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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第一集窮追不捨
凌風之二奸雄愛美為美亂殤
凌風之三說加羹暗助奸雄,真愛哪能強求得
凌風之四尖普啦多仗忠義,尖說二家矛盾重
凌風之五宭炎趕潮不一般,終究只累得氣喘
凌風之六蒼吹好學磐刻苦,二神芥邊對比喻
凌風之七弦野偶拾心形帕,不覺心珀皆離身
凌風之八四神珀本探虛實,冰山一角恐難飾
凌風之九最愛原中猶珀本,真假玄風膽驚魂
凌風之十幽魂虎畫中有鬼,黑白丑幽魂之軍
凌風之十一萬千擊反三重武,千羅萬煞盪心頭
凌風之十二墜天涯下希望之門,玉石驚開天陰還明
凌風之十三珀本之巔豈容他物,鮮血撒盡風雨故城
凌風之十四蒲郄禍鈴為神器,魅惑之杖珀本心
凌風之十五蒲郄珀重歸禍神,禍心發作震天地
凌風之十六渟菜靜夜吐真言,滄雲午夜戰加羹
凌風之十七離心聖殿無至寶,弦野盜父七彩珠
凌風之十八世間真愛難為果,悖定真理挫弦心
印象(3)
後記
第一集窮追不捨
「天街小雨潤如酥,草色遙看近卻無。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不知一年春好處,絕勝煙柳滿皇都。」
鮮有的,我引用了一首古人的詩,因為這首詩寫得很美,裏面有一個詞彙,叫做「天街」。然而,在公元前兩千五百多年前的離心宮,那兒的天街,卻是與這首詩中的天街截然不同的。
離心宮的天街,也叫做「十一里長廊」,是坐落在離心大殿北方的南北向的一條繁華而狹長的商業街,這裏是離心宮的商業中心,購物中心,也是許多活動舉辦之地。
就在西門滄雲和尖你強還在陰陰沙漠修煉之時,離心宮的「天街」十一里長廊如期舉行了兩周一度的榮譽評選大會。與平常的活動不同,這個活動並非尖不降旗下的天工大會所舉辦,而是由月神機芒大人執掌的內部典雅閣舉辦的。
晴朗的天氣沒有一絲雲彩,會場聚集了數不盡的天工們。因為十一里長廊是一條商業街,所以主席台都是臨時搭建的,成本也不高,但在常人看來也不外乎是個奢侈的事。
月神機芒大人端坐在主席台正中央——當然怹左右站着好幾名近身護衛,手執利器、法器。怹右手上的那根魔角在晴朗的天裏散發着耀眼的光芒,象徵着至高無上的權威。植樹之神丿拉踱夫人,身為月神的妻子,同時也作為離心宮的首席夫人,她坐在從觀眾主席台的左端靠近觀眾的「左風」的位置。而在主席台手執生滅拂塵來回走動的,正是興亡之神系軒轅——這次大會的主持人。其實原本天工之神尖不降和勝敗之神說煜情也應坐在月神左右的,可是這次他們也申請參加了這次的榮譽評選活動,所以在人群中等待着評選結果。
系老乾咳一聲,戴上了揚聲器「離心宮的成員們,歡迎參加兩周一度的榮譽評選大會!上周有人寫信問我,我們負責立法和行政的內閣,為什麼要舉辦這樣的一個活動呢?老夫想告訴大家,這個大會的目的不只是要選出離心宮的人氣得主,更重要的是,通過這個選舉,推動咱們的文化建設,加強大家的凝聚力。同時呢,也是適應時代,滿足大家的精神需求。好了,像往常一樣,本兩周最有人氣的男士,最有人氣的女士,還有票數最佳進步獎,這三個獎項的得主將在此時此刻浮出水面!另外本神事先聲明,得主可能是神,也可能是人!」
無厘頭巡邏天工胖子拖皮和瘦子瓜乃在台下小聲嘟囔着,拖皮問瓜乃道「有可能是我嗎?」
「做夢吧你。」瓜乃不緊不慢地說道,「哪次不是神仙包攬了這三個獎項?怎麼可能輪到我們天工嘛。」
「哎,是啊。」拖皮撓了撓頭說道,「大家都認識的,也就那幾個神仙!咱們天工,就拿我說,有多少人認得我啊!」
系老在台上接着說道「另外,相信大家都知道,咱們的中方之神,號稱『藍魔』的玄風十三少,已經連任『最有人氣的男士』9999次。哎喲,這也太神奇了……一開始舉辦這個活動的時候呢,我也沒想到每次都會是玄風,而且雷打不動,到後來呢,如果不是他,老夫才會覺得驚奇。當然,玄風在各方面,都是一個榜樣,他值得大家學習,也配得上這個獎項,那麼,老夫想在這裏說,這一次如果還是他得獎,他將成為連任一萬次最有人氣的男士的超級得主!想獲得這個榮譽,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為了獎勵這個超級得主,老夫在此聲明,如果今天玄風十三少能夠取得這關鍵性的第一萬次榮譽,他將有資格跟我學習,我新研究出的招數,那是比我慣用控制招數千煞決更強大的石化技能——千魔煞!」
台下響起一片片歡呼聲,在十里以外仿佛都能聽得見。無私的離心宮百姓,絲毫沒有嫉妒,他們為此感到高興。
有個聲音突兀地傳了出來「那——要是這次的得主不是他呢?」
在台下一個較為顯眼的地方,站着一個身材輕敏的金髮男子,齊肩短髮,頭髮絲在陽光的照射上就像穿了一個個比小米還小的小珠子,臉上儘是狂妄和憎惡之色。這男子正是勝敗之神說煜情與氣質女神雅舍的兒子,財富之神「九匹狼王」說念塵,小名叫做世塵。前文說了,這個神整天同他姐姐幸福之神說加羹在一起搞事情,尤其是總是為難玄風十三少的兄弟們。此時,說出這句話的正是說念塵,他唯恐天下不亂,唯恐任何事態順理成章。
「要是這次不是玄風,那老夫也想找個人來學習這個新招數。」系老想了想說道,「……嗯,那就教給這次獲獎的最佳男士吧!呵呵,雖然老夫已經知道結果了。」
就在觀眾群眾一個隱蔽的角落,有一位藍發少年,留着火焰一般但比火炬剛硬的深藍色頭髮,刀刻似得眉毛,閃亮卻陰沉的深藍色眼睛,略微鈎的鼻子,白皙的皮膚,身穿一身針胄甲,披一鬼字深黑斗蓬,背上是一杆叫做「噬犬昔日拂塵」的藍色拂塵,臉上儘是陰沉與肅殺之氣,讓人產生無限的敬畏。他便是月神的長子,中方之神玄風十三少。他身旁站着一位青綠色頭髮、留一高馬尾、濃眉褐色大眼睛清爽利落的小伙子,正是月神機芒大人的二兒子,玄風的二弟東方之神東野弦野。東野因為它是東方神獸青龍轉世,又是東方之神所以賜姓東野。
「大哥!這次你一定會贏!」弦野看似比玄風要有信心。
而玄風卻嘆道「好歸好,可如果滄雲他不這麼浪漫得拒絕參加這種評選,恐怕就沒這麼容易了。」
弦野笑道「哈哈哈,不用擔心,三弟就是因為浪漫才有的這麼多人氣啊!」
系軒轅手裏出現了一本藍皮厚本,本次評選的結果就在這個本子裏面「下面我們就請活動舉辦方主席,月神機芒大人宣佈本次榮譽評選活動的最有人氣的男士獎的得主!」
說罷將本子呈遞給機芒。全場頓時鴉雀無聲,人們都屏住了一口氣,有很多玄風的支持者已經準備好了歡呼。機芒大人規範地打開了本子,眉頭一皺,沖系軒轅耳語道「老系,你過來!」
系老心頭一緊,生怕結果有什麼不合理。
而機芒大人卻皺着眉頭指着得主的名字「你寫的這行連筆字……到底是什麼?」
30秒鐘後
系老終於認清了這幾個自己寫的字,將它的真正含義告訴月神後,機芒大人清了清嗓子「我宣佈,本次榮譽評選活動的最有人氣的男士,獎的得主是……」
人們的耳朵全部進了明鏡狀態……
「玄風十三少,玄風十三少!」有的天工在小聲的為玄風助威。
機芒在關鍵時刻又清了清嗓子,隨後高亢的喊出了——
玄風十三少!
「好哇,好耶好耶!……玄風必勝、玄風必勝!……」
機芒大人的「玄」字剛一脫出口或者是還沒有脫出口,台下人聲便早已炸裂了開來。歡呼聲似雷鳴一般。離心宮曾在一般時間內使用火藥來慶祝,適時,已經為玄風準備好的重型禮炮在十一里長廊歡快地長鳴,炮聲卻淹沒在了大家的歡呼聲里。綵帶飄揚着,有些人紛紛脫掉披風蒙在頭上,或是擋在面前,披風的背面是靜謐的深藍色。台下頓時成了一片藍色的夢幻。這是離心宮表達崇拜的一種有趣的方式。
其實在更早的時候,是將外衣往上掀起,遮住臉來慶祝的,後來大家都覺得不太雅,所以就演變成了這樣。
可以見得,這明顯是一個已經準備好了的慶祝活動,舉辦方早已經知道了獲獎的是誰,只是在這一刻公佈了出來而已。
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歡呼聲減弱了些,系老放聲大喊「我們的玄風十三少以五萬四千五百餘票奪得冠軍!下面,請我們的離心宮超級人氣王上台領獎並發表獲獎感言!」
伴隨着雷鳴般的掌聲與歡呼聲,玄風走上台,臉上看不出有絲毫的興奮。在被披上象徵着勝利的藍色披風、套上了象徵着榮譽的一個矢車菊大花環後,玄風按照規定站在主席台正中央。系老將揚聲器遞予玄風前,衝着喧鬧的人群大喊「請大家安靜!下……下面,請我們的玄風十三少發表獲獎感言!」
人群似乎更加熱鬧了,根本就聽不到這一點主席台上的聲音,人們都一層壓一層地爭先恐後地向主席台望着,他們都想要多看這「離心宮超人氣王」幾眼。面對嘈雜的人群,只見玄風平舉左手臂,左手呈掌狀,掌心朝着觀眾們。他的目光沒有摻和任何多餘的感情色彩,無聲卻似命令。
人群在他抬手的那一瞬間赫然靜了下來。那靜,仿佛連一根眼睫毛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被聾子聽到。
機芒大人微笑着點了點頭。
「怎麼說呢,之前每次我都只說謝謝,但這次意義不同,我想多說幾句。」玄風沉穩地說道,「我們不能只把焦點放在最有人氣的得主身上,在離心宮,還有千千萬萬個無私的天工,他們在平凡的崗位做着微薄的貢獻,我謹以此,向那些無私奉獻的人表達敬意。」
「好!好!」在更加熱烈的掌聲與歡呼聲下,玄風還想說什麼,不過看着興沖沖的人群,覺得說什麼人們都未必會聽得進去,於是他悄然走下主席台,不知到哪裏去了。
……極度崇拜,往往導致了是非的被選擇。
「媽的!」玄風是被大家所看好的第一種子,青少部的頭號神仙,這今野心勃勃的說念塵痛恨萬分,更何況且自己所喜歡的,尖家的女兒,尖你強的妹妹禍神尖嗒凌,整天喜歡和玄風十三少說話討論問題,所以在說念塵心中,玄風是他的宿敵。也許,說念塵生來就是為了和玄風做對。
說念塵看着玄風在台上講話那麼一個口氣,氣得攥緊了拳頭「居然不是我!我剛剛還希望能在第一萬次的時候給你個出其不意,把系老頭的招數給學過來,讓你下不了台!可惡的玄風十三少……你太囂張了!下次……下次我一定要超過你,得到這個獎項!我要是上了台,一定會發表我的兩個小時的長篇大論,抨擊你,迷倒一切!」
「傻弟弟,你貌似只有五百餘票哦?」說念塵身旁站着一個金色長捲髮的雙眼皮紅眼女孩,頭戴五鏡冠,身穿冬日最流行的千疊金袍,上面掛滿了大大小小明晃晃的首飾。雪白的皮膚、曲翹鼻子小嘴巴,傲然之氣橫於臉上。她正是說念塵的姐姐,人稱「美好公主」的幸福之神說加羹。
「你……哼!我和那該死的流浪狗只是差了區區不到五萬四千張票,這對宇宙第一的我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說念塵反倒越說越痛快、越說越不知羞恥了。
「這樣子的男生,狂妄到這種程度,誰敢給他投票呀……」站在說念塵不遠處的禍神尖嗒凌心想。
尖嗒凌是說念塵喜歡的女孩,前文提到過,她有一頭漂亮的頭髮,那頭髮的顏色說起來奇怪,其實是銀色的,可以有陽光的地方,卻有些發青色,有多重的視覺感。頭上戴着一隻小蝴蝶的夾子,還有一條長長的黑色發卡箍在腦後。頭髮不長,及肩,末端窄些,弧一些,兩邊各有一縷鬢角向前伸展。皮膚雖然沒有說加羹那麼像白紙一樣的白,但也很乾淨很白皙。她有一雙大大的黑眼睛,閃閃光亮動人。耳朵上戴着由兩個環狀的裝飾相扣而成的大耳墜,身穿清純的袍子,雖然不太貴重但卻是很怡人了。
尖嗒凌很善良也很單純,幸福之神說加羹是她崇拜的偶像,或者說是榜樣,正因如此,她才選擇了這個位置,即不離得很近目光也能避開說念塵輕窄的身子看到說加羹。
「加羹姐姐,這次你一定要贏啊!」她心中暗說道。
緊接着,月神宣佈最有人氣的女士得主,果然是說加羹,簡直沒有任何懸念。
說加羹在發表完一大段假惺惺的感言後伴着男士們「美好公主我愛你」的瘋狂歡呼與女人們嫉妒的目光,驕傲地走下了主席台。
待其快要走近尖嗒凌時,尖嗒凌匆忙迎了上去,不好意思地說「那個……加羹姐姐能給我簽個名嗎?嘿嘿……」
只見加羹依然是微笑着,但是卻故作什麼都沒聽見,高傲悠然地從嗒嗒身邊走過,留下了一陣怡人卻刺鼻的香水味。
「加羹姐姐……?」
說加羹最終來到了玄風的身邊。玄風十三少不知在想什麼,只是默默地看着前面的人群和主席台。
說加羹清脆地說道「玄風哥,這次人氣獎的得主又是我們兩個啊!真巧呢,呵呵~」
玄風注意到說加羹的話中,尤其是「我們兩個」這四個字說得尤其重要。馬上就明白了這個神的意思是什麼。
很可惜,他對說加羹從沒有過感覺。
玄風十三少對女生是很坦然的,也就說無論是什麼樣的女性對他說什麼話,他臉上都不會浮現出什麼感情色彩。
「怎麼,你是要收過路費嗎?」玄風諷刺道。
「哎呀,以前是年紀小不懂事~」說加羹扭捏作態道,「怎麼說,每次都是咱們倆得獎,也是一種緣分嘛~」
「可是還有第三個獎項。」玄風目視前方。
「是嗎?……還有什麼來着?」說加羹很清楚第三個獎項是最佳進步獎,可是她不是沒找到話題嗎?所以只好這麼明知故問下去了,還可以裝裝無知的小傻瓜,讓自己被覺得很可愛。甚至刻意地拂拂頭髮和身子,好讓香水的味道讓玄風嗅着。
很可惜玄風知道她是在明知故問。幾百年不變的活動,連胖子尖你強都不會忘記這個獎項。很明顯是裝傻,所以玄風跟本就沒說話。
「啊!」加羹尷尬地自圓其說「呵呵呵~我怎麼傻了哪!第三個獎明明就是票數最佳進步獎嘛,不是嗎?」
在說加羹越發熱烈的注視下,玄風也不想繼續這毫無意義的對話了,所以說了個「是」。
這對他們兩個都好。
說加羹鬆了一口氣,好在自己沒有就這麼活活地被尷尬死,於是便不再那樣看着玄風了。玄風也打心裏覺得釋然。
「下面我宣佈,本次榮譽評選大會的票數最佳進步獎的得主是……」聲音來自主席台的月神機芒大人,機芒大人正準備打開一本綠色的厚皮本,這種本子裏面就是獲獎者的名字和所得的票數、進步的票數。
因為這並非是需要隆重慶祝甚至是內部操控的獎項,所以這個本子和之前的有所不同,上面的名字和票數在公佈前沒有人知道,這是機器打印上去的。
玄風心想,看樣子這個本子也有很多層的密封,要想打開它,就連父親月神機芒大人也要費一些時間。
這段時間,自己身為夜幕祭司,難道就什麼都不做嗎?玄風其實剛剛目睹了尖嗒凌和說加羹之間發生的那一幕,也若有所思,於是乎他將拂塵放於右掌,左手四指並齊而拇指張作槍架狀,右掌架於上,五指相併。拂塵夾在兩掌之中,幽藍色光芒顯明。說話玄風的職業是夜幕祭司,能以精誠達四象,從而改變已經決定但卻未被認識或未被見證的事實,若當其精誠至聖之時,甚至可以改變已被認識或是已被鐵定見證的事實,具有驚人的造化。這個手勢,叫做「神」。
詳細地說,最簡單的例子,一枚硬幣,在一個誰都無法透視的倒扣的被子裏,被隨意地搖晃,搖晃停止,這枚硬幣既可能是正面朝上,也有可能是反面朝上,所謂的祭司之力,便是在杯子被舉起前,在硬幣的結果浮出水面前,將自己的誠意獻給四象,從而讓最終的結果,與自己心裏的意圖相吻合。可以說,一個祭司之力運用純熟的人,是可以自由決定這樣的隨機事件的。
此時的本子,裏面的名字沒有任何一個活物見證過,也就是說,祭司之力,完全可以使這個結果按照玄風的意圖產生。先前說加羹對尖嗒凌高傲的舉動,他當然看在了眼裏,他定要給說加羹還以顏色。
主席台上的月神開口說出了獲獎者——
「獲獎者是——尖嗒凌!」
而後,系軒轅老先生的聲音透過小伙子們的歡呼傳到了說加羹的耳朵里「恭喜尖嗒凌以僅比落後說加羹一票的成績榮獲本次『票數最佳進步獎』!」
「啊?怎麼回事她?可、可惡啊……!」說加羹一聽,這個整天追着自己的小姑娘竟只比自己少一票,女性有時候就是這麼般這麼般如此,氣得直打哆嗦。
「哼。」玄風利用眼法,他的眼睛不動,卻可以聚焦到任何一個餘光所波及的地方。也就是說你覺得他不在看你,他或許正打量着你。他瞥了一眼「金毛兒」,只見說加羹氣得狼狽的樣子,不由得冷笑一聲,「驚不驚喜?」
「啊!當然了~尖嗒凌妹妹得獎了,我也很高興哇~」說加羹連忙強作酸笑道。
而玄風身邊的東野弦野,也就是玄風的二弟卻一句話都沒說,只是盯着加羹看個不停,對方卻沒有察覺到。
台上,尖嗒凌用純潔而可愛的傻傻的感慨引來了潮水般的歡呼與爆竹般的掌聲,台下,說念塵這小子看地眼睛直直的。
「好,好美啊……」說念塵神魂顛倒,「嗒嗒,你一定是我的!你是我的東西!」
散會後,說念塵叫住說加羹「姐姐,等一下!」
