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的寵婢 第一一八章

    秀嫻擔心胤禛回府以後情況有變,因此打算務必趕在胤禛回來為傅錦萱撐腰以前擊潰傅錦萱的心理防線,使傅錦萱認罪畫押。如此一來即使胤禛回府,也改變不了傅錦萱與白蓮教勾結,圖謀不軌的罪名。

    因此,秀嫻也不與傅錦萱多費唇舌,直接命人取來夾棍,冷笑道:「就憑你犯下的這些重罪,我就是直接將你杖斃,都不會有人指責我半點不是。」

    傅錦萱皺了皺眉,本能的用手臂護住尚未隆起的小腹。

    秀嫻嗤笑一聲,眼中露出鄙夷的神色,「你放心便是,我身為爺的嫡福晉,自然是要多多為爺的子嗣籌謀打算的。你應該感謝上蒼讓你此時懷有身孕,若是此時你被施以廷杖,只怕會傷及爺的骨肉血脈,否則,就不是簡單的一頓夾棍可以解決的事情了。只是不知一會兒等爺回府以後知道了你所做下的這些惡事以後,還會不會認下你腹中的這個孩子!」

    秀嫻說罷,一揮手便令兩位身強力壯的嬤嬤上前按住傅錦萱的肩膀,令其跪在地上,另有兩個小太監將夾棍套在她纖細白皙的纖纖玉指之上。

    方若剛才見情形不對,已經暗中命一個腳程極快的小太監從后角門溜出府,沿着通往紫禁城的大路去迎四阿哥的馬車,儘快將府中的情況稟報給四阿哥知曉。

    此時方若與方琳眼見秀嫻竟然要不顧一切後果的對傅錦萱用刑,兩人對視一眼,連忙撲上前去擋在傅錦萱身前。

    若說胤禛對傅錦萱的感情究竟有深有多重,除了胤禛身邊的近侍蘇培盛以外,就要數她們這兩位整日跟在傅錦萱身邊侍奉的婢女了解得最為清楚明了了。如今此種情形,她們兩個若是由於擋在傅錦萱身前保護傅錦萱而受了福晉的責罰打罵並沒有什麼要緊,而若是她們眼睜睜的看着傅錦萱在她們面前被福晉用了大刑,只怕四阿哥回府以後,必定會以護主不力為由直接將她們二人打殺了了事,就連她們的父母兄弟,也會受到牽連,被主子爺厭棄,落得無比悽慘的下場。

    那個侍畫不就是最好的例子麼?她們可不會像那個認不清主子的賤婢那般糊塗!

    秀嫻見傅錦萱的兩個婢女竟然如此忠心耿耿的擋在傅錦萱身前,不停的向她磕頭求饒,祈求她饒過她們的主子,隨即又想起着兩名婢女原是在胤禛身邊侍奉的婢女,在胤禛處置了侍畫以後才被胤禛派到傅錦萱身邊伺候,心中更加覺得梗堵得難受,厲聲敕令身邊的嬤嬤們將方琳與方若拉下去暫且監管起來,倒是看在胤禛的情面上沒有對她們二人大刑伺候。

    由於已經得到了師父傳授的調養身子的方法,傅錦萱此時倒是並不懼怕這些看起來猙獰可怕的酷刑。然而,當傅錦萱看着秀嫻臉上露出得意鄙夷的笑容,只覺得這樣意欲置她於死地的秀嫻竟與前世前來她所居住的偏僻的小院子裏斥責羞辱她以後又命人將奄奄一息她丟到亂葬崗去的秀嫻完全重合,心中不由得不可抑制的燃起熊熊怒火。

    傅錦萱忽然很想看一看,前世對她的委屈與死活完全不在意的胤禛經過了這一段時間的相處以後,如今胤禛得知秀嫻對她用了酷刑,可還會如同前世一般只是輕飄飄的指責了秀嫻幾句便揭過了此事,不願為她討回公道?

