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一陣嬉鬧,大人小孩都在喊要看新娘子,詹蘭奇站在一旁,仍鍥而不捨的喊着大哥,聽的殷清輝直哆嗦。
高香草拉着詹蘭奇的小手,一個勁兒的沖他擠眉弄眼。
最後索性捂住了他的小嘴兒。
「噓……你別叫了。」
詹蘭奇不解,仰着小腦袋,「明明就是大哥嘛……」
屋子裏的人笑的更厲害了。
喜娘笑道:「請新郎拿起喜稱,挑起新娘的喜帕。」
悠然一陣一陣的緊張,拿着喜稱的手禁不住哆嗦,聽着周圍噗嗤、噗嗤的笑聲,她也笑個不停。
千呼萬喚始出來,當殷清輝美艷無雙的臉露出來時,悠然心裏猛的被擊了一下,這,這也太美了吧。
要不是自己是個妥妥的顏控,這活脫脫要吃醋的節奏。
「嘻嘻,大哥!」詹蘭奇又捂着小嘴兒笑。
接下來,結髮,喝合衾酒,共食……
做完這些,喜娘等開始往外趕人,嘻嘻哈哈一陣子後,屋裏靜下來,只剩悠然、殷清輝二人。
「艾瑪,累死我了,嫁個人容易嗎?」殷清輝伸了伸懶腰,轉身就把悠然撲倒。
呃……
悠然壓根沒反應過來。
鳳眼對美眸,眨了又眨,咳了一嗓子,乾笑,「那個,這新娘子也太着急了吧?」
這話引的殷清輝熱血沸騰!
「可不,爺是古往今來第一例,最熱情似火的新娘!」
好吧,悠然承認,自己輸了。
忙推開了他。「趕緊的,我去叫人端水,給你卸妝,瞧你這濃妝艷抹的,噗……」
悠然忍不住又笑。
吩咐一聲,長樂、素白端水低頭進來。
洗了三遍,水還是白花花的。悠然禁不住有些同情這裏的新娘子了。同時又感激,這一遭,可是清輝替她擋了。
洗完臉。開始幫他卸頭上的釵飾,這麼多,拿在手裏這麼沉,哎喲喂。這傢伙可又為自己擋了一遭。
須臾,當清清爽爽一人站在自己面前時。悠然才笑,「還是這樣好看。」
話未說完,一把被殷清輝抱起,原地轉了幾個圈兒。暈頭轉向,撲倒。
「阿然,我真高興!」
「嗯。嗯,我也高興。咱能先起來嗎?」
「我不!」
說着來賴皮的在她身上蹭蹭,悠然面紅耳赤,推他。
這時,外面有喜娘喊道:「請新郎官去外面給賓客敬酒!」
悠然忙起身,整了整自己的裝束,躺在炕上的那位,仍笑個不停。
悠然起了狹促的心思,拋了個眉眼,道:「好好的,等爺回來!」
殷清輝不笑了,眼睛瞪的大大,悠然走後,忽而噗嗤大笑。
外面喧喧鬧鬧,見悠然來敬酒,皆說一些恭賀的話,即便連安氏等人,也老老實實的喝酒、吃菜。
廢話,陛下與太后都在上頭坐着呢,誰敢再起一些小心思?
而發生在詹府的插曲,眾人都一傳十,十傳百的聽說了,心裏頓時都明鏡似的,這陛下,對詹石修的恩.寵,還真不是一般吶!
也不知是誰,悄悄傳出,陛下之所以對詹石修如此,那是受了先帝的遺命。
禁不住都恍然大悟,我說呢,原來,這詹石修在先帝在位時,就已經入得龍眼了。
這頓飯東西兩城安家的人吃的更是滋味萬千,尤其是安比懷,他自以為是的臨時做局,想讓詹老太太鬧一鬧,重的能破壞二人婚禮,輕的話,也讓詹石修等人出出醜,可是沒想到,輕重都沒等到,只被仁興帝幾句話,四兩撥千斤的給遮過去,那詹家不僅絲毫未損,反而榮寵更盛。
那詹石修,究竟有啥好的?
安比懷實在想不透。
德馨太后內心歡悅的坐在首位上,時而看向仁興帝,沖他微微點頭,時而看向安家人,觀觀他們的德性,安氏與其對視了幾眼,均被德馨太后晃眼的笑容給頂了回去。
不知為啥,就是心裏毛毛的。
究竟太后是在演戲給陛下看,還是真的如此?
她愈發看不懂了。
院子裏喧喧鬧鬧,大門處,也很精彩。
詹老太太帶着溫氏、劉氏還沒回到家,半路就碰到詹石平、詹石治的馬車。
兩個兒子跳下馬車,直接問陛下在哪兒。溫氏、劉氏你一句我一句的把事情義憤填膺的講一遍,詹石平大喝,「真是糊塗!」
這話是沖詹老太太講的。
老太太原本就委屈憤懣的不行,如今聽見大兒子這般指責,更是暴跳,「放肆!你說誰糊塗?」
「娘,你知不知道,今天你這一舉動,是要毀了我們詹家男兒的前程!」
平時,兩個兒子對老太太唯命是從,如今,顧不得那麼多。
「是啊娘,即便陛下來的突然,你們沒注意到,但是後來你們也該堅持描補,不同意清輝脫離詹姓。」詹石治沒有詹石平想的遠,只能想到這兒。
詹石平嘆氣,「娘壓根就不該這樣鬧,唉!不是說好來與三弟和好的麼?」
詹石平後悔,覺得自己要親自過來的。
老太太冷哼,是來和好的,但是一聽說邱氏要迎娶清輝那小子,頓時失去理智了。再說她又不知道陛下會真的來,不由得心裏又埋怨秦氏。
總之,一家子你怪我,我怨你的,也於事無補,詹石平忙催促大家都去菊悠齋。
無論如何,他們今天一定要去菊悠齋參加婚宴的,不然,今後,他們這一家子,就別再指望與詹石修和好如初了。
但是事與願違,他們急匆匆的來到菊悠齋,卻沒進去。
阿琛面色不虞的伸出手,問幾人要請帖。
笑話,這菊悠齋是你等想進就進的?還真以為自己是個什麼呢!在詹府剛做了那樣的事兒,如今又舔着臉過來,身為小廝的阿琛都看不上。
可是,他們原本是本家,哪裏有什麼請帖。
但是阿琛道,沒有請帖就不許進。
誰知道是真來參宴還是來搗亂的,阿琛給幾個護院使了眼色,不許讓他們進去。
詹家老太太急了,她哪受到這份辱,一個毛頭小廝也敢攔她的路?
頓時做起了經典動作,揚起拐杖就要打阿琛,阿琛哪是吃素的,心裡冷笑一聲,嘴裏叫道:「果然是來搗亂的,來人吶!給我打出去!!」
「還美其名曰來參宴,舉起手就要打人,參你個頭啊!」
撒持聽說後立刻把這件事告訴邱鐵匠,邱鐵匠冷哼,我的宅院我做主,不許進咋地?
告訴撒持,讓他不要當一回事兒。
門口的那幾位無奈,鬧了一陣子,實在沒臉,灰溜溜的走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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