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艾斯男爵的運氣一直不錯。
在半年前,他還只是萊恩去警務局巡騎警的一個隊長,他的手下從路德大街的座椅上帶回來了一個瑟瑟發抖的流浪漢。
賈艾斯男爵剛好胃口不好,便將他的一份甜點丟給了流浪漢。
流浪漢非常感激賈艾斯男爵,說他一定會報答賈艾斯男爵。
賈艾斯男爵當然不會在意,對於流浪漢的報答,只是一笑而過。他的家族雖然沒落了,但男爵的頭銜可是在蓋拉迪諾陛下之前就繼承的,是貨真價實的貴族。
一個貴族會需要流浪漢的報答嗎?賈艾斯男爵望着窗外的大雨,有流浪漢隨意說這話。
流浪漢吃完甜點之後,胃口和精神好了許多,他告訴賈艾斯男爵,他在鐵蘭羅擁有三個大農場,數百畝葡萄園,上千畝的麥地,還有一條河的捕撈權以及一個擁有三十個車隊的運輸行。
他原本居住在伊登,他的幾個子女在倫德負責管理他的產業,這次他來到倫德,卻被他的幾個子女因為他遲遲不肯做遺囑分配和徹底交出財產而謀害。
他大難不死,他希望賈艾斯男爵能夠幫助他,他有一個私生女,是早年和塔克區一個妓女一夜風流後的產物,因為他是個體面人,這些年雖然偶有照顧這個私生女,但並沒有相認。
他願意讓賈艾斯男爵成為他財產的監管人,享受遺囑分配中的一部分財產,前提條件是賈艾斯男爵要讓他的私生女繼承財產。
賈艾斯男爵聽得目瞪口呆,這個流浪漢所擁有的財富可以讓倫德商圈絕大多數大商人都露出**裸的嫉妒表情了。他隱隱覺得這是他的一個機會。
他沒有魯莽地行動。流浪漢提到地子女。如今也是倫德商業聯合會地會員。他也聽說過名字。一番調查下來。流浪漢說地都是真地。他地私生女也確實存在。並且還有充足地證據證明其中地血緣關係。
按照帝國法典。流浪漢地子女犯下了遺棄罪和謀殺罪。就是遺棄罪已經讓他們失去了繼承權。有這名流浪漢作為鐵證。還有賈艾斯男爵費盡心機搜羅到地一些列證據。在他貴族身份地佐證下。幾個雖然富裕。但在官場沒有太多勢力地不孝子女輕而易舉地被送進了監獄。
塔克區裁縫店名為溫妮地老闆娘。藉此大發橫財。她才知道自己居然是如此富裕之人地私生女。她地父親擁有地財富。是習慣透過針眼看待一切地她難以掌握地。賈艾斯男爵充分發揮財產監管人地作用。幫助她在繼承過程中辦理程序。讓她順利而沒有太大損失地將這些產業都繼承到了名下。溫妮和賈艾斯男爵地情人關係就在其中建立了。
用賈艾斯男爵地眼光來看。溫妮雖然身材肥碩。但也可以解釋為肉感十足。尤其是床上那種誇張放蕩以及敏感地反應。頗有一些趣味。
她地容貌不算太醜。只要緊緊拍住她臉頰地肉。還可以用豐潤來形容。
賈艾斯男爵身為一名貴族。比商人更懂得發揮財富地作用。他在溫妮地資助下。從萊安區警務局一躍至警務部。
前不久他因為參與到了孔特雷拉絲大主教謀殺案的審訊中,遭到了一定時間的雪藏,但在謀殺案公佈之後,作為最早接觸案情的一批人。他又屢屢替警務部解釋案情,借着能夠解除到許多關注謀殺案大人物的便利,賈艾斯在警務部的地位反而更加鞏固了。
當然,最關鍵地是他送了一份讓警務部部長都心動不已的大禮。
否則的話他不可能獲得今天晚上巡防的美差,雖然要承擔一定風險,但始祖誕辰日的巡防,按照慣例是要寫一份詳細文書遞交給加布里爾三世陛下的,他的名字能夠藉機被加布里爾三世陛下知曉。
雖然皇帝陛下不一定會有印象,但這總是個機會。
賈艾斯男爵不希望已經快要安穩度過一晚上的時候。出現點什麼差錯。接到溫妮的消息。賈艾斯男爵嘆了一口氣,還是過來了。這個女人還有點利用價值。
賈艾斯男爵和幾名巡騎警騎着馬趕過來,一眼就看到了槍與花騎士團地騎士。
穿着輕鎧地騎士們沒有穿着標準的君士鎧甲,更沒有牽着他們昂貴地塞爾塔馬,這讓他們在巡騎警的高頭大馬下顯得氣勢遜色了許多。
賈艾斯男爵看到事情牽涉到槍與花騎士團的騎士,頓時眉頭一皺,這個女人太能惹事了,他只是個男爵,不是公爵!