「嗯?」加羹以為說念塵又要約她去攔路搶劫。
「你,你……」說念塵第一次臉紅了,但仍裝作狂妄的本色,「那個……你教我幾招兒……好嗎?」
……
次日晨。離心殿
離心殿最靠近大門的那座大樓名叫「離心正殿」,離心正殿的作用很多,幾乎相當於會議室與報告廳的綜合體。許多的官方的講座與座談會也會在這裏舉辦。時下正值西門滄雲與尖你強在陰陰沙漠修煉,為行刺共工做準備之時,離心殿也在為所有神與核心天工開展着一系列相關的發佈會,來為大家講述目前的進展與進一步的規劃。
玄風十三少因為先前處理了一些工作上的要事,因此在他走進這一場發佈會的時候,大堂幾乎坐滿了聽眾。講台上並不是如往常一般的興亡之神系軒轅做講解,而是她的四女兒,冬之神系千系,而系老同樣也在場,他站在講台的邊角,面帶微笑地看着系千系。
「現在距離共工預計謀反的日期已經只有半年多一點了,而我們的西方之神與三餐之神正在陰陰沙漠進行修煉,如今也已經將近三年了。」系千系一邊放着幻燈片,一邊說道,「陰陰沙漠的環境大家應該已經知道了,那裏的壓力十分大,因此在那裏跑步的話,相當於我們腿上綁着沙袋進行鍛煉哦。」
玄風找了個相對僻靜靠前的位置坐了下來,系千系的演講,像極了她的父親,所用的句子也都是正式的,充滿了官方專業氣息語言,系千系雖然身子單薄,聲線也並不強硬,但是站在講台上,卻有一種龐大的氣場,鎮住了整個報告廳,聽眾們非常安靜,聚精會神地聽着她的演講。玄風看在了眼裏,他為青少部的孩子成長的如此迅速而感到稍稍的驚異。
「假想一下如果西方之神與三餐之神通過修煉,能夠在陰陰沙漠這樣高壓的環境下進行我們日常的演武活動的話……」
系千系很少像這樣站在父親的講台上做這樣的事情,她在青少部的心目中,也幾乎沒有過這樣的形象。玄風不禁用稍帶着不解的目光看着千系。
千系一邊講着,一邊用演講者慣用的目光緩緩地巡視着講台下的眾人,講到這裏的時候,千系正好看到了玄風。
「那麼他們一旦走出陰陰沙漠,來到普通……嘻嘻~!」
如此猝不及防的笑場,讓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甚至根本就沒有人明白系千係為什麼會突然笑了出來。連玄風自己也很納悶,因為千系笑場前正好看到了自己。於是他用手腕上的移動設備屏幕反射了自己的臉,發現臉上也沒有沾上什麼奇怪的東西。
那莫非就是系千系在演講的時候,興許心裏在想着別的什麼,想着想着,就把自己給逗笑了。
——看來真正的成長,還是需要進一步的磨練啊。
許久,系千系的講解結束了,系老走到系千系身邊,讚賞地說道「不錯,你很有我的風範。千系啊,辛苦你了,接下來就讓我接着講吧。」
在掌聲中,系千系走下了講台,回到了自己原來的座位上。隨後,系老繼續為大家講解着
「共工目前仍然沒有表現出自己的欲望,並且正在通過對民眾施以恩惠的形式來收買民心,以便於今後篡位的時候能夠不被民眾所反對……」
玄風聽着系老的講話,發現系老的分析十分透徹,不覺點了點頭。點頭之餘,卻聽到身後的不遠處似乎有女生談話的聲音,這個聲音與系老的聲音一前一後,讓他難以集中精力。
「那個……千系你看到他了對吧?」
「嗯嗯,剛才我一直擔心我講完以後他才來呢。」
聽這兩個聲音,似乎是禍神尖嗒凌與剛回到座位上的冬之神系千系,她們兩個是青少部最好的閨蜜,因此分辨出其中一個的聲音,另一個就基本不會是別人了。
「是不是越來越帥了呀,現在信了不?」
「嗯,看起來更成熟了呢,當然很帥啦,人家以前就很帥啦。」
「主要是更帥了呀,成熟要放在其次。」尖嗒凌說道,「真是的,來之前跟你說你還不信。」
「我哪有啦。」
「你明明就有。」
「不過,嗒嗒你怎麼會知道得這麼清楚呀。」系千系說道,「難道你經常偷看他呀~?」
玄風的聽力相對來說是很好的,一字一句都能聽的很清楚,他不禁心裏疑惑,她們說的是誰?尤其是「看到他了」這句話,確實有點讓人在意,不過轉念一想,這個「他」,也同樣可能是在坐的任何一位聽眾,只要是中途到場的男生,都是有可能的。
不管怎麼說,玄風都想提醒她們不要再竊竊私語了,不然會打擾到其他的聽眾。於是他轉過頭來,尖嗒凌和系千系正坐在距離自己幾排以後的座位上,她們正好看着玄風的位置,見玄風一回頭,兩個女生瞬間僵住了,之後這一片區域變得突然很安靜。
「咳!」
「咳咳!哎呀突然嗓子癢了~」
她們倆連忙用咳嗽來遮掩內心的尷尬,玄風意識到,她們可能真說的是自己。
不過玄風也注意到,在他與兩個女生的中間某一排上,坐着一位金黃色頭髮的男生,正是說念塵,他不時地扭頭偷看這尖嗒凌的方向,只是在玄風扭頭的幾秒間,說念塵以其刺客的身軀,敏捷地偷看了好幾次。
玄風意識到,這樣微妙的關係,可能又要讓自己攤上事了。
一小時後。芥茉湖邊
金色的陽光從芥茉湖底射向四周,仿佛光的噴泉灑向仙界。尖府的大門向北走幾米,就到了湖邊。芥茉湖是個圓形的大湖,其正北邊是月神機芒大人家的離心殿,正南邊是尖不降家的尖府,正西邊是系軒轅老先生的系老府,正東邊是說煜情家的說府。芥茉湖的正南邊湖畔,就是尖家的門前。那兒有一座紅白相間的長椅,是機芒大人送給以節約著稱的尖家的。早上的發佈會散會後,尖家的女兒禍神尖嗒凌——「票數最佳進步獎」的得主回到了家,正獨自坐在長椅上搖着她的兩隻鈴鐺——那是她的武器,她的格鬥職業是道士,可以使鈴鐺發出不同節奏的音符從而達到詛咒對手的目的。
這裏真好啊!自己的命更好哇,生來就是神,平時只需處理些特殊的事情,管管那些死去的生物珀體的轉世,沒有什麼複雜的事情需要她操心。一周上幾節課,也就只剩下自由了
可以自由地在自家的南邊那大草原上和小兔子玩耍,也可以在芥茉湖邊的長椅上一個神發呆,要不就是去系伯伯家找自己最好的朋友——系軒轅老先生的四女兒,冬之神系千系玩兒。千系是個活潑樂觀的女孩子,和自己挺和得來的。上課的時候,玄風哥哥就坐在自己面前,自己遇到難題時總會得到他耐心的講解。偶爾也會跟她聊聊戰鬥技巧,反正我們都用的是陰招嘛。奇怪的是……自己難免有時會做些小動作,每當阿菜倫老師發現自己走神並向自己走來時,玄風哥哥總會舉手問一個極為浪費時間的、讓阿菜倫老師大為稱讚的問題拖住她,我就可以趁把小攤子收拾好,之後阿菜倫老師便忘掉我做小動作的那回事了……每次我問他為什麼這麼做時,他總會說不知道,只是正巧遇到了一個問題而已。
哎呀,自己真的很崇拜玄風哥哥,他什麼都好,他很聰明,能在幾秒鐘內想出一個讓老師稱讚的問題就印證了這一點。可是,玄風哥哥總是叫自己「渟菜」,這是什麼意思呢?從我和他一開始認識,他就這麼叫自己。當我問他為什麼這麼叫,「渟菜」是什麼的時候,他都說那只是一個稱呼而已……真的好奇怪哦!
想到這裏,尖嗒凌拂拂頭髮,變色的髮絲子在陽光的照射下越發耀眼,耳墜也發出清脆的聲音。
嗒嗒的臉微微紅了,因為她想起了那天的事情。
那是前幾天的教室,下課時,玄風十三少轉過身來給尖嗒凌講題。突然,玄風十三少猛一抬頭,臉離着嗒嗒很近很近「渟菜」。
望着玄風俊俏的面孔,尖嗒凌變得緊張起來,腳似乎不聽使喚了,老是在原地打着哆嗦「怎、怎麼了?玄風哥哥……?」
「我……」玄風竟然笑了笑,臉靠嗒嗒越來越近,但臉色是也沒有變,藍色的目光仍是那種壓抑的神情。
難道是、難道是?尖嗒凌的小臉紅了起來……不會吧!難道真的要……「那個」嗎?
「咚咚——!」心跳加速!
玄風忽然間坐直了身子,平靜而自然地說「我覺得渟菜你是不是應該提高自控能力,少做一些小動作。」
「啊,是啊!呵呵~」尖嗒凌鬆了一口氣,只好傻笑着。
你在逗我……
「多心了呀……」嗒嗒回憶起那天發生的事情心又跳個不停,「其,其實……我當時真的好想,好想聽到他對我說,對我說那個……」
這是,身後傳來一位男士真摯的告白「嗒嗒,我喜歡你!」
「是玄風哥哥?」尖嗒凌一扭頭,激動與美好的交織——結果看到了說念塵的一副嘴臉。
有一種感覺叫做心懷美好的期望,以為自己的願望竟然真的夢想成真,然而卻認識到現實的單純性和殘酷性的無奈。唉!……這種感覺就像一個易碎的花瓶,從五層樓摔下來竟然沒有碎,正在慶幸的一瞬間,被陽台上掉下的花盆砸了個稀巴爛……
「哎呀!」她難過地無精打采,「怎麼是你……唉……」
「你剛才說了玄風十三少……」說念塵一聽這個名字,氣得直捏手裏的按照說加羹的建議從自家東邊的食人森林中精心挑選的一把鮮花。
不過在女孩子面前,說念塵很快就恢復了常態「咳咳,親愛的小美女~和我結婚吧!」
「呀!」尖嗒凌嚇了一跳,離心宮的傳統男生對女生表白,交往成熟後,女生向男生求婚。男性給女性求婚這還是頭一次碰見!自己本來就對念塵沒什麼好感,這下更說不上來對這個黃毛小子是什麼樣的感覺了。
嗒嗒瞟了一眼說念塵,只見他那平日狂妄的臉,今天裝裱得就像個新郎,反差如此奇大,她心中覺得好笑卻有些氣憤!說念塵難道認為,她會被他裝出的這一副嘴臉迷惑嗎?真是沒有誠意,而且自己先前對他也沒有什麼好感……這樣一來,真的是平添幾分反感,
「為什麼要和你結婚?」尖嗒凌故意問說念塵。
只見說念塵陶醉般得撫摸着那一把鮮花「跟我結了婚,我會像對待這美麗的花兒一般愛你!」
尖嗒凌一看那花,居然想歪了「難道你是想等我開了花,就把我從樹林裏拔掉,包成花束送給別的女孩嗎?對不起,我不知道你這麼比喻是為什麼,如果你是來取笑我的,那麼請回吧!」
「沒有啊,我哪有取笑你!」說念塵着急的說道,「這是誤解啊,誤解!」
「算了算了,就這樣吧……」尖嗒凌有點累了。
「那……結果呢?」說念塵說道,「你答應嫁給我嗎?」
「我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尖嗒凌說道,「我可能說教你有些不禮貌,但這樣也太唐突了吧,莫名其妙就要求婚什麼的!你看看玄風哥哥那樣冷靜,才會獲得大家的信任,你也要多想他學學嘛……」
「玄風十三少……!」對方一提到玄風十三少,說念塵的火氣也就「騰」地一聲涌了上來,順手將鮮花狠狠得往地上一摔,用腳跺了個稀巴爛。
「啊……」嗒嗒覺得有些害怕,轉身又去看芥茉湖了,一兩公里以外的湖對岸,離心殿就矗立在那一片地方,那裏是月神家。
「不行……不能就這麼下去!」說念生儘量讓自己冷靜,恬着臉坐到了尖嗒凌身邊。指着湖裏游着的一對恩愛的天鵝,「嗒嗒,你看那些天鵝!多美啊,以後咱們兩個也會像他們一樣,在這光滑的水面上盡情的暢遊!」
尖嗒凌嘆了一口氣,轉過頭來靜靜地對說念塵說「那個……你知道嗎?」
「啥?」
「天鵝啊,一道晚上就忙着搞外遇!」尖嗒凌轉回頭去,靜靜地望着湖上那一群群看似恩愛的無辜的傢伙們。
說念塵不可置信的問「誰說的?」
「你沒聽課嗎?阿菜倫老師說的啊,怪不得玄風哥哥總是說你上課注意力不集中!」
「咚!」說念塵氣得一腳踩到地上,站直身子,只能用最後一招了,女性通常都喜歡的,「聽好了,你要是做我的老婆你會得到數不盡的錢和寶貝,將來我說念塵會成為宇宙之王,你將會是宇宙之王的老婆!」
不知道女方是不稀罕還是不相信,尖嗒凌憂心忡忡地看了一眼說念塵,什麼都沒說話。
「你這是什麼意思?」說念塵見尖嗒凌沒反應,眉毛一歪,「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想說……你連玄風哥哥都打不過,怎麼可以說自己會成為宇宙之王呢?」
「誒?你怎麼知道的!」尖嗒凌說道,「不過我一說玄風哥哥你就生氣,所以我就沒說話呀!」
又是玄風十三少!又是那流浪狗!尖嗒凌,三句不離他,你的心裏就只有那流浪狗嗎?
「他奶奶的!」說念塵再也忍受不了了,挺着身子迎着怒風,用匕首策輪直指離心殿,對尖嗒凌囂張道,「美女,你等着!我馬上就把那流浪狗弄過來,讓你看看我們兩個誰比較強!要是我贏了,你就做我的老婆!」
尖嗒凌一開始以為說念塵只是說氣話,沒想到他真的要去。
「等等,不要再故鬧啦~!」尖嗒凌忙起身叫住說念塵,可惜說念塵早已不見了蹤影。
「哎!既然這樣,說念塵,就算你贏了,就算你真的成為了宇宙之王,我也不會嫁給你的!」尖嗒凌堅決的立了誓,此時此刻對她來說沒有比說念塵更討厭的傢伙了吧。
不到一分鐘後的離心殿
離心殿裏有一個「院內院」,就是大宮殿中套着一個宮殿,而後者的名字叫分心殿,是玄風十三少的住處。玄風正在書房裏研究古書,突然,家裏的天工們大叫不好,原來是有人闖入,而自己的書房門被一腳踢開了,玄風用眼法一瞥,門口站着一個說念塵模樣的金髮少年,猥瑣的面孔怒不可遏地衝着玄風大叫着「哇呀呀,可惡的流浪狗,滾出來!我要跟你決鬥!」
預知玄風如何表態,請見下集奸雄愛美,為美亂殤。
凌風之二奸雄愛美為美亂殤
偉大的禍神尖嗒凌教育人們,衝動只能為自己帶來災禍。
芥茉湖南岸
玄風跟着說念塵從北岸來到南岸,說念塵想讓尖嗒凌目睹這一場戰鬥。
「你準備好去死了嗎?」說念塵轉着匕首「策輪」,囂張地咧着嘴問對面的玄風十三少。
「沒有。」藍發少年保持着在近地面懸浮站立的姿勢,面容沒有絲毫感情色彩,「我準備好殺你了,來吧。」
「你他媽的!」一向囂張的說念塵最受不了的就是被輕視和被恐嚇,玄風這句話全都有了。
「說念塵啊,我早就想找個理由把你痛打一頓。」玄風說道,「可你每次都打不過就跑,這讓我也很頭疼。」
「哼!你放心,今天我不打死你,我是不會離開這裏的!」說念塵奸笑道。
「你的事我大概猜出來了,你好像喜歡尖嗒凌,但人家得喜歡你才行。」玄風說道。
「我們倆的事,用不着你多嘴!」說念塵被看透了,惱羞成怒道。
「不過你真得想想,在你喜歡的女生面前出醜,是多麼悲哀。」玄風說道。
尖嗒凌在一旁着急「玄風哥哥,不要打了,這全都是因為我造成的……!不要和那神經病繼續鬧下去了!我求求你!」
「渟菜,這和你沒有關係。」玄風死死盯着說念塵,「我和他的交手是必然的,就像他將會死在我手上也是必然的一樣。」
「哈哈哈哈,你想殺我?你試試看啊!」
玄風十三少轉向一旁,眼神可靠而堅定地看着着急的尖嗒凌,「你回家去。」
「別別!」說念塵連忙勸阻道,「美人,別走,好好欣賞欣賞我的表演吧!」
話說尖嗒凌原本還放不下心,聽黃毛說念塵這麼一說,心裏也衡量了衡量,留在這裏等於聽說念塵的不聽玄風的,似乎不太合適。於是她乾脆直接回家去了。
「靠!」說念塵落了個大尷尬,卻仍是強作歡笑。「哈、哈哈……流浪狗,死之前還有什麼話要說?」
越是這麼囂張,越不能往裏捅。就像面前有一堆屎,你拿棍子挑它,只會更臭。於是玄風一句回絕「要打快打。」
這麼一陣子折騰,說念塵囂張的氣焰滅了一半,這黃毛也漸漸嚴肅了起來,他不再多說,高舉策輪,髮絲和胸口射出金黃色的光芒,籠罩住了全身……
「策輪……林狼——施放——去死吧!」
說念塵施放後,全身散發着耀眼的金光,繼而恢復了先前自信而狂妄的笑。「哈哈哈哈~……!」
「怕你嗎?」玄風衝上前,揮動拂塵,噬犬昔日拂塵噴出陣陣藍黑色的濃霧「看我的,白日做夢!」
這種招數叫「白日做夢」,那濃霧有催眠的作用。
「哼哼!這種程度的攻擊對號稱九匹狼王的我來說,簡直像小孩子的把戲!我閃——」說念塵縱身一躍,不知閃到哪了。
待玄風回過神來,沒想到說念塵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後!不愧是刺客職業。
「超高的移動速度與強大的彈跳力外加高速的攻擊正是身為刺客的優點!」說念塵奸笑着,「看我的普通攻擊!」
「嗖嗖嗖唰唰唰……」
說念塵將玄風打倒在地,向後跳了幾步「起來啊流浪狗,別裝死,快起來跟我打啊!」
玄風正好翻身站起,剛起身忽覺身後吹來陣陣狂風,頓感不妙,只見說念塵迎着狂風像一匹狼般撲向玄風「哈,迎風亂刺!」
說念塵以驚人的神速狂刺玄風,玄風十三少知道說念塵會趁他起身攻擊,便早已擺好架勢用拂塵抵擋,但仍是受了輕傷,剛剛刺完,黃毛又追加來了個「二式」招數,飛快地跳到一邊的大樹上再猛蹬大樹,瞬間出現了玄風的後方,抬起秉輪,大力一刺……
「砰!」
玄風十三少再次被打倒在地。
「哎呀!藍魔!」說念塵站在玄風面前,鄙夷地叫着玄風的稱號,「你走火入魔了吧?你先前的神氣死到哪兒去了?有些日子沒較量了,還以為你有多大能耐,越練越垃圾?哈哈哈!垃圾、垃圾!」
玄風冷笑一聲坐了起來,盤腿坐在地上「黃毛,你沒有發現哪裏不對勁嗎。」
「耐?」被這麼突兀地這麼一問,有點懵。
「我……」玄風冷冷的笑着,「還沒施放,蠢才。」
「什麼?」說念塵身子一震,這傢伙沒想到還沒施放就能打的這麼坦然,他要是施放了……
玄風趁機高舉拂塵——玄風在書中的第一次施放!
