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的寵婢
傅錦萱見胤禛如此體貼,心中自然十分熨帖。望着胤禛熟悉至極的俊朗面容以及溢滿深情的溫暖眼眸,傅錦萱這個已經歷經幾世歷練的人竟然感覺到了怦然心動、臉紅心跳的感覺。
傅錦萱伸手扯住胤禛的衣袖,清澈水潤的杏眸笑意盈盈的望着胤禛,聲音婉轉悅耳,惹得胤禛一陣心動。「妾身的確是有些乏了,爺陪着妾身在床榻上歪一會兒吧!」
胤禛微微一愣,恍然想起傅錦萱仿佛許久不曾對她露出這樣嬌媚的神色了。既然自己心儀的美人相邀,胤禛自然不會拒絕。即使胤禛此時並不覺得睏倦,依然頗有耐心的陪着傅錦萱躺在了床榻。
胤禛原本只打算閉目養神休息片刻,卻沒有想到懷中抱着傅錦萱嬌小玲瓏、香香軟軟的身子,先是有些心猿意馬起來,正打算擁在美人纏綿一番,卻見傅錦萱已經枕着他的手臂睡着了。
胤禛望着傅錦萱臉上的倦容,忽然便有些下不去手,心中憐惜之情澆滅了欲*火,凝視着懷中女子嬌美的睡顏,微微勾起唇角,略微收緊環住傅錦萱的手臂,將她更緊的擁入懷中,聞着傅錦萱身上熟悉的清淡體香,漸覺睏意襲來,不多久竟然也跟着傅錦萱一起進入了夢鄉。
兩人這一覺竟然睡了一個時辰。待胤禛與傅錦萱睡醒之時,已經到了傍晚時分。胤禛與傅錦萱一同起了身,簡單的更衣梳洗過後,才帶着弘時與弘曆兩個小阿哥往花園中行去。
原本按照胤禛的習慣,每日只用兩頓膳食。為了避免夜裏積食有礙身體健康,胤禛的晚膳一向用得極早。然而,今日府中的中秋家宴為了避開宮裏的宴席,因此便向後推延了兩個時辰。
為了方便眾人賞月觀景,因此,胤禛在傅錦萱的建議下,胤禛故意將宴席擺在了後院的花園。
當胤禛帶着傅錦萱母子三人來到花園中之時,福晉烏拉那拉秀嫻、側福晉李婉兒、兩位妾室伊氏與張氏與弘暉、弘昐兩位阿哥皆已經到了。李婉兒所出的大格格卻由於感染了風寒而留在閨房中靜養,是以今日未能出席家宴。
胤禛對於弘暉與弘昐兩位阿哥的感情頗有些複雜。一方面,胤禛對於這兩個前世未能長大成人的阿哥心存憐惜,一方面卻又無法像對待弘時與弘曆一般肆意親近疼寵他們。畢竟,雖然胤禛不喜烏拉那拉氏與李婉兒,然而弘暉與弘昐的確是胤禛的血脈,胤禛縱使再冷心冷情,也不可能不顧自己的親生骨肉。
可是,經歷過一夫一妻制度的胤禛對於男女之間的情感與忠誠有了新的理解,因此,他便時常會下意識的與弘暉與弘昐兩個孩子保持距離。就其根本原因,正是由於胤禛太過在意傅錦萱,在意到不願疼寵其他女子,更不願意讓除了傅錦萱以外的其他女子生下他的孩子。胤禛很怕自己若是太過寵愛弘暉與弘昐,會讓傅錦萱難過,甚至更加害怕傅錦萱對他疼寵其他女子所出的骨肉完全沒有任何不滿或是嫉妒之心。因為傅錦萱若是難過,還證明她心中對他有情,然而若是傅錦萱絲毫沒有半點感覺,則意味着她並未將他真正放在心上。
弘暉與弘昐自幼與胤禛相處的時間並不算長,因此兩個小阿哥對於胤禛這位阿瑪一向敬畏,在胤禛面前連大氣都不敢喘,皆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雖然也很羨慕弘時與弘曆兩個弟弟可以湊在胤禛身邊肆無忌憚的撒嬌,然而自己卻是萬萬不敢在胤禛面前如此放肆的。
弘暉與弘昐此時見胤禛攜同熹側福晉與弘時弘曆兩個小阿哥一同前來,又讓她們母子三人坐在自己的身邊,心中不由得十分羨慕。
弘昐倒是還略好一些,蓋因他身子速來不好,因此李婉兒一向對他極為疼愛,就連讀書與學業也並未對他嚴加要求,反倒極為重視對他日常起居飲食的照料,就連他晚睡一會兒都不允許,生怕他累到。
然而弘暉看見弘曆兄弟深受胤禛疼愛的模樣,再想起平日裏秀嫻叮囑他的那些話,心中除了羨慕之情以外,竟然隱隱升起了強烈的嫉妒之心。弘暉心中暗想,額娘不是說他才是四阿哥府中名正言順的嫡長子麼?阿瑪的寵愛與世子之位理應都是屬於他的。憑什麼那兩個比他還小的弟弟卻可以得到阿瑪真心的疼寵?難道就憑他們有一個深受阿瑪寵愛的額娘麼?
