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黎,你到底跑到哪兒去了!出這麼大的事情你都不在?」首先跳出來指責趙黎的卻是他的母親。「可兒懷孕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不告訴我們!」
但沒等她說什麼,張可兒卻搶先說道:「媽,你別怪趙黎,他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才走不開的。而且,而且孩子的事情他也不知道,我也是今天才……」
「那他知道了還不馬上趕回家!有什麼事情比自己的老婆孩子還重要的?」趙黎的母親繼續數落着,但這本來就是做給親家看的,媳婦這麼通情達理,她也沒有必要真的非要揪着不放,聲音馬上就小了。
「還不趕快去陪着可兒!」她重重地推了趙黎一下,把他按在了張可兒身邊。
趙黎在張可兒身邊如坐針氈,好在四位老人一直在旁邊說個不停,讓他不必沒話找話。
兩位父親出去買了菜,專門按照醫生的囑咐買了保胎的食材來燉了湯,一家人看似其樂融融地吃了晚飯,趙黎急忙搶着去洗碗。
「趙黎我們走了,東西都放冰箱了,記得每天燉湯給可兒喝!」
門口突然傳來了父母的聲音,還有張可兒的父母正在叮囑她的聲音,趙黎一下子着急了:「你們再坐一下啊~幹嘛急着走?」
「可兒累了,早點讓她休息。」他的母親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明天你也給我請假在家裏陪可兒!我可告訴你,有天大的事情也比不上可兒和孩子!」潶し言し格醉心章節已上傳
趙黎不知道該什麼說什麼,滿心焦急和恐懼地看着他們走了。
門咣當一聲關上,他竟然打了一個寒顫。
身後傳來了一聲幽幽的嘆息。
趙黎像是被針扎了屁股,猛地轉了過來。
張可兒就站在距離他不到一米遠的地方,一臉幽怨地看着他。
「我……我去洗碗。」趙黎說道。
「你已經知道了吧?」張可兒問道。
「哈~你說什麼?」
「你從來都不會撒謊。」張可兒搖了搖頭。「那兩個人是你找來的?對吧?」
趙黎如墜冰窟,他想伸手去拿手機,但手卻僵在那裏,動也動不了。
「你不要對我有那麼大的敵意,你放心,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傷害你的。來,我們好好談談吧。」張可兒轉身進了客廳,趙黎心裏猶豫了很久,終於一咬牙跟着她走了進去。
張可兒一臉憂傷地看着他,問道:「你老實告訴我,對我有什麼不滿意的?我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夠好嗎?」
趙黎沉默了許久,但卻沒有辦法唯心地說出什麼來,與他那些朋友的妻子想比,眼前的這個女人真的可以說是無可挑剔了。
但問題是……
他搖了搖頭。
「那我對你的父母或者是對可兒的父母有什麼不好的地方嗎?」
「沒有。」趙黎沉聲地說道。
「你覺得,如果換回原來的張可兒,她做的會有我這麼好嗎?」她再一次問道。
趙黎又沉默了許久,最終還是只能搖了搖頭。
「你捫心自問,如果拋開我的身份,而把我們當作是兩個不同的女人,你會選擇和誰過一輩子?」
「我不知道。」趙黎搖了搖頭。「這沒有辦法比較,更沒有辦法假設。我只知道,我害怕你,不可能和你在一起。」
「你害怕我?害怕我什麼?」張可兒伸出一隻手,輕輕地撫摸着他的臉頰,趙黎本能地想要躲開,但那隻手卻是那樣的溫暖,那樣的柔軟。
「我永遠都不會傷害你,也永遠都不會傷害四位老人,更不會傷害我們的孩子。」張可兒慢慢地靠過來,把頭埋在了他的胸前。「我曾經失去過這些東西,所以我更知道去珍惜和呵護它們,你沒有感覺到嗎?」她輕輕地抓住他的手,把它放在了自己的胸前。「我的心是不會說謊的,你感覺到了嗎?」
趙黎又是害怕又是慌張,腦袋裏亂亂的,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忘了這件事,我們好好地生活下去不行嗎?」張可兒的手輕輕地撫着他的臉,溫熱的嘴唇在他耳邊輕輕地說道。「我會加倍地對你好,也會加倍地孝敬我們的父母,好好地照顧我們的孩子。我們會很幸福的,忘了這件事,好不好?」
「你不要痴心妄想了!」一個聲音突然從房門那邊傳了過來,趙黎像是從惡夢被驚醒,猛地跳了起來。
說話的正是呂小玲,她和孫陽在樓下看着四位老人離開,本以為趙黎會馬上救助,但等了好幾分鐘電話都沒有打來,兩人放心不下,便直接上了樓。
趙家的門鎖對於呂小玲來說根本不是什麼問題,但他們萬萬沒有想到,一進門聽到的就是這樣的話,而趙黎似乎已經被迷惑了。
「又是你們!」張可兒憤怒地站了起來。
「趙黎,她是一個佔據了張可兒身體的怨靈!你竟然會相信她的話?」
趙黎馬上本能地拉開了與張可兒的距離,但看着她悲痛的表情,他卻又無法完全站到呂小玲他們那邊去。
「我先殺了你們!」張可兒突然尖叫了起來。
燈光驟然熄滅,周圍突然爆發出一陣氣旋,吹得趙黎睜不開眼睛,等一切平息下來,他才發現張可兒和呂小玲他們都不見了。
房間裏空空蕩蕩的,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叱!」呂小玲用符咒護住自身,撲面而來的鬼氣如同陽光下的冰霜那樣瞬間消融,但她卻發現自己已經不在趙家,而是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一片空曠而又漆黑的空間,什麼都看不到。
「唵風雷火,開!」
一張符紙猛然爆開,將周圍照得雪亮,這像是一個還沒有完工的開闊地下室,地上到處都是垃圾和施工材料。
光線很快就黯淡下來,但那張符紙仍然燃燒着飄在空中,維持着足夠的光明。
「孫陽!」呂小玲焦急地叫道。
她的聲音在地下室空曠的空間裏迴蕩着,遠遠地傳來回音,卻沒有任何人回應。
「該死!」呂小玲迅速掏出另外一張符咒,口中默念,雙手捏了一個法訣,將它遠遠地拋了出去。
「叱!」一聲爆炸,碎石飛濺,但周邊卻什麼變化都沒有。
她小心地走到被炸開的那根承重梁前,輕輕用手摸了一下。
水泥粗糙的觸感從指尖傳來。
「不是幻境?」她驚訝地說道。「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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