只見玄風十三少的拂塵發出藍黑色的幽光,四周發出轟隆隆的地動山搖的世界末日般的聲響,他被藍黑色的光包圍住了。
「噬犬昔日拂塵……噬犬——施放——cà!」
cà在天知文有很多意思,除了「走!」的意思外,還有表示自己狀態的改變的意思。
大地震動,山島齊鳴,嘲天有時而不為,人至限而無名。
藍黑色的濃光像卵殼般碎裂開,崩向四周。玄風如同破了封印的王般,身上散發着深藍色的靈光。
「不要、不要以為你施放了就怎麼樣了!看刺……」
玄風緊盯說念塵,一個閃身那小子居然撲了個空!
實力分析表
姓名玄風十三少說念塵
七行保密名(七行相剋!本場比賽攻防減少20)
職業夜幕祭司刺客
攻擊力30020080=160
防禦力50425080=200
法攻力100602034
敏捷14832330202
體力上限150001000
靈力上限53204970
殺氣900027000
智商163681
附加夜幕的面紗無視對方攻擊施放技能概率+50矯捷有20幾率完全閃避對方單次攻擊
分析貌似玄風在數值上佔據上風,可實則不然,說念塵的敏捷是玄風的二十多倍,也就是玄風攻擊一次,說念塵可以攻擊二十次。
再看看雙方的攻防水平,相當於把說念塵的攻擊x20,魔攻x20,再與前者相比結果會怎樣?另外玄風的命中率也會因為對方速度而大打折扣,相比也身處劣勢。
雖然玄風身處劣勢,可他為何還能躲過敏捷33萬的說念塵攻擊呢?原因就在他的腳上!
仔細看的話,他腳下有一團團幽藍的霧,他在不斷地控制自己的腳步,像舞蹈般,以腳來帶動身子,從而使身體像鬼一般一閃一閃,忽左忽右而不知虛實,這樣他的敏捷至少達到了四十萬,幾乎可以躲過任何高階的攻擊,這種招術叫做……
「這種做浮空步!」玄風冷笑地看着衝過頭地說念塵,「在短距離內,我的敏捷高於你,你已經無計可施了。」
我們聰明的玄風十三少,每天總有新創意!
「我才不信呢!你給我去死、去死、去死吧!」說念塵再次發動進攻。
策輪如迅狼疾風簌簌亂刺,然而每一次攻擊都會刺中空氣,面前明明是玄風十三少,可刺過去卻什麼都沒有,給他的感覺是一個投影或者一隻鬼,根本就沒有實體。
「可惡~!」說念塵要換着角度攻擊,可從各個方向都是零傷害。玄風趁他不備,猛揮拂塵,噬犬昔日拂塵像一把千斤重的鐵錘使念塵的身體飛了老遠!
「事實就是事實,收起你的主信念精神吧,依你目前的速度,根本不可能打得到我。」玄風依舊閃爍着身子。
當年,玄風和說念塵打得難解難分,可過了幾百年,一切都變了,玄風變強了,強大得讓說念塵無計可施!
「我,九匹狼王說念塵,永遠不會無計可施的!玄風十三少,我要讓西門滄雲那個紙老虎在沙漠修煉回來之後抱着你的屍首痛哭!」說念塵直直地站着,捏緊了策輪。
玄風眉毛一攢「說什麼大話,你這次戰鬥算是輸定了。」
說念塵油然派生出一絲從骨子裏透出的奸笑,他弓起身子,雙手抓在地上,沖這天空「嗚嗚嗚」地狼叫,天地四方有金色的電光匯聚到他的周圍,這叫做狼躍神功!這種功夫可以柔化全身,強化腿部肌肉,增加自身的敏捷讓自己變得更快!
說念塵敏捷330202上升至600404
「那現在呢?哈哈哈哈……」
大好的天氣連西瓜地蘋果樹都開花了,幾隻究鳥在枝頭上「嗚啊嗚啊」地叫,越聽越像是「傻瓜……!傻瓜……!傻瓜……!」
玄風只知說念塵速度變快了,但不知道具體數值,所以沒有調整行動計劃,說念塵像火箭般衝上前,玄風又是一盯,一閃……
躲過去了。
胸膛躲過去了,可惜肩膀卻被硬生生戳了個力道,玄風趁機一揮拂塵要絆說念塵的腿,不料那小子「嘰溜」一跳,朝玄風的右肩猛地那麼一踢,玄風重心不穩,後退了兩步。那「狼」又將匕首抄過來,藍魔快用拂塵橫檔,隨着「乒」地一聲聲響,火光迸發,二神形成了你我對峙的局面。
說念塵雙手用力向前推着匕首「策輪」,可玄風十三少的拂塵仿佛定格般,無論如何也推不動;而玄風也用力想把匕首擋開,可那傢伙的匕首卻死死向前推着。
不過要是換作胖子尖你強與這說念塵拼力量,這黃毛小子不得飛了嗎?
可惜胖子對戰說念塵,用不了兩行字就會被輕鬆解決。
豆大的汗珠從說念塵頭上流了下來,說念塵不敢抬腳踢,假設一踢,就站不住了,一站不住就鐵定要毀,他咬咬牙往死里推着「為了愛,拼了……!」
「她已經回屋了。」玄風說道。
「哼哼!她回沒回家不重要!」說念塵顫抖地笑着,「嗒嗒說了,我如果打的過你,他就做我老婆!」
「我不這麼認為。」玄風的藍眼睛仔細地眨了一眨,「我覺得這不像是渟菜出來的話,很可能你並未徵求他的同意而私自強加給她的。」
「你說什麼?」被拆穿了,從說念塵毫無掩飾的表情就能看出他此時此刻狼狽的心境。
「其實依我看,」玄風冷冷的說,「就算你真的僥倖贏了我,就算你成了宇宙之王,渟菜也永遠不會嫁給你的,因為她好像真的對你沒有感覺,她根本就不愛你,以後也永遠不會愛你的!」
「你、你少囉嗦!」說念塵氣得咬牙切齒,「媽的……」
「少囉嗦的是你。」玄風冷笑一聲,「低下頭看看你身上的毒針吧!」
說念塵大吃一驚,這傢伙!哪來的時間扎針給我~!
「你……你是什麼時候做到的?」說念塵低下頭查看自己被扎了多少個毒針,卻發現身上乾乾淨淨,一個毒針也沒有!不由得一愣……
原來是計!趁這時,玄風把拂塵一挑,果然把說念塵的策輪挑開了。玄風抽出五枚毒針,扎向說念塵的胸口「是現在做到的!看招——哭喪毒心!」
五發毒針,扎中了四枚,讓那傢伙躲過了一枚,那枚針扎在了路邊的一塊斑斕石上,石塊立馬粉碎。
「呃啊!」
毒素在說念塵體內蔓延開來,他被毒素侵蝕地很不自在,行動也仿佛遲緩了許多。
「卑鄙小人!」說念塵落地破口大罵「你,你這個混蛋!」
「我居然被你說做卑鄙,這是一件多麼有趣的事情。」玄風面無表情地諷刺道「系先生有句話叫『善待善人、義對義人、鄙治鄙人、勝人之道。』在戰場,道德不是無法逾越的。但是,在戰場以外,逾越道德界限的傢伙,可是卑鄙至極!」
說念塵沒聽懂,只知道體力掉的厲害,可能很快就撐不住了,玄風趁這段功夫狠狠的對念塵施展了新邪術—萬毒之擊,從空中「轟隆」一股腦澆下靈力化成的如瀑布般的血紅毒液滲入敵人的皮膚,使對方中毒。這一招可以對一群敵人生效,所以相對來說毒性沒有之前的毒針大,不過兩個毒性加在一起,過了幾秒,說念塵已經沒有多少體力了。
而玄風十三少也用了兩個毒,已經沒有別的毒可用了,而說念塵雖然體力不多,卻好不退縮,他打起了精神,奸笑着「你以為我傻嗎?傻的是你哎!」
只見他從兜中掏出一粒全還清吃了下去,傷口迅速癒合,體力和靈力全都回滿了。
玄風嚴肅道「說念塵,私下對決雖然可以用計,但是不准服藥!這是離心宮的硬規則。」
「傻蛋,即使這個藥很貴,但是為了得到我的愛,我九匹狼王不擇手段,要知道愛情是沒有規則的!看招,二十四式!」
說念塵不見了,其實是環繞在玄風四周飛快地跳動,一邊跳着一邊蓄積力量,待二十四下後會出現在玄風的身邊,並給予猛烈的一擊。
玄風心想,及時先前的毒針讓那小子的敏降掉了兩成,卻仍比自己的浮空步快。這可如何是好?這一擊要是吃下去,肯定是凶多吉少……
強者之間的對決,充滿了激情、速度與肅殺……
尖府·禍閣
尖嗒凌在家中一直放心不下——她能放得了心嗎?一個是自己喜歡的男生和一個喜歡自己的男生打到了一起,相信每個女孩子都會放不下心,有的女孩甚至……對結果有一點點好奇?
不管因為是什麼,反正變色頭髮的女孩就這麼出去了。
芥茉湖南岸
「接招吧!」說念塵突然出現在玄風身後,狂妄地大喊「二十四式!」
玄風笑了笑,大地開始震動,似乎一隻大鬼在上空的遠方大聲狂笑,說念塵一愣,一座人大的小石山從頭上壓了下來!
「千魔煞!」
真是鳥啄樹上食,毒蛇旋木枝!
「轟隆!」
隨着一聲惡魔的轟鳴,說念塵變成了石頭,說念塵被石化了!
剛剛趕來的尖嗒凌在一旁吃驚地張圓了嘴巴「哇,好厲害的魔法呀!」
「早就知道你會來。」玄風裝作無奈地轉過頭,「渟菜,這不是魔法,這叫千魔煞。是昨天我得獎之後系叔叔教我的,這招式我還沒有修煉純熟,封住的時間不會太久。」
尖嗒凌望着玄風冷白的皮膚和閃亮的深藍色眼睛,一邊因為玄風學千魔煞只用了不到一天的時間而崇拜不已,一邊又擔心地說道「玄風哥哥準備怎麼辦?」
「時間應該足夠了……就用那招結果了他吧。」言罷他一躍而起。
尖嗒凌忙招手叫道「玄風哥哥,畢竟說家就他一個兒子,可不要真的殺死他呀!」
玄風沉思道「嗯,不過這下他這幾年都要好好在家養傷了。」
尖嗒凌聽了以後還想再說什麼,不過看了看高高在空的玄風,玄風哥哥有着自己的目標和自己的奮鬥,還是不要多說什麼了!
玄風十三少在空中握着推進轉了個圈口中念道「空穴來……」
難倒一代奸雄說念塵這個不可一世的狼王,即將毀身於此程嗎?預知後事請見下集。
凌風之三說加羹暗助奸雄真愛哪能強求得
偉大的中方之神玄風十三少教育人們把什麼事情都放到你自己頭上,比往別人身上推對地球的發展要有甚至上萬倍的積極意義。
遙想過去,這個說念塵的財富之身在離心宮沒少做過壞事,為離心宮內部的和諧產生了負面的影響。如今,他又去為了女色而引起了一場自毀前程的戰鬥,而在這場戰鬥中,他即將被偉大的中方之神藍魔玄風十三少在芥茉湖南岸裁決!
請看,玄風十三少在空中握着那把正義的噬犬昔日拂塵在空中旋轉着,口中說道「空……穴……來……」
可他念了三個字,一道紅色的光線以眨眼的功夫射穿玄風的背脊,穿胸而過。
「紅外傷人!」是一個女聲。
「呃……」玄風十三少痛苦地叫了一聲,毫無知覺地摔在了地上。
「玄風哥哥,你怎麼了?」尖嗒凌急忙邊喊着玄風的名字邊跑過去抱起玄風,玄風十三少已經暈了過去,身上竟沒有外傷!
「用內傷攻擊打倒敵人,難道是……」尖嗒凌簡直不敢相信這個現實,她拼命地搖頭不想去想這些事情,耳墜叮叮作響。不會的!千萬不要是她乾的!
說念塵的石化時間已經結束,他動動身子環視了一下四周,不由得邪惡地一笑,望着湖邊的果樹林,有聲有氣地說着「多虧了你啊,你……果然來了嗎?」
快出來吧……
尖嗒凌死死盯着那「奸賊」的嘴巴,迫切要知道接下來他要說出誰的名字!
說念塵接着說……
「老姐!」
「果然是……說加羹姐姐!」尖嗒凌如五雷轟頂,不可置信地望着從果樹林中走出的面無表情卻一向驕傲的說加羹,依舊金黃色的長捲髮,雪白的皮膚,美麗動人的妖媚可愛的紅眼睛,珠光寶氣,「真、真不敢相信!面前這個美麗的,我一向尊敬而又崇拜的加羹姐姐,居然會做這種……這種卑鄙的事情來!」
「你怎麼也在這兒?」說加羹明明先前看見了尖嗒凌,卻還傲慢地明知故問。
尖嗒凌跑向說加羹,心裏又是吃驚、羞怯、又是悲痛「加羹姐姐,是你打傷了玄風哥哥?不是吧,不是你,對不對?」
女孩子往往這樣,明知事情已成定格,卻仍懷有一份希望親身證實自己的主觀隨意性的來自我安慰說自己心裏原來是錯誤的。
說加羹疑惑,懶洋洋看着嗒嗒
「呵呵~是我乾的,是又怎麼樣?」
這下子,尖嗒凌已經是完全絕望了,自己尊敬崇拜的姐姐打傷了自己崇拜喜歡的哥哥?真的好荒唐!我們不知道此時此刻嗒嗒心裏在想着什麼,只看到她烏黑的眼睛直打着哆嗦,淚水從眼裏閃閃地流出來。
「啪!」
她的情緒最終控制不住了,尖嗒凌也難以相信自己竟揮手搭在了說加羹白皙的臉頰上!這是她幾百年來的第一次發作,也是說加羹幾百年來第一次被打臉。
「你明明喜歡玄風哥哥,為什麼要傷害他?為什麼呀?」尖嗒凌含着淚說道。
說念塵不知該站在誰那邊兒,不知所措的樣子溢於言表。說加羹捂着炙熱的臉頰,自己為什麼會傷害玄風?到底是為什麼呢?
原來啊,在說念塵去玄風的分心殿請戰時,途中路過了自己家。幸福之神說加羹正在家中打扮,忽見弟弟財富之神飛也似得衝進屋子,滿臉堆笑着「好姐姐~幫我一個忙怎麼樣?」
以往弟弟總是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不讓別人去干涉,因為他速度快,所以我行我素慣了。可這幾天老是讓說加羹幫忙,加羹產生了濃重的好奇心「什麼忙哪?」
「那玄風十三少不讓我追求尖嗒凌,說要打倒他才行,我擔心我贏不了,所以請你……」
真會說謊。
「先等一下。」說加羹打斷說念塵,「玄風在你眼裏不是挺好打敗的嘛?怎麼這次沒有信心啦?」
「我前幾天練二十四式的時候扭傷了腳,戰鬥起來很痛苦啊!」
這句是真的。
「要我打玄風十三少嗎?玄風……」說加羹顯然是不忍心,尖嗒凌想的對,她對他……
說念塵見說加羹猶豫不決,便慫恿道「姐,我和尖嗒凌要是成了,對你也不是壞事啊,嗯?而且姐你也不用親自出馬,暗中幫我一把就是了!」
說加羹猜得出尖嗒凌喜歡玄風,她心想道,是啊……要是我的弟弟和尖嗒凌好了,就會少了尖嗒凌這個情敵,反而對自己更加有利啊!再者說,說念塵可是我的弟弟,怎麼可以因為喜歡而背叛了自己的親情呢?至於玄風……如果只是暗中幫助,玄風也不知道是誰偷襲的,那我在他心裏的形象也不會打任何的折扣,該怎樣還是怎樣。要不……就幫一把……?
「好吧,只能這一次哦……」
「哈哈,好姐姐!你在我撐不住的時候才可以下手!我也不是這麼容易就服輸的,只是保險起見!」
「嗯,你放心吧!」說加羹重重地嘆了口氣,她心裏也很矛盾。
——可如今,那尖嗒凌,那一向崇敬她的尖嗒凌,竟然打了自己一個耳光!自己真的覺得好冤啊!
——這明明是說念塵策劃的,傷害玄風不是自己的本意!
——可在這骨節當面揭發自己的親弟弟又有什麼意義呢?不一樣是吃虧嗎?
——而且自己喜歡的玄風十三少一定會通過尖嗒凌知道是自己傷了他,那先前的如意算盤不就白打了嗎?
——更甚者,那尖嗒凌竟公然把自己喜歡玄風的事實說出口,還問為什麼要傷他,這麼一來,我以後在離心宮還怎麼立足?我的顏面何在?大家不都會認為自己是個反覆小人嗎?
——可惡!真是太可惡了!錯就錯在你這時候出現在了這裏!