如今的胤禛深受傅錦萱的影響,因此特意安排弘暉與弘昐坐在自己的額娘身旁。既然是中秋節家宴,宴席上的菜品自然十分豐盛。正所謂西風響,蟹腳癢,每年此時正是吃螃蟹的好時節,偏巧傅錦萱又愛吃蟹,此次家宴自然少不了肥美的大閘蟹。
胤禛無比自然的取過一隻個頭最大的母蟹,用蟹八件靈活的剪下蟹腳、撥開蟹殼,將裏面鮮嫩多黃的蟹肉放到傅錦萱面前的瓷碟中。然而從前在胤禛面前小心翼翼的傅錦萱如今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顯出了原本淡然慵懶的真性情,況且在兩人日常相處之中,胤禛早已不是第一次為傅錦萱做這些事情,做起來自然是輕車熟路。
於是,胤禛與傅錦萱兩人一個剝得愜意,一個吃得歡快,倒是看愣了周圍的眾人。無論是秀嫻、李婉兒等諸位主子,還是蘇培盛、翠縷等一眾奴婢,皆是一副目瞪口呆、難以置信的模樣。
這還是那位原本冷麵冷情的四阿哥麼?幾時變得這般溫柔體貼、善解人意了?
對於這件事情,蘇培盛這些下人們除了像翠縷、翠墨懷有某些不可告人心思的婢女以外,其餘眾人在暗自震驚傅錦萱的受寵程度之餘,便於心中暗自決定日後定要對傅錦萱愈加恭敬。
如今他們算是看出來了,熹側福晉可是府中除了四阿哥胤禛以外萬萬不可得罪之人。若是得罪了四阿哥,自己定然會落得無比悽慘的下場,然而若是得罪了備受寵愛的熹側福晉,還不知會被寵妻如命的四阿哥如何懲罰呢!只怕到時候就算他們想要求一個痛快都沒有機會。
然而烏拉那拉秀嫻與李婉兒等幾位主子,心中卻不免興起了不同程度的嫉妒與不滿。
秀嫻望着傅錦萱握住銀箸的白皙修長的纖纖玉指,看着她以極為優雅的動作慢條斯理的將胤禛親手為她剝好的蟹肉一口口細嚼慢咽的吃進肚子,臉上僵硬的笑容險些一陣扭曲。她自己就沒有手麼?更何況,不是還有滿院子侍候的奴才呢嗎?哪裏需要金尊玉貴的爺親自動手剝蟹殼,伺候她這個手腳俱全卻格外沒有眼色的女人?
真是不知所謂的狐媚子,也不知她對爺使了什麼狐媚手段,竟然迷得一向冷情、對女色極淡的爺對她如此上心,簡直是將她捧到了天上去。可是,那個狐媚的女人到底有什麼好啊?雖然身為佟佳氏一族的嫡長女,然而卻在年幼之時被害走失,不僅幼年生活極為貧困潦倒,甚至一度淪為伺候人的奴婢,一看便是個沒有福氣的!這樣女人哪裏配得到爺給予的無上寵愛?秀嫻越想越是覺得生氣,不知不覺中已經將自己手中的錦帕扭成了麻花。
如今秀嫻對於胤禛寵愛傅錦萱一事,逐漸沒有了先前的悲傷心碎,卻越發覺得氣憤與不甘。憑什麼身為嫡福晉的她都無法得到的四阿哥的寵愛,會被傅錦萱得了去?秀嫻默默垂下眼帘,不動聲色的掩飾住眼中狠辣的目光。既然她得不到胤禛的寵愛,那麼,其他女人也休想得到!這樣才顯得公平呢!
