼身份?在這臨州城未婚中的算是頭一份吧?家世、容貌、身手,各方面都出挑,怎麼就和許帛在一起?
許帛的確是個大掌柜沒錯,這名頭唬得住別人,能唬住咱嗎?呵,不就是這個總經理嗎?說起來也是打工的,又沒有股份,哪天東家一不高興,還不照樣讓他走人?
遠的不說,就說剛才的吳掌柜,瓷掌柜和藥掌柜,不也是大掌柜嗎?平時拽得二五八萬似的,別說你一來,就一個百勝和我一個老和尚,就把他們嚇趴下。」
南昭雪緩緩點頭:「有理。」
玉空大師得到肯定,眉飛色舞:「我跟你說,我也是男人,這鳳凰男……我先狗頭保命哈,不是說都不好,人家也有人窮志不短,自己奮鬥勇創輝煌,憑一己之力改變全家命運的……」
「說重點!」
「我的重點是,就怕是那種稍微有點能力,但心機更多,又不太想奮鬥的鳳凰男。就像許帛這種,聽上去,第一錢莊的大掌柜,多威風,好像錢都是他的一樣,實際上,和他有半毛錢關係嗎?還不就是個給人看錢的。」
「但胡小姐就不一樣了,那可是實打實的豪門千金,自己還有本事,咱就是說,如果沒有這場病,輪得到他許帛到胡小姐面前來露臉嗎?」
一語中的。
南昭雪重新打量玉空大師:「你可以呀。」
「哎,那當然,咱好歹也是活了三輩子的人,這點事看不清?」
南昭雪拿幾袋方便麵給他:「去吃吧。」
「謝王妃!」
玉空大師一走,院子裏又安靜下來,野風和之前奉命去胡府周圍巡視,還沒有回來。
南昭雪眼睛微合,想着玉空大師方才的話:反推。
如果現在是許帛想要的結果,那這個過程是怎樣的?
正想着,聽到輕輕腳步聲,她沒睜眼,有人站在她身後。
「胡思赫肯放你了?」
封天極撥着她的長髮:「他去忙了,哪有那麼多時間總看着我。無非就是各種敲打,我懶得理他。在想什麼?」
「你來得正好,有事想和你商量。」
南昭雪正要轉身,封天極自向她身後抱住她:「說吧。」
低頭淺笑,南昭雪把今天遇到的事,除了想把鋪子給胡家的想法,其它的都說了。
封天極聽完點頭:「我正好也要和你說件事,走,帶你去看。」
「看什麼?」
封天極帶南昭雪出院子,剛出院門口,迎面遇見百勝。
「王妃,」百勝趕緊行禮,「屬下有消息稟報。」
「說。」
「據暗衛所查,胡家的銀子,也都存在銀海錢莊。」
「另外,銀莊的銀庫,位置知道,但設有不少機關。」
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南昭雪點頭:「還有嗎?」
百勝目光閃躲,吱吱唔唔。
「有什麼趕緊說,」封天極催促。
「那什麼,」百勝硬着頭皮,「王爺,這是胡府,您也不是王爺。」
他一邊說,一邊閉着眼用自己的右手握左手。
南昭雪低頭,這才回神,可不是,封天極還牽着她的手。
封天極:「……」
百勝閉眼轉身:「屬下告退!」
一溜煙跑了。
南昭雪笑出聲,封天極黑着臉收回手。
兩人來到馬廄,南昭雪眼睛一亮。
胡思赫的馬多是軍馬,比尋常的馬要高不少,毛色水滑,眼睛閃亮,炯炯有神。
其中一匹最高大,身上毛色漆黑,如同黑色綢緞,四個馬蹄,卻是白的。
「這就是胡思赫的坐騎,是他從胡人手裏得來的千里寶馬,有個俗氣的名。」
南昭雪盲猜:「踏雪?」
「你怎麼知道?」封天極笑。
「你都說了,俗氣的名字,又是四個白蹄,不是踏雪是什麼?」
「猜中了前兩個字,」封天極說,「叫踏雪無痕萬里無蹤。」
「……」
南昭雪圍着馬轉兩圈:「的確是好馬,不過,你的馬比這匹也不差,為何要特意來看它?」
「再仔細看。」
南昭雪疑惑,也更認真地審視。
再次轉到馬後時,目光一凝:「這是……」
「誰?幹什麼的?」
胡思赫大步流星,發現是南昭雪,火氣又泄下一多半:「原來是王妃,怎麼到這裏來了?」
「聽說城使的馬都是好馬,特意前來觀摩。」
「聽說?」胡思赫眼珠轉轉,「是聽封天極說的吧?呵,我就知道,他雖然嘴上不說,但實際心裏羨慕得很。我這些馬,只是一小部分,軍營那邊還有。」
「馬是什麼?只是坐騎嗎?」他自問自答,「當然不是,它們是軍人的戰友,是共同進退的兄弟!」
南昭雪贊同:「城使高見。」
胡思赫眉開眼笑:「王妃就是封天極識貨,還大度。我跟你講講?」
「願聞其詳。」
胡思赫拍拍自己的馬頭:「我這匹馬,叫踏雪,當年還是匹小馬,但它長得比一般馬高大,所以上戰場早了些。
有一次,我誤中埋伏,當時後有萬箭齊發,前有敵方將領,但見那把大刀,紫微微藍汪汪,寒光閃閃是削鐵如泥!我心想,這次要完,肯定得做刀下之鬼。」
「是我這匹踏雪無痕萬里無蹤,」胡思赫聲量陡然拔高,「在萬軍之中如疾風過境,似利箭呼嘯,愣是帶着我衝出重重包圍,我當時……」
南昭雪忍不住指着馬身上的一處傷疤:「所以,這是當時留下來的傷嗎?」
「啊?」胡思赫細看,「不是,這處傷……唉,不提也罷。」
「這傷有什麼英雄事跡,說來聽聽。」
胡思赫下意識回答:「沒有英雄事跡,倒有狗熊事跡。」
南昭雪:「??」
「「啊,不是,我的意思是,踏雪在那種情況下都沒有受傷,反倒是……」胡思赫撫着那道傷,「說來慚愧,正是因為它沒有受過傷,也沒受過疼,所以受了這道傷之後,才驚着了,帶着我橫衝直撞,我被摔入冰湖。」
「然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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