費迪南德可是連安德烈公爵都丟手套的傢伙,賈艾斯男爵並不想去干預這些騎士們的事情。
但警務部和騎士團之間總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恩怨,賈艾斯男爵既然帶人來了,就不能弱了他們巡騎警的名頭,否則的話本就處於弱勢地位的巡騎警還不是會在以後被這些眼睛只能看到星河的騎士們恥笑?
「發生什麼事情了?」溫妮的身材十分醒目,賈艾斯男爵一眼就看到了她,走過她身旁時低聲問道。
面對一名男爵,貴夫人們用矜持的禮節和賈艾斯男爵見禮後,開始講述事情的因果。
賈艾斯男爵一聽,就知道弗格森肯定惹了不小的麻煩,否則特瑞西不可能不解釋押解的原因。
更有可能是特瑞西也不知道原因,那弗格森若的麻煩就不是「不小」了,連押解原因都需要保密,以弗格森的風流事跡,賈艾斯男爵本能地就以為是某位大人物再也無法忍受弗格森讓他頭頂染上一層層異樣的顏色了。
賈艾斯男爵不願意牽扯進這種可能涉及大人物私隱的事件中去,但他必須表明一個態度,給溫妮一個交待。
「騎士,我是警務部的賈艾斯?阿爾貝托。我的父親,和我的祖父都是一名公正的警務人員。請相信我並沒有要從私人立場干預你地差使。」賈艾斯男爵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不留下任何把柄,「同時我也是警務部負責今天晚上萊安區皇宮廣場一帶巡防的負責人。在日出警戒撤離以前,我對我巡防地區域裏發生的一切涉及違法犯罪,損害公眾利益和國家安全,皇室聲譽的事件都有權過問。所以請回答我接下來的每一個問題,並且以你的騎士精神保證你所說的每一句話,可能出現在法庭上作為證詞時,始終如
陸斯恩有些欣賞賈艾斯男爵了。這位爵士曾經被推出來當作犧牲品,但不久的現在他又變得圓滑了許多,他現在這副態度顯然是在他地立場上最合適不過的表示。
特瑞西看了一眼不知為何悄悄退後的陸斯恩,按道理以這位先生的身份,是不可能需要迴避賈艾斯男爵的。他當然不知道,其實陸斯恩也想知道事情的詳細經過。
「爵士,請原諒,無論如何我都不能透露任何有關這次押解的信息,如果你迫切地響知道,請去向我們的團長了解。這是他下達的命令,我只是執行而已。」特瑞西決定給賈艾斯男爵一個體面的下台機會,他能夠看出賈艾斯男爵絕不願意摻雜進這種事情里。
這些貴夫人們地肆無忌憚。是因為她們的身份和她們的性別,費迪南德團長不會和她們計較,但是如果賈艾斯男爵這種在政府結構里擔任要職地警務官員也不顧規則地干預,惹惱了費迪南德團長,警務大臣吉爾伯特也保不住賈艾斯男爵。
賈艾斯男爵暗贊特瑞西的善解人意,嚴肅地點了點頭。「嗯,我現在去找費迪南德團長,既然是他下的命令,我會讓他保證弗格森的安全。」
這也是他對周圍的貴夫人和溫妮的一個交待,至於去找費迪南德團長?賈艾斯才懶得做這種吃力不討好地混賬事情,他會帶着他的巡騎警換個方向巡防,不再被溫妮的人找到,等以後看清楚了這件事情,再向溫妮解釋。這個女人對倫德官場和貴族間的事情很好奇。卻沒有什麼了解,要敷衍她對賈艾斯男爵來說。是很簡單的事情。