由於弘時與弘曆兄弟二人最愛吃傅錦萱做的點心,因此,傅錦萱今日還特意下廚為兩個心肝寶貝做了他們最愛吃的梅花糕與海棠糕。弘暉與弘昐雖然略比弘時、弘曆年長几歲,然而說到底也還只不過是一個孩子罷了。此時他們看見弘時與弘曆滿心歡喜的吃着梅花糕與海棠糕的模樣,黑亮的眼眸之中漸漸顯出嚮往之色,忍不住抿了抿嘴唇,咽了咽口中的口水。
大抵新小孩子都是一副模樣,就算是自己原本並不甚喜愛的吃食,只要有其他年級相仿的小朋友在他面前吃得香甜愉悅,自然很容易便會勾起他對食物的好感與渴望,下意識的認為這樣食物十分美味,忍不住想要一起品嘗美食。
弘昐到底沒有弘暉善於忍耐,首先按捺不住心中的渴望,仰着小臉撇着小嘴,可憐兮兮的對李婉兒說道:「額娘,昐兒也想吃弟弟們吃的梅花糕與海棠糕!」
李婉兒微微一愣,心道弘昐今兒這是怎麼了,平日裏也不見這孩子對那些個甜甜的細點有什麼特別的好感,如今怎麼會在宴席之上忽然惦念起弘時與弘曆的細點呢?
小弘時表面上雖然時常帶着與弟弟弘曆一樣天真稚嫩的笑容,然而骨子裏卻透着一股子與胤禛如出一轍的冷漠。對於弘昐的懇求與渴望,弘時根本連頭都沒抬,繼續努力奮戰,啃着手中握着的小半塊海棠糕。
相比之下,個性天真爛漫的弘曆倒是抬起頭給了弘昐一個燦爛的笑臉,十分誠懇的將自己手中吃了兩口的梅花糕放在面前的小瓷碟中,認真的從盤子裏挑出了一塊最漂亮的海棠糕,樂顛顛的蹦下椅子,給弘昐送了過去。
弘曆笑眯眯的將手中的海棠糕遞到弘昐面前,大方的說道:「喏,這塊海棠糕給你吃。我額娘做的海棠糕可是天底下最好吃的美味呢!就連皇瑪法都說額娘做的點心好吃,就算是宮裏御膳房的御廚們所做的點心,都是比不上的!」
李婉兒聽聞這些糕點是傅錦萱親自做給弘時與弘曆兩位小阿哥吃的,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心底深處並不願意讓弘昐吃下這些糕點。
李婉兒略一思索,便疼寵的摸了摸弘昐的頭,柔聲勸說道:「弘昐乖乖聽話,你昨晚還鬧着說吃多了東西肚子積了食不舒服呢!剛才你已經用了一小碗細粥,這塊海棠糕便由額娘給你帶回去,明天早上再給你吃吧。」
弘昐雖然心中並不願意,然而卻又不願違逆額娘的心意,因此才委屈着小臉兒,極為勉強的點了點頭。
秀嫻看着李婉兒接過弘昐手中的海棠糕,轉身命侍候弘昐的乳母趙嬤嬤仔細包好,微微眯起雙眼,極快的閃過一抹算計的目光。
當晚,秀嫻回到陶然居後,左思右想依然不願意放棄這個大好機會,於是喚來張嬤嬤,壓低聲音吩咐了她幾句話。
張嬤嬤聞言一愣,眼中閃過憂慮的目光,「福晉,如今熹側福晉風頭正盛,那盤子糕點又是她親手為自己的親生兒子所做的糕點,若是於此時冒然動手,只怕四阿哥不會相信此事與熹側福晉有關。」
秀嫻冷笑一聲,「倘若弘昐活着,爺自然不會相信此事與佟佳氏的關係。可是,倘若弘昐因此而死,痛失愛子的李氏一定會遷怒於親手做出這些細點的佟佳氏,依着李氏的性子,一定會像瘋狗一樣緊緊咬住佟佳氏不放。而且,無論爺多麼寵愛佟佳氏,痛失親生骨頭的傷痛也會在他的心中給他與佟佳氏的感情蒙上一層陰影。而我要的,便正是這層陰影。只要他們之間的感情出現了裂痕,我便一定可以抓住機會使得爺對佟佳氏的感情由濃轉淡、甚至越來越厭惡。」
秀嫻想起今天家宴之上胤禛對於傅錦萱母子三人的疼寵,不由得氣紅了眼睛,低沉狠厲的聲音緩緩低語道:「原本我也可以再忍耐佟佳氏那個小賤人幾年,只可惜,誰讓爺愛屋及烏的對她所生的那對雙胞胎小阿哥如此寵愛?爺的寵愛與世子之位都是我的暉兒的,那個小賤人和她所生的小賤種休想染指!」
張嬤嬤體諒秀嫻為大阿哥謀算的苦心,也覺得秀嫻所言極為有理,於是連忙按照秀嫻的吩咐辦差去了。
夜深人靜之時,胤禛正纏着傅錦萱在床榻之上溫存纏綿,兩人正在情動之時,忽聽屋外傳來一陣吵嚷之聲。
胤禛已經做足了前戲,並且將懷中嬌羞的美人剝得一絲*不掛,誰成想正當他打算好好的享用美人的身子時,屋外的奴才竟敢吵嚷起來,打擾了他的興致!
