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視幾秒,雲音音率先收回目光,走出房間將門關好,然後頭也不回的去自己的房間。
身後雲母猶豫了下,還是叫了聲,「音音。」
雲音音眼中閃過驚訝,轉過身,用詢問的眼神看向她。
「能和媽媽聊聊嗎?」
雖然驚訝,但云音音還是點了點頭。
最後,兩人一併去了雲音音的房間。
「媽和想我談什麼?」因為對雲母不抱期待,所以雲音音倒坦然,無所謂了很多。
雲母看着雲音音,隨即低頭嘆息一聲。
「音音,如果當初,你就能這麼懂事」
雲音音出聲打斷雲母的話,「媽,你還是不明白,十歲,其實並沒有真的長大。」
雲母一愣,眼神中轉變了很多情緒,最終,融合成了羞愧。
「音音」
「媽,晚安。」
見雲音音不想再談,雲母也只好起身退了出去。
將門關好,靠在門後背上,雲音音竟差一點哭出來。
壓在心上多少年的結,突然就解開了。
晚上睡覺,雲音音做夢了,夢裏,她又看到當初的那些畫面,同時也看到,原來,第九世。
哭的人,竟是俊俊。
「啊!」
雲音音整個人驚醒,「居然是俊俊!」
曾經他都會哭成這樣,如今被自己這麼一呵護後,他不是更要哭?
「完了,早知道當初我就不該心軟的,怎麼辦」
難道,真的要再將那些溫柔收回?變得比以前更加惡劣?
躺在床上,雲音音後半夜幾乎沒怎麼睡,所以當雲母說要一起去爬山時,她整個人還是有點懵的。
理智告訴自己,拒絕,並有意大吵一架,這樣就能讓俊俊討厭自己了。
可結果卻是,雲音音背着零食包,背着大水壺,牽着俊俊,高高興興的往山上奔着。
後面,是背着其它大部分東西的雲父,雲母。
這一天,似乎每個人都扔掉了過往,一家人融洽幸福的仿佛他們從沒沒有過矛盾,一直都這麼幸福一樣。
雲音音發自內心的高興,心底那塊缺失的地方,終於被補了起來。
她飄飄然,整個山頂都飄蕩着她的笑聲。
所以當她一腳失空,跌下山崖時,她才會那麼不敢置信。
「啊!」
雲音音幾乎是伴着驚呼聲睜開眼的。
「音音你醒了!」
「太好了,你沒事。」
「音音,你這是,成功了嗎?」
此起彼伏的詢問聲在耳邊響起,雲音音轉動腦袋,移動視線,看着這一張張熟悉的飽含關心的臉,雲音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師父,我,我是在做夢嗎?」
看向坐在蓮花台上的無殤,雲音音忍不住問出了自己的困惑。
無殤微微而笑,標準的撫須動作,虛幻的聲音依舊那麼縹緲,「音音,恭喜你,你的十世劫,徹底成功了。」
「可是我,還沒有到第十世啊?」
「傻孩子,第十世,是在輪迴鏡啊,而且,這一世,你並未留有什麼大遺憾。」
雲音音杏眼微微睜大,舉起手,指甲上淡淡的粉色花瓣痕跡讓她確定,自己此刻真的已經恢復妖身了。
看向無殤,她再一次詢問,「師父,我,我真的成功了嗎?我可以晉升成妖神了?」
無殤點頭。
「是的,你成功了,只要重新吸納一次妖丹,你便可以晉升妖神了。」
周圍,接連響起眾人的祝福聲。
花奴是第一個,「音音,太好了,你真的是妖神了,你真的是妖神了!」
雲音音心裏明白,花奴這麼激動的背後原因的是什麼。
接着是南嶼,「音音,你是桃境第二個晉升妖神的,也是近兩千年來唯一一個晉升妖神的。」
東裕接上,「而且,更是幾萬年來,絕無僅有的一個,連一千歲妖齡都沒有的妖!」
「哈哈,話都被你們說了,那我就只能說一句,音音,再接再厲啊!」
轉過頭,雲音音朝着李丹感激一笑。
只是,轉動一圈,唯獨不見他
雲音音神色肉眼可見的失落。
等到身子不再麻木,雲音音便立馬從玉床上起身,看着無殤,手指頭都要摳破皮了,終於還是沒忍住,問了句,「師父,他,還好嗎?」
「或許,你可以親自去看看。」
一鼓作氣來到石洞前,看着依然被堵的石洞,雲音音突然有些後悔了。
說好只在十世劫中放縱自己的,如今既已出來,自己就不該再放任。
自己該時刻記住,是倉擎,害了我的家人。
我唯一能和他在一起的方法,卻只能是傷害。
思前想後,雲音音還是轉了身,只是每一步,都像是帶刀踩在了自己的心口處。
終於,雲音音還是跑回了洞口。
施法轉移石塊,一邊轉移石塊一邊在心裏自我安慰:「我就看一眼,我就問一句,問問他為什麼第四世後就不再去了。」
得到答案,我再走,確定他徹底沒事,我就再也不見他了。
啪嗒!
最後一塊石頭被移開,雲音音看着滿是霧氣的蓮花池,緊張到情不自禁吞咽口水。
一步兩步,三步四步。
終於,到達了水池邊,可是
「人呢?」空空如也的水池令雲音音臉色頓變,她慌張的左右查看,並焦急呼喚,「大妖怪?大妖怪?」
突然,腰上一緊,身後貼上一片炙熱。
「音音我的小妖神,高興嗎?」
低沉的嗓音夾雜了無限溫柔,身後的胸膛,靠的也更近了些。
雲音音從心尖一直到四肢,都像踩在電流上,酥酥麻麻的。
只是心裏高興的想哭,嘴上卻是克制不住的委屈,「不,我不高興!我一點也不高興!」
「為什麼要走?說好幫我的,為什麼第五世遲遲不見你出現?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我懷疑身邊每個人是你,可沒個都不是你你知道,我失望了多少次嗎」
「對不起,是我不好。」
看着緊緊摟着自己的大手,雲音音鼻子酸的更厲害了,「就只有一句對不起嗎?沒有理由嗎?」
身後傳來一聲低嘆。
清冷的聲音中充滿了無奈,「我的身體被魔氣侵蝕,我只能提前回來。」
「魔氣侵蝕!現在呢,你沒事了嗎?」
雲音音驚呼,立馬轉過身子,捧起他的臉緊張的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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