於是賈艾斯男爵轉身就要離去。
溫妮正覺得賈艾斯男爵一出面就讓費迪南德保證弗格森的安全已經是展現了了不起的能力,相信這些旁邊只知道嘰嘰喳喳的貴夫人以後也不敢瞧不起她了。
溫妮又拉住了賈艾斯男爵,指着被她肥碩身材遮掩住,顯得不那麼起眼,沒有被賈艾斯男爵注意的陸斯恩,「爵士,這個男人應該把他弄進警務局好好管教下,他地主人顯然沒有讓他成為一名合格地僕人,在前一段時間,我**上的淤血就是被他摔地。」
幾個貴夫人對溫妮投以鄙夷的眼神,終究只是一個暴發戶,塔克區的賤民出身,再怎麼包裝業脫不了粗俗的本質。
賈艾斯男爵惱怒地瞅了她一眼,說得好像他知道她**上的淤血一樣。
沒有哪個男人願意暴露他擁有溫妮這樣的情人,哪怕大家都知道,但就是不能公開這種關係,否則就難以抹下臉面了。
賈艾斯男爵卻也聽出了溫妮對這個男人的那種怨念,他知道溫妮其實是個很愛嫉恨,心眼極小的女人,忽視了那些貴夫人們鄙夷的嘴臉,準備再幫一把溫妮,也可以藉機向溫妮要求一筆更大的資助。
這個女人對賈艾斯男爵還是十分大方的,窮慣了的人突然大發橫財,要麼就是一貫的節省儉用,要麼就是突然變得大手大腳,溫妮毫無疑問就是後者,不費一分力氣,仿佛只是彎腰撿起來的巨額財富,怎麼花也花不完,她完全忘記了曾經為了一個銅幣和人爭吵的臉紅脖子粗的日子。
「你跟我說明一下……」賈艾斯男爵聽說是個僕人,也沒有在意禮節什麼的,伸手指着陸斯恩,然而他後邊的話卻咽下去了。
賈艾斯男爵怎麼可能不認識陸斯恩?一開始只覺得有些眼熟,看到那似笑非笑的神情,賈艾斯男爵馬上就想起了貴族法庭第一庭里的那次秘密審判。
潘娜普洛伯爵為了維護這位夏洛特莊園地騎士。抓起博格斯拉夫市長衣領的一幕,再次回憶依然是如此清晰。
擁有歐德修凡克和烈金雷諾特兩個姓氏的男人,即使是牽扯進了孔特雷拉絲大主教地謀殺案。最終卻依然以費迪南德團長的維護和脫罪讓他安然無事地離去,賈艾斯男爵和博格斯拉夫反而被困在了額蒂菲斯大教堂監禁了很長一段時間。
不說這位騎士和潘娜普洛伯爵的關係,光是作為烈金雷諾特家族的一員,賈艾斯男爵無論如何都惹不起這位溫妮口中「不合格的僕人」。
「很抱歉,夏爾先生。」賈艾斯男爵一臉苦笑,不知為何開口就是道歉。「不用和他多廢話,直接抓起來狠狠打一頓。再丟進伊蘇河裏吧。」溫妮的行事作風依然有塔克區黑街的風範。
「啪!」一個狠辣地耳光扇在溫妮的臉頰上,肥肉顫抖,五個手指印觸目驚心。
溫妮難以置信地看着賈艾斯男爵,周圍的貴夫人們也驚呆了,她們早就看出這位賈艾斯男爵是對溫妮非常忌憚,現在居然就這樣迅速翻臉,讓她們一時間難以反應過來。
這個男人是什麼身份?
畢竟是浸淫在倫德貴族***里的女人們,她們很快就發現了事情的蹊蹺,多半是這個不知死活的溫妮誤會了這位先生的身份,並且得罪了他。眼下賈艾斯男爵只是在向這位夏爾先生賠罪。
溫妮終究沒有蠢到不可救藥,她摸着臉,被肥肉擠得小小的眼睛驚疑不定地在陸斯恩身上打着轉。又看了看小心翼翼注意着陸斯恩臉色的賈艾斯男爵,心中猜測着陸斯恩的身份,難道他也是一位男爵,或者是一名子爵?