眼見屋外吵嚷之聲由遠及近、越來越大,傅錦萱黛眉輕蹙,適才還水潤迷濛的雙眼已經恢復了平日裏的清澈明亮,伸手抵住胤禛的胸膛,柔聲勸道:「爺,外面吵嚷得這般厲害,像是出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爺還是趕快出去看看吧!」
胤禛也被吵嚷得心煩意亂,適才的慾念也被擾得逐漸消散,於是低頭咬了咬傅錦萱白嫩的耳朵,在她耳邊說了一句極為曖昧的情話,惹得傅錦萱羞紅了臉頰以後,方才披衣起身,皺着眉頭詢問事情原委。
原來是侍奉側福晉李婉兒的奴婢在門外哭訴,吵嚷着要求見胤禛。這個奴婢一見到胤禛,哭得更加悽慘可憐,一邊磕頭一邊請胤禛為李氏與二阿哥做主。
胤禛細問之下,方才知曉今晚李婉兒於家宴之上帶回去的那塊海棠糕原本是打算留給弘昐明日清早當做點心食用的,卻沒想到被李婉兒養的寵物貓偷吃了幾口。沒想到原本雪白可愛的小貓咪吃了幾口點心以後,竟然吐血而亡,那副七竅流血的可怖模樣顯然是中了極為霸道的□>
李婉兒頓時抱着受到驚嚇臉色蒼白的弘昐哭成一團,連忙派人前來向胤禛稟告此事,請胤禛為她們母子做主,討回一個公道。
胤禛聽聞此言,臉上早已經變了顏色,陰沉着面容帶着蘇培盛前往李婉兒所居的院子。
傅錦萱望着胤禛匆忙離去的背影,略微皺了皺眉,不知怎的忽然便想起了前幾日老饕在夢中淺笑着對她說:「人只有經歷情劫,才能夠真正成長。而胤禛此人,便是她的情劫。只有動心悟情,還遠遠不夠,若是能夠在心動之後將一切放下,才算是真正度過了情劫」。
傅錦萱輕嘆一聲,坐起身子,將剛剛穿在身上的藕荷色綢緞寢衣仔細系好,也不着鞋襪,只赤着雪白、小巧的雙足緩步走到窗前,白如皓雪的纖纖素手輕輕推開窗戶,仰頭望着夜空中高懸的一輪明月,喃喃低語道:「終究是……起風了嗎?」
清冷的夜風吹起傅錦萱臉頰旁邊垂落的髮絲,揚起絕美的弧度,那張清麗絕俗的芙蓉面在盈盈月光的映襯下,更顯得精緻絕倫、飄飄欲仙。
身着一襲淺粉色旗裝的李婉兒只是抱着顯然已經受到驚嚇的弘昐低聲嗚咽,倒是沒有對胤禛告狀,亦不曾埋怨任何人,只是不住的請求胤禛趕緊宣太醫前來救救她可憐的兒子。
胤禛命人連夜傳了太醫,先是為弘昐診了脈,確定弘昐只是受了些驚嚇,身子並無大礙以後,又命太醫查看盤子裏剩下的大半塊糕點,以及那隻已經中毒身亡的白貓。
經過太醫的仔細查驗,盤子裏所剩的半塊海棠糕中的確含有可以於片刻之間取人性命的劇毒之物,竟是毒蛇的唾液與其他幾種劇毒之物混合而成的害人之物,這種毒物與已經斃命的白貓身中之毒,正好完全吻合。
李婉兒聽到這個結果,哭得更加傷心,梨花帶雨的模樣好不可憐。不斷的請求胤禛為弘昐做主,嚴懲意欲謀害弘昐的惡人。
胤禛雖然並不像喜歡弘時與弘曆那般疼寵弘昐這個孩子,然而無論如何,弘昐也是他的親生骨頭。雖然這些年來胤禛與弘昐並不算親近,但是卻沒少親自斟酌藥方為弘昐調理身子。如今見有人竟敢在自己的眼皮子低下如此謀害自己的孩子,胤禛亦是動了怒,立即命人詳查此事。
胤禛本想傳伺候弘昐的趙嬤嬤前來問話,沒想到趙嬤嬤竟然已經在自己居住的屋子裏上吊自盡了。臨死之前,還在地上留了血書,稱自己心中有愧,對不起二阿哥,又說自己乃是被逼無奈才會聽從熹側福晉的擺佈,在海棠糕中下毒謀害二阿哥的。