「啪!」
這一記耳光,是加羹還給嗒嗒的,說加羹雖心懷不平,卻仍表現得不屑驕傲和坦然,「哈,為什麼?因為本小姐樂意!」
「你……你……」尖嗒凌睜大着眼睛,死死地咬着嘴唇,顫抖地瞪着面前這個金髮美女,而說加羹呢,仍用輕蔑的眼神笑着掃視面前,似乎無懈可擊而內心卻千瘡百孔。說念塵再一次不知如何是好,一會看看姐姐,一會看看嗒嗒,那策輪不停地敲擊着身旁的一塊岩石,想要引起二神的注意。
這個是僵局,是個讀者同樣不想在生活中遇到的僵局。
打破這個僵局的是玄風十三少的二弟東野弦野。他路過此地,見大哥玄風十三少倒在地上,眉毛一豎,眼睛圓睜,忙趕過去捧住玄風「大哥!大哥!」
尖嗒凌聽到弦野的聲音,轉過身來委屈地看望着弦野「弦野哥哥……」
「告訴我嗒嗒,是誰打傷了大哥!」弦野氣憤的環視四周,「又是那可惡的念塵嗎?」
「不是,是,是……」尖嗒凌不知為何,卻又說不出口了。唉,這究竟是……
「是你嗎?」弦野吃驚地望着尖嗒凌「嗒嗒,是你嗎?」
「不是!不是我!是……說加羹姐姐!」尖嗒凌慌忙解釋着。
弦野頓了一下「說加羹是嗎?」他用探索的眼神望着說加羹,說加羹也忐忑不安地看着他。
東野弦野突然看向嗒嗒「嗒嗒,還是先救大哥要緊,這件事以後再謹慎處理!咱們快把大哥他送到宭炎那!」
宭炎便是南宮宭炎,月神機芒大人的四子,玄風的四弟,朱雀轉世,南方之神,是離心宮出色的醫師。
「好的!」尖嗒凌忙和弦野一起抱起玄風要走。
「別慌,別慌!」說念塵見尖嗒凌要走,忙叫住「美人兒,你可要說到做到啊!只要我打贏玄風十三少,你就要做我的老婆!現在我贏了,你就履行承諾快來做我的老婆吧!」
尖嗒凌回過身來,認真的對黃毛說「說念塵,其實我不想傷害你,這個條件是你強加的,我沒有答應!說實話,就算你贏了玄風,就算你真的成了宇宙之王,我也永遠、永遠不會嫁給你這種利用別人的力量獲得成功的卑鄙小人的!弦野哥哥,我們走吧!」
嗒嗒遠去了。
「渟菜……」說念塵挽留道。
「不要這樣叫我!」
「哼!」弦野瞪了一眼說念塵,抱着玄風,與尖嗒凌一同遠去了。
說念塵心想,先前玄風和他交手所說的話到如今都得到了靈驗,不覺心頭醋意頓生,氣得直跺腳「這可惡的流浪狗……我財富之神要你沒錢花!沒錢花!永遠沒錢花!」
說加羹斜了一眼她的弟弟「貌似神仙是控制不了神仙的。」
說念塵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盯着他的姐姐「那姐姐你是幸福之神,照你所說的,你是最不幸福的嘍?」
加羹心裏一顫,用手摟着金頭髮笑着,酸酸地說了一聲「說什麼呢,我很幸福哇~!」
……
沉默良久,說加羹突然想起了什麼。斜了一眼說念塵「弟弟,似乎有哪裏不對勁啊?」
「什、什麼?」說念塵驚出一身冷汗……還是被發覺了。
說加羹笑笑,斜視着弟弟「當時你求我時說,是玄風不讓你追求尖嗒凌,說要打倒他才可以……不過照剛才來看,好像不像是這麼一回事嘛……」
「啊?我哪有……!」
「你——有——!」
「哎……這個……那個你……我……那個他……哎呦過去了過去了!現在事情都搞砸了,這種『小事兒』已經不重要了吧!」
「唉,也是……」說加羹嘆了口氣,「我可憐的弟弟……那小姑娘有什麼好的,有你姐一百分之一美麗麼?」
而說念塵沮喪地低下頭「為什麼……難道沒有希望了嗎?嗒嗒,就這麼走了嗎?唉!唉!」
委屈的淚水從「奸賊」的眼中滴打下來……
說加羹突然笑了起來「對了,我有了!」
「你有了?」說念塵疑惑地盯着她的肚子
「不是那個~!」說加羹哭笑不得,「我是說我有辦法啦!」
「什麼?」
「你傻嗎……?找愛神去啊!」說加羹比說念塵還要興奮,她貌似不只想出了說念塵追尖嗒凌的好主意,同時也是自己追求玄風的好主意。
「哎呀!早知如此,何必當初!」說念塵嘆道,「姐姐,咱們現在就去他家裏找他!暈,還不就是尖家嗎!咱們身後,便是尖家的大門——!」
於是二神便轉身走進尖府的大門,尋愛神尖普啦多去了。凌風之四尖普啦多仗忠義尖說二家矛盾重
財富之神說念塵說過,在躲不起的時候就跑,快跑,不帶走一絲塵埃地跑。
話說天工之神猛虎轉世「紅英」尖不降,與美貌女神慕絹子結婚幾百年,一共有三個孩子,大家應該對長子三餐之神,小虎轉世的尖你強非常熟悉,他是一位獨攬髒亂差的胖子,而前文中則剛剛寫了尖你強的妹妹禍神尖嗒凌。而最小的兒子,之前也曾經提到過,那便是號稱「紅升」的空手道專家——愛神尖普啦多。
上一章我們說過尖普啦多有一隻鞭子,名叫「追聖。愛之鞭」,是愛之神獸蔻豨的尾巴製成的,當時是尖不降打獵時誤殺了愛之神獸蔻豨,為了謝罪,才請系軒轅老先生想辦法讓蔻豨轉世做了自己的兒子。於是這鞭子就自然屬於尖普啦多了,可惜,尖普啦多天生不愛耍鞭,於是便系在腰上成了腰飾。
但這條鞭子雖然沒有被用在戰鬥上,然而在工作中卻尚有用武之地。
話說說氏姐弟輕而易舉地獲得了門衛的許可,他們走進了尖府。尖府與金碧輝煌的說府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簡樸自然,一磚一瓦一石一木,皆無任何金銀寶石,但皆堅固無比。路旁儘是無花的植物。記得我們曾簡單分析過尖府的主人,也就是天工之神尖不降為什麼如此節儉,也許是為了陶冶孩子們的心靈,不讓孩子養成揮金如土的習慣,要麼就想為人類的節儉風尚起到帶頭的作用,要不就是因為成神之前作為一個獵人,苦日子過慣了,如今這麼生活或許比奢侈地過更舒服些,我也沒有深究過這件事,每當我們問起時,尖叔叔總會說「哼,你們這些小孩子懂什麼?」
於是便不再問了,畢竟被這麼問臉上不怎麼好看罷。
說家的二神幾番周折來到了後院,後院有個岔路口,左右各是一條向北彎曲的長廊。說加羹看了看府里的簡易地圖,看出左邊長廊通向愛閣,右邊通向禍閣。可想而知,愛閣便是愛神尖普啦多的家,禍閣便是禍神尖嗒凌的家。說念塵朝右目光炯炯地看了好些時候,二神便向左邊走去,盡頭是一個房頂為心形的木屋子,二神剛要進去,卻見屋內背對他們站着一位光頭負弓大漢與一位持杖金髮女子,也是捲髮。二神見屋內有人,忙一邊一個退到門邊。
那光頭負弓大漢叫說煜情,是烈牛轉世的勝敗之神說煜情。他身高體壯,黝黑的皮膚錚亮的光頭濃眉豹眼外加身穿金光色的射手之尊戰袍背着金黃色的戰牛烈弓,讓人望而生畏。那持杖金髮女子叫做雅舍,有着和說加羹一樣的黃金長捲髮,只是眼睛是藍色的,這和紅眼睛的說加羹不同,但臉上也是不凡的傲然貴族之氣。氣質女神雅舍原本是亞述公主,從小便養尊處優,來到離心宮的時候,就憑藉着非凡的氣質得到了月神的賞識。
最重要的是,他們倆,正是說加羹與說念塵的親生父母。
他們來到愛閣,面對尖普啦多,莫非……!
「爸爸、媽媽?」說念塵疑惑地對說加羹耳語,「奇了怪了,咱們沒看到他們趕過來啊。」
說加羹暗暗一笑「傻弟弟,像這種關於婚後感情的事,誰還不是偷偷摸摸的?」
屋內的說煜情和雅舍並未發現二神的存在,說煜情紅着臉求尖普啦多「爺們兒,叔叔阿姨請你幫個忙好不好哇?」
「怎麼不好呢?」尖普啦多雙重否定的語法很有他爹的神韻,「請說說看吧。」
「這個……」說煜情不好意思地看着雅舍,「……你說!」
「你說嘛……」雅舍面色桃紅,「我……才不說呢……」
沒法子,說煜情只好開口道
「咳,嗯嗯……就那點兒事!不是我們兩口子結婚日子長了嘛,感情那玩意兒也他娘的快沒了!你能想個法子不?人家都說,能管得着神的命運的,就只有愛神您了吧!」
尖普啦多轉向雅舍,用他慣有的憂鬱眼神憂鬱微笑與憂鬱的語氣問道「情況屬實?」
只見雅舍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唔!真沒想到哦!」說加羹驚奇地捂着嘴巴「他們的慾火已經……」
「哎,我早就看出來了!火太旺了要添木頭才可以!」說念塵壞笑着,「我和嗒嗒結了婚,我們『改燒氣體燃料!』……咯咯咯咯!」言罷想入非非。
「拜託你高雅一點好不好哇……」
只見屋內愛神尖普啦多解下自己的鞭子,讓說煜情左手握住鞭柄,讓雅舍左手握住鞭頭。聽不清尖普啦多中念着什麼,只看得見那鞭子竟越來越短,越來越短……不知不覺的二神的手竟握神使鬼差的握在了一起,而那鞭子又回到了微笑的愛神手中。
「搞定了。」尖普啦多平靜地說道。
說煜情大叔和雅舍大媽四目相對,竟然……
「雅舍,小雅,我不知怎的,胸膛熱乎乎的……你咋長的這麼讓我心痒痒了捏?」
「~光頭!」
二神緊緊相擁。
「這真是太神奇了……」門外的說念塵激動地打着哆嗦,「看來我和我的小女神,有希望了,有希望了!」
「怎麼有點噁心哪……」看着緊密相擁的父母,加羹拍拍胸脯。又轉念一想,如果可以的話說不定在明天的這個時候。不,或許在今天晚上,不對!很可能在一小時後,玄風會和自己像自己的父母一樣熱擁在一起!——可是玄風還負着傷呢!也好啊,那麼自己會守在他的病床前餵他吃她自己最愛吃的紗殼軟糖奶泡,然後玄風會抓住自己的小手來個深情一吻?
呃啊~好爽!
說加羹陶醉地閉上了眼睛。待她再睜開雙眼迎接他的是一臉害羞而憤怒的光頭負弓大漢……說煜情,在陽光的照耀中顯得驚恐怕人。
「在這偷着樂哪?嗯?你個小丫頭!」說煜情步步逼近自己的女兒。
「爸爸……這……」說加羹驚慌失措。
「說!看到了什麼?」說煜情指着說加羹的鼻子,嚴厲地問道。
「啊……我……」說加羹意識到自己被誤會成偷窺了,其實也未嘗不是這樣,情況萬分危急,這個骨節就算有一億張嘴也說不清楚這個——與說煜情所想像的事情有着天壤着別的事實了。
唉!好羨慕那些自由飛翔的鳥兒!
說煜情見說加羹一直不停地搖頭,不由得火大,揪住她的衣服大罵道「小崽子,別給我耍賴皮,你說不是來偷看我倆的,那你來這幹嘛?走,跟我回家!看我怎麼收拾你這丫頭!」
一般人這時候會連忙解釋來這裏的真正動機,以澄清「跟蹤並偷窺」的誤會。可說加羹卻又想,要是把來這裏的事情和盤托出,自己喜歡玄風的事不就被父母知道了麼?以後批評自己的時候還不每次都拿這個當作把柄說事?
但要是不解釋呢?那就被當作「偷窺父母」來懲罰了!
火上燒油,這雅舍阿姨也手持賢者第一杖走了過來,充滿愛意地對說煜情道「親愛的,還是讓我把她拉回去吧~!」而後又瞟了一眼驚惶失措的說加羹「死丫頭,你離着我差遠了。」
「好啊甜心兒!咱們一邊兒一個!」說煜情右臂挎住加羹的右臂,雅舍左臂挎牢加羹的左臂。
「讓我們回家吧!」
說加羹難受得耍命,他後背朝着父母行進的方向,被硬生生得拖了回去。說加羹才看到伏在愛閣房頂的說念塵。
「死弟弟……」
此時此刻,說念塵躲在愛閣屋頂上不安地望着姐姐離去的背影,好啊!又倒下了一個,這下子光剩下自己了。要不要先回去過幾天和「姐姐」一起再來?不行,等不急啊!哼……為了愛,拼了!
「我說念塵,堂堂正正的九匹狼王還怕落單麼?」說念塵自己安慰自己,「看來必須得想個法子,不然那尖普啦多那小子肯定不答應!」
該如何才能讓愛神像對自己父母那樣對自己和心愛的尖嗒凌呢?必須想個法子糊弄他才行。於是,說念塵用那81點智商構想出了一個瞞天過海的彌天大謊。
「咚咚咚!」
愛閣的門再一次被敲開,小多面前是滿臉堆着笑的說念塵。
「稀客!」尖普啦多連忙讓說念塵進來,「坐下吧,說……哥哥。」
尖普啦多叫「說哥哥」的時候有些許遲疑,畢竟說念塵的作風全離心宮都知道,但他講禮貌,說念塵還是笑着臉,便還是以禮相待了。
說念塵拍拍尖普啦多的肩膀奉承道「哎呀小多,今天心情怎麼樣啊?看起來比往常更精神了!」
尖普啦多眨眨他那一慣憂鬱的濃褐色眼睛,嘆了一口氣強作酸笑道「還好,還好吧,先坐先坐,我去倒水。」
尖普啦多去了後屋。見他離開,說念塵便一屁股做到木凳子上,大大咧咧地翹着二郎腿,東張西望。
靠,這也算是神住的地方兒?
說念塵暗自想道整個不大的房間沒有一點兒發涼的東西,全他媽的木頭做的!而且這也不是名貴的木頭,都是普普通通的紅木,刷了不同顏色的漆。桌子、凳子、椅子、杯子、燈罩、電視、風扇、空調、牆壁電熱板……外殼全都用的木頭!他家裏是真窮,還是有毛病哪?說念塵對尖家節儉樸素的風尚感到不可理喻。
不一會兒,尖普啦多用木盤子端着盛着水的木杯子走了進來,說念塵忙換了個面孔站起身接過盤子放在木頭桌上「辛苦了!辛苦了!」
尖普多啦抿了一小口汽水,心想說念塵如此恭敬,定有事相求,於是便主動問道「說……哥哥,有什麼事情需要我的幫助嗎?」
說念塵模仿他父親剛才的話,但因記性不太好,便說成了——
「實不相瞞,都說能主宰得了愛神命運的,就只有我——了吧!」
尖普啦多大為震驚,瞪大眼睛瞧着滿臉是笑的說念塵。賊人帶笑,非奸即盜,小多立馬警覺了起來「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這那邊這說念塵呢,還不知道自己說錯話了,接着說「小多,你就別謙虛了嘛!」
「不,不是……你……」
「行了行了!這次來是要麻煩你件事,行不?」
說念塵也有求人的時候。
小多望着那暗藍色的木窗,雖然離心宮陽光出自地下,但有些日子在不直射時會從屋子一側射進來,所以牆上也有窗,況且沒了窗戶,也不能觀察屋外的景色,小多望着屋外的美景,憂鬱地嘆了口氣……唉!真是黃鼠狼給雞拜年……
說念塵自認為自己的客套話極為奏效,並對此抱有和對能打敗玄風的這件事情一樣多的信心,所以沒等對方答應就先下一城。
「就是說……」說念塵開始了他的謊言,「你姐姐尖嗒凌……愛上我了。」
他這麼說,心裏未免底氣不足,結結巴巴的。
「什麼?」尖普啦多突然用那半張着的憂鬱的雙眼像鏡子般望着說念塵,清晰地反映着說念塵那虛偽的笑容,仿佛將要把對方的話映在腦中一般——這也是他表達驚訝時的最高境界。
而說念塵見對方對此產生了強烈的興趣,便繼續他的獨白「可是我不愛她呀!可她非纏着我不放,說什麼要是我不娶她,她就去死,這怎麼行呢?」
說念塵狡猾地用了尖不降的口頭語,試圖對小多產生遷移默化的影響。
「咱們肯定都不想讓這個可愛的姑娘為了愛而死去……求你幫我把,讓……讓我愛上她把!」
彌天大謊!
說念塵的意思尖普啦多已經明白了,就是想讓他用鞭子使尖嗒凌和說念塵相愛,就像先前對說煜情和雅舍那般。
可是,這傢伙的話可信嗎?記得尖嗒凌曾試着拜託過自己使玄風十三少愛上她,但是當時他認為如果玄風不愛尖嗒凌,這麼做就是不尊重玄風的感情。對愛的褻瀆是愛神必須摒棄的。因此他當時拒絕了他的姐姐。這麼說來尖嗒凌是對玄風十三少有好感的,她怎麼會腳踏兩隻船,偏偏為了另一個男子說念塵去死呢?
再看說念塵那恭敬的樣子,如果他說的是真的,他第一應該是大搖大擺的,因為主動權在他手裏啊。第二,以說念塵自私的性格,如果真的有這種事,他應該是希望讓尖嗒凌不再愛他,而不是讓自己愛上尖嗒凌!
……噢,原來是這樣啊……
尖普啦多心裏多少有了數,他憂鬱地望着木窗沉思良久,揚起頭走到說念塵面前「哥,你站到這兒。」
小多左手指着屋子角落的空地,又說道「我來做法。」
說念塵滿懷欣喜的閃到了屋子的角落一個空曠的地方「真的謝謝你啊!要不你去吧尖嗒凌叫過來吧?」
「其實不用讓他再過來。」尖普啦多手執追聖·愛之鞭走近說念塵「這種情況……」
「啥?」
只見尖普啦多將靈力聚集在鞭上,那鞭像不羈的浪頭,向愣着的說念塵打去!
