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蘇河是櫻蘭羅帝國的母親河。
普雷斯科特山脈位於櫻蘭羅行省靠海的西部,雄渾的山脈阻斷了海風,茂密的山林吸收了海風的水汽,混雜着融化的雪水,伊蘇河從普雷斯科特山脈的山腳奔流而下,跨越整個南部平原,造就了最富饒的櫻蘭羅行省。
文明總是伴隨着河流,櫻蘭羅帝國文明的發源地離不開伊蘇河,它也是倫德人最愛的河流。
因為伊蘇河,讓倫德成為神寵愛的城市。
如果能夠從天上俯瞰,人們一定會為伊蘇河對倫德的眷戀而驚嘆。河水從東遙遙淌來,繞着倫德一個半圈,穿過西里爾區,在西門進入市區,貫穿了整個倫德,從東門離開後,又環繞倫德半圈離去,奔流入海。
這條幾乎環繞整個倫德的河流,在纏綿和熱愛中留給倫德天然的城牆,守護着這個古老的城市。
伊蘇河河道非常寬敞,經過歷代的開拓,這條河流已經能夠讓海軍的艦艇直接從海港開進,停泊在倫德城外。
在倫德西北方向的河道中,有一個圓錐形的小島,小島完全由花崗岩組成,誰也不知道坦蕩的河流平原上怎麼會有如此突兀,質地完全迥異的石山。
有傳說這座圓錐形的花崗岩小島,是天國副君,光之君主米迦勒和路西菲爾戰鬥時,被折斷的劍尖墮入人世而成,早在皇族安東尼奧家族崛起前,這座取名為聖米迦勒山的小島已經是教會的聖地。
教士和信徒們在這裏修建修道院,馬勒迪茲陛下在平叛之後,將叛亂的罪犯,超過一萬名囚徒關押在這裏。
小島四面環水,只有一條獨橋通往河岸,讓囚徒們完全喪失逃跑的機會,跳水?水下隱藏着無數鐵鈎倒刺。如果沒有詳細的陷阱分佈圖。跳水只會讓人直接喪命。
騎士皇帝蓋拉迪諾兵敗回國之後,便開始思考,如果倫德遭受法蘭黎多瑙那樣的命運,安東尼奧皇室該怎麼辦?蓋拉迪諾不能容忍自己的子孫像法蘭皇室和貴族那樣落荒而逃,然後像教廷求援。
蓋拉迪諾開始在聖米迦勒山上修建城堡,這座易守難攻地城堡,是安東尼奧皇室撤退地最後營地。他認為只要固守城堡。等待飄揚着淡金色馬蹄徽章的帝國第三艦隊來援,倫德必將再次光復,安東尼奧家族再次入駐皇宮。
帝國海軍是無敵的,不只是櫻蘭羅帝國的皇帝和高層們如此認為。這種觀念更是深入國家的每個階層,更影響到了整個多米尼克大陸,自從聖鑰騎士團的海軍被「海神」全殲之後,沒有哪一個國家有勇氣在海上挑釁櫻蘭羅帝國。
如今槍與花騎士團的主力就駐紮在聖米迦勒山上地城堡里。騎士們進行最多的演習,就是從倫德皇宮,以最快的速度一路突刺回堡。費迪南德團長向加布里爾三世保證,如果敵人攻入倫德,只要還有一個騎在戰馬上的槍與花騎士團騎士,他就可以護衛陛下回到城堡,如果有十個騎士。就可以護衛陛下一家,如果有一百個騎士。皇宮將是敵人地墳墓,如果有一千個騎士,倫德永不淪陷!