    秀嫻見傅錦萱有些愣充的望着自己,還以為她已經被嚇傻了,於是嗤笑一聲,冷聲道:「你們還等什麼?還不給我立即用刑!除非這個賤人招供認罪,否則誰都不許停下來!」

    秀嫻命令一下,兩個小太監立即左右拉扯用力將夾棍收緊,傅錦萱白皙嬌嫩的手指立即被夾得血肉模糊。畢竟是十指連心,即使傅錦萱暗自念動了師父交給她的口訣,為自己減輕了疼痛,額頭上也依然滲出了點點冷汗,臉色變得蒼白而憔悴。

    秀嫻見傅錦萱即使雙手被夾棍夾成了這副模樣,卻依舊咬着嘴唇不肯認罪,心中又急又怒,冷聲命令用刑的小太監繼續用力。

    傅錦萱執拗的脾氣也上來了,竟然沒有動用師父教她的方法保護自己的雙手,任憑夾棍將她的手骨夾斷,明澈的杏眼中直直的望着秀嫻,極快的划過一抹諷刺之色。

    一直密切關注着傅錦萱一舉一動的秀嫻自然將這抹一閃而逝的諷刺之色看在眼中,頓時怒不可遏,大聲痛罵道:「好一個放肆無禮的小賤人,做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竟然還膽敢對我不敬?依我看,你是根本從未將我這個福晉看在眼裏!來人,將供詞呈上來,按着她的手讓她立即畫押!我就不信等爺親眼看到她做下的這些個好事以後,還會包庇她這個賤人!」

    秀嫻見張嬤嬤按住傅錦萱無力垂下的手指就着指尖的鮮血在剛才對傅錦萱用刑之時便命人寫好的供詞上按了手印,畫了押,唇邊頓時揚起一抹勝利的淺笑,命心腹侍從將傅錦萱送回桂華苑中,派幾個身強力壯的嬤嬤將她監管了起來,而後又命人將院子裏染血的地方擦洗乾淨,將證物與供詞帶回陶然居中,靜靜的等待胤禛回來。

    胤禛今日下朝以後,總是覺得有些心煩意亂,偏偏太子胤礽又邀他前往毓慶宮議事,等他出宮的時候已近正午時分了。

    胤禛剛剛乘着馬車出了宮門,便看到在桂華苑侍奉的一個二等小太監在宮門口可憐巴巴的向裏面張望,眼睛紅腫不堪,顯然是已經哭過了幾回了。

    胤禛心中一沉,連忙令蘇培盛將這個小太監帶到自己面前,沉聲詢問府中究竟發生了什麼大事。

    小太監一見胤禛便跪在胤禛面前哭了起來,將上午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稟告給了胤禛知曉。

    胤禛聞言心中一沉,暗道不好,知道傅錦萱必定是受了他人的中傷陷害,又聽小太監抽抽噎噎的提及秀嫻欲對傅錦萱用刑,心中更是擔憂不已。

    傅錦萱被他嬌養近一年的時間,皮膚可謂瑩白如玉、吹彈得破,如何禁得起刑罰的折騰?再者,傅錦萱剛剛有孕尚不滿三個月,此時身子最是嬌貴,可是萬萬禁不起用刑的。倘若稍有不慎,便會母子俱損,甚至有可能還會一屍兩命!

    胤禛不敢再有片刻耽擱,直接下了馬車跳上駿馬一路疾馳,趕回府中。蘇培盛與其他侍衛隨從駕着馬車在後面苦苦追趕,也未能趕上胤禛所騎的駿馬,終究比胤禛晚到了將近一刻鐘。這對近身伺候胤禛的奴才和侍衛們而言,已經是極大的失職了。

    胤禛趕回府中,面色竟是從未有過的陰沉恐怖,將府中的一眾奴才們嚇得不輕,紛紛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胤禛伸手隨意揪住一個小太監的衣領,將他提到自己面前,冷聲質問道:「庶福晉現在身在何處?」

    小太監險些被胤禛嚇得失禁得尿出來,顫抖着聲音連聲回答道:「在,在桂華苑……庶福晉現在在桂華苑……」

    胤禛一把將小太監甩到一旁,腳下運起輕功,一路飛奔向桂華苑趕去。

    除了平日裏胤禛定期在練功房內習武強身以外,這還是府中的奴才們第一次見到自家主子在府里運起輕功一路飛奔,不由得面面相覷,臉上均泛起擔憂之色,心中不約而同的湧起不詳的預感,皆覺得福晉此番懲治庶福晉的事情,似乎有些鬧得大了。若是庶福晉與尚未出世的小阿哥有何不測,他們這些奴才們不會被盛怒的主子爺給砍殺了吧?