刺客出身的黃毛兒馬上一閃,隨向一個閃身到了愛神的背後,右手掏出匕首「策輪」橫在尖普啦多的脖子前「好啊你小子……你想做什麼?」
「別這麼急啊。」尖普啦多臉不變色心不跳,用嫻熟的體術一掌便撥開了說念塵的胳膊,平靜而陰冷地說道,「如果只是單方面你不愛他的話,我只要用鞭子纏住你再念些咒語你就可以愛上她了。來,讓我纏住你。」
說念塵一聽慌了,完了,原來這種情況並不需要給兩個人牽線嗎?那這事兒就成不了啊!這麼做反而會讓自己愛尖嗒凌愛得更深!那可不得痛苦死了嗎?
他有一種突如其來的恐懼,使他向後退着步子「你,你先別,不、不是這麼回事,實際上是這麼回事……」
說念塵只好將真話告訴了愛神。
「那辦不到。」對方聽後搖搖頭,「如果她不愛你,我給你們做法的話,是不尊重姐姐的感情的。這種褻瀆真愛的事情我絕對辦不到。」
說念塵一聽馬上火了,自己先前的好臉白裝了,瞎話白編了,腦門子熱血像吃了興奮劑般「騰」地衝上來,他揪住加普啦多的袍子的衣領「他媽的,我白來了是嗎?他媽的前面的客套話老子白說了是嗎?嗯?」
愛神又是一掌撥開了黃毛的手,他平靜而又堅定地回駁說「你那些是客套話嗎?你跟誰稱老子?!」
「是你的老子!」說念塵「刷」地一聲再次從腰間掏出了「策輪」,「要不咱們現在就把這事兒做個了結吧!」
「不是『做個了結』,是『做個了斷』!」尖普啦多拿起鞭子,「追聖·愛之鞭……蔻豨——施放——特拉!」
這時,門「轟」地一聲開了!只見門口站着一位提着大刀的紅髮男子,大約二三十歲地相貌(實是幾百歲了),短髮及肩,末端頭向左右捲曲着,身穿青山獵人袍,腳踏飛火疾風履,項上插着一根信天翁的羽毛,個頭不高,但卻是一身肌肉。正是尖普啦多的父親,神獸猛虎轉世的、外號「老古板」的天工之神「紅英」尖不降!手裏的那把刀,正是有名的「分心神刀」!
尖不降的臉色很不好看,一看就是又喝了酒。這麼帥的男子一喝酒,不說話的時候還是很帥,只不過那總是皺着的眉頭讓誰看了心裏都不是滋味。只見他質問兒子道「幹什麼呢幹什麼呢吵吵鬧鬧的!什麼老子不老子的?亂得我跟你母親都睡不好午覺,你小子在幹什麼呢!啊?」
尖普啦多忙指向一旁的說念塵「爸爸,是他……」
「他?誰?」尖不降走上前去嚴肅地問,「你小子沒得病吧!這是除了我和你,還有誰?」
尖普啦多扭頭看自己所指的地方,竟然是空蕩蕩的!這說念塵什麼時候跑的?怎麼溜得這麼快?
小多想解釋什麼,而尖不降卻沒給他這麼一個機會「你今天的工作做完了沒有?」
尖普啦多無奈地答道「沒啊,爸爸,我現在很困,先讓我睡會兒吧~!」
「那怎麼行?!沒做完工作不許睡!」說罷走出屋子,只留下「咚」的一聲死板鬧心的關門聲,嘆了一口氣,「這孩子怎麼越來越不懂規矩了?都這麼大了……這怎麼行!」
「呵……」尖普啦多癱坐在木椅子上,失神地望着木窗,憂鬱地說「這就是生活啊……」
路上,說念塵氣得直打哆嗦,半路上還摔了一跤,疼得他不得了「可惡的尖普啦多!可惡的玄風十三少!總有一天我會殺了你們的!哎喲痛、好痛啊~!」
離心殿
南宮宭炎給自己的大哥玄風簡單治療後,無奈地搖搖頭「唉,大哥受的是內傷,現在還沒恢復意識。以我目前的能力不能讓大哥馬上好起來哦。恢復意識要三天半,要是想康復至少要修養……半個月。」
尖嗒凌和東野弦野聽後失落得沒了食慾,尖嗒凌還陪着東野弦野和弦野的四弟五弟一起在玄風床邊守候。
尖府
說煜情羞紅着臉和雅舍一起「拷問」着說加羹「死丫頭……你這個死丫頭……!」
加羹哭了起來,竭力地爭辯着「嗚嗚,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嗚~……!」
這一天,不知道是因為哪個傢伙所造成的一系列事情,總之,誰都沒有高興。
凌風之五宭炎趕潮不一般,終究只累得氣喘
智慧女神阿菜倫面對時尚問題時說過時尚與否最終取決於主觀隨意性。
話說這離心宮是個聖地。名山聖水出才人,離心宮又是個才子遍地的地方。而且是怪才遍地。今天要講的,就是個狂熱於時尚的怪才。
他如果不在家,那定能在「天街」十一里廊的「流行時尚」街區尋得他那火一般執著的身影,而且要在那種最古怪、放着最時尚的音樂的店裏。尤其是在引領時尚潮流的服裝店「天街十七號」,是他永遠的樂園。他頭上總是打着最新款的、幾種不同的髮蠟,帶着閃爍的耳釘,插滿戒指的手裏一定是最新款的音樂播放器。尤其是他的衣服,似乎因為分身乏術,不同格調的幾件流行大衣一股腦把瘦高的身子裹得嚴嚴實實,或是裹得撲朔迷離,當你向他揮手時,他一定會抬起攜着十幾種不同香水的紅髮,擺出最時髦的架勢應上一聲,繼而馬上投身於新款時裝的挑選。
他,就是離心宮最時尚的時尚人物,是流行風潮的擁護者與帶頭者——自稱「赤焰鳥」的醫師,南方之神南宮宭炎。
關於宭炎,前面並沒有提過太多,他是月神機芒大人的四兒子,神獸朱雀的轉世。他的名字,按理說應該和其他神一樣按照天知文的發音來翻譯,宭炎,天知文發音便是「yanadai」。讀快了,會產生許多誤會,因此宭炎的名字是按照字面含義來翻譯的,「宭炎」這兩字有意思,「宭」相近於「群」,而「炎」是「炎熱」的意思。也就是天知文發音為「yanadai」的這個詞彙的含義——一群火焰。
一個杜撰的小說,人物的性格和名字是十分接近的,可這終究不是杜撰,從名字看,這位神仙應該是像一把火般充滿了激情與活力。可事實卻截然相反,在他的身上,看不到任何的活力,長得又高又白又瘦,女里女氣的,外加上有些死氣沉沉,平添幾分禿廢之感。唯一的優點在於長得清秀,五官那是有棱有樣的,眉毛筆直俊俏,小三角眼炯炯有神,尤其是高挺的眉梁,竟有一種輕雅的文人氣概。不過這微小的文人之氣早已被那濃郁的時尚裝扮穿得不見了蹤影。他的嘴角時常是微笑着的,那樣可以博得一大批女孩子們的喜愛,他的紅髮就像丘陵,一個個像細膩的石箏般向上挺立,油亮油亮的;而腦後則是像精緻的瀑布,那層層浪花在此時停留。額頭上有幾簇大毛寸直向前伸着,似乎在耀武揚威。
往下看,他背後背着的是一把金色的法杖,杖端有一隻紅色的朱雀樣子,那朱雀後翅攬着一隻比他大幾分的月牙,右翅向外伸着,這便是那著名的「朱雀攬月杖」。這杖和他二哥東野弦野的青龍巡日杖,都是興亡之神系軒轅在升天之後作為禮品送給月神機芒大人的。當時系老說過,若兩杖未來的主人在一起,便可使出所向披靡的絕技「日月雙懸」。這兩杖能伸能縮,變大可以過人之高,變小則可以裝入口袋,但宭炎通常是讓他最大化背在身後,以便於時時刻刻都能感覺到它的存在。晚上時便變得最小放在胸口。為什麼如此呢?這朱雀攬月杖是由朱雀的一片最珍貴的羽毛製成的,而這片羽毛便是聖物,按照常理應該是神獸死去後才會落下。不巧的是,朱雀是不死之鳥,在一次普通的死亡後,這羽毛很不巧地落在了人間,朱雀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沒有找到這片羽毛。這便是宭炎上輩子落下的病,一直遺留到了這輩子身上,他一旦看不到這杖,便會變得惶惶不可終日,記得他一生下來,哭鬧個不止,弄得人心惶惶。但小手一抓這杖便立馬安靜下來,將杖奪去,便又哭又鬧個不停……於是他便與這朱雀攬月杖形影不離,幾百年來一直如此。
上一章末尾,南宮宭炎出場的時候,騎着一隻火紅色的大鳥,按常理說火紅色的大鳥應是朱雀,可朱雀不久是宭炎的前世麼?那麼那時候,早就沒有朱雀了。所以那這鳥是什麼?——這鳥叫甚雀,是偏神獸中一隻,力量次於神獸。朱雀在世時,與甚雀感情極好,宛如親兄弟一般,朱雀死後甚雀便孤孤零零。直到甚雀發現了宭炎,一眼便認出了是昔日的夥伴,便飛到宭炎身旁。宭炎通過長輩們的幫助,便明白了他們過去的友誼。之後,只要南宮宭炎用普通的天知文叫一聲「甚雀!」那雀無論身在何方,都會感受到朱雀的召喚,撲騰撲騰地飛來幫助他。當然,它可以叫做宭炎的坐騎,因為它能幫宭炎做的大都是載着宭炎在第一時間趕往流行時尚街區,去搶購那些限時發售的新衣服。
宭炎對於流行時尚的追求可是無人能及,他是不一般的潮男。家財浩大,只要一有新衣服上市,如果誰在他之前買到了最新款,他便把家門輕輕一關,絕食三天,誰敲門也不接見,這大概是他身子單薄的原因之一吧。
做什麼事情都要有個度,趕時髦可以,可是如果太過狂熱那只能達到事倍功半、甚至是事倍功負的效果。
記得有一次離心宮收集人類穿着服飾的時候,人類文明大多只是城邦文化,還有的地區尚處於部落時期。不同地區的服飾各有特點。離心宮搜集了許多城邦和部落的服飾特點,將服飾的資料編輯修飾,融入離心宮精湛的紡織技術和高等的布料,推出了「城邦部落一家親」的一整系列的服裝。可想而知,南宮宭炎在第一時間前往服裝店。按照常理,這一系列的衣服咱們喜歡哪個買哪個。當時他還年幼,連看也不看全買下了。全買了也就算了,一天穿一樣也不過分啊,可他還真不是一天穿一種,他將整個系列的衣服全部包裹在了身上。
他把自己裹得像個企鵝,即使他身子再怎麼單薄,一次穿這麼多恐怕也看不出什麼來了。當時太陽正好直射十一里長廊(天街),也就等於大夏天,地底下都「騰騰」冒熱氣,不少天工都光着膀子熱得不行了,而南宮套着五花八門的大衣大袍子就上了大街了,大家紛紛投來吃驚的目光,而他卻揚眉吐氣,一扭一扭,似乎很自豪的樣子——雖說神仙的「全靈類」身體有自我環境適應功能,但是這麼多件衣服,毛孔都實實在在地堵上了,散熱也變得很差——據說因為這事兒南宮宭炎中了暑,和絕食的時間一樣中了三天的暑。
更有趣的是他這種新式穿法吸引了眾多女性的眼球,他們根據這種穿法發明了一種新的女性冬季服飾,名叫「疊」,而這個疊,則是一塊一塊布料疊在大裙子上,隨着時間的推移,「疊」越來越成為大家閨秀的必穿之衣,逐漸演變為離心宮的經典主流服飾。
中方之神玄風十三少聽說了這件事之後,發表了自己的看法趕潮是允許的,可是不能放棄自己的喜好。在挑選衣服時,切忌要選擇真正適合自己的。不只在此,在生活中我們要擁有一雙自己的眼睛,切忌盲目!只有自己才能決定自己的潮流,才能引領潮流,真正體現自我個性,才能不溺死在潮流濁水中,避免最終被日益加快步伐的時代所遺棄。凌風之六蒼吹好學磐刻苦二神芥邊對比喻
春之神系蒼吹教育大家即使已近暮年,仍要看作春天。
鴛鴦成群忽單點,靜待有後來。
舉目並坐我一個,無奈我獨哉!
離心宮,可以說是詩歌的起源之地,在玄風十三少創造新網詩與破之網等新詩體前,離心宮只有兩種規規矩矩的詩體「基。四則網」與「基。四則網詩」(「基」字是在新詩體出現後加的。)
兩種詩作都是只有詞不譜曲,專門考察作者的寫作能力。短短二十四字,天下風流,盡現眼前。
遙想離心宮眾神,誰配得上「大文豪」這個稱呼?我想細心的藍軍們應該能夠想得起來,離心宮有學問的應該有兩位,第一位即是系軒轅的大女兒,春之神系蒼吹了,系蒼吹留着一頭青綠的披散頭髮,性格文靜雅然,自幼酷愛讀書,讀先詩輩們的詩集。大家應該不會忘記蒼吹三歲時寫下的那首震驚文壇的《無題》吧
秋風神怡醉,沙沙落葉風吹醉。
仰望凝蒼塵,一片一片催神淚。
這便是經典的「基。四則網詩」。
第二位當然是月神機芒大人的第五個兒子,北方之神北堂磐彧了。說實在的,磐彧之所以如此好學,絕大部分原因是被逼出來的。玄風十三少、東野弦野、西門滄雲、南宮宭炎,這四位各有特點,卻均不是那種老實巴交文武雙全的「乖乖兒」。所以月神在磐彧出生之前就已經決定,將北堂磐彧培養成一個理想的「全優兒」。在武術方面,特地請勝敗之神說煜情教其弓箭,在文學方面,每天會被迫閱讀成百上千頁古書,全部都是古體文學,久而久之,小烏龜便養成了勤奮老實的好習慣。他個子並不高,土黃色的頭髮用布條扎了一個髮髻,兩支金叉垂下兩條縷帶,濃濃的書生氣,濃眉大眼卻有些稚氣,常穿露左臂的野外射手衣,那張「玄武攝魂之弓」常背在身上,在陽光上金光閃閃,頗有幾分詩意。
系蒼吹比「小烏龜」大三百九十二歲,因此蒼吹十分藐視這個初出茅廬的小生。雖然神的生長速度是越長越緩慢的,因此二神體貌並無太大差異,但是言行舉止上來講,或者只是從神態上來講。磐彧一看就是個小弟弟。平日系蒼吹見着他時大多愛理不理,甚至心情好時還愛當眾作詩挖苦一下磐彧,而磐彧因為常常忙於修煉從未計較過。再說,畢竟年齡小,如果在公眾面前對文靜的系蒼吹表示敵意,那一定會顯得極不懂事罷!
東野弦野就勸過磐彧「五弟,咱也不能老是被那酸女子欺負啊!振作起來,你也能寫出詩換對付他的!」
「小烏龜」苦惱地皺了皺眉頭「二哥,此事我也明知,常言道『雅士不當眾示長』,要是當眾與她作對,於情於理都講不開……」
弦野眉毛一挑「嗨!都到這地步了還管什麼雅士風範啊!嗯……有了!你趁她每天晚上六點用彷餐前在芥茉湖邊讀書的空兒,私下裏,找她切磋一下吧!」
北堂磐彧沒說什麼,但眼前一亮……這好像確實是個好主意。
弦野什麼時候這麼聰明了。
次日。彷餐前。
北堂磐彧走出離心殿的大門,本想去系老府門前的湖邊去找系蒼吹「單挑」網詩,卻見那青發女子竟背對自己坐在自家門前的芥茉湖邊!說話芥茉湖是個正圓形大湖,北邊是離心殿,南邊是尖府,西岸是方老府,東面為說府。按理說系蒼吹在哪邊讀書都是很正常的,可這也太巧了,好些日子她都在自己家門上也就是西岸讀書,今天一下子出現在北岸,似乎別有深意!
磐彧謹慎地邁步走近蒼吹。當日太陽直射芥茉湖,陽光徑直從芥茉湖底射向月心,蒼吹為了採光,將書舉得高過了頭頂。
真是
天光沖霄創仙境,蒼吹湖邊冷不丁。
磐彧一直在暗自為自己打氣北堂磐彧,上吧!北堂磐彧,你能行!把她對自己的奚落送回老家!
近了……更近了……當磐彧離背對自己的系蒼吹還有兩到三米的時候,耳邊飄過一陣突兀而來的輕柔的女子聲音
「玄武來了?」
說話者正是背對自己的系蒼吹——果不其然,對方是有備而來,光是第一句話,就是「『玄武』來了」,玄武是磐彧的「上輩子」,這樣說確實沒毛病,但出在系蒼吹口中,便有了別的含義——也就等於無視了磐彧的這輩子。
磐彧不慌不忙地坐在蒼吹身邊,清楚地回了一聲「是啊,邯骰!」
這句話回得好。邯骰(tou)是說加羹小姐的「上輩子」!凡是人不喜歡被叫錯的名字,神也固然討厭被喊錯前世的神獸——況且還是叫錯成那說加羹的。你說系蒼吹是糾正好呢還是不糾正好呢?
糾正?糾正的話不就等於也無視了自己這輩子了嗎?不就等於認同了別人的奚落?不糾正呢?着實是心裏難受。
系蒼吹今天穿了一身淡綠色的素紗裙,是極薄的那種,大眼一看就能看到你想看到的……我們不能因此懷疑了系蒼吹的品性,主要是當時離心宮內部芥茉湖畔氣溫有五十多攝氏度,即使神有特有的調協系統,但為了減少靈力的消耗,儘量少穿些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然,很可能像南宮宭炎那樣一不小心便中了暑。
以蒼吹平時表面上內斂的性格,對北堂磐彧的話,哪怕強忍在心裏也不會輕易上當解釋說自己上輩子是青觴而不是邯骰啦之類,她神秘地對着左邊的北堂磐彧輕輕一笑,將纖細的右腿盤在左腿上,輕聲道「小烏龜,最近呢,我寫了一首詩,請多多指教啊~」
磐彧要是回答說「不想聽」,未免顯得太過於心胸狹隘,磐彧只好點了點頭「洗耳恭聽!」
系蒼吹暗笑一聲,慢慢地讀了出來,想也知道如此緩慢的語速必然是讓磐彧體味到其中的奚落
醉倒龍宮前,精悍短小萬年龜。
莫動千年箭,春風吹盡門外人。
這是一首基。四則網詩,聽字面意思可能是一隻小烏龜醉倒在龍宮前,不用張弓射它,春風會將它吹走的。
——這似乎沒有什麼含義,可磐彧卻體會到了蒼吹的奚落。大家看前12字,「醉倒龍宮前」其實是說自己在芥茉湖畔陶醉在書海中。「精悍短小萬年龜」是指身後來了個身材矮小的北堂磐彧,還暗指「玄武」是「烏龜」!後12字更有意思,是說磐彧啊不要因為前面的奚落而氣憤(莫動千年箭),因為我系蒼吹的詩啊(春風)是專門對付(吹盡)你這樣的在寫詩方面是外行的傢伙!(門外人)。整個詩章就是
我好端端坐在湖邊看書,你這矮子來了,你也別生氣,因為你是個外行人,不罵你罵誰啊,知道好歹就快走開吧!