此時費迪南德團長可沒有一絲向陛下保證時那種充滿信心的氣勢,他眉頭緊鎖,有些艱難地站了起來,丟開手中的一疊材料,透過鐵條加固的狹小窗戶眺望。
他所在的位置處於城堡中央。正上方哥德式的尖塔直刺蒼穹。屋頂的拱線,牆壁上的花紋。錯落有致的塔頂尖峰,都讓人感覺到一股合力向上的張力,似乎整座聖米迦勒山隨時會飛升天國。
金色地米迦勒雕像,手持斷劍遙指東方。
在蓋拉迪諾陛下以前,這個教會捐修的雕像,劍指西方所在地深淵,百年戰爭最終戰役結束後,便改成了現在的方向。
櫻蘭羅帝國的皇帝們,從來沒有放棄蓋拉迪諾陛下的夢想---劍指東方多米尼克大陸。
費迪南德團長此時沒有心情去思索櫻蘭羅帝國的統一多米尼克大陸的野心有幾分可行性,他手頭上一樁謀殺案就足夠他心力交瘁了。
加布里爾三世被驚動了,他下令將案子從警務部移交槍與花騎士團,要求警務部全力配合費迪南德,在最短的時間內破獲案件。
費迪南德望着光之君主地雕像冷笑,孔特雷拉絲地死,讓他最後的一絲信仰也死去了。
放在陳舊斑駁鐵皮桌子上地宗卷,才送過來不久,費迪南德敏銳地察覺到一條貫穿其中的線索,警務部的廢物也不算完全沒有作用。至少他們圍繞孔特雷拉絲周圍的調查足夠仔細和全面。
他們的調查雖然局限於市民底層和落魄貴族,卻正好發現了一些容易讓人忽略的蛛絲馬跡。綜合槍與花騎士團搜索的信息,兩者結合起來,卻是出人意料地讓一個嫌疑犯浮出水面。
菲爾蘭多總理曾經在西奧多王者餐廳用餐後和內閣大臣們閒聊時說起,他送過三個人到額蒂菲斯大教堂請求孔特雷拉絲大主教的救助,這三個人仿佛地獄惡鬼一樣在西奧多王者餐廳狂吃一切可以塞進嘴裏的東西。
一生從未說過謊的老神父可以證明,孔特雷拉絲大主教判定這三個人為惡靈附體。
沙柏林娜回憶起自己第一天進入倫德碰到的事情。
馬拉尼卡和西沃斯,沙柏林娜三人在到西奧多王者餐廳前曾經到過碧溪法尼亞。
碧溪法尼亞的服務生證明兩位尊貴的男爵繼承人和美麗的女士只和服務生與一位紳士接觸過。
紅衣大主教的車夫提供證詞,孔特雷拉絲在一個雨夜到過花街,但是顯然不是為了尋歡。沒有人會相信德高望重,尊貴的紅衣大主教會在倫德最便宜的皮肉巷子裏做那些苟且的事情。那麼他是去幹什麼呢?這是一個值得發掘的疑點。
花街女子愛瑪提供了孔特雷拉絲詢問地相關內容,她在收到一個銀幣之後發誓,她說地一切都是真的,如果再給她一個銀幣,她願意上法庭作證。
米格拉茲親王和費迪南德都可以證明,孔特雷拉絲大主教在死前的一晚參加了拍賣會。並且和他們愉快地談起額蒂菲斯大教堂的修繕問題。言談間大主教說起今天晚上會是一個不平靜的夜晚。似乎對被謀殺早有預感。
索倫拍賣行的交易記錄顯示,凱蒂雅珠寶提供的惡魔之眼寶珠,由孔特雷拉絲大主教購
根據凱蒂雅珠寶發送地貴賓邀請函,當晚有一位尊貴的客人和她的僕人,一直沒有購買任何拍賣品。
索倫拍賣行的首席拍賣師西爾維斯特看到這位僕人和凱蒂雅珠寶首席設計師單獨接觸了一會,但他並沒有過多地去注意。
凱蒂雅珠寶首席設計師西格莉德無奈地承認,這位僕人只是向她打聽惡魔之眼地去向。雖然她說話的語氣有些慌張。但是並不影響她提供證詞的可信度。
守城十五年的城防兵老約翰,為人誠實可靠,他提供了一份可信度極高的入城目擊證詞,並且記得具體時間。
城防司送來了那一天的入城申請和檢查記錄。以及緊急入城的事後說明,一張有着雪慕葉香味的草紙上用艾瑞亞字體書寫的簽名更引起了費迪南德的注意。
即使是費迪南德,他也可以提供一份證詞,證明自己親眼目睹這位僕人,在孔特雷拉絲大主角地死亡時間段里飛馬奔向倫德。
但是不到必要時刻,費迪南德騎士無論如何也不會提供這份證詞。
他摸了摸臀部,能夠感覺到身體的隱秘之處有一些硬幫幫地塊粒,也不知道是血塊還是痔瘡,這些日子一直讓他坐立不安,連睡覺也只能趴着。他有相當一段時間沒有離開聖米迦勒山堡了。這個堅固得像囚牢的城堡,讓他無比壓抑。
他一直記得那個大雨滂沱的夜晚。當他清醒過來時,心愛的塞爾塔馬正用它粗糙的舌頭舔着自己的屁股。
沒有充足的潤滑,被強硬地撕裂和插入地脹痛感,一直讓費迪南德記憶猶新,回想起來他現在還覺得那種帶着深刻恥辱感的痛苦感覺可以讓他再次昏死過去。
他無意識地看了一下自己戰馬地那活兒,這傢伙可是匹優秀的種馬。他覺得那個男人,一定有着可以媲美種馬的東西。否則的話。不會讓他如此痛苦。
他甚至詛咒,這個男人在新婚之夜。會將他那貞潔的處女妻子,活活地插死,那麼粗大的東西,沒有哪個女人會受的了。
那麼自己就可以逮捕他了,沒有想到詛咒沒有靈驗,這個傢伙卻成為了紅衣大主教謀殺案的嫌疑人。
不管是不是,費迪南德都要趁機整死他。
費迪南德從未如此痛恨一個人,生噬其肉也不過分,肛門之愛,是最不潔的行為,死後要下地獄遭受硫磺悶熏酷刑!費迪南德覺得,自己神聖的節操已經被玷污,他所秉持的騎士精神只是一個笑話!
