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精神極度貧乏,而且性格也比較隨意的人。
對於孫陽來說,這是他通過電腦里的內容能夠確認的唯一事實。
硬盤裏沒有什麼有特別意義的東西,大量網絡小說的盜版txt文件,從網絡上下載的盜版影視視頻,十幾個網絡遊戲,然後就是多達幾十個g的****視頻。
房東說他死前已經失業好幾個月了,但在電腦里卻看不到任何與找工作有關的東西,甚至於,孫陽在檢查他最新的操作記錄時,竟然找不到任何他在尋找工作的跡象。
他似乎就只是這樣一天天在網絡上泡着,玩玩遊戲,看看新聞,和人通過即時通訊軟件買賣一些遊戲中的貨幣和虛擬物品,就這樣打發着自己的時間。
孫陽不打算評判他這樣的生活,他只是仔細地搜索着他在這台電腦上最後留下的印記,想要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記。
「法醫推測他是半夜兩點到四點之間死亡的……」呂小玲翻閱着馬斌給他們的資料說道。
「沒有任何記錄。」孫陽搖了搖頭。
事實上,在他死亡的那個晚上,在十二點正之後,他就再也沒有瀏覽過任何網頁,孫陽用一個黑客軟件調取了他當晚的所有操作,發現他也沒有玩任何遊戲或者是看小說和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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軟件顯示,他最後所做的事情就是點開了一個空白的網頁。
然後在看着這個空白網頁兩個多小時之後猝死?
「馬斌說得沒錯。」孫陽對呂小玲說道。「他的死的確有問題。」
「你要怎麼辦?」呂小玲問道。
「問問他本人發生了什麼。」孫陽答道。
遠山附近已經找不到什麼靈氣豐沛的地方可以支持他畫完整版靈符,但如果只是要用一下山寨版的符咒,對於他來說並沒有太大的問題,在馬斌弄到了這個名為周自強的死者的生辰八字等資料之後,孫陽和呂小玲一起,用搜魂符開始召喚他的靈魂。
「……浩浩九幽,三魂何在……」符咒無火自燃,符灰如同往常那樣聚集成了一個灰黑色的光圈,一個黑洞出現在那裏面,一道鬼影出現在那裏面。
「你叫什麼?」孫陽問道。
「周~自~強~」新生的鬼魂用微弱的聲音答道。
孫陽微微皺了皺眉頭,即使是以遊魂野鬼的標準來看,它也太過於弱小了。看來得渡一點點真炁給它,否則的話,就連最基本的溝通交流都做不到。
但就在他把手伸向符咒時,一股巨大的吸力突然從符咒內部傳來,只是一瞬間,周自強的魂魄就被吸了進去,消失得無影無蹤。
「怎麼了?」呂小玲驚訝地問道。
孫陽搖了搖頭,自從第一次成功地使用搜魂符以來,還是頭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
他再一次使用搜魂符,但這一次,如同石沉大海,再也沒有反應了。
「有人在背後搞鬼……」呂小玲馬上說道。
這是很直觀就能得到的結論,但孫陽卻不知道應該怎麼去追蹤對方的蹤跡,也不知道對方是不是因此而注意到了他們。
「真是氣人啊!」呂小玲說道。「明明知道裏面有問題,卻拿對方沒有辦法,也沒有半點頭緒。」
這樣的事情其實早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呂小玲總是希望世界上的一切問題都能夠有始有終,但經歷的這麼多事情早已經讓孫陽明白,這個世界上絕大多數的事情都是這樣,經常不會按照你的思路去發展。
有時候,它們往往會沿着你最討厭,或者是最害怕的方向發展。
「至少我們可以給馬斌一個明確的答案了。」他搖了搖頭。「讓特案管理局去查吧。」
以龍青庭的能力,只要他們關注到了這個問題,一定會很快解決吧?
……
「白琪把我的報告收上去了,但卻什麼都沒有問,什麼都沒有說。」馬斌有些鬱悶地說道。
他請孫陽幫忙查這個事情,目的無非是想要弄點別人沒有關注到的東西,在新的領導面前證明自己的眼光和能力,但現在這樣的結果卻像是重重地一拳揮出,卻打了個空,別提有多難受了。
「我也許已經上了他們的黑名單了……我看是沒什麼指望了。」他有些頹唐地說道。
孫陽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隨便安慰了他幾句。
他驅車回家,看到老爸正在大棚里澆水,而老媽一看到他就跑了過來。
「媽,怎麼了?」孫陽被嚇了一跳。
「你小姨剛剛打電話來,說是你表弟出事了,一下子變得像個老頭子一樣,但去醫院也查不出結果來。他們現在是急的沒頭緒了,到處想辦法,問你能不能去幫他看看?」
孫陽愣了一下,隨後點了點頭:「好,我馬上去,在什麼地方?」
「市二院!等一下,我收拾點東西跟你一起去!」
一行人匆匆趕到醫院,卻看到小姨和小姨夫一臉頹然地坐在走廊的凳子上,小姨正低聲地抽泣着。
「怎麼回事?」孫陽的父親問道。「有結果了嗎?」
「醫生說可能是非典型性早衰證……說是一種很少見的遺傳病,我們也聽不懂。」說道這裏,小姨夫已經說不下去了。「說他的身體已經變得像一個六十來歲的老人,而且可能活不了幾年了……我不懂,什麼樣的病能讓一個十七八歲的小伙子變成這樣?」
小姨在旁邊大哭了起來,孫陽的父母安慰着他們,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進去看看。」孫陽說道。
許久不見的表弟已經睡了,孫陽幾乎要認不出他來。
過年的時候孫陽曾經跟着父母到他家去拜年,那時候兩人還跑到過道里去抽煙,隨意聊了幾句。
他也許不是那種能夠讓父母驕傲地拿來炫耀的孩子,但也絕對不是那種會在社會上坑蒙拐騙的二流子。孫陽和他聊過幾句,他讀不進書,又不願意進工廠去打工,不時地接一點零零散散的工作,靠着父母的接濟渾渾噩噩地過着日子。
當時他還對孫陽說,住在家裏太煩,準備過了年之後找個單間搬出來自己住,然後準備報個平面設計的班,學點自己喜歡的東西。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他還不到十八歲啊!
孫陽看着他滿臉的老人斑,花白的頭髮和臉上如同溝壑一般的皺紋,心裏突然憤怒了起來。
他清楚地看到,表弟的臉上縈繞着一團淡淡的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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