另外,詩中的「千年箭」也不是什麼好詞語。俗話說的好,「千年的王八萬年的龜」,也就是等於說磐彧背的是「王八弓」,射的是「王八箭」!還有呢?磐彧是神,而詩里卻說是「門外人」,好好的北方之神,怎麼就成了個「人」了呢?短短24字,真是處處機關處處刁難!
狠!
蒼吹凝視了磐彧好久,見磐彧的眉毛低了幾分,忍不住「撲哧」一笑,笑吟吟地說「……怎麼樣呢,我的詩寫得還……好吧?」
北堂磐彧仿佛根本無視了先前那首詩的存在,轉而對蒼吹認真地笑了笑「蒼吹小姐,你別說,前些日子我也寫了一首詩,可能和你這首詩有異曲同工之妙,還請你多多指教了!」
「哦?」
其實磐彧是現場作的詩,他斜了一眼身旁的柳樹,開口道
休說春柳纖,編帽天陰遮陽雨。
繫於梧桐腰,免得春風皆徐徐!
這詩的字面意思更好理解不要說春天的柳條兒細,地球上的人們把他們編成帽子能遮陽呢!況且柳條生長在梧桐般堅固而強壯的柳幹上,要不然就得全被春風吹走了!
想也知道北堂磐彧不是吃乾飯的。即便是「老實的孩子」,也必定不傻痴。你看「休說春柳纖」,「春柳」是什麼?春柳條正是春之神系蒼吹的圖騰形象,前5字也就是說「不要看系蒼吹這麼瘦。」嘿,一針見血,系蒼吹最不愛聽的,就是別人說她瘦弱。後面的「編帽」呢,就是指系蒼吹編的「罵人詩」啊!「天陰遮陽雨」就是說使人從光明跌入黑暗!
也就是說「她寫的詩卻能讓人從光明跌入黑暗。」後十二字更有意思,是說「快把她綁在梧桐樹上,怕被小小的春風吹走了!」連起來就是「別看你系蒼吹長的這麼瘦,寫得那破詩還蠻損的嘛!我得快把你綁樹上,省的颳風你就被吹飛了!」另外還巧妙地反擊了先前系蒼吹對自己的諷刺,請看「繫於梧桐腰」,梧桐是什麼,正是北堂磐彧的圖騰象徵!「系」正好是系蒼吹的姓氏,也就是特指系蒼吹,也就是說「你還說我矮,你更矮!你能搭我腰這麼高就不錯了!」當然有些誇張,但是系蒼吹是女生,在女生里也是身材比較嬌小的,確實沒有磐彧高。還有呢,最後一句「免得春風皆徐徐」也別有深意,「春風」正是運用了系蒼吹那首詩的用法,表示「蒼吹的詩」,「皆徐徐」不好理解,「皆」是「都」的意思,「徐徐」在離心宮也有「回吹」與「化為烏有」也就是「死亡、終結」的意思。「皆徐徐」大意指「你的詩不光是挖苦我,說不定遲早連你自己也給損了呢。勸你遲早收斂些,多行不義必自斃,玩火者必自焚!」
真是不帶絲毫髒字,罵中帶罵!
絕!
系蒼吹在心裏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面前這個「小書生」,上面的幾層含義,以系蒼吹的學識,那是理解地清清楚楚。她心想,這磐彧小小年紀竟有如此大的本事,還真不可小看了他。
不過表面上,她依舊裝作什麼也沒發生,強作一笑「嗯……是啊,柳條的卻是很細,只是……它來作『細微的事物』……恐怕不是很恰當吧?」
「小烏龜」又是一笑,重重的拋出一句,「我卻覺得恰當得很呢。」
「呃……嗯……」
「呵呵。」
「哈……」蒼吹暗暗攥緊了拳頭,只是盤起的右腿擋住了右拳,好小子,既然這樣,那就公開給你較量較量,「看磐彧弟弟的文學功夫不錯嘛……要不既然來了,為何不比試比試呢?」
「我就是為了這個才來的!」磐彧心想。
於是磐彧便點了點頭「沒問題,我也算是長長見識了!」
「那……咱們來個現場作詩吧,挑一個眼前的景色寫一首詩……你先出題!」
北堂磐彧認真地環顧四周,自然的說「那就寫寫頭頂月心的雲彩吧。」
系蒼吹私下做了幾萬首詩,裏面有雲的也不少,但從沒想過專門為雲彩寫一首詩……看來這磐彧智商真的不低,專挑那角落裏的灰塵!
還真要現場來一首了……不過這對自己沒什麼大不了的,就讓他看看我系蒼吹的本事!
系蒼吹連頭都沒抬,腦袋飛快的浮現出雲彩的樣子,那些平日積累的各種詞彙像拼圖般拼插在一起……
只過了二十秒,便輕盈地說
天上百態曾幾時,迷夢飄忽現。
世間萬物無多問,虛幻縹緲間。
「好詩啊……」北堂磐彧望着看着自己、一臉得意微笑的系蒼吹暗自思忖,一定要想到一首能蓋過這首詩的詩篇!於是北堂磐彧開始從對方這首詩體現的價值觀入手,很快,他做到了。
他的靈感來自—這時一陣風吹來,雲彩變了樣子。
一首生動形象的網詩便脫口而出
天生揚逸日悠仙,談笑浮雲間。
孰知東風吹惆悵,獨坐搖曳船?
也就是說,即使自我如何逍遙,沒有發現自己永遠是一個人嗎?飄逸清高的你,真的不感到孤獨嗎?
這首詩一不小心蘊含了一個預言,請有興趣的讀者自行猜測,或根據後續故事推敲。
聽到此詩,系蒼吹心裏才是實實在在地「咯噔」一聲,她雖然料到了對方會做出什麼高妙的詩,但永遠想不到詩的意境……要比她做的那一首還要美。
她強作鎮定道「呵呵,看來這次『小烏龜』的詩和我不相上下嘛……」
北堂磐彧還給她一個諷刺的微笑,還得很本分、還得彬彬有禮。
系蒼吹假意拂了拂額上的碎發,實是抹去那一絲絲的冷汗,繼而她四處望望,輕輕說「下面該我出題啦……」
「請出題。」北堂磐彧認真道。
蒼吹笑嘻嘻抬起纖細的手指指向東邊遠處的一座高塔,那座高塔大眼一看有一百多層,陽光的照射並沒有減少它那陰冷之氣「你就以那座塔為題材作一首『基。四則網詩』吧!」
北堂磐彧心頭一驚「珀、珀本塔?」
系蒼吹微笑地點點頭「對啊,對你來說應該不難吧!」
容易?
談何容易?
還記得珀本塔嗎?那是離心宮所有神與天工的禁地!位於食人森林東邊的不正原上,外有重兵把守,無論誰想走近一步,神、人皆殺無赦!並且,離心宮的長輩們從來沒有提起過這座塔,問他們的話,得到的總是怒聲呵斥!
人們談話時總是避開「死」這個字眼兒。同樣,離心宮神、天工們都對「珀本塔」這個字眼兒敬而遠之。
所以說在離心宮,「珀本塔」便是死一般的字眼。
從古至今沒有一本文獻和詩篇來寫這座塔,就是說這道以這座塔陰森懸疑的珀本塔為主題的題目,才是真正的難題!
北堂磐彧比你們都更清楚這一點。
「小烏龜」望着那座高塔,在一片繁華中顯得死一般的靜肅。那一層層的樓層像是白骨做磚頭,用鮮血代替水泥搭建成的死亡之塔!
北堂磐彧心裏慌極了,心想這該如何是好,我該怎麼做這首詩呢?想到這裏,猛然感到背後已驚出一身冷汗!
想想自己從小到大讀過書破萬卷,作詩車馬乘。曾經如此努力過,相信自己吧!北堂磐彧,你一定能行!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系蒼吹一直故作微笑地盯着滿面愁容的北堂磐彧「怎麼?哪裏不舒服嗎?呵呵~……」
顯然「小烏龜」是在努力思索着,如果描述一個事物從一個方面行不通,還不如……對了!
北堂磐彧豁然開朗,不過他的表情依舊沉着冷靜。不緊不慢地開口,同時,雙目緊盯着系蒼吹,聲音執著卻令人不寒而慄
遠東珀本塔,藐似朦朧恐懼真。
門前系蒼吹,名為競詩實意深!
「呃……」系蒼吹笑得極不自然。
在經歷了一分鐘的短暫沉默後,北堂磐彧再次開口道「下面該你了,蒼吹小姐。」
系蒼吹真的慌了,她出這道題,單單只是為了刁難對方而已。本以為北堂磐彧做不出詩來從而這場競詩以他的失敗而告終。可沒想到對方不僅做得出,而且相當犀利,其實她自己也不知此詩該如何做是好,這也就意味着,此時此刻她很有可能是失敗者……就算自己真的做得出這首詩,下一回合,北堂磐彧出題也不會放過他的。
汗水從系蒼吹顫抖的身子冒了出來,她緊張地攥緊雙拳,不知如何是好,而北堂磐彧故作認真地望着她,給她無盡的壓力。
「系蒼吹小姐,你哪裏不舒服呢?」「小烏龜」問道。
就這樣僵持了三五分鐘,系蒼吹正要開口,從身後突然傳來的吶喊聲把二神嚇了一跳——
「嘿!」
二神轉頭一看,只見身後站着一位少年模樣的男子,留一深綠色的高馬尾,重眉毛,褐色的眼睛,身穿一身休閒的運動裝,一臉正氣。
「二哥?」北堂磐彧站起身,「你怎麼來了?」
那男子正是東方之神,東野弦野,此時他的出現把正處於煎熬中的系蒼吹救了出來。
系蒼吹感激地望着這個適時而來的救星,這便有更多的時間來思考了如何作詩了。
「你們在這做什麼呢?」弦野用探尋的目光,望望五弟,再望望蒼吹,再望望五弟,做恍然大悟狀,「唔,忙你們的吧!打擾了打擾了!呵呵呵……」
言罷,一個閃身飛奔而去。
這邊的兩位面面相覷,不覺雙頰已經羞得通紅。
忽然,一個念頭在磐彧腦中閃過……當初勸我和系蒼吹作詩的不就是二哥嗎?那他為什麼會像什麼都不知道似得,來打擾我們竟詩呢?
難道……二哥讓我找她競詩,真正的目的是……啊,不會吧,難道二哥知道我……我對系蒼吹……二哥怎麼看出來的?
一陣舒緩的清風佛來,二神緊繃的心弦剎然舒緩了許多。
系蒼吹輕輕望着北堂磐彧的面孔,小小年紀卻血氣分剛,尤其是他的眉毛,呵呵……雖比不上東野弦野的硬,卻仍是濃而堅忍的呀。
這時北堂磐彧忽地望向蒼吹,系蒼吹身子猛然一豎!
砰!砰!砰!……心跳加速!
「蒼吹姐姐……」
「嗯、什、什麼?」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我覺得啊,」磐彧又望向芥茉湖,「之前你三歲時寫的那首詩,應該改幾個字……」
虛驚一場!
「嗯,說吧!」平時要是誰對文壇上大名鼎鼎的系蒼吹說,你的詩應該改幾個字,系蒼吹心裏會感到非常不舒服。不過此時,蒼吹心裏感到輕飄飄的。
「依我愚見,第一句的」神「字和」怡「字應該調換一下,第二句」沙沙「可改為」飄飄「,」落葉「改為」葉落「。最好是把第三句的」仰望「和」凝「換過來。還有第四局的」神「字,可不可以改為」人「字?」我認為一個好的作品不僅要聞名於離心宮,更應普及與天下百姓,遍賞於萬物生靈。
柳枝隨風搖擺,陡生幾分溫情。蒼吹閉上雙眼,靜靜地念道
秋風怡神醉,飄飄葉落風吹碎。
凝望仰蒼塵,一片一片催人淚。
「好美啊~!」系蒼吹睜開眼睛,欣喜地望着微笑着的北堂磐彧,磐彧謙虛地撓撓頭「過獎了,我只是憑感覺,憑感覺呢……」
二神在芥茉湖畔展開了密切的長談,不覺已時過仲夜。
北堂磐彧是出了名的謙虛。而父親機芒大人不喜歡謙虛者……老人家原想培養一個「完美之子」的,這真是太遺憾了。
不過這樣的小烏龜,也沒什麼不好的吧?
遺失的片段
東野弦野就勸過磐彧「五弟,咱也不能老是被那酸女子欺負啊!振作起來,你也能寫出詩換對付他的!」
「可是……我……」「小烏龜」的臉突然變得通紅,他皺了皺眉頭,微微張着眼睛,快速眨着望着一旁,「咳咳……二哥,此事我也明知,常言道『雅士不當眾示長』,要是當眾與她作對,於情於理都講不開……」
弦野臉上浮現出一絲神秘的笑容,隨後他眉毛一挑「嗨!都到這地步了還管什麼雅士風範啊!嗯……有了!你趁她每天晚上六點用彷餐前在芥茉湖邊讀書的空兒,找她單挑吧!」
北堂磐彧眼前一亮,但隨後又好像在思考什麼。
「這……」小磐彧的臉就像熟透的桃子。
「沒事沒事!」弦野強忍住笑拍拍他的肩,「你一定能行的,男子漢大丈夫,怕什麼!」
弦野微笑着看着羞澀了的磐彧,想道第一次跟女生獨處吧,不要不好意思啊……話說回來,你還真的是不會隱藏自己的心緒呢,呵呵……
凌風之七弦野偶拾心形帕不覺心珀皆離身
東方之神東野弦野認為喜歡是慢慢的養成,愛情卻總在一瞬間爆發。
芥茉湖大家已經不陌生了,我發現許多感情都是在這兒爆發的。說煜情和雅舍,北堂磐彧和系蒼吹的小摩擦,甚至就連那說念塵也是在芥茉湖畔向尖嗒凌表白的。還有,之後的誰誰誰和誰誰誰們,也都是爆發於芥茉湖畔,也不知芥茉湖到底有什麼蹊蹺,對感情具有如此強大的催化作用,甚至超過了愛神,你看湖面上哪一群天鵝與鴛鴦,清澈的湖底那碧綠的水草,與斑斕的游魚,像葵花般自下而上射出的陽光,即使自己一個人,看了也是心曠神怡吧。這兒的景色讓史上那些好游好欣賞之人將其定夢想而去奮鬥。同時也是那些喜歡自下而上地欣賞人的人們憧憬的地方。
有這麼一天,東方之神東野弦野獨自練功回家,走在芥茉湖的路上。這一天天色大好,芥茉湖比往日清秀幾分,成群的飛鳥在天空歌唱,划過一片片醉人的流雲。
「嘿,這是什麼?」地上的一個粉色的小東西猛然出現在了東野弦野面前……好像是一塊手帕。弦野欲拾起,這時正好一陣風吹來,手帕不幸向湖中飛去。
「青龍巡日杖!」東野弦野眼疾手快,迅速從腰包中掏出巴掌大小的一個小禪杖,向湖面猛地一揮……那禪杖立刻變得有一人多長,手帕剛好落在了禪杖上。
「好險!」弦野舒了一口氣,收回禪杖並將手帕拿在手上,「要是真掉進去,這手帕的主人還不得着急死了。」
他仔細端詳起這塊手帕……這手帕是粉紅色的,做工很精細,很柔軟,聞起來還有一股極香的氣味,正面是個大大的紅色的心形,背面是美好神獸邯骰的圖案……身子像極了胖胖的鼬,全身長滿了一縷一縷的金色長毛,有些像卡通的刺蝟,尾巴就像狐狸尾巴,也是金黃色長毛。
邯骰,邯骰的轉世的正是……
「說加羹小姐的手帕?」弦野想到這兒不禁心臟撲撲狂跳「我竟撿到了……說加羹的手帕……」
弦野心裏一咯噔。他清楚,說氏姐弟對於他們兄弟幾個來說,那是死敵。可他對說加羹的喜歡,卻早在很久以前,便從這一堆滿滿的恩怨與憎恨中萌生了。即使這些年來,說加羹忙於自己的人氣,大開演唱會,加上要工作、上課,也就沒有太多時間與說念塵狼狽為奸,可她做過的那些事卻是兄弟們永遠忘不了的。弦野也很清楚,說加羹的內心是高傲、自私的,但他卻又被說加羹的外表,被說加羹在公共場合所裝出的那種大家閨秀的樣子所吸引。他喜歡着這樣的說加羹,卻迫於目前的形勢,從未表現出來。
一個問題便像潛艇般浮出水面……這塊手帕,到底是把它珍藏起來呢,還是去還給她?一向做事乾脆果斷的弦野比時竟變得猶豫不決。
回家的心思已一掃而光,弦野心裏七上八下,手裏捧着那塊珍貴的手帕,不知該怎樣做才是最妥當的——愛情一旦介入理性,後者便很快走向崩潰。
這時候,手帕的失主——說加羹匆匆忙忙跑來尋帕,她沒有像往常一樣身穿華麗的「公主裝」或高傲的「疊」,也沒有像往常一樣邁着高雅的步子……此時的她一頭美麗的金色卷長發,卻只着一件粉紅色的單衣,一路小跑顯得極為匆忙。
東野弦野見到加羹正跑過來,心裏老鹿亂撞。怎麼這麼巧,自己手裏正拿着,不給也是不可能了。
說加羹也注意到了弦野,便快步趕去,由於跑得有些氣喘吁吁,說話的聲音愈發顯得銷魂「……呼……呼……弦野哥……」
「你、你的手帕在這!」由於緊張,弦野沒等對方問起,左手便像彈簧似的,將手帕拋到說加羹的手裏。
說加羹一見手帕,驚喜的表情浮在白皙的臉龐上「你,你從哪兒找到的呀?」
「就在這,剛才那手帕差點掉到湖裏,被我用禪杖接住了!一看這麼秀氣的手帕上面的邯骰,就知道這一定是你的!」弦野略帶自豪,不過轉念一想問道「可是……人稱『美好公主』的說加羹小姐,應該什麼都有很多吧,為何為了一塊小小手帕親自跑來尋找呢?」
加羹感激地望着弦野「你可不知道,這塊手帕是爸爸給我的周歲禮物,我可不能丟了它的!這次可多虧了你啦!」
弦野見一向高傲的女生對自己如此客氣,仿佛吃了甜頭,忙說「沒關係,我很樂意!」
說加羹上下打量着東野弦野,嘻地一笑「對了,你好像大我幾歲……嗯,既然你這麼好,你做我乾哥哥怎樣?」
什麼!東野弦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感覺身子輕飄飄的,一時半會沒說出話來。
「怎麼?好不好嘛?」說加羹用紅色的大眼睛望着羞死了的弦野。
「啊?……那!行吧,當然可以啊!」
「嘿嘿……哥哥好~!」說加羹銷魂的叫聲點亮了弦野心中最深處的一盞燈,老燭燈。
這時說加羹身後跑來兩個氣喘吁吁的天工「說加羹大奶奶,您跑到哪兒去了?害的我們四處找您。」
「他們是?」弦野疑惑的看着兩個大漢。
說加羹自豪地說「他們啊?是本小姐的保鏢,其實我也用不着他們保護,主要是幫我幹活的,這倆呢,是這裏面的勤快的兩個哦!」
「這樣啊。」
言罷揮揮手,「看來爸爸讓他們來找我的,唔,那我先回家了哥哥,再見咯~!」
「那好,再見!」弦野望着一步三回頭遠去的加羹,感到意猶未盡。
他從未體驗過這種感覺,似乎有一股粉紅色的泉水,在滋潤着自己的心,那種感覺,全身的骨頭都酥了。
「我這是怎麼了……」弦野自言自語道,「我這樣真的對嗎?不過話說回來,雖然她做過那些事,不過我相信,她只是沒有找到正確的道路。」
弦野看着自己的手,似乎之前的手帕的影子,還在散發着余香。身邊芥茉湖隨着悠然而起的風,蕩漾起了平靜的波紋。
「我相信,我會感化她的。」
同一時間的離心殿
「弦野還沒回來嗎?」玄風坐在正殿問道。
「應該快了吧。」宭炎也在,這時候正殿裏只有他們兩個,「大哥啊,你這麼鄭重其事的,究竟有什麼事啊?」
玄風十三少確認四周沒人後,看了宭炎一眼,低聲說道
「我要跟你們商量商量……那個珀本塔的事。」凌風之八四神珀本探虛實冰山一角恐難飾
偉大的中方之神玄風十三少教育人們好奇心伴隨智者一生。
離心殿·分心殿
「進來說話。」玄風將宭炎、弦野叫進了屋子。
「大哥,什麼事?」東野弦野推開內室的深藍色的大門,問道,「四弟今天怎麼跟丟了魂似的?」
「錯覺吧。」宭炎撓了撓頭,香水味頓時溢了出來,「我怎麼可能那麼膽小?」
「膽小……?你這麼說我心裏更不踏實了。」弦野說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玄風將內室的門牢牢關上,隨後轉身對弦野和宭炎說道
「這次叫你過來是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了,玄風將他的想法告訴了自己的兩個弟弟。
「所以……我們要去珀、珀本塔嗎?」弦野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只是因為好奇心?