帝國最後一個騎士……居然被人開了後門,說出去只怕會笑死人,人們會說:「瞧那就是帝國最後一個被開了後門的騎士。」
那將成為費迪南德的新稱號。
當他騎着高頭大馬,巡視街頭時,那種優越感和尊崇感會突然蕩然無存,他可以想像那個男人肯定蹲在角落裏暗暗回味最尊貴的洛德勳章騎士後門花開花落時的快感。
費迪南德覺得自己連花街的女人都不如,偶爾有想玩新鮮的會多花一筆錢要求走後門,那些花街女人或者愛好或者為了錢也會答應。
她們才不在乎死後地獄懲罰的事情。
可費迪南德呢?他覺得自己完全是被強姦了,這種痛苦當然遠比花街女子們生活所迫的無奈要更加痛苦。
被一個男人強姦,就像一座沉重的大山時刻壓迫在他的頭頂,讓他無法呼吸,無法挺直腰杆,又像脖子上的枷鎖時刻在提醒着他,他時刻背負着恥辱。
除非殺了他!將這個秘密永遠掩蓋起來,否則費迪南德怎麼對的起自己捍衛騎士精神的長劍!
他握着那把鋒利的長劍,這種劍用於馬上劈砍,劍柄部分加長,即使雙手握住也十分方便用力,劍柄的底部還有一個滿是倒刺的小球,這種設計一直為費迪南德所欣賞,在近身肉搏時也有獨特的作用,它能出其不意地撕裂對手的皮肉,不會致死,卻足夠痛苦,讓費迪南德享受到慢慢折磨敵人的樂趣和快感。
費迪南德一直十分喜歡這把武器,他希望能用這把武器割掉那個男人的脖子,洗刷自己的恥辱,最重要的是割掉那個男人犯罪的東西。
鐵皮包裹的厚重木門在推開時,發出沉悶的嘎吱聲,整個城堡的建築和裝飾,都是以實現最大防禦能力為優先的理念設計,聖米迦勒山堡不是適合貴族們奢侈享受的居所,但絕對是可以提供安全感的避難所。
只用堅硬的花崗岩,紋理緊密的紫金木和厚重的鋼鐵三種材料打造的城堡,它的防禦力和堅固程度,僅次於塔克盆地里烈金雷諾特家族經營數百年的家族大本營康納利維士城堡。
「既然檢察院也發佈了手令,就沒有什麼可以猶豫,我會派一名槍與花騎士團的騎士跟隨你們,去將嫌犯抓捕歸案。如果嫌犯拘捕,當場格殺。」費迪南德冷冷地看着警務部的兩個廢物,這兩個廢物將材料送來之後,一直在門外戰戰兢兢地等待費迪南德的決斷。
他們等了一夜,聖米迦勒山堡里陰森的氣氛讓他們很不適應,更何況做慣老爺的他們,在這裏完全被驕傲的騎士們無視了,偶爾有目光掃過,也是輕蔑而冷漠。
有加布里爾三世便宜行事的手諭,費迪南德覺得抓捕一個僕人,不會有什麼難度,即使他躲在夏洛特莊園裏,在孔特雷拉絲大主教死去的敏感時段里,烈金雷諾特家族想必也不會做出太激烈的舉動,一個僕人而已,沒有哪個家族會為了一個僕人對抗陛下的手諭。最好嫌犯抵抗一下,那麼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格殺了,這點必須小心吩咐下,免得自己派出去的騎士又中了那個男人無色無味的藥粉。
費迪南德摸了摸胸膛,他最心愛的胸毛被割掉了,這是個變態,他一定是拿去自瀆!費迪南德想想就覺得噁心,現在他都沒有臉去和手下的騎士們在伊蘇河裏淋浴,缺了一塊的胸毛,只會讓人暗暗恥笑。
恥辱,唯有鮮血能夠洗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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