「可以了。」陸斯恩點了點頭,他也沒有必要刻意保持謙卑地姿態,適當的高姿態反而能讓賈艾斯男爵放下心來。否則的話賈艾斯男爵只怕會更加膽顫心驚,大多數地貴族都是那種笑得越真誠,姿態越低下,就越能夠整死人的傢伙。賈艾斯男爵鬆了一口氣,看了看一副可憐模樣的溫妮,心想自己這一巴掌可是救了她一命。他以為溫妮只是得罪了陸斯恩,並不知道溫妮曾經試圖給烈金雷諾特家族的大小姐一個耳光,否則的話他一定會馬上砍下溫妮的手掌來賠罪了。
陸斯恩表示了態度,賈艾斯男爵馬上拖着溫妮離開了。留下了一眾驚駭地貴夫人和同樣在猜測陸斯恩身份的騎士。
特瑞西是知道陸斯恩身份的。倒是一點也不奇怪這樣的鬧劇上演,他現在只想知道。這位陸斯恩先生該不會也想替弗格森說話吧,因為克莉絲汀夫人和格利沙爾塔小姐可都是經常出現在維納多古典大劇院裏的人物,她們支持精靈之森大劇團,派了陸斯恩為弗格森開脫也不是沒有可能。
比起烈金雷諾特家族的壓力,特瑞西直接忽視了旁邊這群不知所謂的貴夫人們,無奈地道:「陸斯恩先生,我只是執行費迪南德團長的命令。」
「特瑞西騎士,你誤會了。我會直接向費迪南德了解。」既然費迪南德知道,陸斯恩沒有必要和特瑞西浪費時間,這位只是執行命令的騎士大概不會知道真正地內情。
「那我先送人去了。團長馬上就到。」特瑞西注意到陸斯恩是直呼費迪南德名字地,他知道費迪南德已經很少在米迦勒山對安德烈公爵罵罵咧咧了,也沒有再提起過「陸斯恩,我要殺了你」之類的狠話,多半就是關係改善地不錯了。
借着賈艾斯男爵那狠狠的一巴掌所帶給陸斯恩的威懾,這群貴夫人居然直勾勾地看着陸斯恩,而忘記了再為難特瑞西,站在陸斯恩的身旁不知所措。
「請問你是奧格斯格侯爵府上的少爺嗎?」查泰萊夫人隨口說道,她的丈夫查泰萊也隸屬於奧格斯格侯爵所管轄的帝國法庭。而且奧格斯格侯爵是皇室宗親,看上去這位夏爾先生頗有幾分與米格拉茲親王相類似的氣質,查泰萊夫人便做如此猜測。
就算是猜錯了,也沒有什麼,奧格斯格侯爵府總不至於辱沒了他的身份,能夠引得他介紹自己就好了。
查泰萊夫人眼眸中的波光流轉,驚嘆於這個年輕人讓人心動的氣質和容貌,誰說只有男人難以控制自己對女人的欲望?女人看到這樣的男人,也會有心底里的某些東西泛濫開來。
像所有成熟的要滴出水的蜜桃一樣,查泰萊夫人柔軟而頗有古拉西女性雕像那種豐滿味道的身體很誘人,鼻翼上幾點小雀斑極有可能是欲望旺盛的表現,這樣的女人大概是約克區法庭第三檢控官查泰萊先生難以滿足的,為了欲望而背棄夫妻道德,陸斯恩覺得這雖然是和惡魔的欲望誘惑有關的有趣心理和行為,但他對查泰萊夫人本身並沒有興趣。
只是保持着最基本的理解,陸斯恩輕輕搖頭,「我的身份不足以讓你牽掛。正如溫妮女士所說,我只是個僕人。」
查泰萊夫人沒有想到對方連身份也不肯透露,甚至有一點點顯而易見的輕蔑,賈艾斯男爵的爵位雖然低於查泰萊子爵,但是手中握有的權力並不小,連賈艾斯男爵都如此忌憚的男人,會不值得牽掛?只怕是不願意被她這個層次的人牽掛吧。
望着陸斯恩的背影,查泰萊夫人的眼睛裏閃爍着森林裏捕食獵物的野獸光芒,親不自禁地舔舐了一下嘴唇。
弗格森是一個能滿足刺激和**的情人,但如果有選擇,查泰萊夫人覺得,越是站在金字塔尖端的男人,越能夠讓她在征服後獲得更強烈的愉悅。
權勢,甚至是比爵位和財富更耀眼的華麗外衣。至於他說的僕人身份,查泰萊夫人覺得,自加布里爾三世陛下之下,哪位貴族不是第一領主皇帝陛下的僕人呢?
陸斯恩可不知道他已經被一名多情多欲的貴夫人視為狩獵的對象,他側耳聽着馬蹄聲,這種激烈而沉重的蹄聲,只可能屬於槍與花騎士團的騎士,順着聲音望去,在茫然夜色籠罩的昏黃路燈下,一列奔騰的騎士疾馳而來。
當先的就是在今天晚上負責戒備皇宮的槍與花騎士團團長費迪南德。
這幾天可能要去一趟醫院檢查,腳有點小問題。去檢查的那天,我的更新量會少點,先說明一下……並非堅持不住,或者打算賴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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