    傅錦萱安靜的坐在床邊,手上猙獰可怖的傷口並未做任何處理,由於傷口深及見骨,又未及時縫合敷藥,因此一直不曾徹底止住血。緩緩滲出的鮮血滴在傅錦萱湖綠色的旗裝上顯得尤為明顯。傅錦萱看着自己手上的傷口與身上的血跡默默的出着神。

    忽然,傅錦萱心有所感,連忙抬頭望去,卻見一個高大俊逸的身影立在自己面前。


    傅錦萱看到這張儘管對她而言極為熟悉但是她卻根本沒有預想到會出現在此時此地的臉孔,不禁驚訝的站起身子,疑惑道:「師父,您怎麼到這裏來了?」

    老饕感受着胤禛體內幾乎便要壓抑不住的狂暴氣息,伸手扣住傅錦萱的手腕,「由於烏拉那拉氏將白蓮教牽扯了進來,你若是再繼續留在此處,極有可能會改變許多人的命運。若是如此,事情便會失去控制,即使是我也擔不起這個責任。咱們暫且先離開這裏,以後的事情再慢慢解決便是。」

    「離開這裏?此刻?現在?」傅錦萱難以置信的望着師父老饕,「非要走得這樣急不可麼?我若是現在不聲不響的離開這裏,只怕會引起胤禛的誤解,如此一來,師父交給我的任務不就失敗了嗎?這樣可不公平,我可是不服的!」

    老饕眼中閃過一抹狡黠之色,拉着傅錦萱便欲離去,口中喃喃自語的感嘆道:「你這個傻丫頭,你難道不知你與為師的賭約,你其實已經贏了嗎?」

    傅錦萱呆愣的望着老饕,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贏了?我已經贏了嗎?」

    難道說胤禛已經對她動了真情了麼?那麼若是她就此不告而別,那胤禛他……

    傅錦萱心中一陣絞痛,下意識的伸手拉住床幔,口中請求道:「師父,我不要走……」

    然而一句話尚未說完,傅錦萱便已經被老饕帶離了桂華苑,尚未癒合的手指滲出鮮血,在床幔上留下一抹明顯的痕跡。

    老饕心中暗自竊喜,紫薇帝君一向自詡潛心修行、不動凡心,即使每逢入世歷練也只會有兩魂六魄入世,依然留有一魂一魄冷眼旁觀。

    然而就在剛才,老饕已經感受到紫薇帝君神識波動,也許這個一貫冷漠的冰塊臉也終於有忍不住的時候,決定不再袖手旁觀了!

    自己此時不走更待何時?這個冰冷無情的傢伙發起怒來,可是極為恐怖的。他還是趕緊將小徒弟和尚未出世的小徒孫帶走為妙。至於那個冷麵男人的怒火,自然許要有人來承受,但是聰明如他才不會傻傻的留在此處做那個男人的出氣筒呢!