「沒錯。」玄風淡淡的回答道,「身為離心宮之神,竟然不知道近在眼前的塔里有什麼東西——或許離心宮有一個巨大的秘密等待我們去發現。」
「可是……法律上說了,不論人神只要敢踏進珀本塔一百米的範圍,塔外的士兵都有權把他們活活射死!」東野弦野不安地說。
南宮宭炎一笑,拂拂火紅的群山尖發說道「二哥……你怎麼也這麼膽小?哦不,你怎麼這麼膽小?你不會想想嘛,那些小士兵和我們比起來不過是……一堆娃娃而已嘛,對不?」
「可是……這是違法的啊。」弦野說道,「咱們可是神仙,如果帶頭違法,影響可不怎麼好呀!」
玄風搖了搖頭,說道「這裏,有一個法律上的漏洞。法律只是規定了進塔將會遭到衛兵的射殺,但並沒有說,如果進了珀本塔,出來以後將會如何懲罰。」
「真、真的?」弦野深吸了一口氣。
「對啊二哥。」宭炎說道,「只要法律沒有規定的,我們做什麼,都不會負任何責任。」
「可想而知,看出這一漏洞的人肯定不在少數。」玄風說道,「可我們至今沒有聽說過任何人成功進塔,又活着回來。這說明,那群衛兵不是吃乾飯的,而塔里的東西,也不是吃乾飯的。法律根本不需要再做什麼入塔出來後如何懲罰的規定,因為內閣很清楚,去的人一般都不可能進的去,進去的人也不可能能夠活着出來。」
「所以,大哥你想挑戰這個珀本塔嗎?」弦野還是有些心裏沒底。
玄風冷靜地說道「這固然不是個輕鬆的事情,如果禁入珀本塔是父親的意旨的話,我們此去一行一定會違背父親的意旨。相反,如果不去,我們青少部一代必將在珀本塔的陰雲下畏縮地生活着。」
「被這麼一說,好像真的……覺得自己挺猥瑣的哈。」宭炎笑道。
「是『畏縮』,不過說你猥瑣,也沒什麼毛病。」玄風說道。「雖然阿菜倫阿姨常教育我們,好奇會害死人的。可是如果我們拒絕去接觸那些近在咫尺的限制,視它們為危險的陰雲,而退縮在所謂的安全區怡然自得的話,那根本就不是真正的自由。」
離心宮的陽光是從地面射上來的,所以居室內都有地窗。玄風慢慢走到邊,陽光照耀着他幽藍的頭髮。沉默了半晌,玄風靜靜的說「如果我能主宰自己的肉身,主宰自己的意旨的話,我寧願去打破這片陰雲……哪怕拼上性命,哪怕,是違背了父親的意旨。」
「大哥……這……」其實弦野對此也有濃濃的好奇心——不只是他,大家都對珀本塔有着一份好奇與畏懼,「那好吧,我決定加入!只有我們三個嗎?我們何時動身?」
玄風沉思半晌「只有我們三個有些牽強,三弟西門滄雲和飯桶他們倆今天下午剛暗殺共工從地球上回來,叫他們一起去。」
「那五弟呢?」弦野問道「五弟不去嗎?」
玄風腦海中浮現出北堂磐彧認真的面孔,搖搖頭道「不,他是絕對不會答應的。我們五個足夠了。這樣,你們兩個去約三弟,飯桶就交給我了。珀本塔就在離心大殿東邊的食人森林的東邊,明天早上吃過會餐,我們就在食人森林入口處匯合。記着,這件事情一定保密!」
「沒問題!」東野弦野想起什麼,「對了大哥,食人森林可是說念塵的修煉地,恐怕……」
玄風擺了擺手「這個你不用擔心。」
一個小時後。說府
說念塵疑惑地打開天工一封信,落款是玄風十三少「最近剛學會了一個酷帥的新招數,希望你次日黎明來食人森林處觀賞。」
「切!」說念塵隨手將信撕成碎片。「可惡的流浪狗,還好意思叫爺去看你的新技能?好,爺明天就要呆在家裏,哪兒也不去!你就在那傻等一天吧,哈哈哈哈……!」
玄風的目的就這樣達成了,他成功地運用智慧引開了說念塵,避免了一場可能會發生在食人森林的多餘的惡戰。
次日
離心宮的日夜交替為一個月,雖然按照時間是「黎明」,但天還是透亮的。
早上六點多鐘,尖家的長子三餐之神大胖子尖你強呼呼地扭動着肥胖的身子跑向在食人森林久等了的眾神。
「呼呼……呼呼……老、老大,我、我來了!」
「你這飯桶,怎麼來的這麼晚?」玄風指責道。
「唔……晚嗎?這才六點多啊!我需要、我需要休、休息……!」
眾神鄙夷地瞧着胖子。
先前去執行任務,加上陰陰沙漠那段旅程,胖子已經與西方之神西門滄雲混熟了。所以他一來就發現了西門滄雲並不在場,前面只有玄風、弦野和宭炎。
「西、西門滄雲呢?老、老大你……哦不,您,不是說,說他也一起來嗎?他,他太懶了……」
「哎呀,肥仔,沒人比你懶,你放心吧!」宭炎無奈道。
「三弟他不來了。」東野弦野遺憾地說道,「他說什麼也不來,聽到『珀本塔』這個字眼的時候,像是受了什麼驚嚇,不過放心,他答應為我們保密。」
「也許他太累吧!」南宮宭炎補充道,「沒關係,甚雀也跟着我一起了,就代替滄雲吧?」
玄風心裏尋思,以滄雲的性格他一定會答應來的,到底是為什麼……?
究其根本,上一章在共工的幻象術中,滄雲在珀本塔附近看到了一個叫做紀紛塔拉鷥亞的女子,並進行了一場惡戰,他似乎對這個地方產生了莫名的反感,因此根本不想見到這個地方。
「大家都到齊了,我們快出發吧!」玄風環顧四周,確定沒有別的神或天工在窺探他們,便帶頭走進食人森林——當然他是漂着走的,只有他會懸浮之術。其餘三神便緊隨其後,邁步走進食人森林。
珀本塔位於食人森林東南的不正原上,那裏比起食人森林的幽深要顯得更加荒僻。幾乎是個很少有人來過的野外,一路上南宮宭炎一直摸胖子身子上的橫肉,不住地咂嘴「哎呀~……肥宅,你怎麼又胖了!你是擔心誰會超過你嗎?」
「唔……我也不想啊……」
「話說大哥,我們真的沒見到說念塵。」弦野喜出望外,「說念塵每天都很早來這裏練功,真是奇了怪了。」
「放心吧。」玄風說道,「只有今天,哪怕是打電話喊他來,他都不會來的。」
待四神剛走到食人森林深處時,前面一個龐大的東西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好像是一面高十幾米的牆,仔細看時,那棕灰色的牆好像長滿了毛髮,微微地在動。
「好大一隻橫齒象。」玄風讚嘆道,「它現在正在休息,繞行,勿驚擾。」
不巧的是,話音未落,那獸已經睡醒,咆哮着站起身子。這巨象站直身子足有五層樓高,四顆兩橫兩縱的大象牙仿佛要把你撕成碎片。
胖子嚇得「魂不附體」,玄風他們卻不以為然。
玄風十三少對三神道「看來不得不打敗這臭傢伙了,你們打仗太容易發出聲響了,就讓我來收拾它。」
三神往後退了幾步,那橫齒象咆哮着想衝上來,只見玄風右手一揚,無形的震懾力使那頭象停止了步伐。
這不是招數,這是氣勢。
「跟你玩,沒有施放的必要。」玄風從容地注視着這個外強中乾的龐然大物。
那橫齒象心一橫,深吸一口氣朝玄風中將過來。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那飛象向前沖的一剎那,玄風一個浮空步瞬間移動那塊頭身前,噬犬昔日拂塵詭異的一揮,他的四周地面凹陷,陰森的鬼笑從暗處襲來……
「千魔——煞!」
巨象方才一愣,一座石山狀的巨大黃石從天而降,轟隆砸在巨象身上,掀起一陣黃沙。黃沙漸漸散去,不久前咆哮的橫齒象今已被封作一塊象形巨石!
胖子尖你強一旁直嘀咕「老大還、還說咱們聲音大呢,他、他的聲音也不小啊!」
「肥仔你懂什麼哪~!」南宮宭炎無奈地望着胖子「這是玄音,是用眼睛看到的聲音,也就類似於幻覺吧,好像是你不看他你聽不到這動靜的。」
「唔……」胖子似懂非懂。
緊接着玄風施展「哭喪毒心」和「萬毒之擊」兩招,那簌簌的毒針簌簌扎向石象,那鋪天蓋地的毒液一股腦兒涌了下來,面對不能動彈的對手,玄風從容地懸浮到巨石的半腰,先是用拂塵劃了一個大圈,圓面出現了一個向下的箭頭,並射出五彩奇光。——這招名叫「化筋斷骨」,一開始是金光,隨着修煉,可以提高到五彩的光芒,最後可以成為幽藍色的光芒。可以摧毀敵人的力量系統,使對手失去攻擊力;緊接着,又使出他師父鬼谷子交給他的第二招,名叫「三破甲冑」,口中念着「a,cha,ca,zi,fou」(一二三四五),有五枚幽藍色的光球從手中生成並轟然拋向石象,那石象的防禦護甲便全線崩潰,此時已不堪一擊!
時候到了,玄風退後幾米,左右弧線式揮動拂塵,每一次揮動便留下閃亮的光痕。弧線一次長於一次,那光痕也漸漸匯成了一個寬數米的金色大月牙,凹面朝着石象。
玄風的眼神倏地變了,只見他手中拂塵的擺動突然變得極快,閃出幽藍的光,最後以陰詭之力向前一頂「清風掃月!」
「刷——!」
那耀眼的月牙像利刃般刷刷的飛出,直銬住了石象的脖子,竟把死大象硬生生頂了近五十米,樹木被擁倒了近兩三行,最後那月牙爆炸了,面前再次沉浸在一片濃濃的黃沙之中。
「行了,走吧。」玄風平靜地回過頭來,示意大家繼續趕路,少傾,尖你強忍不住好奇地回頭去看,只見那巨大的橫齒象石化狀態已解除,現已直挺挺躺在地上,身上冒着藍色的清煙,不知是暈過去了或者是已經一命嗚呼了——好個玄風!
沒走多遠,前面便呈現出一片廣闊的平原。只不過這裏的草顏色要淺得多,也長得稀疏,方圓幾里幾乎看不到昆蟲或動物。
那珀本塔正聳立在他們面前,這是一座深黑色的塔,其外是藍色、紅色的裝裱,每層有四面窗,都是密封的。細看這並不是普通的塔,而是一座塔形的大廈——半徑至少有六七十米,延至一百一十四層,塔頂是一個龐大的球體,是一枚偌大的眼球,陰森可怖,仿佛監視着這一切——
真是珀本心在珀本神,珀本怒目煞萬神!
「好,好高啊!」尖你強死命昂起他那大粗脖子,眯起黑洞洞的眼,忍不住嘆道,「我都看、看不到頂!」
「噓……死胖子別出聲啊!」宭炎慌忙提醒道「你沒看見四處的數百衛兵嗎?不要讓他們注意到咱們,懂不?」
「唔……」
玄風回頭對大家說「形勢都看清楚了,先退回森林,商討進塔的辦法。」
胖子不幹了「老,老大!他們,他們很厲害嗎?其實你一個人,人就可以把他們……」
「小強,別說這麼多了!」東野弦野小聲打斷胖子「大哥這樣做一定有原因的!」
「就是啊,你看我的甚雀都乖乖地跟着大哥了。」宭炎說道,「你也聽話點。」
胖子沒辦法,隨三神回到了森林。
進了林子,四神和甚雀圍坐起來商討計策……
玄風對大家道「剛才仔細看了看,那幾百衛兵手裏的武器不是一般的刀槍弓箭,而是帶劇毒的利器……如果接觸到我們的皮膚,則等待我們的將會是……」
弦野瞪大了眼睛「死、死亡?」
「噝……」南宮宭炎倒吸一口涼氣兒。
玄風嚴肅地點了點頭。
一陣短暫的沉默……
胖子打破了這段沉默「老,老大!咱、咱們還是、還是回去吧……」
三神怒視着胖子。
「唔……當、當我沒說……」胖子不知趣地第二次退縮了。
東野弦野沉思了片刻,剖析起來「大哥,要不這樣,我和宭炎引開他們,你和小強趁機從他們背後襲擊!」
玄風搖頭道「想法很好,不過風險過大……你們必會中箭。」
南宮宭炎靈機一動「哈,我有了!大哥,要不我讓那甚雀來馱着你飛,你在上面對他們催眠,不就了事兒了嗎?」他一說話,香水味到處都是。
「嗯……可是你的甚雀抗不抗毒?」
「呃……這個嘛……」
甚雀聽了,為難地攤了攤翅膀。
玄風繼而冷冷地盯着胖子。
「我,我沒主意。」胖子慌忙推託,「你、你們看着辦吧!我、我就一打醬油的!」
「你個飯桶,我沒打算讓你想什麼餿點子,我是想,如果你可以再次用『膨脹』一招,我到你肩上向下跳,使出『白日做夢』一技來催眠他們——他們只會注意到你,所以毒箭不會射向我。」
「那……小強不就……這不行啊大哥!」弦野勸道,「他畢竟是尖家的長子!」
玄風微微一笑,問宭炎「你還會醫術嗎?」
宭炎撲哧一笑「大哥你可真會開玩笑呢~!你四弟我可是——超級專業的醫療大師!精通內科外科精神科……」
「打住,已經可以了。」玄風十三少忙打斷了他,「你躲在胖子身後幫他治毒……就像我們不怕一些小蟲子的毒一樣,這飯桶變大後,抗毒應該會有所提高。」
弦野又問道「這的確很好……可是小強的膨脹只有在極度憤怒之下才可以使出啊!」
南宮宭炎拍拍胖子「這很簡單哪!讓我罵他就可以了!嘿,你個肥仔,死胖子,蠢豬,懦夫,豬頭怪……」罵聲滔滔不絕,向胖子挑釁般地襲來……
不料,胖子卻自卑地低下了頭「沒、沒錯……我是肥仔、死胖子、蠢豬,我、我是懦夫……我是豬、豬頭怪……」
「行了行了。」玄風不屑的看着胖子「我有一名叫」鬼靈「的招數,可以讓目標物的分子、細胞間距變大,達到與『膨脹』一樣的外形效果。」
「噢……」胖子好像想起來了,「當、當年鬼谷子老師,對他家的狗就用了這招吧?」
玄風整理了一遍思路「來,宭炎、飯桶我們三個快施放吧……」
「好!」二神準備施放。
「等等!」東野弦野認真道「大哥,我呢?」
大家紛紛看向被忽視的弦野。
玄風說道「……你看好宭炎的甚雀,不要讓它亂跑,發出聲音。」
「大哥!」弦野沮喪地望着玄風。
「不管什麼任務,都要小心為好。」玄風意味深長地拍了拍弦野的肩膀,隨後用身體之力集珀本與噬犬昔日拂塵的靈力一起大喝道「噬犬昔日拂塵……噬犬——施放——cà!」
沙石泥土將玄風圍成一個藍色的殼,隨後一聲陰霾的巨響,幽藍色的光芒從殼中迸射出來,而後「砰」的一聲炸裂開——美麗的戰甲,針刺的護腿,漆黑的鬼字披風都出現在了身上,
緊接着,南宮宭炎和尖你強同時運用自己的珀本和武器的力量施放道「朱雀攬月杖……朱雀——施放——愛我哦~!」
「小虎鐵刺掌……小虎……施放……歐!」
一片炎火燒過,出現的是身穿楓葉法袍的南宮宭炎。
胖子身上散發出藍綠色的光,黃黃綠綠、綠綠黃黃——一身虎皮戰衣出現在了他的身上,他在昨天剛剛將自己的衣服被系老放在了武器里。
東野弦野想施放,玄風制止道「現在時間要緊,你到進塔前再施放吧,看好甚雀。」
「……」
「大哥,先別急,我給你們兩位加加狀態,打打基礎!」南宮宭炎用朱雀攬月杖的朱雀抱月的那端揮向玄風「朱雀神護!」
有三隻鳥狀紅色光影圍繞在玄風周圍。
「嘿……江湖多兇險。大哥,這三隻鳥可以幫你抵擋三次攻擊。」
「那你再給我三隻。」玄風心想保險最好。
「這個……再用這招要等很久才可……到那時候這三隻早就消失了啊~」
於是三神遂來到了一個合適塔的位置,開始擺開陣式。
南宮宭炎法杖向下一跺「神兵護法陣!」
一個綠色的葵影出現在地上,半徑約十米,在其陣內並且被宭炎的意識所指定的活物的防禦和異常抵抗均可上升。
玄風十三少防禦力603+20x603=723。6
尖你強防禦力4010+20x4010=4812
「再給肥仔加上個連續回復吧……」宭炎再次揮動法杖,淡藍色的光散佈在尖你強的周圍「萬惡不死!」
尖你強每秒回復500體力。
「行、行了嗎?」尖你強其實有一萬個想退縮的念頭,卻不敢表達出口……他是唯一一名承認自己是懦夫的神。
「行啦!開始吧大哥!」
玄風確認了一下地形,先通過懸浮跨到了尖你強的肩上,緊接着向上翻騰四周,那噬犬昔日拂塵已是頂着一團冷色調的光球。
「鬼靈!」玄風大力一揮,那光球便「砰」地一聲砸在了胖子身上,只聽得胖子「嗷!」的一聲慘叫,便被塵土包圍了。
南宮宭炎在胖子身後十幾米,見胖子越來越大,越來越肥,不一會兒,尖你強「撲通!」一聲跌倒在地上,他的屁股就像一堵厚實的牆橫在了南宮宭炎面前。
那數百衛兵守在這裏靠吃了飛行器投放的一日四餐已經千年,只知道正南方有一個龐然大物,不知道那是三餐之神尖你強。憑着職業本能,他們個個都認為那是入侵者,因為他兩腳已經膨大進了警戒區。
漫天毒箭朝尖你強飛來,慌亂中有很多偏射到了樹上遠方,有一部分射中了胖子,胖子疼得狂吼不已。
不過南宮宭炎在其身後使用「葵影遍地」一技,胖子屁股下的地上出現了一個個葵花光影,向上照着治療光,胖子一受到傷害,馬上就治癒了。
玄風十三少趁衛兵取弓箭準備再次射擊的空當,手持積蓄催眠靈力多時的噬犬昔日拂塵,一躍而起。
「白——日——做——夢!」
玄風在空中旋轉着,拂塵使出白日做夢一招,揮撒出一陣陣深藍色的霧氣。天空變得幽藍,這幽藍,在此時此刻,便是希望之光。
玄風腳下發力,靈力化成氣流噴射,身子便輕飄飄在空中飛滑翔,藍色的霧氣充滿了上空,並因密度大於空氣而緩緩下沉。
有一半衛兵停止了對胖子的猛烈射擊,將射擊目標轉移到了藍霧迷茫的天空——可天這麼大,又怎能射到迷霧上方飄蕩的玄風呢?