胤禛看着趙嬤嬤留在地上的血書,恨得目眥欲裂,立即派出親信侍衛詳查趙嬤嬤的家人。
趙嬤嬤的男人是四阿哥府上一個極為老實的下人,家中還有一個十二歲的女兒以及一個與弘昐年級相仿的小兒子。趙嬤嬤的家人一口咬定稱半個月前一向健康的小兒子便得了怪病,身子越來越虛弱,如今只能躺在床上靜養,又說趙嬤嬤最近似乎找到了解救小兒子的方法,卻又時常悶悶不樂,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然而昨天夜裏,趙嬤嬤卻忽然趕回家中,送來了一包上好的藥材,說是只要小兒子喝了這幾副藥,便可以痊癒了。可是尚未來得及為小兒子親手煎藥,趙嬤嬤又以府中有要事為由匆匆忙忙的趕了回去。沒想到這一去,竟成永訣。
胤禛看着侍衛們從趙嬤嬤家中搜出來的那包藥材,包着藥材的紙上除了藥香以外,竟然還隱隱有着一絲若有似無卻又極為熟悉的香氣。這個熟悉的味道,竟然像極了傅錦萱身上清雅迷人的體香。
&好!好!」胤禛連道了三聲好,然而低沉狠厲的聲音卻令人不寒而慄,如刀鋒一般凌厲的目光看得周圍侍立的蘇培盛等人膽戰心驚。
無論其他奴才心中做何感想,蘇培盛心裏是萬萬不會相信那個淡雅聰慧的熹側福晉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而他更加不會相信自家那位恨不得將熹側福晉寵上天去的主子爺會懷疑熹側福晉的清白。
真真是天大的笑話,熹側福晉不僅位份比李側福晉要高上一層,就連所生的一對雙胞胎小阿哥都比李側福晉所出的病秧子似的二阿哥更受四阿哥的寵愛。熹側福晉如今根本不需要主動出手對付二阿哥,二阿哥亦不會成為三阿哥與四阿哥的威脅。更何況,熹側福晉就連後院女子十分看中的四阿哥的寵愛,似乎都不甚在意,又其會將心思花在這些費力不討好的事情上,平白的給自己與兩個小阿哥惹來無數麻煩呢?
胤禛垂眸默然片刻,也不提包着藥材的紙上有傅錦萱體香一事,只是沉聲詢問李婉兒對此時有何看法。
李婉兒咬着蒼白的嘴唇,漸漸紅了眼眶,水潤的眸子裏顯出一抹委屈與嫉妒,卻依然輕聲開口回答道:「雖然此事看上去似乎與熹側福晉有着極大的關聯,然而,妾身卻相信這件事情與熹側福晉無關。」
胤禛微微一愣,銳利的鳳眸凝視着李婉兒的眼睛,「哦?這倒讓爺有些意外了。爺還以為,你會因為這件事情而埋怨熹側福晉呢……」
李婉兒輕嘆一聲,緩緩搖頭道:「妾身雖然十分嫉妒深受爺疼寵的熹側福晉,對她也並不算喜歡,然而,妾身始終相信熹側福晉根本不會下毒謀害弘昐。因為……從小體弱多病的弘昐根本不會對熹側福晉所生的三阿哥與四阿哥造成任何威脅,熹側福晉即使要為自己的兒子們鋪路,也犯不着對弘昐下手。」
胤禛默然片刻,淡淡的瞥了李婉兒一眼,「你能夠說出這番話,倒是有些令爺刮目相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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