    半刻鐘以後,胤禛腳步匆匆的衝進桂華苑,一眼便見到福晉身邊的幾位身形高大、體格強壯的嬤嬤正守在正房的門外有說有笑。

    胤禛心中的怒火愈加炙熱,大步走上前去,將趕忙站起身子跪在他腳邊的嬤嬤們踢到一旁,一把推開緊閉的房門,衝進屋裏尋找傅錦萱的身影。

    然而,胤禛在屋裏轉了一圈以後,卻是變了臉色,目光陰鷙的瞪着跪在地上不住求饒的嬤嬤們,沉聲質問道:「庶福晉人呢?為何不在屋內?」

    嬤嬤們一聽也傻了眼,紛紛磕頭哭訴道:「奴婢們奉福晉之命在此看守庶福晉,奴婢們是親眼看見庶福晉走進屋子裏去的,實在不知為何庶福晉如今卻不在屋內啊!」

    又有一個膽子略大一些的嬤嬤猜測道:「福晉已經查明了庶福晉的真實身份。庶福晉其實是白蓮教派來潛到爺身邊的細作,因此懂得一些拳腳功夫也並不稀奇。也許,庶福晉剛剛便是自己演了一場苦肉計,憑藉手上的傷勢令眾人掉以輕心以後,自己使用功夫畏罪潛逃了呢!」

    胤禛微微眯起雙眼,沉聲詢問道:「你說庶福晉剛剛演了一場苦肉計?如此說來,庶福晉可是被用了重刑?究竟用了什麼刑罰,趕快如實道來。」

    嬤嬤們不敢有所隱瞞,你一言我一語的將福晉適才對傅錦萱用刑的經過簡要的敘述了一遍。雖然並未詳述傅錦萱雙手上可怕的傷勢,卻依然令胤禛痛徹肺腑。

    胤禛只覺得一股怒火直衝頭頂,腦海中恍然顯出極為相似的一幕,空蕩蕩的屋子滿是冰冷的氣息,然而原本應該在屋內的佳人卻不見芳蹤,徹底的於他的生活之中消失不見,再難尋覓。

    心中綿綿密密的刺痛傳來,令胤禛皺緊了眉頭。這樣的感覺竟然如此熟悉,似乎他並不是第一次有這樣的感受。

    胤禛冷哼一聲,命侍衛將幾位嬤嬤堵上嘴巴帶下去暫時看守起來,又命人在府中細細查尋傅錦萱的下落,自己則轉回屋內,一寸寸仔細查看,希望能夠找到有用的線索。

    然而,當胤禛看到耦合色的床幔上留下的一抹剛剛乾涸不久的血跡之時,頓時怒不可遏。

    這血跡依稀能夠看出手指抓揉的痕跡,明顯是傅錦萱被人強行帶走之時掙扎反抗留下的印跡。

    而被胤禛派去尋找傅錦萱的侍衛們皆向胤禛回稟稱已經細細搜尋過府中各處,均為發現庶福晉的下落。

    胤禛想起秀嫻對於傅錦萱的怨恨,沉聲開口詢問道:「當真是府中各處都細細的搜過了?就連福晉的陶然居也仔細的搜過了麼?」

    侍衛們面露難色,低聲回稟道:「福晉堅持稱庶福晉並不在陶然居內,必定是已經畏罪潛逃或是被其同夥營救出府,並以此事不合規矩為由,禁止奴才們進入陶然居尋找庶福晉的下落。」

    胤禛再也按捺不住心頭的怒火,怒氣衝天的趕往陶然居,欲向福晉烏拉那拉秀嫻討一個說法。

    哼,規矩?爺今日就要讓那個滿口規矩卻心腸歹毒的婦人知曉究竟什麼才是爺府中的規矩!

    當滿面怒容的胤禛踏入陶然居的大門,便看到烏拉那拉秀嫻懷中抱着瑟瑟發抖的小弘暉,挺直脊背站在院子裏。周圍侍奉的太監婢女皆膽怯的低垂着頭,生怕被四阿哥的怒火波,進而丟了小命。

    見胤禛走進陶然居,秀嫻露出一抹複雜的淺笑,率領眾人規規矩矩的向胤禛行了禮。

    胤禛瞥了弘暉一眼,沉聲命弘暉的乳母現將弘暉帶下去休息。

    秀嫻見胤禛陰沉着面容命乳母抱着弘暉離開了陶然居,心中頓時划過一抹不祥的預感,大聲質問道:「爺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將妾身的弘暉抱離陶然居?爺難道想將妾身的弘暉交由側福晉李氏撫養不成?」

    胤禛冷笑,「是又如何?爺倒是覺得若是由側福晉李氏來做弘暉的額娘,一定會比你這個生母做得更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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