玄風十三少邊飄蕩,邊以緩慢的速度下落,按這個速度,要一分鐘才能着陸。他看到一隻只毒箭從身旁「嗖嗖」飛上天,繃緊了神經,不過他不必多慮,因為有宭炎給他的「朱雀神護」,也就是身子周圍環繞的說那個鳥的光影,可以幫他抵擋住三次傷害。
珀本塔的守衛兵經過嚴格的訓練,但與世隔絕太久,並不知道白日做夢這一招,認為那霧氣這是入侵者使用的障眼法,或者是胖子身體噴發出的霧氣,而那個胖子才是真正的入侵者。但他們見胖子怎麼射都射不死,便有三分之二的衛兵向胖子射擊,只有三分之一的箭矢向上空亂射去。這時,一支箭以飛快的速度「嗖」地射中了玄風,玄風身邊的鳥影以更快的速度將其擋了下去,同時這個鳥影也消失掉了。緊接着,又一支箭同樣射中了玄風,第二隻鳥影也消失了。此時,玄風身邊只有一隻鳥守護着他。
而尖你強和宭炎那邊,宭炎因頻繁使用「葵影遍地」,靈力已經不夠了,於是匆忙從衣兜尋找「好開合」來補充靈力。可情急之下就是找不到!宭炎急匆匆翻騰着自己的衣兜,眼裏儘是些「濟扶世」(加體力)、「相見衫」(加防禦)、「亂風塵」(加速度)等藥劑,可硬是不能在不可計數的藥劑中找到藍色的「好開合」。眼看見你強已經身中百箭,毒素在他身體裏蔓延着,他發出痛苦絕望的吼叫,扭動着那呼呼作響的肥大身軀。
「怎麼搞的,為什麼關鍵時刻掉鏈子了呢?」宭炎拼命找着藥品,喃喃自語道,「這可不像我的作風啊!」
如果看過後文的人便會清楚,這正是他的作風。
這時,玄風的催眠霧氣已經揮散到了地表之上,那數百衛兵爭先恐後地「噼里啪啦」歪倒在地,沉入夢鄉,估計可以睡很久,玄風十三少剛鬆口氣,不料先前射向空中的毒箭,現在正好在制高點調頭墜向地面,那密集的毒箭依靠重力加速度,越來越快地扎了下來。儘管玄風在半空努力閃避,可身上的最後一隻鳥影還是被密麻的箭矢扎碎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先前第二波射上去的箭失又以同樣的速度朝玄風墜來,不過這次有所預見的玄風十三少憤怒地一揮拂塵,輕易地掃開了墜向自己的箭矢。他正準備返回到地面,可是又一隻毒箭如奪命箭般從高空扎了下來——或許是一個衛兵在被催眠前用儘自己的力量向玄風射出的最後一箭吧,此時也掉頭墜向玄風。遲來的箭矢,可怕的,是它與玄風的距離——不到半米!
這裏衛兵的衛箭都是致命的!
那一邊,尖你強已經支持不住了,先是倒在地上不停地搔抓着身子,七竅流滿了濃綠的毒液。而後連搔抓的力氣也沒有了,蜷縮在地上不停地抽搐——他似乎離死亡也就一步之遙了!胖子快要死掉了,南宮宭炎一邊竭力尋找着那久違的好開合,一邊注視着胖子的毒情……找啊……找啊……找啊……
這邊玄風馬上中箭,那邊尖你強危在旦夕,情況十萬分危急,倘若事情如此下去,離心宮將會失去兩名至親至愛的神。
玄風想起了鬼谷子老師說過的話。
「凡人終有一死,師父也一樣,總有一天師父會在這兒毫無遺憾地死去。不過師父肉身會死,但珀體是永恆存在的……風顯子,師父的珀體,將會永遠陪在你身邊……」
鬼老拿出鬼字披風送給他後,語重心長地說「這披風,便是師父死後珀體所寄留的地方。我死後,便會一直在你身後……守護着你。」
「師父……」玄風看着奪命的毒箭,心裏微微一痛。
奇蹟出現了。
就在毒箭射中玄風十三少的一瞬間,玄風身上的濃黑色「鬼」字披風忽然像有了生命一般,朝毒箭狠狠地打去。那隻毒箭隨着「啪!」的一聲爽快的響聲,就像被一位老先生狠狠地打了一耳光,朝遠處飛去!
玄風全身冰冷地降落到地上。心頭一陣追憶的刺痛「是、是師父鬼谷子老師……救了我……」
另一邊,南宮找着找着,側包的拉鏈敞開了一個小口,一瓶藥被翻騰到了地上,宭炎趕快拾起——哦,幸運兒!正是那親愛的「好開合」!原來為了避免找不到藥的情況,所有的好開合都被宭炎放在了包袱的側兜里,不過他情急之下,竟然把這茬給忘了!
胖子連抽搐的力氣也沒有了,差一麻線的距離就完全掛掉了,他已進入假死狀態,回復到了原來的大小,或許,他差一點就要死去了。忽然,一朵葵花出現在他的身下,射出金紅的光芒,漸漸的,他的手開始動彈,嘴巴一張一合;他的眼睛、鼻、嘴巴脖頸也可以動了,他的大肚皮也開始上下起伏。而後,他吃力地從葵花上坐起身子,擠擠眼兒,眼前是鬆了一口氣,面帶勝利的微笑的醫師——南宮宭炎。
「嗨!肥仔,只要本醫師在,你就死不了!」
玄風示意二神事已辦好,二神匆忙跑來,宭炎忙問玄風「大哥受傷了沒呀?」
「很可惜,並沒有。」
「呼……!那就好哇~!」南宮宭炎鬆了一口氣,而後將先前的事情向玄風訴了一番苦。
東野弦野趕了過來,宭炎的甚雀跟在他身後。弦野見三神取得成功,心裏也萬分激動。欣喜之情,溢於言表。
「東野弦野。」玄風冷冷地望着弦野,「你身上有沒有好開合?」
「有,大哥,給!」弦野忙掏出一支好開合遞給玄風。
玄風擺擺手「我不需要……。我是想問,先前你一直在我們旁邊觀看,在宭炎需要好開合的時候,你為什麼不扔給他?」
「我……」弦野面對玄風的責問,並沒有感到慚愧,「大哥的話就是命令,如果大哥讓我看着甚雀,我就決不能做出其他的行為來違反大哥的命令啊!」
玄風放慢了語氣望着弦野「弦野,你要知道,我們不是軍方,我們的命令是有血有肉的,如果你的一個舉動可以挽救一個朋友的性命,那你應該好好去思考,到底該不該違抗命令。」
「不懂……啊……」一旁的胖子聽着直發愣,同時也打破了嚴肅地氣氛,「你、你們在說什麼啊?我、我怎、怎麼什麼都聽、聽不懂啊……?」
「飯桶,你只要閉嘴就夠了。」玄風的聲音。
「就是嘛!肥仔啊,乖乖的閉上嘴巴聽我大哥說話!」宭炎的聲音。
「小強,不要說話了,都是因為我……」東野弦野意識到了自己先前的觀點是幼稚而死板的,忙低下頭,誠懇地對三神說,「對不起!是弦野我太愚蠢,對不起大家了!」
「二哥,不必這麼認真嘛!你看,我們這不成功了嗎!」宭炎笑着安慰弦野。
東野弦野悲傷地望着大哥玄風十三少,心想「大哥啊,你究竟為什麼,要處處為難我呢?」
玄風向前走幾步,站在珀本塔大門前仰望塔頂「站在塔下面,覺得它更高了。」緊接着,他望向虛掩着的深黑色大門「我們進去吧,趁這些傢伙醒來之前。不過做好心理準備,因為咱們很有可能只有三個能活着走出這道門,或者兩個、一個……或者——無一倖免。」
「嗨,大哥你誇張了!」宭炎咧嘴看着珀本塔那塊看藍色大匾。「呵,衛兵都被放倒了,裏面能有什麼?不就一破塔麼?不至於~……不至於!……」
而胖子心裏卻閃過一絲不祥的預感,他一向是想好的不靈壞的靈。
凌風之九最愛原中猶珀本真假玄風膽驚魂
偉大的月神機芒大人教導我們好奇心是一把雙刃劍,有時會將你割得頭破血流。
「這座塔,會將歷史塵封。那過去的故事,也將永遠被鎖進這座塔里。
從此,過去的事,只會存在在我們的記憶當中。
多少年後,會有兩個昭示着未來的新一代的孩子,解開這座塔的秘密,發現這不可告人的往事,以此為鑑。
介時,便開啟了離心宮真正意義上的——
新時代。
——《珀本塔遷移紀》」
玄風十三少,東野弦野、南宮宭炎、尖你強四神冒着生命危險,終於得以進入神秘的禁忌之地——鬼塔——珀本塔。
珀本塔,數百年來一直是玄風及其他青少部神仙心中的濃郁陰影,像心頭的一把鎖,抑壓着心中自由的思緒。如今,玄風四神像一把插進這把心鎖的鑰匙,鎖只要打開,那撲朔迷離的神秘必將會被擊得粉碎。
面前那深黑色的大門虛掩着,透過那一道縫隙,可以看到微弱的光從裏面透出。玄風輕推開門,大門發出老舊而殘破的吱吱聲。
宭炎讓甚雀在塔外等他們回來,四神緊隨玄風進了大門,想不到,進了大門,塔的一層竟是一條富麗堂皇的道路,幾百年無人進入竟仍舊亮着燭光,藍色的地毯被一排排燭台里的燭光照耀着着,呈現出奇異的光芒。地板是用隔光材料製成的,看不到陽光透上來。
玄風抬頭一看,天花板上有不知什麼年代的畫,在燭燈中跳躍的火苗照射下,不能分辨出到底是何許圖案。
「咱、咱們……回去吧!」膽小的胖子道,「都、都說我想好的不靈想壞的靈……我、我覺得……」
「肥仔,你是男的麼?」宭炎蔑視胖子道,「就一過了時的破塔,怕他做什麼哦?」
東野弦野聽了尖你強的話,對玄風十三少說「大哥,尖你強他想壞事一想一個準兒,看來此行的確凶大于吉,要不咱們還是……」
玄風沉默了一會,冷冷地說道「怎麼,你退縮了?」
「不……我只是有些害怕。」弦野望着玄風冰冷的眼神,說道,「當我沒說……」
玄風示意大家不要驚慌,在眾神心中,在任何危險的情況下,玄風十三少就像一道定心針,他能讓大家安全。
「繼續前進吧。」玄風道。
尖你強心中有些委屈,來這是玄風組織的,如今要出了什麼三長兩短,責任應在他啊!可轉念一想……哎,也不能怪他,大家都好奇,自己心裏也一樣,只不過沒有勇氣組織來這裏。只有玄風敢於做這個領導者。
四神向長廊盡頭緩緩邁步。塔內很靜,不是一般的靜,腳踩在地毯上發出明顯的「撲撲」聲。每走幾米走廊就會另分出一左一右的兩條小路,小路的兩旁是一間間關上了門地屋子,上面標着「00101」「00123」等門牌號。四神不敢走小路,一直順着走廊向正前方走。借着燭燈的光芒,左右牆壁上的字可以看得清清楚楚。那是一些科普類的教導海報,講的,是一些簡單的生命知識,其中一張是這麼說的「一個生命由兩部分組成,機體與珀體,機體是軀殼,珀體是非物質的靈魂。只要珀體存在,依附在具有活性的機體之上,就可以控制機體進行生命活動。時間流逝,機體會漸漸走向死亡,而珀體卻永久存在。因此在機體變為屍體後,珀體會離開機體進入外界,尋找即將出生的機體進行轉世。轉世具有一定的隨機性,但有時受禍之神獸蒲郄的調控。因為世界上珀體總量大大超過機體總量,因此游離的珀體廣泛存在於世間。還有一部分珀體,長期不得尋得肉體,便以物質與非物質之間的臨界狀態存在,稱作」幽魂「。他們喜歡群居在長期少有生命存在的區域,並主動攻擊入侵者,另一種成為」幽魂「的條件是前世罪惡值超過一定限度,會遭受到禍之神獸蒲郄的懲罰,永久性地成為」幽魂「,不得再轉世!」
海報結束,目光轉向另一張海報上面。只有短短的一行不完整的字。
「不過……罪惡值嚴重超標……就會……」
剩下的部分被撕掉了,文字戛然而止,一陣陰冷的風從背後襲來,東野弦野冷汗直冒,忙問玄風十三少「大哥!這塔里怎麼會有……風?」
玄風嘆口氣「我想,正如海報上說,這裏或許是幽魂的聚集地……」
「什麼?」弦野大吃一驚,「糟了!如果這兒真是幽魂的聚集地,那大哥,四弟,小強,咱們四個麻煩可大了!」
「幽魂是……啥?」胖子愚蠢地問。
三個神徹底服了氣了,那海報上明明解釋的清清楚楚,這死胖子還在問這麼低級的問題!南宮宭炎做暈倒狀,繼而哭笑不得地拍拍尖你強的大肉肩膀「肥仔……看、看牆上海報啊!」
「海報?」尖你強緩慢地扭動身子看向那面牆,好長一會兒才發出悶哼聲,「哪、哪有啊?」
大家狐疑地看向那面牆,大吃一驚!
海報、那海報不見了!
只見牆上海報的位置方正的大黑字,燭燈的火苗跳動着,仿佛在加深那個字給四神帶來的恐懼……只見牆壁上赫然是一個黑油油的大字。
「呵」
這猙獰的「呵」字,仿佛在譏笑着前來探險的四神。如果是「死」字的話,或許不至於讓四神有一種被某種力量操縱在手掌心的感覺。
宭炎原來白皙的臉龐如今變得煞白,弦野瞪大兩顆褐色的眼球注視着那「呵」字,兩彎粗眉毛驚恐地不停顫抖……。
玄風十三少皺了皺眉頭,望向大家「沒錯,這兒的確是幽魂的聚集地!我想……這塔里……遍地是幽魂!」
尖你強「撲通」一聲跌坐到地上「媽……媽媽!我要回去……!」
沒有誰搭理胖子,弦野問玄風「大哥,海報上說幽魂是介於物質與非物質之間的東西!那咱們我們究竟能不能看到他們?能不能摸到他們?他們能不能摸到咱們?」
玄風十三少和大家一樣,從小沒有接受到關於幽魂的教育,他搖搖頭,這個現象或許禍神尖嗒凌懂這種東西。於是他按下了右臂盔甲的藍色小按鈕,按鈕開始閃爍着藍光,玄風對着按鈕說了句「呼叫……渟菜」。
可是,塔里並沒有信號。
「要不,我們先退出去打個電話再回來?」弦野說道。
「算了,我大概也能猜出來是什麼東西了。」玄風說道,「接着走吧。」
「快走吧大哥,」宭炎拍拍玄風的肩膀,「我等的花兒都謝了~!」
走了兩三分鐘,走廊的盡頭已經可以望到了,四神發現一面牆堵住了他們前進的路。由於一樓光線充足,那面牆上的三個張牙舞爪的金邊兒字完全地映入了四神的眼帘。
——「天工閣」
------題外話------
假以時日,如果本書能浮出水面,或將會在諸多領域出現不同版本的解讀,但最終的真相或許已經被我帶走了。
能一路走到這兒的人,其實已經漸入佳境了。
而在這裏,有一位勇猛、鐵血、堅實、追求力量的激情的鬥士,他是誰?
《凌風戰艦》,面對愛情的抉擇,陰險與正義的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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